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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来自平行世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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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上次搜查的时候同样很仔细,没漏过一处角落,却没有看到这块表。
  现在几条线索都指向了李疯子。
  可就算齐老三看到李疯子拔过草,也没人亲眼目睹他把草喂给村长家的两头猪吃,更没人见他从猪圈里出来,手里攥着四颗眼珠子。
  还有这手表,的确是在他的小屋里发现的,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杀了刘成龙。
  就在封北的人盯着李疯子的时候,村里出现了谣言,说李疯子的脚伤是刘成龙弄的。
  不知道是哪个说的,一下子就传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事不关己的猜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李疯子怀恨在心,趁机杀死了刘成龙。
  刘成龙遇害的那晚,李疯子虽然在村里边跑边喊叫,一直到天亮才停,但他第一次喊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了,那会儿刘成龙已经死了。
  作案的时间有,动机有,肯定就是他!肯定就是!
  大家伙言语激烈的驱赶李疯子,骂他是杀人犯,叫他滚出村子,要不是警方出面镇压,那些人得把李疯子的小屋给拆掉。
  太巧了。
  这是高燃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
  李疯子家原先是村里最大的一户,后来他妻离子散,又失去双亲,房子都被前后左右的邻居给拆了重建,成了他们的家。
  高燃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不相信李疯子会是杀害表哥的凶手。
  封北看着突然来局里找自己的少年,“你便秘了?”
  高燃说,“没有啊。”
  封北敲敲桌面,“那你一脸便秘样给谁看?”
  高燃站起身来回走动。
  封北扶额,“别转了,再转就要晕了。”
  高燃是有点晕,他撑着桌子,语出惊人,“我想去看看表哥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故事背景在2000年。
  烧锅的就是老婆的意思。


第21章 不得好死
  石河村这边死了人以后不火花; 穿上寿衣放在堂屋的木板上停一晚上,第二天抬进棺材里下葬; 那叫入土为安。
  刘成龙的尸体被解剖过; 肝脏都摘出来了,检验完又装进去,缝合了才下葬的; 已经堆成了个坟包。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腐败程度较高,法医那边提取生物建材的工作很不好做,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开棺没有任何意义。
  封北看着少年的目光凌厉; 那里面有探究,也有古怪。
  第一次见到少年; 封北觉得他笑起来阳光灿烂; 也很可爱,相处的次数一多,发现是个人来疯,嘴特贫。
  大大咧咧的; 心里却装着很多秘密,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忧郁跟焦虑。
  还没成年就换上了重度失眠症; 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压力。
  封北调查过少年; 学习成绩一般,跟勤奋刻苦不沾边儿,在学校里的人缘挺好; 还有个要好的哥们,住在老城区,叫贾帅。
  少年有着很普通的青春生活,没有与众不同,却不晓得他给人的那种特别来自哪里。
  封北一开始只是好奇心作祟,逗一逗少年,看他被自己惹急了跳脚,那样子挺好玩儿的。
  有次封北回到住处,疲惫又很烦躁,却因为少年分散了注意力,轻松了许多,他的心理冒出了一个念头,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
  所以他会给少年远超其他人的耐心,也会破天荒的纵容,独一份儿。
  封北异常排斥被人摸头,少年那么做的时候,他竟然没发火,还开起玩笑。
  更别说对他动手动脚了。
  类似的特别对待不止那一点,封北从不让谁碰自己的水杯,队员哪个都不行,这是他的禁忌。
  但他准许少年碰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你所谓的标准不能放在别人身上,那是行不通的。
  也许在别人眼里,封北跟少年的相处就是普通的兄长和弟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他其实已经多次破例,连杨志吕叶他们都发现了。
  封北起初还会去想,我是不是对小屁孩儿太放任了?不能那么来吧?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慢慢的,封北就没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少年灿烂一笑,他就没辙。
  也只有少年能让自己放松身体,暂时从扑朔迷离的案情里走出来。
  直到封北接了石河村的案子,他才接触到了少年的另一面,聪明,逻辑性强,天赋极高,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
  封北对少年的关注自然就越来越多,走的也越来越近。
  想看少年能飞多高,飞多远。
  封北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家庭,不管他的生活跟工作,他等于是无父无母,如果不忙起来,内心的孤独会跳出来将他吞噬。
  他承认他缺爱。
  所以封北才会不知不觉让这个优秀的少年走进自己的世界,以一个兄长的姿态看他一步步成长,成才,对他寄予厚望。
  在他头脑不清楚,要干糊涂事儿的时候及时提醒。
  比如现在。
  封北沉默片刻,“理由。”
  少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封北就从他的神态里读懂了,所谓的“看”,不是简单的去上坟磕个头,而是挖坟。
  高燃看着男人。
  封北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跟他对视。
  高燃的眼神躲闪,“我……我是觉得也许尸体上会有什么线索。”
  封北不动声色,“什么线索?”
  高燃的拇指抠抠小手指,“我说的是也许。”
  “也许?”
  封北敲几下桌面,“你就准备拿这个来唬弄我?”
  高燃小声顶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封北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你在跟我开玩笑。”
  高燃个头矮,还在长身体,他在男人的威压之下缩了缩脖子,又挺直了腰杆表态,“我是认真的。”
  封北皱皱眉头,“那你就是出门忘带脑子了,回家带了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高燃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僵硬。
  封北走到窗户那里抽烟,他在琢磨少年的心思,人虽然有时候傻不愣登的,但在大事上面,头脑非常灵活,也很清晰。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察觉出了之前遗漏的细节,还是有新发现?
  尸检报告就在抽屉里,能查的,该查的都查了。
  少年连照片都不敢看,怎么突然说要去看埋进土里的尸体?
  说白了,封北最纠结的是,少年对自己的遮遮掩掩。
  看来又是秘密。
  才十七岁,人生阅历能有多少?他想不通,也看不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高燃心里没底。
  就算有,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封北见后面一直没有动静,他叼着烟转过头,发现少年垂眼站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高燃的思路刚清晰起来,就被一个响声给打断了,他埋怨的瞪着碰到椅子的男人。
  封北的额角抽了抽,小混蛋,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倒跟我气上了。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封北接了个电话,面上的凌厉消失,“你那辆自行车找到了。”
  高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偷车贼人呢?”
  封北说,“在做口供。”
  高燃焦急的询问道,“车没少胳膊腿吧?”
  封北嘬口烟,“没少。”
  高燃舒出一口气,能在爸妈面前交差了。
  他的唇角一弯,特真诚的表达谢意,“小北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那车铁定找不回来了,回头我请你吃……吃鸡蛋糕。”
  封北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你少给我惹祸子就行。”
  拉倒吧,上回还说请他吃馄饨呢,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就知道说,不知道做。
  高燃不知道男人所想,他心里偷着乐,还好车没掉。
  这个小插曲一结束,话题又绕了回去。
  封北将挖坟这件事的要害摊在少年面前给他看,“你想过没有,我们要怎么说服你大姨跟你表姐?尤其是你大姨,她能同意我们挖开她儿子的坟?”
  高燃动动嘴皮子,“不可以强制性的来么?”
  封北给了少年一个板栗,“喉咙里咕哝什么呢,大点声。”
  高燃咳两声清清嗓子,拔高了声音,“就说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必须要开棺验尸,这样也不可以?”
  封北眯起眼睛看少年。
  高燃被看的后脊梁骨发凉,他咽了口唾沫,舌头打结,“小、小北哥?”
  封北叫了全名儿,“高燃。”
  高燃条件反射的绷紧神经末梢,“搞么呢啊?”
  他迎上男人疑问的眼神,赶紧解释,“就是干什么的意思。”
  方言都蹦出来了,他是真怕这个人。
  封北沉沉的叹口气,背靠着桌子低头看少年,“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说给你哥听听呗。”
  高燃挠挠鼻子,不行,还不是时候。
  封北默了会儿陈述事实,“你不信任我。”
  高燃无意识的撇了撇嘴角,知道就行了,干嘛非要说的这么明白?你尴尬,我也尴尬。
  封北把烟屁股掐灭了弹进垃圾篓里,“你先回去。”
  高燃杵着不动。
  封北低喝,“回去!”
  高燃脸一白,抿着嘴巴走了。
  拐角跑出来一个年轻警花,眼睛红红的,哭过了,身上的警服微皱,扣子扣错了一颗,脸上难掩失落跟不甘。
  高燃打量的视线收回,猜出了大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往哪边,警花也往哪边,只好靠边站着,“姐姐,你先过去吧。”
  警花垂着头离开。
  高燃转过拐角,发现是曹狐狸的办公室,门虚虚的掩着。
  他不管闲事,脚步不停的从门口经过。
  门从里面拉开,一个阴影笼罩在高燃身上,他的头顶响起一声轻笑,“小朋友,又是你啊。”
  高燃冷冷的说,“曹队长,那次我坐你的车,你在车里对我催眠了吧?不然我是不会稀里糊涂睡半小时,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曹世原看手机,“离下班时间还有一小时十分钟,来得及,去吧,左拐直走就到了。”
  高燃,“……”
  曹世原好整以暇的提醒少年,“你准备好证据了吗?”
  高燃没有。
  曹世原淡淡的撩起眼皮,“你说你在我的车里睡了半小时,又说我给你催眠了,无凭无证,很难办的。”
  高燃咬牙切齿,狡猾的老狐狸!他捕捉到了什么,“曹队长,你艳福不浅啊。”
  曹世原的衣领一处沾了点口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上去的,他的面色顿时变的阴沉可怖。
  高燃发觉周遭气压都低了,他胆战心惊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撒腿就跑。
  曹世原凉凉的叹息,“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晚上七点多,高燃等到了封北的电话。
  刘秀在屋里看电视,瞧见外面楼梯那里出现儿子下楼的身影,“上哪儿去?”
  高燃抓抓耳朵,“我出去逛逛。”
  刘秀喊道,“都几点了啊,有什么好逛的?!”
  “我很快就回来了。”
  高燃拉上门后的插销把小门一关,跑着去跟封北汇合。
  山里并不寂静,青蛙跟蛐蛐在搞二人唱,你来我往,亢奋又投入,像一对对刚投奔爱河的恋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它们在一起了。
  杨志跟封北一人拿一把铁锹挖坟,高燃在旁边把风。
  刘雨站的远一点,她毕竟是个女人,见不了那种场面。
  高燃走过去安慰,“表姐,警方这么做是为了抓到杀害表哥的凶手,你心里别过意不去。”
  刘雨嗯了声,所以她作为家属,才同意警方挖坟查证。
  “小燃,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高燃说,“不知道。”
  他小声请求,“表姐,你别告诉他们啊,我扯谎说是去街上逛来着。”
  刘雨半响轻声说,“你有心了。”
  高燃煞有其事的说,“其实我就是好奇警察办案,没帮上什么忙。”
  刘雨把吹到眼前的发丝扯到耳后,压抑着哽咽,“你大姨要是把什么都说了,案子或许就会有大进展,可她就是不说。”
  高燃说,“表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有个事想问你。”
  刘雨叹口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清楚。”
  她顿了顿,“小燃,我在家里是个外人,你表哥跟你大姨才是一家人。”
  高燃听出表姐话里的自嘲,他没有说话。
  大姨偏心。
  表姐念完小学就没念了,是大姨不给她念,叫她在家里帮着干农活,到了年纪就让媒婆给她找门亲事。
  表哥念到初二就没往后念,是他不想念,把书包丟到水塘里,死也不去学校,大姨怎么哄都没用,事儿闹的大,村里人看笑话,他当时已经懂事了,有印象。
  表哥表姐在大姨心里的地位天差地别。
  表哥跟表姐不亲,有个事应该不会跟表姐分享,她不了解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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