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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终于等到你,可我已放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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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歪了头,那笑容干净而又温和。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顾落的影子,她们长得不像,只是刚才她一瞬间的动作,跟顾落很像。
  他眼眸微动,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的时候。却瞬间回过心神,“以防你把我当成别人,这眼睛必须治好。”
  他说着,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继续搭在他的背上,领着她回了别墅。
  将她送回房间之后,他自顾自下楼,走到吧台,找了瓶酒,便兀自喝了起来。
  隔天早上,顾景善下楼的时候,黎静静已经坐在餐厅里,正在用早餐,只是眼睛看不见,吃起来比较费力,拿东西还得让人帮着。
  顾景善无声的过去,对着佣人轻轻摆了摆手,她便悄无声息的退开。
  他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黎静静刚吃下一个包子,他刚坐下,她就说:“我还要一个。”
  顾景善瞥了她一眼,拿了包子给她,她笑的一脸无害,“谢谢。”
  说完,就吃了起来,吃到一半的时候,便伸手摩挲着牛奶。顾景善瞥见,便将牛奶放在了她的手里。
  黎静静喝了一口牛奶,笑说:“是你啊。”
  他刚吃了一口三明治,看了她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你起的有点迟。”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他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黎静静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顾景善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那是邢司翰的习惯,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不对,是绝对不会说话。
  她突然便失了胃口,但还是将手里的包子吃完,喝完牛奶。等顾景善用完早餐,就带着她去了医院。
  她拍了个片子,明天才能出结果。
  黎静静坐在车里,她在想,在这里,她还能找谁帮忙?谁会愿意帮助她?
  检查的结果,她的脑子没什么问题,就是有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是暂时性的失明,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淤血消散的情况。
  ……
  顾景善不让她出门,每天她都只能待在别墅里,顶多在外面的院子里走一走。他平日里到也忙,没那么多时间在她身边,但每天晚餐和早餐,是一定会在家里吃的。
  夜晚,他就带着她出来散步,这日子倒也平淡,没有任何波澜,他再也没有提过邢司翰,黎静静也没有问过。
  这天,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新闻。
  恰好是财经新闻,“近日,邢氏集团上任最新主席邢越……”
  后面的话,黎静静再没有听进去,“邢越?”她呢喃,一时失神,放下水杯的时候,还没放在茶几上就松手了,砰地一声,杯子在她脚边应声而碎。
  她惊了一下。一脚就踩了下去,不偏不倚就踩在了碎玻璃上,她低呼了一声。佣人闻声,迅速过来,就看到她脚底满是鲜血,生生踩在玻璃渣子上。
  偏巧这一幕,被顾景善给看见了,他今天难得这个时候回来,她倒是给了他一点儿惊喜。
  佣人见着他立刻推开,黎静静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
  顾景善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将地上的碎玻璃一块一块的捡起来,丢进垃圾桶,旋即扣住了她的脚腕,让佣人拿了药箱过来,一边将嵌入她脚底心的玻璃渣子弄出来,一边说:“什么事,让你这么失了心神?竟然那么不小心,打破了杯子,还伤了自己。”
  黎静静缩了一下脚,“没有,我就是不小心而已。”
  “是吗?可在我眼里,你应该很小心才对,即便是看不见,你也很少会发生这种情况。还记得你第一次下楼,打破我的古董花瓶时,做出的反应吗?”
  她舔了舔唇,“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邢氏换主席,对你来说那么惊讶吗?邢司翰没了,总要有人代替他的。没有主席的集团,会让投资者很不安的。”
  他说着,拔出了一颗嵌的很深的碎玻璃。
  黎静静紧紧咬住了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顾景善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梢,扬了扬嘴角,看了她一眼,笑说:“你倒是很耐疼。”
  “看样子,你到今天为止,还是没有彻底放弃。”
  她依旧没有说话,脚趾牢牢并在一块,以此显示着她此时的疼痛。
  顾景善的动作并不轻柔,每弄一下,都有一种搅着肉的痛感,她吸了口气,笑说:“我看你是想疼死我。”
  “噢,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疼。疼吗?”
  “疼,刚才还是不是那么疼,被你那么一弄,更疼了。”
  她如此说,顾景善的动作也就跟着轻柔了起来,不再似刚才那般粗暴,他给她消毒,一边说:“知道邢越是谁吗?”
  黎静静知道邢家其实不单单只有邢司翰和老爷子这两口人,但还真是没有听说过这个邢越。
  “他是邢司翰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失去一切,他若真是死了,被这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取代了一切,那么邢司翰就真的失去了一切,即便他还活着,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都不是他的了。
  她突地笑了一下,“所以你们是串通好的?”
  他摇摇头,“不算是串通,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嗬,可邢司翰人都已经死了,就算这些东西他都失去了,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顾景善深深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帮她把伤口包扎好,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道:“这几天别沾水,要不要给你弄个轮椅?走路可能会疼。”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出去,整日里不是坐着就是睡着,没所谓。”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怪我。”
  她笑,“有吗?我怎么会怪你,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今天外面天气好,我让人弄个轮椅过来,我推你出去散散步。”
  黎静静没有反抗,也没有资格去反抗。
  不过是,佣人就拿来了轮椅,他亲自抱她上去,然后带着她去了外面的庭院。
  ……
  邢司翰转醒过来的时候,身处地下医疗中心。
  他身上被缠满了绷带,连呼吸机都用上了。这是谁的地盘,即便是伤成这样,他也十分了然,顾景善的地方,至于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他醒了。”
  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便围过来好几个人,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他眯起了眼睛,才慢慢看清楚这些人的模样,都穿着白色大褂,一个个医术精湛。他抬手,扯掉了嘴上的呼吸器,说:“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啧,我还没见过谁那么不要命的。”女医生说着,又将呼吸机给他套了回去,“你还是乖乖听话配合治疗吧,说不定,下一秒你就嗝屁了。”
  “温柔,你少说两句。”
  这个被称作是温柔的女医生,并没有因此而收敛,“老师,我觉得应该拿绳子把他的手绑起来,不然咱们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他救回来,一会要是给他自己作死了,咱们就真是吃力不讨好咯。”
  长者一把将她推开,对着邢司翰说:“你现在不要动,也不要小看了这个呼吸机,对你来说,很重要。你的伤势很严重,几乎要了你的小命,你昏睡了整整半个月之后,现在终于醒来,但并没有彻底度过危险期。你必须听我们的话。我想,你也应该想要继续活下去吧?”
  他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着,看着眼前的人,半晌,才开口说话,“我要见顾景善。”
  “这个不必着急,我想你马上就能见到他。”
  说完,他就跟温柔一块退了出去。
  等走出病房,他才剜了温柔一眼,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毛躁,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笑笑,说:“没什么,我就觉得他挺好玩,多说了两句。老师,他生命里很顽强啊,好几次我都觉得他一定会死,刚被送来的时候。那样子简直,简直就是个死人啊。”
  谢崇低笑,“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没那么容易死。要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混这个圈子了。”
  “不,我倒是觉得他足够幸运,如果不是遇上老师您,他还是要嗝屁。我说还是老师您的医术高明才是。”
  “你啊你,就会拍马屁,好好看着他的情况,顾景善吩咐过,这人绝对不能死,可别让他趁机死了。”
  温柔闻言,噗嗤一笑,“老师您可真幽默。”
  邢司翰在这里养了好一段日子,他自己没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里看不到阳光,他的身边连一块表都没有。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多久,才逐渐恢复体力,温柔对他算是尽心尽力的贴身照顾,所有事情,包括擦身换尿袋都是她。
  即便他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从。
  直到他稍稍恢复了体力,当她准备给他擦身的时候,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说:“你们这里没有男护士吗?”
  “呀,我亲自伺候你,你这还是嫌弃我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神色严肃,“没有吗?”
  温柔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会是觉得害羞吧?”
  她不语,但结果很明显,他确实有些害羞,毕竟她给他擦身的时候,任何私密的位置都没有放过。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啧啧了两声,“不该那么纯情啊。”
  他的目光冷了几分,温柔却笑越发厉害,“我是医生,对我来说,男人的身体就跟……就跟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是不喜欢别人碰你,还是不喜欢女人碰你?”
  “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他冷冷的说,他说着,一下甩开了她的手。
  温柔坐在床边,认真的对他说:“我告诉你啊,今个是个好事日。我呢准备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你要是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取消了。”
  邢司翰自然是不吃她这一套,冷着脸,侧开了头,完全不理她。
  今个要带他出去走走,是个任务,不管他是否配合,她都是要带他出去的。
  见他这般,温柔心里也是恨的牙痒痒,丢了毛巾,找了两个男人过来给他穿好了衣服,把他搬到轮椅上。
  她推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这个不识趣儿的,惹恼了我,有你受罪的时候。”
  没一会。他们便进了电梯,这里是负三层,这底下的工程倒是做的不错。邢司翰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电梯缓缓往上,在一楼停住。
  电梯门开,她便推着他走了出去,推开木屋的门,当邢司翰看到不远处的建筑时,微的一愣,这儿竟然是当初顾落同顾景善住的别墅。
  如今以落落的名字命名,为落园。
  温柔推着他走过了中间的林园,到了一个地方,却没有再往前走一步,这儿正好可以看到草坪中间的玻璃花房,不远不近,恰好看的清楚。
  同样也看清楚了那儿的两个人,一个是顾景善。另一个则是黎静静。
  只见顾景善将黎静静抱了起来,而她十分顺从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那般乖巧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如同今日灿烂的阳光。
  他笑了。
  温柔侧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可笑的。
  “那个女孩子瞎了。”她随口一说,“老师给检查过了,脑子里的血快不大,不至于让她失明那么久,可她却一直看不见,也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瞎了也没关系,顾老板对她多好啊,真可谓是悉心照顾,我可从来没见过顾老板对那个女人,那么费心思。我想时间久了,他们便谁要离不开谁了吧。会成为彼此的依靠。她失去光明,没关系,他可以当她的眼睛。他也不会再孤独,因为身边有人陪伴。”她说着,轻轻拍了拍邢司翰的肩膀,“你呢,就不要多想了。”
  他侧目深深看了她一眼,说:“她总有恢复的一天。”
  温柔面上带着笑,眨巴着眼睛,弯身凑到他的面前,说:“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某个晚上,趁着她睡觉的时候,顾老板会摘掉她的眼睛,这样她就一辈子都看不见了。看不见东西的人,才会更深的依赖一个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邢司翰没有回答,只转开了视线。继续看向草坪上的那两个人。
  ……
  夜晚,黎静静睡着之后,顾景善出了别墅,打开小木屋的门,坐电梯下到负三层。
  邢司翰躺在床上还没睡。
  温柔见到顾景善,便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他走到床边,弯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你让我活着,我自然会好好的活着。不过这一次,你费那么大的功夫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他说着,缓缓侧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做的每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最后悔的就是让落落跟你在一起。”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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