法不藏凶-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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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马家后院，龙子涵朝着院墙看去。
自从破获了耿、马两家的凶杀案后，龙子涵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马家。
马家换了主人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因为马蓉蓉买了车，为了方便停放小汽车，后门被加宽了。
站在这扇门前，龙子涵思索着：这扇大铁门不说固若金汤，但也不会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凶手若要从外面带炸弹装在车上，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莫北和王晓光已经来过，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难道说……车是停在外面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不，这不可能。
死者韩泽宁是司机，他的任务就是接送马蓉蓉。所以，在外面的时候，他应该都是坐在车里等待马蓉蓉回来。
就算有事离开，他也不会走太远。
而且马蓉蓉出来的时间都是上午，车就算停在路边，也没人敢在青天白日下做这种事情吧？
炸弹的来源、毒剂的来源以及对方是如何做到的，这些都是疑点。
龙子涵仰头看向微亮的天空，叹息着说道：“想不通啊……”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抱着一包东西，正要离去，却被龙子涵“逮”了个正着。
“天还没亮，你这是要去哪？”
“魔音”入耳让全神贯注的小伙子吓的一个激灵。
只见他怀中抱着的东西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啊……”他吓的发出尖叫。
第812章 真凶落网
龙子涵捡起包袱，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你这是得罪了谁，非要这个时间带着行李逃跑？”
受了惊讶的小伙子回过魂儿来，说道：“龙少，您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守在我们府上后门？”
“自然是来看看有没有爆炸案的线索了，所以，现在你绕够了弯子，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说完，龙子涵微微挑眉，凝视着小伙子。
想转移话题却被人当面指出来，小伙子尴尬的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司机是我介绍给大小姐的，听说对方是冲着小姐去的。我想着，万一大小姐那个变天的脾气要追究起来，不得让我死的很难看啊。所以……”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问道：“所以你打算趁夜跑了？”
小伙子赔笑说道：“我这不是也害怕，没办法吗？”
“你的名字。”
小伙子说道：“小的名叫贺宇祥。”
龙子涵将行李丢还给贺宇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韩泽宁的？又为什么介绍给马蓉蓉做司机？”
贺宇祥回答说：“我以前跟韩哥就在一个东家做事，他是司机，我是个做粗活的。后来，我来了这里。前不久，小姐买了车，正需要一个工作。也正好，他刚刚辞去了老东家的工作，让我帮着看工作，我就把他介绍个小姐了。”
“你们先后辞去老东家的工作，是因为东家不好吗？”
贺宇祥说道：“也不是，老东家人还是蛮好的。我只是因为当时搬了家，只能就近找工作。”
龙子涵又问道：“那韩泽宁呢？他为什么换了工作？”
贺宇祥犹豫了下，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姐吧。”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怎么说？”
韩泽宁年纪不小了，有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姐姐换工作，这有点奇怪了吧？
贺宇祥叹了口气，说道：“韩哥是他大姐一手带大的，所以，他对这个姐姐特别在意。我猜想，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工作闲余时间少，他不能帮着他姐看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姐夫，所以才辞去了工作。”
“这……”
不等龙子涵说完，贺宇祥便问道：“龙少想说这很夸张是吧？”
这何止是夸张！
见龙子涵点头，贺宇祥说道：“以前我也觉得夸张，后来习惯了。他生怕他姐夫欺负他姐，见天的看着，有点风吹草动了，比谁都着急。”
龙子涵问道：“对了，他姐姐、姐夫是做什么的？”
夫妻两个人的事，那是人家关上门来说的，而韩泽宁却直接去跟姐夫吵架、动手，这管得未免有点太紧了。
如此想着，龙子涵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贺宇祥回答说：“他姐夫以前好像是药厂的操作工，后来药厂关门了，就做点小买卖。她姐姐……我记得韩哥说她姐现在给什么工地烧饭，具体的我忘了。”
听完贺宇祥的话后，龙子涵道了声谢后匆匆离去。
韩泽熙家，龙子涵带队在屋内搜查着。
戴云山躺在床上，没好气的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而韩泽熙则是坐在一旁，神色淡淡，不给予任何回应。
王晓光一边搜集物证、线索，一边说道：“戴先生，我们龙少可是带着搜查令来的。”
紧接着，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龙子涵，说道：“我在泔水桶里发现了一块糍粑。”
只听戴云山愤恨的说道：“小舅子死了，我也很难过，可你们来我家查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杀了他吗？你们看不到我受伤，现在连起床都做不到吗？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找不到凶手，就会在好人身上浪费时间。”
“戴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怀疑你是杀害韩泽宁的凶手。”
这时候，龙子涵的声音幽冷的响了起来。
说着，龙子涵看向韩泽熙，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怀疑的人是尊夫人韩泽熙。”
“什么？”
戴云山惊讶的看向妻子，随后，不可置信的否决道：“你在胡说什么？泽熙与泽宁是亲姐弟，她怎么可能害泽宁？泽宁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
龙子涵沉声说道：“真相如何，等我们警方鉴定出来就知道了……”
警局，法医工作室。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韩泽熙家门前的土壤中，检测到了硝酸铵。另外，泔水桶中找回的那一小块糍粑，证实与死者胃部的糍粑成分相符，毒剂也吻合。”
“龙少，你是怎么发觉韩泽熙可疑的？”王晓光疑惑的问着。
在所有人看来，韩泽宁是韩泽熙一手带大的亲弟弟，韩泽宁对姐姐也是特别关心，姐夫不像样，他就出面教训，让那个不成材的姐夫消停消停。
按理说，他们姐弟的关系可以说是好过了任何人，那谁又能将怀疑到姐姐韩泽熙的头上？
龙子涵说道：“因为一个胆小鬼的证词，让我想到了韩泽熙……”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也不绕弯子，对韩泽熙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有力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韩泽宁的真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泽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龙子涵问道：“我有些不明白，即使韩泽宁介入了你们夫妻关系太多，管的太多，身为他最信任、最关心的亲姐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韩泽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无奈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现在对你的杀人动机非常好奇。”
韩泽熙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只听她呜咽的说道：“阿宁他有病，他有病！”
“可以告诉我吗？”
韩泽熙说道：“从我嫁人那天起，他就病了……”
与姐姐相依为命，被姐姐一手带大的韩泽宁，对姐姐韩泽熙有一种浓重的依恋。
当韩泽熙要嫁给一个韩泽宁眼中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时，韩泽宁就三番五次的阻止。
然而，女人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程家的，阻止无效，韩泽熙到底还是嫁给了戴云山。
第813章 恋母情结
而韩泽熙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彻底的“病”了。
每当姐夫戴云山做了什么对不起韩泽熙，对不起家的事情，他势必要去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韩泽熙说道：“与其说是给我讨公道，不如说是发泄他自己心中的不满。以前我和云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也听我劝。可自从泽宁三番五次的打他以后，他就彻底不听劝了，变本加厉的作。”
龙子涵有些不解的问道：“可即使这样，你可以劝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被龙子涵这样一问，韩泽熙脸色浑然一僵。
随即，韩泽熙崩溃的哭喊道：“他，他疯了，他不想听，他想……他想跟我……我是他的亲姐姐啊！不仅如此，他还说要杀了云山，真是……造孽啊！”
“你很害怕他。”没有疑问。
韩泽熙点头说道：“我很害怕他，我从没想过，我一手带大的血亲，竟然成为了我午夜梦回的噩梦。”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杀的韩泽宁？”
“云山以前从药厂带回来了一些药剂原材料，说是有毒的，没事可以药药蛇虫鼠蚁什么的。泽宁喜欢吃糍粑，我头一天晚上做了糍粑，早上就把那药混在了糍粑里。”
韩泽熙把糍粑放在饭盒里，盖上盖子的时候，饭盒盖将没有摆放好的糍粑切了下来了一块，她就将这块糍粑扔在了泔水桶中。
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指证她的重要铁证。
“可我还是不放心，我把之前从矿上带回的炸药改装了一下，放在了给他做的衣服下面，一道送了过去。”
“你把东西送去了哪？”
韩泽熙回答道：“他每天上工都路过我家前院的岔路口，我早上起来在那守着，就遇到了他。我把糍粑给了他，还帮他把衣服放在了车后座，让他回家的时候试试看。他也没有起疑心，就听了话。”
“他的车漏油你知道吗？”
韩泽熙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我不知道啊。”
说完，韩泽熙趴在桌上，放声的哭了起来。
龙子涵摇了摇头，站了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艾琳皱着眉。
龙子涵问道：“你听到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听到了，照她这样说，韩泽宁的情况类似于恋母情结。”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恋母情结？你是说，因为韩泽熙一手带大韩泽宁，所以，在韩泽宁心中，这个姐姐如同母亲一般。所以，他在潜意识中，依赖这个他看似母亲的姐姐。”
艾琳点头说道：“希腊神话中，忒拜的王子俄狄浦斯杀了自己身为国王的父亲，娶了他的母亲，王后约卡斯塔。”
这听起来有些变态。
“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弗洛伊德在他的书中提出，男孩早期的性追求对象是其母亲，他总想占据父亲的位置，与自己的父亲争夺母亲的爱情。但男孩又不得不现实的承认父亲比自己更强大，从而压抑着自己的‘恋母’，并在心理上以父亲自居，把对父亲的恨转为模仿父亲的行为和态度，以此来博得母亲的爱。”
龙子涵总结性的评论道：“恋母仿父。”
“对，然而大多数男孩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都会学会独立，将‘恋母情结’自然而然的就戒掉了。而韩泽宁这种，则是变本加厉了。”
说完，艾琳叹息道：“可怜她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这种事情，她又没有办法与人诉说，寻求帮助。她除了让韩泽宁消失，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摆脱这个与她有着血缘的至亲。”
龙子涵说道：“不管如何，她杀了韩泽宁……”
案子是破了，然而龙子涵却惹上了麻烦。
他发现，身受重伤的马蓉蓉，此刻的段数比之前纠缠他时高出了许多。
一开始，他出于同情也好，愧疚也好，时不时的会去看看她。
可再后来，只要他三天没出现，马蓉蓉就会将电话打来，真心诚意的“邀请”他出现，和她见一面。
而见面后的话题，首先的切入点就如此刻一般……
“我现在腿也没了，脸也毁了，别说追求你，就是连当作普通朋友，见你一面，都是奢侈的。”
马蓉蓉的话，听的龙子涵一阵头疼。
他揉了揉眉心，说道：“马小姐……”
“呵呵，马小姐。”
对于龙子涵对自己的称呼，马蓉蓉失笑着说道：“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你永远不会对我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动心。可你前脚说和我算是朋友，后脚就生疏的唤我为‘马小姐’，真是虚伪的伤人心啊。”
龙子涵解释道：“我并非虚伪。”
马蓉蓉苍白的脸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浅笑，问道：“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对不对？”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太消极了，我并非虚伪又或者对你说了善意的谎言。我只不过觉得，如果同你的至亲一般，唤你小名‘蓉蓉’显得过于亲昵，这样太失礼了。”
马蓉蓉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