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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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人急匆匆的背影，闫秀珍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叹了口气，望着一桌子的吃的，有些惆怅的说道：“忙忙忙，一家子都忙，满桌子的菜就我一个人吃……”
案发现场在马家，死者马云波如睡着了一般，垂着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液还随着伤口流着。
身前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而被砚台压着的宣纸上，原本好好的一手楷书，此刻已经被毛笔上的墨汁染花了，上面还溅上了血。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在一小时前，死者右胸中刀，至于是不是致死原因现在还不能立刻下判断。死者指甲缝隙中存在纤维组织，另外，因为血液中去氧血红蛋白增多，使死者手脚指甲床呈青紫色。”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死者鞋面上有被踩过的痕迹，留有泥沙。还有，现场采集到了部分指纹，但刀柄上没有留下指纹。”
这时候，刘元恒走进来，说道：“案发前，死者在书房中练字，要别人不要打搅他。午饭时间还没出来，马夫人就叫下人来喊，下人喊了几声后没动静，就自作主张的推门看看。这一推开门，就看到马云波死在了房中。”
龙子涵问道：“期间没有人来过？”
“这一带本就安静，下人们也极少往这走。而那个时间，下人都在准备用午饭，或者伺候主子们午饭，所以，更不会过来……”
“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究竟有没有人进出过马云波的书房？”
刘元恒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许晴雯和马煜清人呢？”门外只有马蓉蓉以及一众下人。
此刻，马蓉蓉一脸复杂的朝着书房里面看着。
她脸上的表情不难解读，是难过、后悔、不甘、痛恨以及不可置信。
“听闻丈夫出了事，马夫人来到现场亲眼证实后，昏迷不醒。这会儿人在房中，马少爷正在房中伺候着。”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中对马家兄妹二人此刻的“位置”有些疑惑。
照理说，男主外，女主内，家中出了事，马蓉蓉应该陪在母亲身边，在外面“招呼”他们，主持家中大局的人，应该是马煜清才对，可马家这两兄妹正好相反。
“马夫人房里的下人一个跟着照顾着，一个去叫了大夫，其他人都在这了。我看过，他们身上都没有血迹，我已经让兄弟们去各个屋查了，看会不会找出什么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一边在书房中转悠着翻翻找找，一边问道：“死者死前可有异常？”
刘元恒摇头说道：“接触过的人都说，死者一直以来都与平时无二样。”
这时候，龙子涵找出了一本旧相册。
他翻阅着相册，一双凌厉的眸子，在一张张老旧的照片上扫过。最终，他的手和目光，一并停留在了一张合照上。
照片上一共有十个人，六个大人、四个小孩子。
龙子涵拿着照片走出了书房，来到马蓉蓉身边，将照片递了过去，问道：“照片上的人都是谁？”
其实，他认识照片上的凌玉双和马云波以及许晴雯。不难看出，这是他们年轻时候拍的照片。
凌玉双靠在一个男人身上，怀里抱着的男孩儿，想必男人就是耿老爷，而那个孩子，就是小时候的耿明杰，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马家夫妻跟前的龙凤胎，应当就是马蓉蓉和马小华了。
从照片上来看，两家人关系是极为亲近的。然而另外那三个人是谁？
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肩膀，一手搭在身前六七岁的男孩身上，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
马蓉蓉皱眉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没听父母提起过。”
“那……照片上为何没有你大哥马煜清？”
马蓉蓉摇了摇头，神色依旧复杂的说道：“你错了，马煜清不是我大哥，都是我二哥。我大哥一岁的时候便夭折了，他现在是独子，我家唯一的继承人。”
听着马蓉蓉的话，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眸，说道：“既然如此，就请马小姐节哀吧。刘元恒，跟上……”
说完，龙子涵绕开马蓉蓉便走。
一路上，龙子涵自言自语的问着：“因为马煜清不是许晴雯的儿子，所以才没有出现在照片上吗？”
刘元恒问道：“龙少，你是不是忘了？马煜清是在后来才被接回马家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可马蓉蓉为什么不这么回答？她为什么没有说那个时候马煜清还没有在马家？”
刘元恒了然的说道：“你是说，马蓉蓉在暗示我们什么？又或者说，她说漏了嘴。”
紧接着，他回想着与马蓉蓉几次见面时的情形后，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后者。”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让我好奇的，是这个男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
照片上当然没有显示出怀表，那块怀表是放在口袋中，只余下表链在外挂着，而更重要的是，这块怀表所放的方向是右侧。
“方向是在右侧，而照片看上去，大概是十几年前拍。那个时候，穿西装、带怀表的人还是比较少的。你看照片，当时的马云波和耿老爷都还年轻，可他们穿着的都是长衫。而这位……”
刘元恒恍然大悟道：“与耿明杰一案吻合了！”
而那个款式着实老旧，若说那块表是十几年前的也不无可能。
龙子涵点头道：“对，所以，我很好奇……”
带着浓浓的疑问，两人来到了许晴雯房门前。
接受到龙子涵用目光所下的指示，刘元恒认命的走了上前，唤道：“马夫人、马少爷？”
屋里传出马煜清的声音：“母亲让两位进来。”
走进卧房，入眼的是清一色的古色古香，雅致中不失大气，小几上焚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情愉悦而放松。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善许晴雯和马煜清低迷的心情。
第760章 死于脑梗塞
两人脸上皆挂着悲伤的神色，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情绪不似作假。
看两人同悲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亲生母子，而马蓉蓉才是从外面接回来的孩子。
来到塌前，龙子涵冲着两人微微低了低头，以示礼貌。
随即说道：“对于马先生的事我很抱歉，请二位节哀。现在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两位。”
许晴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马煜清说道：“龙少和艾警官尽管问，只要能尽快找出杀我父亲的凶手。”
龙子涵拿出那张从书房中带出来的照片，指着上面的陌生男人问道：“相片上的这两个人是谁？”
许晴雯脸色一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煜清，嘴角颤了颤，说道：“他……他们是我家云涛和玉双夫妻的朋友，后来离开了，我们也就没再来往了。”
这个细微且一闪而过的表情，被龙子涵看在了眼中。
回忆起艾琳曾经说过的话“嘴角颤动表示对方紧张或者感觉到压力的一种信号。
龙子涵面色不变，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许晴雯皱眉说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龙子涵又问道：“那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许晴雯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我也记不清了啊，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龙子涵故技重施，套问道：“照片中为何没有马少爷？”
许晴雯刚要开口，马煜清便抢先一步说道：“那时我并未在府中。”
控制好眼尖，竟看到许晴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随即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
既然从这里问不出什么，龙子涵便带着刘元恒告辞离开了。
离开了许晴雯的房间，刘元恒问道：“龙少，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这两个人明显隐瞒了什么，他们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有问题。去跟下人们打听打听马煜清的事，顺便问问当年马煜清开马家时候的具体情况。”
“是……”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详细的汇报说道：“死者右胸中刀，凶器正是尸体上的匕首，但真正的是因并非是那一刀。”
刘元恒问道：“这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死者右肺创道周围肺组织出血、坏死，两侧胸腔积少量混浊血性液体，左肺切面呈淤血状。心脏外膜光滑，各瓣膜未见异常；冠状动脉见粥样硬化斑块，左前降支中度狭窄，右冠状动脉轻度狭窄。脑膜血管扩张，脑回增宽。大脑右颞叶、顶叶及脑桥蛛网膜下腔出血。右颞叶及脑桥处脑膜血管内可见血栓形成，右颞叶、顶叶处可见片带状分布的神经细胞坏死，脑桥见多处片状出血。神经细胞变性、坏死。”
赵小虎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后，他迷茫的问道：“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
王晓光解释道：“所以说，死者****损伤尚不足以导致迅速死亡，也并非是致命伤。”
“死者脑梗塞后改变、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桥出血，也就是说，导致死者死因的是脑梗塞。由于大量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继发抗凝活性减低和纤溶活力低下，再加上死者本身有动脉粥样硬化等疾病，本就容易形成血栓。”
对于楚伊人的解释，龙子涵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他问道：“物证呢？”
王晓光说道：“死者鞋背上的泥沙成分分析，其中一部分不是家中泥沙。而经过指纹对比，屋内指纹除了死者自己的，就只有负责打扫书房卫生的下人。”
刘元恒跟着说道：“下人在死者死亡时，有时间证人，不具备杀人条件，没有可疑。也就是说，凶手是外来人。”
王晓光点了点头，继续道：“根据那张照片和照片上的人物年纪来看，拍摄时间大约在十四至十五年前。”
龙子涵眯起双眼，幽幽的呢喃着：“十四、十五年前，耿明杰四五岁，大概正是耿、马两家给耿明杰和马蓉蓉订婚的时候……”
众人想不通龙子涵所说的话究极有什么含义，赵小虎代替他们提出了提问：“这跟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吗？”
刘元恒有些沮丧的说道：“我打听过，马家的佣人中，根本没有‘老人’，隔几年就会换一批年轻的。所以，关于过去的事情，从马家下人那里，根本问不出来。”
龙子涵迟缓的点着头，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扶手上，陷入了思考中。
见他不说话，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刘元恒唤道：“龙少？”
现在在会议室开会啊，您能在状态吗？
龙子涵回过神来，看向刘元恒，而后，缓缓开口道：“十四、五年前，耿、马两家的婚约、耿老爷临终遗言、耿家内部你争我夺、马家主子之间关系诡异、佣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替换、凌玉双、耿明杰、马云波相继死亡……”
王晓光说道：“经龙少这么一说，我为什么瞬间脑补了一个两大世家从上一代开始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说道：“你想象力很丰富，但也不是不可能。”
刘元恒问道：“龙少是怀疑，凌玉双、耿明杰、马云波的死是连环杀人案？并且跟十四年前、十五年前的婚约有关系？”
龙子涵耸了耸肩，模棱两可的说道：“那谁知道呢？”
刘元恒看向龙子涵，犹豫的说道：“那我们现在……”
龙子涵说道：“监控耿家和马家，另外，针对两家的过去查一查。还有，去耿家采集泥土样本，跟死者马云波鞋背上的泥沙做对比。”
众人齐声应道：“是。”
连着三起案子，它们的时间、地点、方式都是不同的，从表面看起来，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而三个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又让人觉得这三宗案子是被什么串在一起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跟耿、马两家的婚约有关？
这一天又过去了，出了在耿家找到了成分相似的泥沙外，这个案子可以说丝毫没有进展。
第761章 拐卖儿童
无奈之下，龙子涵也只能照常上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龙子涵皱着眉头开着车，显得有些不太专心。
楚伊人说道：“我们的命和路上行人的命都在你这双手里，你开车就认真一些，不要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开玩笑，负责一些。”
龙子涵点了点头，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因为案子，我有些走神……”
楚伊人摇头说道：“没事了，可以理解，但以后不要这样了，很危险。”
“我知道。”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站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孩子面前，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恩？那边什么情况？”
车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