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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无纠-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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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行辕门口有了声音,祭坛上的卢扬窗眼神好,看到那人立刻惊喜的说:“是爹爹!”
  果然就看卢戢黎带着一队楚军,快速从行辕外面扑出来,一路纵马而来,很快上了祭坛,跪下来说:“王上,开出郧关的所有郧国军队全部被俘,请我王发落!”
  吴纠笑了一声,说:“做的很好,辛苦卢将军了。”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他说完,很快站起来退到一边,卢扬窗立刻低声说:“父亲,您没有受伤罢?”
  卢戢黎摇摇头哦,连忙也检查卢扬窗,卢扬窗笑着说:“扬窗好得很。”
  吴纠见场面已经控制住,便对秦伯拱手说:“秦公,今日会盟,祭坛时辰已过,令公子又受了伤,不如择日再举行会盟大典。”
  秦伯如今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立刻说:“楚王说的是,说的正是。”
  吴纠立刻吩咐说:“先回营帐!”
  众人赶紧抬起受伤的公子白,快速下了祭坛,往营帐里去,棠巫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冲进营帐,赶紧给公子白处理手腕。
  吴纠和齐侯也跟进了营帐,棠巫正在紧急处理公子白的手腕,他的手腕因为用力过猛,骨头扎出来了,伤口又陈年累月,看起来十分棘手。
  棠巫额头上都是冷汗,这处理的过程应该很疼,不过公子白竟然一声都没吭,只是额头上全是涔涔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滚落。
  秦伯这个时候也走进了营帐,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公子白,随即笑着对吴纠拱手说:“今日多谢楚王与齐公仗义援手,说真是感激不尽!”
  吴纠笑眯眯的说:“秦公何必如此客气呢?我楚国与贵秦国,乃是世代的友好关系,今日全都是大庶长企图乱政,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蝼蚁,坏了我们两国的邦交?”
  秦伯立刻点头说:“是是是,楚王说的太好了,正是这个理儿。”
  吴纠又笑着说:“若是秦公真的想要感激,那不如……等到会盟的时候,再拿出点儿诚意罢?”
  吴纠这么说,秦伯能听不懂么?秦伯立刻就明白了,吴纠说的诚意,肯定是划分庸国的地盘子大小。
  秦伯一直非常有野心,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征战过周边多少戎人和狄人,西戎人和北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闻风丧胆,而如今,他真的老了,大庶长能有今日的权威,都是他的纵容和包庇,说实话,就是为了打压公子嘉,纵容包庇的结果,他以为公子嘉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他伯爵之位最大的威胁,哪知道身边竟然培养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秦伯心中有些悔恨,若不是自己贪得无厌,轻信了大庶长,今日会盟已经完毕,秦国与楚国一人一半划分庸国,而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伯好生懊悔,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赔笑着点头。
  这个时候棠巫走过来,低声说:“王上。”
  秦伯立刻说:“医官,我儿的伤势如何了!?医官,白是孤的独子,你可要……”
  他说着,棠巫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公子白听到,说:“秦公子的伤势,若是在两年之前,可能还有痊愈的希望,但是如今,伤口沉积,如今伤上加伤,想要舞刀弄枪……是绝不可能了,但是棠巫能让秦公子的双手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普通的事情也可以自理。”
  他这样一说,秦伯立刻露出一脸的失望,看向榻上的公子白。
  公子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棠巫在营帐中低声说话,公子白全都听见了,他抬着头,就想看君父的表情,果然,他看到了。
  公子白对上了秦伯的一脸失望,他的心脏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那深渊不止没有尽头,而且寒冷彻骨,公子白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因为自己……注定是一个残废。
  公子白笑了一声,躺在榻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放弃了什么。
  赵嘉一听,立刻说:“没有……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棠巫摇了摇头,说:“秦公子的双手,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机。”
  吴刀在一边听着,目光还是沉沉的,仿佛不会眨眼,不会呼吸,就是一尊石像,一只傀儡,目光定定的看着榻上的公子白。
  秦伯叹了口气,一个转身走出了营帐。
  吴纠挑了挑眉,看着秦伯的背影,说:“焉知非福。”
  榻上的公子白似乎听到了秦伯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低声说:“多谢楚王与齐公,白有些累了,可否让白……一个人歇息一会儿。”
  吴纠点了点头,说:“秦公子歇息罢。”
  吴纠对众人招了招手,很快大家就离开了,纷纷走出营帐,吴刀却没有离开,只是转头看向赵嘉,赵嘉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自己也走出了营帐。
  众人全都离开,唯独吴刀一个人留在营帐中,默默的站立在榻边上,看到公子白额头上都是冷汗,他走到水盆面前,打湿了帕子,过来给公子白擦汗。
  哪知道吴刀刚一碰到公子白,公子白的手猛地一打,吴刀反应很快,一下躲开,公子白的手并没有打在他身上,然而却疼的公子白又是满头冷汗。
  吴刀吃了一惊,连忙说:“公子,不要动,您的伤口要裂开了。”
  吴刀一说话,公子白更是愤怒,睁开眼睛,怒视着吴刀,嘶吼说:“你滚!你的公子在外面!根本不是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吴刀有些着急,说:“公子……”
  公子白的情绪却非常激动,纱布上又渗出鲜血来,吴刀看了心惊,连忙说:“卑将这就出去,请公子不要伤了伤口,卑将就在外面,若是公子有吩咐,叫卑将便可。”
  他说着,赶紧退出了营帐,随即没一会儿,棠巫又过来了,黑着脸给公子白包扎,说:“你若不想活,也别折磨自己的手,干脆咬舌自杀,当然了,咬舌自尽死的可能慢点,不是疼死,就是流干血而死,反正咬舌头不致命,不管你怎么死,别坏了我的名声。”
  “你!”
  公子白气的睁开眼睛瞪着棠巫,棠巫说:“小臣见过许多残疾的人,他们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脾气臭,因为他们全都……自卑,自行残秽,自轻自贱。”
  公子白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可以出去了。”
  棠巫没有再说话,提上自己的小箱子就走出了营帐,吴纠其实不放心,就在营帐外面,结果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转头对齐侯说:“棠儿这张嘴,还蛮厉害的?”
  齐侯笑了笑,说:“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棠儿跟着二哥,也有些年了。”
  吴纠说:“就当你在夸奖寡人。”
  吴纠很快回了自己的营帐,众人全都在营帐中待命,见到吴纠和齐侯进来,连忙拱手说:“拜见我王,拜见齐公。”
  吴纠和齐侯坐下来,便说:“不必多礼了,卢将军。”
  卢戢黎立刻拱手说:“戢黎在!”
  吴纠说:“辛苦你再走一趟,带上郧国将军的项上人头,还有几个郧国俘虏,去郧国问一问郧国国君,这是怎么回事儿。”
  卢戢黎连忙拱手说:“是!”
  卢戢黎很快就站起来,赶紧走出营帐,准备点兵往郧国走一趟。
  吴纠又说:“如今大庶长已经伏诛,会盟的事情应该不成问题,酆卿,你准备准备,之后会盟,就来个狮子大开口罢。”
  酆舒连忙拱手说:“是,酆舒明白。”
  吴纠点了点头,说:“今日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歇息罢。”
  众人准备离开,这个时候赵嘉有些迟疑,说:“王上,公子白他……”
  吴纠说:“你放心好了,棠巫给他医治,只要公子白配合,并非什么大问题,这两年来,公子白没上战场,不是也活的好好儿的,谁说只有打仗,才能安邦定国?”
  赵嘉叹了口气,希望公子白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赵嘉就是怕公子白走不出这个怪圈儿,毕竟他可是秦伯的独子,合法的继承人,却是个残废,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暴露了自己残废的事情,这种羞耻是公子白的自尊心不能接受的。
  公子白躺在榻上,一直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他很累,却睡不着,心中萦绕着很多奇怪的念头,心口一阵阵抽疼着。
  公子白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双手残废了,但是好歹有一条狗给自己卖命,起初见到吴刀的时候,公子白看着他冷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觉得这条狗,真是太合他心意了,因为和他一样,心灰意冷。
  只是渐渐的,就算是一条狗,养的时间长了,也会付诸感情,更别说,吴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从来都是一副隐忍顺从的模样,无论公子白多么无理取闹,吴刀一直很顺从,为了公子白,什么都可以牺牲,甚至是自己的身体。
  公子白一度开始沾沾自喜,看罢,这是自己的狗,多乖的一条狗,忠心耿耿,就算主人要把他饿死,掐死,而他,还是那么忠心不二。
  慢慢的,公子白心中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情,让他也觉得震惊惊吓的感情,不过公子白想着,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吴刀一直会跟着自己,一直会注视着自己,也没有什么改变。
  在大庶长找到公子白,让公子白派人去接应郧国国队的时候,公子白同意了让吴刀去迎接,说实在的,那时候公子白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知道赵嘉离开秦国之后,大庶长的权利已经遍布秦国每一个角落,他想要摆脱大庶长的控制,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鱼死网破。
  公子白想着,将吴刀遣走,远远的遣走,等吴刀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都会结束了,兵变结束了,大庶长的权利也结束了,而自己苟且的生命也结束了,吴刀作为一条走狗的卑微也会结束,那时候,吴刀便自由了。
  只是公子白没想到,原来吴刀的确忠于公子,都是公子,但那个公子,并非是自己……
  公子白躺在榻上,想到了很多,心脏一阵阵抽疼,感觉自己像是个儿戏,他最终斗不过赵嘉,无论是才华、谋略、武艺,还是属下的忠心。
  公子白又想到秦伯的眼神,感觉自己似乎解脱了一样,因为那失望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没有希望了,一切都尘安落定了,他已经被抛弃了,被自己的国家,被自己的臣子,被自己的父亲。
  “噼噼啪啪——”
  “噼啪!”
  “哗啦——”
  夜色降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大军,暴雨来的毫无征兆,寺人宫女连忙跑进营帐躲雨,巡逻的士兵仍然铿锵有力,广场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几乎没有人在外面行走,若是有人也会步履匆匆。
  然而就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公子白的行辕之前,竟然一直站着一个人,吴刀一身黑色的衣裳,全都湿透了,站在大暴雨中,眼睛不眨的注视着营帐,仿佛在等着什么。
  暴雨下了一整夜,吴刀一夜都没有挪开一步,因为下雨的缘故,营帐中的公子白也一直睁着眼睛,汗水一波波的从头上滚下来,湿透了衣裳,双手颤抖的挺在榻上,死死的盯着营帐顶,嗓子里发出忍耐低吼声。
  日出的时候,暴雨就停了下来,空气十分的好,下过雨之后也凉爽了不少,因为阳光明媚,吴纠起的相对早一些,正午之后,秦国和楚国要在幕府中继续盟约。
  吴纠起身,吃了点儿东西,很快要准备盟会的事情,看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就从营帐中走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吴刀。
  吴刀站在公子白的营帐门口,身上湿透了,水迹还从他的衣裳上,“滴滴答答”得淌下来,打湿了一片。
  吴纠吃了一惊,说:“你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吴刀见到吴纠和齐侯过来,连忙作礼说:“见过楚王,见过齐公。”
  又说:“回楚王,卑将昨夜的确在守夜。”
  吴纠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一会儿在幕府有会盟,你回去洗漱一番罢,你这样子,可进不了幕府。”
  吴刀拱手说:“是。”
  他说着有些迟疑,又说:“楚王,昨日夜间下了雨,公子的伤口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痛难忍,可否请医官棠巫,再给公子看看伤情。”
  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知道了,你先去罢。”
  吴刀立刻拜谢,这才转身离开了。
  正午之后,会盟就要开始了,楚国与秦国的人全都聚集在幕府中,众人很快坐好。
  楚国这边卢戢黎去了郧国,因此不在场,其他人全都在,秦国这边,因为是大型的盟会,因此士大夫们也都在场,包括受重伤的公子白,脸色苍白,也坐在席位上。
  秦伯这次不敢姗姗来迟了,已经早早的等待着,吴纠和齐侯从外面一进来,秦伯立刻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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