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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无纠-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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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着公子貂闹好了病,义渠人已经不耐烦了,他们想要回义渠去,这里没有好酒好肉,将领当然能吃肉吃鱼,可是他们士兵什么也吃不上,还要提心吊胆,自然军心涣散。
  公子貂无奈之下,只得提出会盟,哪知道他一提出会盟,吴纠竟然病倒了,说是身体不舒服,感染了风寒,吴纠一病又拖了五天,这会盟顿时半个月都开出去,准备开向一个月。
  等吴纠病好了,公子貂已经扛不住义渠士兵的催促,终于要开始盟会了。
  盟会在行辕的幕府里举行,因为是谈判,因此根本不需要祭天,也不需要祭坛。
  众人全都来到会盟的幕府中坐好,公子貂眼眶都凹进去了,双眼发青,就跟肾亏似的,整个人瘦的跟柴火棍儿似的,若是以前,公子貂乃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的话,如今公子貂就是个满脸肾亏模样,仿佛抽了大烟的烟鬼似的。
  众人全都坐好,吴纠说:“义渠使臣,开始谈条件罢。”
  公子貂之前一直生病,如今终于有了翻盘的机会,自然要趾高气昂,将文书拍在案子上,说:“文书我们已经拟好了,你们自己看看罢。”
  “哦对了……”
  公子貂笑着说:“险些忘了,你们看不懂义渠的语言,这样罢,本特使好为你们念一念。”
  公子貂拿起桌案上的文书,说:“第一,秦国需要让路,不得阻碍我们义渠回国。”
  吴纠笑了笑,说:“那是自然。”
  公子貂又说:“其次,要准备珍奇美玉,我听说你们楚国有个什么和氏璧,拿来孝敬我们大王。”
  吴纠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公子貂仍然在说,还有很多条款,例如周人不得攻击义渠,但是义渠可以攻击周人,还有周人必须每五年提供一个宗族公主到义渠去和亲,再有秦国与义渠接壤的地方开始,退后五十里,将土地割让给义渠。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面面相觑,义渠根本没有战败国的自知之明,完全是捏着王牌坐地开价,而且开的天价。
  公子貂见众人脸色不好,就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说:“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他说着,单伯已经出去,很快又回来,将姬阆带了进来,单伯抓着姬阆,姬阆虽然吃了东西,但是被日夜关着,十分的虚弱,单伯“嘭!”一声就将姬阆扔在地上,姬阆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
  王子郑吓了一大跳,想要冲过去,却被单伯拦住,说:“人质在这里,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哼哼!”
  公子貂又说:“我们手中有人质,你们休想不统一,若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割掉他一根手指头,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个手指头能让你们说不。”
  “你敢!你这个畜生!”
  王子郑气的嘶吼一声,想要拔出腰间佩剑,只是姬阆在他们手中,公子貂一脸有恃无恐。
  吴纠说:“左司马,稍安勿躁。”
  王子郑虽然气愤,但是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听了吴纠的话,退了回来。
  公子貂眼见其他人都是一脸气愤,而吴纠则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也无法左右他的情绪,公子貂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十分生气,他要看到吴纠暴跳如雷才行。
  公子貂眼睛一转,说:“险些忘了,我们还要临时加条款呢,他。”
  公子貂说着,指了一下代表秦国坐在席上的秦国使臣公子白,笑眯眯的说:“他是我们义渠的叛徒,我要楚王将这个叛徒五马分尸,剁成肉泥,然后下酒给我们吃。”
  吴刀伸手搭在宝刀上,脸色十分狰狞,发狠的看着公子貂,公子貂却不害怕,昂着下巴,有恃无恐的。
  吴纠淡淡的说:“这可不行。”
  公子貂冷笑说:“这还有行不行的?你说了也算?你也配说不行!?你若说不行,我现在就砍死你们的天子。”
  “你敢!你们义渠也欺人太甚了罢!”
  曹克似乎有些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公子貂冷冷一笑,说:“欺负你们这些周人孬种,还需要太甚么?”
  众人都怒视着公子貂,感觉这个会盟没办法谈下去,如此的不平等。
  吴纠却淡淡一笑,说:“义渠使臣,不用虚张声势了,你就算把脖子扬得再高,义渠现在没粮吃,没水喝,没兵用,没斗志,没士气,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用下巴和嚣张跟我们谈条款,是不可能谈妥的。”
  公子貂一下就被吴纠拆穿了,顿时瞪着眼睛,冷笑说:“好好好!你不杀这个叛徒,没关系,那好啊,我改变想法了,本使臣觉得齐公长得不错,让齐公来伺候我一晚上,伺候的好了,就给你们签订条款,如何?”
  他这么一说,众人一片哗然,大家脸上颜色不一,都觉得公子貂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说出来的话十分龌龊猥琐。
  齐侯脸色十分难看,阴霾的仿佛要下雨,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他虽然双手未动,但是肩膀已经提起来了,似乎随时准备拔剑。
  齐侯本就是重生了一次的人,和竖貂早就结怨,本已是不共戴天,如今公子貂竟然口出狂言,当众羞辱齐侯,齐侯一个国君,一个霸主怎么可能受这侮辱。
  吴纠一时间没说话,不过眼睛也眯了起来,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平静,仿佛是摸了吴纠的逆鳞,让这个平日里笑眯眯,一派温和的男子竟然也露出一脸阴狠的表情。
  幕府中一下归于平静,寂静的让公子貂突然有些心慌。
  就在这个时候“哗啦!”一声,有人掀开帐帘子走进幕府,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酆舒!
  酆舒明明应该在秦国坐镇,不知怎么突然跑了过来,酆舒走进来,大踏步,满脸都是汗水,看起来奔波都要虚脱了,但是脸色十分刚毅,看到吴纠,只是对吴纠拱了一下手。
  众人不知他们打什么哑谜,酆舒只是拱了一下手,吴纠却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慢慢挑起来,那笑容慢慢的扩大,一点点,一点点的扩大,和他往常的笑容一点儿也不一样,带着一股阴狠,还有蔑视。
  吴纠挑起嘴唇,看向公子貂,声音平平淡淡,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就听到吴纠淡淡的说:“想要寡人的人伺候你,下辈子罢!”
  公子貂见吴纠突然出言不逊,“嘭!!!”一拍桌案,喝骂道:“你这么对我说话,这么不恭敬,还想要人质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把你们的天子!?”
  吴纠一笑,说:“人质?当然想要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人质,不过,我们也有人质。”
  “你说什么?”
  公子貂没明白吴纠的话,吴纠笑眯眯的说:“巧了,就在义渠使臣您跑肚子,闹胃疼的时候,秦国的大军,已经越过了边境,直冲你们义渠老窝,因此我们现在手中也有人质,我们的人质是……义渠王。”
  义渠的士兵一听,顿时一片哗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吴纠在还在渑池行宫的时候,让公子白去一趟秦国,其实就是让公子白给赵嘉带口信,吴纠他们负责拖住义渠的使臣,而赵嘉则是派兵攻打义渠,义渠的老窝里没有多少兵马,兵马全都出动到了周国土地上,如今正是空虚的时候,因此根本不需要吹灰之力。
  最终要的是阻隔消息,不要让周国土地上的义渠人知道就可以了。
  这十分容易办到,再加上吴纠的拖延,赵嘉的军队早就将义渠杀的片甲不留,他们本想要抓个义渠的贵族或者高层来交换,哪知道竟然直接抓到了义渠的国王。
  公子貂一瞬间懵了,随即大喊着说:“不要信他的!!他是骗子!他们楚人就习惯说谎,欺骗旁人!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公子貂大喊着,就听到“哗啦”一声,又有人走进了帐帘子,这回则是义渠的将领,那将领手中拿着领牌,进来之后竟然要和公子貂交接,公子貂义渠使臣的身份瞬间被卸了下来,新来的将领变成了使臣,手中还有调遣义渠兵马的令节。
  公子貂更是懵了,一瞬间不知说什么好,害怕的还有单伯,本以为如今公子貂是最大的,哪知道突然来了新使臣,单伯巴结公子貂的美梦一下就落空了。
  新的使臣行色匆匆,自然是因为义渠王被抓,上面派了人要和吴纠和谈。
  那新使臣不敢嚣张,对吴纠恭恭敬敬的说:“楚王,外臣这次来,是想与楚王和各位国君,谈和的。”
  吴纠幽幽一笑,说:“谈和,方才这位使臣已经谈过了,不过寡人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这和没什么好谈的。”
  新使臣连忙说:“楚王,您可千万别见怪,如今你们天子在我们手中,我们大王在你们手中,这样下去,谁也得不到好处,不如我们谈和,楚王您开条件。”
  众人一看,眼下势头竟然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方才义渠人还嚣张,如今竟然嚣张不起来了。
  吴纠幽幽一笑,说:“方才你们使臣已经拟定了文书,这样罢,就把这个文书的两方调过来,寡人看可行,你们意下如何呢?”
  那使臣不知道文书是什么,拿过案子上的文书一看,顿时瑟瑟发抖起来,若是双方一调过来,就是义渠需要上贡珍宝美玉,义渠需要五年用公主和亲一次,义渠需要退兵五十里,割让土地给秦国。
  使臣越看越觉得气愤,“啪!!!”一声,竟然抬手直接给了旁边的公子貂一个耳刮子,公子貂没有防备,被打的嘴巴都流血了,一脸震惊。
  使臣喝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公子貂吓坏了,赶紧缩在一边儿,那使臣气的不行,连忙对吴纠说:“楚王,这条款……做不得数的,若是如此,你们周人岂不是欺人太甚了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诶?使臣您这话,寡人不爱听了,方才你们义渠人提出这个条款,就不欺人太甚,我们周人提出这个条款,那就是欺人太甚,使臣您双标太严重了罢?这岂不是不讲道理?”
  义渠使臣脸色难看的要命,赔笑说:“是我们的过失,如今他已经被我们革职了,做不得数的,再者说了……”
  那义渠使臣幽幽一笑,说:“我们也有你们的天子在手,咱们如今是等价的,楚王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吴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义渠使臣有些发毛,吴纠看向义渠使臣,用一脸可怜的目光,说:“等价的?看来使臣您不会做买卖,你这样是要血本无归的,谁说是等价的?”
  吴纠说着,转头踱了两步,拍了拍王子郑的肩膀,王子郑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吴纠,吴纠手掌擎着那东西,高高举起。
  诸国国君一看到那东西,顿时都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气,有人大喊说:“天子印绶!”
  天子印绶就跟玉玺一样,都是天子的印信,凡是发布诏令,都需要盖上印绶,这样才能生效。
  众人看到天子印绶从王子郑的怀中拿出来,顿时都吃了一惊。
  吴纠笑眯眯的擎着印绶,对义渠使臣说:“你们的美梦,是该醒醒了,谁告诉你们是等价的?你们手中的质子,的确是我们的天子,然而你们若是真的把我们逼急了,天子印绶已经在太子手中,太子随时都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天子,到时候你们手中扣押的,随时都不是周国的天子,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义渠使臣,你可不要试探我们的耐心啊。”
  义渠使臣顿时脸上变色,看了一眼被扣押的姬阆,又看了一眼那天子印绶,姬阆虽然虚弱,却哈哈大笑起来,说:“寡人早就想看看你们义渠人这番嘴脸了!”
  义渠使臣没想到他们来阴的,而且这么狠,义渠王可没有把自己的印绶交给旁人,因此义渠王还是义渠王,而姬阆只要一步就不是天子了,他们手中握的,就从一张王牌,变成了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牌。
  王子郑虽然已经将印绶拿出来,但是还是提一口气的,就怕义渠人鱼死网破,眼看着姬阆大笑,他心中十分痛苦,拧在一起,实在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义渠使臣脸色狰狞了好一阵,最后说:“好,我答应你们了,可以签订盟约了。”
  吴纠幽幽一笑,说:“别急,寡人还有其他条款呢。”
  义渠使臣气的大喊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吴纠笑眯眯地说:“怎么是欺人太甚了,这是合理买卖,愿打愿挨的。”
  义渠使臣“呋呋”的喘着粗气,就跟一只狗似的,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吴纠抬手一指,说:“单伯犯上作乱,义渠理应将单伯交还周人处置。”
  “好!”
  义渠使臣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单伯顿时面如死灰,一下瘫坐在地上。
  吴纠手指一划,又指向蜷缩在一边的公子貂,笑着说:“你们的前任使臣,对寡人不恭敬,寡人怀恨在心,想让他……”
  吴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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