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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无纠-第6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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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姜公子白,还有义渠的军队在渑池驻扎起来,因为大破齐军,义渠又开始声势大振,就准备着什么时候可以直冲函谷关,杀进关中,直取洛师。
  不过义渠的军队刚刚转移到这里,还没有安定下来,不宜立刻动身,再者就是芮姜的寿辰马上要到了,芮姜算是义渠的救命恩人,因此义渠将领也要给芮姜过寿,讨好芮姜,然后才能再次联合芮国,攻打函谷关,毕竟义渠虽然现在声势大振,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后续储备,现在想要打仗,完全就得吃芮国的粮食。
  天色已经慢慢暗淡下来,很快就要到黄昏了,公子白从房舍中走出来,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有人迎面而来,是义渠此次出兵的最高将领。
  那义渠将领看到公子白,立刻走上前去,说:“芮国什么时候给我们粮食,有个准信儿了么?”
  公子白看向那义渠将领,笑了一声,说:“将军何必这么着急,今日是芮国国母过寿的大喜日子,将军何必谈兵戈一时,太过扫兴了罢?”
  义渠将领一听,公子白和自己说话的口气都不对,立刻皱眉说:“你可别太得意,你不想想,之前是谁送你去的芮国,若不是我们,你能得到芮国的恩宠么?如今跟我翘起尾巴来,你不过是我们义渠的一条狗而已!”
  公子白笑了笑,说:“白如今是芮国女主的宠臣,芮国当今国相,你们义渠还有求于芮国,若是对白不敬,信不信今天白就能让你们搬出渑池行宫?”
  义渠将领听到公子白的语气,顿时大怒,一把抓住公子白的衣襟,喝道:“你说什么!?你这个死残废!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公子白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说:“是啊,我是个死残废,但是你们义渠好威风啊,需要一个死残废贿赂芮国的女主以求自保,你们比死残废要威风的多,不是么?”
  义渠将领被他气的呼呼的喘粗气,瞪着牛卵子一样的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气的充血了,肿胀着,恨不得瞪死公子白。
  公子白拍了拍那人拽着自己的手,说:“还有,你们可别忘了,这次能够大破齐军,是谁的功劳,正是你口中我这个死残废的功劳!”
  义渠将领不松手,似乎想要打人,怒喝道:“你不过就是一个脸长得好的死残废罢了,离开了女人你是什么东西,一条走狗,还要跟我狂吠,今天本将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说着,提起拳头就要打公子白,就在这个时候,却听一声高亢的:“住手!”
  义渠将领和公子白转头一看,义渠将领吓得立刻松开了手,公子白则是掸了掸自己的衣袍。
  就见到不远处一个穿着明艳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不年轻了,五十知天命,她定然已经知过了天命,虽然保养的还不错,但是这年代的保养品十分匮乏,还是遮不住女子脸上岁月的痕迹,或许她早年是个大美人儿,只是如今已经看不出来了。
  那女子正是芮国的国母——芮姜!
  芮姜快步走过来,来到公子白身边,连忙伸手替他整理被揪乱的衣裳,对义渠将领怒目而视说:“你这是做什么?!放肆!还有没有规矩了!?”
  义渠将领脸上颜色不好看,不过因为他们还要仰仗芮国给他们粮食,俗话说的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现在义渠是嘴短手又短,粮食又没到账,不能翻脸不认人,因此只能讨好芮姜。
  义渠将领耐着脾气说:“这……误会,误会啊……”
  芮姜冷声说:“什么误会!?你们好大的谱子,还没有攻下函谷关,就这么趾高气昂了是不是?若是你们攻下了函谷关,还能把我放在眼里么?!”
  义渠将领不敢再说话了,芮姜又说:“如今能打下渑池,都是我这国相的功劳,你们义渠做了什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喝,对我国相不敬!?说出来都丢了义渠的脸面儿!现在给我国相道歉,否则你们义渠想要粮食,哼!”
  那芮姜语气冷冰冰的,义渠将领脸上不好看,公子白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笑着说:“国母万不可生气,为了这些没心没肺的人生气,着实气坏了身子,也是白的不是,义渠将军想要撒邪火儿,百听着便是了,免得惹国母您不快。”
  公子白这么说,芮姜笑了一声,说:“还是国相你懂事儿。”
  她说着,又对义渠将领说:“看看你们,今日是我寿辰,我暂且原谅你的失礼,想要粮食,还不夹着尾巴做人!?”
  义渠将领虽然生气,但是不敢说话,只得低头赔不是,转头就准备走了。
  公子白却突然说:“等等。”
  那义渠将领脸色泛青,但是只能停下来,转头看向公子白,公子白则是笑着说:“今日晚间是国母的宴席,白希望将军不要迟到。”
  义渠将领脸上青筋直蹦,只好拱手说:“芮国国母的寿宴,我怎么会迟到缺席呢,到时候一定准备大礼。”
  芮姜不屑地说:“大礼?你只要不气我就行了。”
  那义渠将领脸上无光,只好赶紧走了。
  等义渠将领走了,芮姜才说:“受伤没有?叫医官来给你看看。”
  公子白笑了笑,说:“国母忧虑了,白无事。”
  芮姜点了点头,又说:“说到受伤……前些日那个人……”
  她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左右,似乎不想让旁人听到。
  公子白了然一笑,说:“国母不必担心,那俘虏的伤再有两天就好了,等国母过了大寿,还不都是您的?”
  芮姜一听,立刻欣喜起来,公子白低声说:“但这件事情,万不能对义渠人说,他们若是知道……国母您偷偷留下了齐国国君,定然要对国母您发怒的!”
  芮姜笑着说:“我知道分寸,能得到这样俊美的人,都是你的功劳,等日后他归顺了我,我还要奖赏你。”
  公子白笑着说:“那还要多谢国母的奖赏。”
  芮姜说:“走罢,带我去看看他。”
  公子白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很快就带着芮姜往一个偏僻的院落走,院子里没多少寺人和宫女,公子白带着芮姜走到一个房舍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芮姜牵着自己的衣摆,亟不可待的走进去,跟着公子白往里走,里面有个医官正在给榻上躺着的病患把脉。
  芮姜一眼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男子,那男子身材高大,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亵衣,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眼睛紧闭,黑色的长发散下来,因为没有束发,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当真是俊美无俦,他的脸上有个新鲜的伤疤,还没有愈合,给那俊美的脸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躺在榻上的人,竟然是召忽口中已经阵亡的齐侯!
  齐侯没有醒过来,双眼紧闭,芮姜看到齐侯那形容,当真高兴的不行,连说了三个好字,似乎是特别喜欢。
  公子白已经相当俊美了,而且会说甜言蜜语,但是公子白的俊美透露着一种假象,还有一种阴狠的表现,齐侯就不同了,那气质是旁人都比不得了,只是闭着双眼,芮姜已经知道,没人能比齐侯更加俊美了。
  芮姜真是爱煞了齐侯的容颜,站在榻边看了良久,说:“怎么还没醒来。”
  旁边的医官说:“齐公受了重伤,不过也快要醒过来了,国母无需太担心。”
  芮姜这么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公子白笑着说:“今日是国母大寿,您看齐公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说不定今日过了大寿,明日齐公就醒了。”
  芮姜笑着说:“还是你说的对。”
  公子白笑着说:“寿辰马山刚要开始了,国母快去梳洗打扮罢,齐公这里,白看着就行了,若是一有风吹草动,定然第一个通知国母。”
  芮姜笑眯眯的,说;“你真是体贴。”
  芮姜说完,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躺在榻上昏迷的齐侯,这才退出了房舍。
  她一退出去,公子白就冷下脸来,挥了挥手,也让医官退出去。
  医官退出之后,“嘭!”一声关上门,房舍中就剩下公子白和齐侯两个人,这个时候公子白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齐侯鼻子下面,让他嗅了一下。
  齐侯猛地发出“咳!”一声,急促的咳嗽了两声,眼睫一颤,眉头一皱,就睁开了眼睛。
  齐侯眯着眼睛,慢慢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塌边的公子白。
  公子白低声说:“齐公不用惊慌,您已经在行宫之内了。”
  齐侯慢慢坐起来,感觉脸颊有些疼,抬手摸了一把,公子白笑了一声说:“总要做些幌子,免得芮姜起疑心不是么?”
  齐侯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听公子白又说:“今日晚上是芮姜的寿宴,到时候义渠的重要将领全都会参加寿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齐侯点了点头,说:“孤知道了。”
  公子白又说:“哦对了,险些忘了,还有一个人想要见齐公您。”
  齐侯皱了皱眉,说:“是谁?”
  公子白没有再说话,只是退开两步,准备走出房舍,很快就听到公子白走出去的跫音,越来越远,然而又有一个跫音慢慢走近,齐侯抬头看向房舍的门口。
  就看到一方白色的衣摆很快从外面进来,齐侯顺着那白色的衣摆往上看,顿时有些震惊的说:“你怎么来了!?”
  芮姜的寿宴在黄昏之后,渑池行宫的路寝之内召开,声势非常浩大,摆了很多宴席,义渠的将领们为了巴结芮姜,让芮国给他们粮食,因此全都来参加,而且非常积极,准备讨好芮姜。
  众人齐聚路寝,宴席已经摆好了,还来了很多助兴的女酒,自然少不得男宠,毕竟芮姜是喜欢男人的。
  殿中一片莺歌燕舞,看起来好不快活,芮姜一身红色衣裙,精心打扮,姗姗来迟,走进大殿之后,许多人都来巴结着,不过芮姜谁也不看,径直走到公子白身边,公子白伸手扶着她,让她在主席坐下来。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声色俱全,义渠的将领们搂着宫女女酒,饮酒作乐,芮姜也喝了不少酒,似乎看起来非常高兴。
  芮姜口齿不清的对身边的公子白说:“今日我能在行宫中过寿,都是你的功劳。”
  公子白拱手说:“国母您谬赞了,这是白该做的事情,不是么?”
  芮姜笑着说:“你如此忠心耿耿,我都不知道赏赐你什么了。”
  公子白笑着说:“有国母的宠爱,白还需要旁的赏赐么?”
  芮姜一笑,靠在公子白怀中,说:“你嘴巴真甜,就属你让我欢心了。”
  公子白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里却闪烁这一抹微不可见的狠戾。
  芮姜靠在公子白怀中喝酒,突然看到斜侧面有个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犹如谪仙气质,虽然面容只能说是清秀,但是那气质是旁人比不得的,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与优雅,让人看起来望而生畏,自行残秽。
  芮姜看着那白衣男子,顿时眼睛就亮了,从公子白怀中出来,她此时已经有些喝多了,踉跄的走过去,伸手勾住那白衣男子的脖颈,一下坐在了白衣男子怀中。
  那男子伸手搂住芮姜的腰,将人一带,就带入了怀中,芮姜惊呼了一声,笑眯眯的说:“你敢对国母不敬,真是讨打。”
  芮姜说着,伸手轻轻锤了一下那白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轻笑一声,本就清秀温柔的脸,带起一丝犹如春风的微笑,更是磬人心脾,芮姜见过那么多俊美的男子,眼前这个白衣男子,俊美甚至不如公子白,更别说和齐侯比美,身材也不魁梧高大,看起来纤细而挺拔,但那笑容实在温柔的让芮姜找不到北。
  白衣男子搂着芮姜,说:“国母不就喜欢旁人对您不敬么?”
  芮姜掩着嘴巴一笑,说:“你讨厌!”
  芮姜说着,仔细打量着那白衣男子的容颜,越看越觉得舒服,越看越觉得中看,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倒是还有几分姿色。”
  那白衣男子一笑,说:“哦?只是几分姿色?那国母方才怎么看的眼睛都直了。”
  芮姜脸颊发红,说:“说了你讨厌,欺负人家。”
  白衣男子又是一笑,笑的芮姜晕乎乎的,那男子随即才说:“正巧了,我也姓姜。”
  他这么一说,芮姜倍感亲切,说:“原来你也是戎人?那怎么在行宫中,是被俘虏来的么?”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又说:“不过几年前,我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姓姜,而是芈姓。”
  “芈?”
  芈姓……
  芈姓可不像姜姓,姜姓国家很多,很多戎狄人都姓姜,也有很多周国诸侯也姓姜,而芈姓,仿佛太有特点了,因为那是楚国的……国姓!
  芮姜脸色一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然而她喝多了酒,脑子里反应不快,那白衣男子继续笑眯眯的说:“我姓芈,熊氏,单名一个……纠字。”
  芮姜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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