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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凰谋--诱妃入帐-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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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老夫也是深感佩服。”贺之敬由衷赞叹,“还有之前平战乱的种种事迹,连男儿都要自愧不如。”

宁天歌笑意加深,难不成这两位是来给她戴高帽的?

“唉……”却听得冯兆昌一声叹,“想当初我俩争得你死我活,都想给自己儿子找媳妇,只差没打起来,却原来侄女的一颗芳心早系在殿下身上,哪里还能看得上别人。”

“可不是。”贺之敬也感叹道,“其实关于殿下与歌儿的传闻一直都有,只不过你我不当回事,还道皇上将宁公罢免官职,不可能再允许殿下娶宁公之女……说到底,都是你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宁天歌心里一叹,连宁桓也朝她看来。

敢情这两位今晚来的真正目的,是来找她秋后算账来了。

不过也是,等立后大典一过,他们若敢再对她说这样的话,就等着治罪吧。

果然还有下文。

“侄女啊,几个月前,侄女还说五年之内不会谈婚论嫁,这才过了如此短的时日,侄女却说嫁就嫁了,似乎……不妥吧?”冯兆昌笑容不减,但眼神足够犀利,甚至还有丝隐隐的算计。

真不愧为冯铁断,这多年的大理寺卿不是白当的啊,连说句话都绵里藏针,若是阮清在此,定要背地里说他一声老狐狸。

但此刻,她却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说了就是给冯铁断留把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翻出来,讲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叫你不得不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对,你不说我要给忘了。”贺之敬一拍大腿,“敢情是歌儿为了敷衍我们这两个老头子,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这一唱一和,都是逼着宁天歌开口。

但一开口,便是两难,怎么回答都不对。

“两位大人这是哪来的话,天歌再怎么糊涂,尊老爱幼还是懂的,怎敢敷衍两位长辈。”她略带着歉意,笑道,“只是皇上下旨,命殿下速与天歌成婚,皇命着实不敢违。”

“有这样的旨意?”冯兆昌与贺之敬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甘于就此让她开脱,“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此事?”

“两位大人不知?”宁天歌惊讶,“若非因为旨意,殿下也不至于这般仓促,将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放在同一日,两位若是不信,去问问皇上或殿下便知。”

两人面部抽了抽,谁会因为这种事去问皇帝?

问墨离更不可能,他与宁天歌都要睡在一张床上,肯定事事向着她说话,便是真没有此事,他也定要说个圆满,让他们找不出半点纰漏来。

本想着趁机问她讨个口头旨意,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倒好,人家三言两句就给打了回来。

宁桓端起茶盏,将笑意隐在茶盖后。

“这事皇上也只下了口谕,两位大人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必懊恼。”宁天歌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两位放心,等过些日子我得闲了,将京都名秀都召进宫去,亲自替两家公子物色称心的人选,可好?”

正垂头丧气的两人一听,顿时精神焕发,连连称好。

由皇后亲自为他们挑选媳妇,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当然再好不过。

如此,皆大欢喜。

宁天歌笑眯眯地准备退场,“两位大人与家父再说说话,天歌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快去吧。”冯兆昌与贺之敬无比爽快,心情大好。

宁天歌一笑退出。

总算,可以去安王府了。

未换衣裙,未带随从,她独自去了安王府,刚到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不知这位姑娘要找谁?”

宁天歌挑唇一笑,声音略作调整,“钱忠,不认得我了?”

那侍卫一愣,这声音听着很是耳熟。

将她仔细打量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但见她容貌气度非寻常人能比,在安王府当差多年,自不敢有所莽撞。

“敢问这位姑娘是?”

旁边已有人听了出来,急急冲过来拍了下钱忠的脑袋,“你个笨脑瓜子,宁主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说罢,便恭敬地朝她行礼,连连赔不是,“宁小姐,哦不,公主,我们几个都是粗人,脑子不会转弯,公主大人大量,请勿怪罪。”

钱忠与其他几名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家女主子来了,连忙跟着赔礼。

“没什么,你们未见过我原本的模样,认不出来也是难免。”宁天歌不以为意地笑道。

自她恢复女子身份回到京都后,就直接进了宫,后来被下了大牢免了职,之后便深居简出很少出宁府大门,安王府更是未再踏入,唯一放大火那次也是偷偷地进来,这些侍卫哪里会认得。

几人不好意思地笑。

“公主可是来找我家主子的?”钱忠道,“主子自下午进宫之后一直未回府,刚才宫里来传话,说皇上留主子在宫中处理要事,这几日恐怕都没有时间回府了。”

在宫中处理要事没有时间回府?

“哦?”宁天歌心里一声冷笑,“叫墨迹出来见我。”

“墨统领跟主子进了宫。”

“阿雪呢?”

“也一起去了。”

好,很好。

“公主可要进去喝杯茶?”钱忠小心谨慎地问。

“不了。”她转身就走。

不但正主被留在了宫中,也贴身的侍卫也不得回来。

倒不知,这不能回安王府,有多少是皇帝的意思,又有多少是这位正主自己的意思。

总之,在成婚之前,她想要见他一面,恐怕不太容易。

难道他就不怕,她这个准皇后不给他面子,来个临阵逃脱,或者宁死不嫁么?

呵呵,他倒真是笃定!

——

很快,宁天歌便明白墨离这份笃定出自哪里了。

自她回来之后,宁府上下都洋溢着冲天的喜气,而宁桓更是气色大好,比她回来刚见到时好了许多,连给他看病的大夫都说她乃是福星,一回来这病就见好了。

尤其是宁桓每每看她,眼中都是满满的喜悦与欣慰,面对如此情景,她还能怎样?

难不成,她这个福星还真要再一次伤他的心?

墨离就是算准了她这一点,才敢如此胆大包天,瞒着她擅作主张!

宁天歌虽然极恼他这一次,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罢了,冯兆昌与贺之敬尚且来与她算一算数月之前的旧账,她与他的路还长着呢。

接下去的几日,宫里的赏赐一批一批地送至宁府,墨离虽未登基,但朝中之事已由他接管,天祈帝连早朝都不再上。

而三日后,皇后的凤袍也从宫中送出,并同一百名宫女与十名经验丰富专伺皇后梳妆的老嬷嬷,由段明德率着两千名禁卫军一路送至宁天歌面前。

这样的礼遇,令满城百姓咋舌,还没见哪个皇后的凤袍需要动用两千名禁卫军来送的。

陈言胡禄等人以及那些遗孀在那晚之后,便帮着府里的人忙进忙出,俨然成了宁府的额外编制。

而在这大典之日即将到来之际,在外驻守的官员将领都陆续赶回京都朝贺。

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节亦先后到来,除了西宛派遣的是大臣之外,其他都是重量级别的人物,桑月国主,北昭平阳王,天祈新帝。

郁瑾风在宁天歌离开之后第二日便跟着出发,因随带了大量珍宝并由重兵押送,尽管路上并不耽搁,速度也比他们要慢,晚了几天才到。

作为宁天歌的娘家人,他怎能不亲自来?嫁妆又怎能少?

桑月国主苏屿最为低调,随行护卫也就两百人左右,但他温文尔雅的风度与俊雅容貌早已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心,所受关注绝不会因他的低调而少半分。

平阳王最为令人哗然,竟然带着他的王妃与所有美妾前来,丫鬟如云,香风飘摇一路,阵势十分庞大,仅精美华丽的马车便足有三十九辆,铺排了整条大街,还不算那些人高马大的随行侍从,以及装载贺礼的车队。

京都的热闹程度已超出了想象。

此次盛典的壮观程度也超出了想象。

距离大典还有两日,京都已经陷入沸腾的局面。

而无一例外的,这些重大人物到了京都之后,首先去的不是驿馆,也不是皇宫,而是直奔宁府。

“驾——”一声清亮有力的喝声,穿过所有喧闹之声,伴着奔踏的马蹄越过京都最为繁华的长街。

行人摊贩纷纷躲避,举目望着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飒爽女子,待人马掠过,才回过神来,指着那背影惊讶,“那不是阮大将军么?”

“可不就是她么?”立即有人接话。

“对了,殿下过两日便要立后,阮将军是上次选妃大赛的第一,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妃,本该是皇后才对。”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理是这理儿,但殿下与宁家大小姐的感情不一般哪,先前那些事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皇上……”

“敢私下议论这些,你们的头还要不要了?”

“怕什么,反正过两日东陵就要易主了,我们本来就支持殿下与宁大小姐结成连理。”

“就算如此,这些事也是我们平头百姓能说的么?”

“就不知道陆大将军这次回来,到底是祸还是福。”

“此话怎讲?”

“呐,她要是不争这个后位,殿下以后自然会为她安排个妃子当当,那就是福。若是她不甘心当妃,非要用安王妃的身份去争皇后,那只怕就是祸了。”

“不会吧?殿下与宁大小姐的大婚那是铁板钉钉的事,皇后也非宁大小姐莫属。”

“就是!论身份,宁大小姐还是天祈的公主呢,可要比阮大将军尊贵得多。”

“也不能这么说,阮大将军也是难得的巾帼英雄,带兵打仗那是一把好手,听说上次宁家差点被诛九族,阮大将军还以自家性命作保呢。”

“这倒是,以阮大将军的为人,以及与宁大小姐的交情,也不会做出争夺后位之事。”

“别说了别说了,你们可是越说越没遮拦了,小心你们的脑袋不保。”

“散了吧,散了吧。”

“走走……”

——

快马一直奔至宫门外,在经过层层通报之后,阮清步入御书房,见到了御案后的墨离,以及一应议事的文臣武将。

彼此见面,互作寒暄,只有一人,在见到她时立即就咧开了嘴,之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刷地一下闭紧嘴巴,扭过头去。

阮清也只当看不见他,与其他人应对完毕,便朝座上的墨离一笑,也不言语。

大臣们见此,暗道不妙。

这阮清性格忽冷忽热,本来稳坐安王妃的位子,这次皇后却没她的份,只怕多半是来闹事的吧?

墨离端起茶盅用茶盖撇着浮沫,浅浅的抿了口茶,才悠悠问道:“听说阮将军今日刚回京都,但不知阮将军不回大都督府却直奔皇宫,所为何事?”

“过两日便是殿下的登基大典,微臣是来恭喜殿下的。”阮清一脸笑意,看不出接下来是风还是雨。

“阮将军不辞辛苦,一回来便进宫向我道贺,实在难得。”墨离微微一笑,亦与她打着官腔。

众大臣的心忽上忽下,这阮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样子,并不象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凯拿眼角斜着她,哼了一声。

“不过,”阮清语气一转,“听说,此次登基大典同时亦是殿下的立后大典,殿下与宁家小姐的大婚亦在同时举行,不知,可有此事?”

众大臣心里一硌磴,脸色微变,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确有此事。”墨离放下茶盏,懒懒地往后一靠。

“那么,殿下可还记得上次选妃阮清夺得第一名一事?”阮清不紧不慢地问。

“当然记得。”墨离唇弧微勾。

“按皇家祖制,亲王定下王妃人选,便是要造册授印择日成婚的。”阮清眉梢一扬,“但不知,殿下想要如何处理?”

墨离将问题随手抛回,“阮将军想要我如此处理?”

好个狡猾的狐狸!

阮清下颌一抬,当下改了主意,“殿下不日便是东陵新主,对于自己的王妃,是否应当负起责任来?”

“阮将军想让我如何负责?”

又一次打太极。

阮清也不再继续问他,而是转向两边的大臣,笑呵呵地问:“各位大人,你们觉得殿下应该对我如何负责?”

于是,被她眼风扫到的大臣不是望天便是望地,无一作深思沉吟状。

“贺大人,您可是在朝多年的元老,又任礼部尚书一职,对于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阮清一把将贺之敬拉至中间,“来来,您老来说说,我与殿下的事接下去该怎么办。”

“这个……”贺之敬捋着胡子,沉思。

“难道连贺大人都不知道?”阮清皱了眉,“罢了,我还是去宁府一趟。”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哎——阮将军莫急,阮将军莫急。”贺之敬一听她要去宁府,连忙将她拉住。

“贺大人可是想到什么了?”阮清笑得十分无害。

贺之敬暗下瞪了她一眼,叹了一声,道:“年纪上去了,记忆便有些不太好,不过刚才老夫已经想到了。”

“哦?是什么?”

贺之敬抹了把汗,“上次选妃一事,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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