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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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一个看起来许久没有人住的村屋内，一个男人躺在地上。
男人被一根长约3厘米的竹条被斜插入左颈部，已经死亡，且满地是血，而且现场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而不远处，有一堆散落的木棍、竹条堆在地上，长短大致和死者颈部的差不多长，应该是屋主曾经用来生火用的。
想必，凶手应该是打斗之间，随手拿过竹条朝着死者插了过来，造成了他的死亡。
龙子涵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通知法医部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去接了，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楚伊人和德卢卡到达后，立刻对尸体做出了检查。
“死者年龄大概30到3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致在三个小时左右，致死凶器为长29。3厘米的竹条。竹条是被人从死者的左颈部插入，穿过颈部，止于右肩胛皮下。死者生前曾跟人打斗过，身上有多处伤痕。指甲缝中有粒状、粉状异物。”
听到楚伊人的判断，龙子涵问道：“竹条上面有指纹么？”
楚伊人说道：“有，采集到了。另外，死者牙齿烟渍非常严重，应该是长期抽烟且不注重牙齿为生造成，牙齿缝隙中还有食物残留。至于是什么，解剖以后才能知道。”
这时候，村屋外汇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吩咐道：“你过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房子的屋主或者是死者。”
“是！”刘元恒转身走出村屋。
龙子涵看着满室凌乱，一边想象着死者生前和人在屋内厮打时候的状态，一边寻找着蛛丝马迹。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窗户上时，他唤道：“伊人！”
“恩？”
龙子涵说道：“那块玻璃……”
只见他所指的玻璃上，有一个块似乎被人用手擦拭过上面的灰尘。
楚伊人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恐怕不止能采集到指纹呢！”
随后，楚伊人从玻璃上采集到了一个指纹和一个额头的印记。
龙子涵说道：“看竹条和玻璃上留下的指纹根本是南辕北辙，难道说，凶手行凶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龙子涵望着那个额头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目特征。
他问道：“伊人，额印上的这个圈点形状的印记是什么？”
楚伊人说道：“有可能是色素痣、伤、痤疮……”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痤疮？”
他记得，他之前看到的那对姐弟，姐姐的额头这个位置，就有一粒痤疮。
“龙少，这位是朝阳村的老人，基本山没什么不认识的人，我带他来认认尸。”
第208章 谁在偷窥
刘元恒带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走了进来，即便做了心理准备，见到尸体的那一刻，老伯还是被吓的叫出了口。
龙子涵和刘元恒一边一个，扶稳了老伯。
担心老伯年纪大，受到这种惊吓扛不住，龙子涵将人带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老伯，您认识死者？”
老伯说道：“我认得他，他、他就是常青啊！”
龙子涵问道：“常青？他有一对儿女叫做常喜、常福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老伯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龙子涵并没有回答老伯的问题，反倒是看向赵小虎，赶紧交代着：“去将那两个孩子带过来。”
赵小虎心中了然，点了点头，便朝着常青家走去。
龙子涵问向老伯：“这屋子是谁的？”
老伯回答道：“这屋子是常青家的老房子，因为地势太低，下雨天老是积水，他们就换到前面去盖了房子，这儿就空出来了。”
龙子涵又问：“常青人怎么样？”
老伯说道：“以前看着还好，但自从他女人死后，他失去了工作，然后性情大变。天天喝酒，还经常动手打孩子，据说还染上了赌瘾。”
“您知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老伯回答道：“谁敢啊？他整天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附近的人没人敢理他，见着了都巴不得绕远走，谁敢和他结怨？”
龙子涵问道：“有没有人跟常家走的近？”
“那个常青走霉运，没人喜欢跟他亲近，不过街坊邻居都可怜常喜、常福姐弟，有时候趁着常青不在，偷偷的给他们送馒头吃。不过，要说跟常喜姐弟最亲近的，应该是他们的小舅舅…叶浩。”
“您知道叶浩的事吗？”
“叶浩的以前是和姐姐叶灵相依为命的，后来，姐姐死后，两个孩子过的不好，他就时常去接济一下常家。听说他曾经想把常喜、常福接回家养，可是常青死活不肯，甚至还对叶浩大打出手。后来，两个孩子就一直跟着常青受罪。”
随即，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常青现在死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龙少！”
就在这时，赵小虎带着姐弟两人赶来了现场。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老伯说道：“老伯，多谢了，有需要我们再找您。”
老人怜惜的看了一眼常喜和常福，说道：“哎，好！”
老人走后，龙子涵看向常喜，问道：“你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常喜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你父亲常青死了，尸体就躺在里面。”
“姐，他们说爸爸死了？”常福问到。
常喜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随后，落下来，让人忍不住为其心疼。
她擦掉泪水，和弟弟说道：“对，以后他再也不会打我们了。”
常福脸色渐渐扬起笑意，天真而又残忍的说道：“真好！”
姐弟两人的反应让人觉得震惊，而更多的却是难过。
小小年纪的孩子，对父亲的死如此漠视，想必常青真的是做了太多让他们失望、痛恨、恐怖的事。
龙子涵问道：“你们不准备去看看他吗？”
常喜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他死的那么恐怖，我和弟弟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龙子涵眼眸一闪，随即，问道：“是谁杀了你父亲？”
常喜神色有些神色陡然一紧，音调忽而提高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家带着弟弟干活。”
龙子涵还记得，艾琳曾说过，声音突然上扬表示说话。而常喜的表现，也恰恰说明了她在掩饰什么。
龙子涵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指纹和额印为什么会留在玻璃上？不要和我说，你是来看看自己家的旧屋有没有遭贼的。而你刚刚说，‘他死的那么恐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死相，你觉得，我会信你？”
常喜激动的说道：“我没有杀我爸，我也没看到凶手！”
常福气势汹汹的吼道：“你干什么？我姐没有杀人，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冤枉她、欺负她的！”
龙子涵在常福的眼神中，读出了杀气，可怕的杀气。
而常福的身上，似乎也有不少伤。不过，以他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高，要杀常青，恐怕是不可能的。
“小喜、小福！”
就在常喜情绪即将失控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人转过头，齐声唤道：“小舅舅！”
男人走上前来，礼貌而恭敬的说道：“我是他们的舅舅，我叫叶浩。请问……”
龙子涵点了点头，解释道：“他们的父亲常青死了，我只是照例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凶手。”
“哦！那现在有线索了吗？”
龙子涵笑道：“是有了一些线索，你不来，我们也是会去找你的。”
叶浩说道：“那倒是巧了，不知警官找我这个不起眼的贫民要做什么？”
龙子涵说道：“据说阁下跟常喜、常福两姐弟走的最近，想必，对常青的死，应该会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给我们警方。”
“我是他们唯一的亲人，自然要走的近。至于线索，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对常青的现状并不了解，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提供给你的。”
龙子涵说道：“唯一的亲人？看来无论常青活着与否，叶先生都不准备当他是常喜、常福的亲人了？”
叶浩笑道：“不光我这么想，小喜和小福也这样想。”
两人的对话一直在兜圈子，一来二去，龙子涵发现，想要从叶浩口中问出些什么，恐怕还是很难的。
于是，龙子涵选择了，正面提问：“下午两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叶浩回答道：“下午我去看地下拳赛了，2点钟正好是激烈的的时候，我当然要在现场等待结果了，毕竟我下了赌注，就等着发笔财呢。”
“谁和谁打？那你赌输了还是赢了？”
叶浩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猛兽对战巨石，我买的巨石，谁知道那个叫巨石的家伙中看不中用，输了我整整十块。”
第209章 杀死凶手的凶手
随后，叶浩拿出一张赌票，笑着道：“这就是今天下午的赌票。整个拳场的人可都是我的人证！”
龙子涵看向那张赌票，随即，问向淡笑的叶浩：“你抽烟？”
叶浩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我不抽烟！”
龙子涵轻笑道：“奇怪了，你不抽烟，这赌票上怎么会有被烟熏过的痕迹？”
“我……”
就在叶浩正想要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他的话被人打断了：“龙少，现场都弄好了！”
龙子涵说道：“警方现在无法确认这赌票的真伪，而且我们还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还是请叶先生以及常喜、常福随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
回到警局，龙子涵将叶浩、常喜、常福分开，并派了刘元恒等人去盘问、调查三人，而龙子涵则是在楚伊人的工作室等待消息。
“和你怀疑的一样，死者的指纹和抛砖者的指纹相同，鞋印也和现场找到的吻合，而死者常青指甲缝中的粒状、粉状的异物是砖和石灰。现在可以证实，死者常青就是6起飞砖案，并打死人的凶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常青死亡的案子呢？”
楚伊人说道：“玻璃上的指纹和额印确实是常喜的，赌票上不仅有叶浩的指纹，也找到了死者常青的指纹，竹条上的指纹也被证实是叶浩的。”
龙子涵笑了：“叶浩不抽烟，而死者常青有严重烟渍，赌票上有烟渍和常青的指纹，不难猜出，这个赌票是常青的。而叶浩从他身上拿来赌票，是为了向警方证明，他那个时候去了地下拳场。”
德卢卡疑惑的说道：“可那个时候拳赛还没结束，常青怎么就走了？”
龙子涵说道：“如果他意外得知这场拳赛他买的一定会输，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惹不起开赌盘的人，半途返回家中呢？”
德卢卡恍然大悟道：“难怪……”
来到叶浩的审讯室，龙子涵换走了刘元恒身边的小警员，听着叶浩继续编故事。
等叶浩说完后，龙子涵不紧不慢的说道：“赌票上和杀害常青的凶器上，都找到了你的指纹，你要怎么解释？是巧合？还是有人偷了你的指纹去行凶？要不要我帮你想个合理的借口？”
三个人屏息凝视，审讯室内的一切，在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他们甚至听到了彼此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半晌，叶浩笑了……
“呵呵，算了，杀人偿命，天公地道，无所谓了！”
龙子涵问道：“常青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一定要杀了他？仅仅是因为他动手打那两个孩子吗？”
叶浩痛心疾首的说道：“那个畜生竟然想侮辱自己的女儿，当时要不是常福在，常喜早就被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给侮辱了。我姐姐就他们两个孩子，我怎么舍得？”
龙子涵又问道：“可你似乎特别急于杀了他，而且非常突然，你之前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因为医生说我得了肝病，治不好了。早晚都是一死，不如在死之前，拉上那个畜生，也省的他留在人间祸害常喜和常福。”
案件很简单，却也很曲折，让人不忍去面对真想。
那两个孩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落得一个无依无靠。而叶浩也明明是个心疼孩子的好人，最后却得了不治之症，死前还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案子了结后，赵小虎叹了口气，说道：“哎！老天何其残忍，何其不公啊……”
龙子涵说道：“我虽然也很同情那两个孩子，也很同情叶浩，但是，这不能成为他们违法犯罪的理由。”
四下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