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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无纠-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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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纠听着,有些感叹,贵圈果然乱七八糟,不知武王的情种还留在了什么地方,吴纠是一个,卢扬窗也是一个,怪不得卢扬窗和吴纠长得这么相似,原来根本就是亲兄弟。
  吴纠想了想,说:“莫敖,你的意思,寡人明白了,但是这件事情,卢将军并没有做错,若因为一件卢将军而没有做错的事情,芥蒂卢将军,只会让事情越演越烈,卢将军对我楚国的确忠诚,当年的祸根不该用猜忌来掩盖,应该用恩赐和信任,来拉拢卢将军。”
  斗祁听着吴纠的话,有些感叹,说:“我王英明,斗祁心中一直装着这事儿,况且卢将军对卢公子一直不怎么喜爱,斗祁只是怕……”
  吴纠笑了笑,说:“莫敖你这就错了,卢将军虽然对扬窗一直有芥蒂,这谁都看得出来,但是恐怕日久见人心,卢将军心中也是关心扬窗的,莫敖难道忘了,在猎场的时候,扬窗受了伤,卢将军有多紧张。”
  斗祁被他这样一提醒,似乎想起来了,当时卢戢黎疯了一般抱着卢扬窗冲出山谷,而且还守了他一天一夜,虽然口头上说是吴纠的命令,但是对伤员的卢扬窗那是无微不至,只是等卢扬窗醒过来,却又冷冷淡淡。
  吴纠说:“卢将军恐怕是拉不下这个面子,等卢将军凯旋,寡人定当代先父,当面请罪。”
  斗祁吃了一惊,没想到吴纠要代替武王请罪,这种气量可不是一般的国君能做到的。
  斗祁又说:“王上,这是我斗家的过失,不是您的过失,该当我斗家请罪的。”
  吴纠笑了笑,说:“斗家有错,错在贪婪,莫敖已经引以为戒,寡人心中甚是安慰,先父亦有错,这是无法推脱的事情。”
  斗祁顿时感慨无限,拱手说:“我王气度,他日定能登顶天下!斗祁佩服!”
  斗祁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心中好歹舒坦了一些,很快便离开了,吴纠送走斗祁,齐侯啧了啧舌,似乎在回味青方的后味似的,说:“没想到你那个便宜爹,竟然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儿,幸亏……孤不亏心,二哥你放心罢。”
  齐侯这么大言不惭的说着,吴纠则是瞥着眼睛,睥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齐侯有一种被洞悉看穿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齐侯可不知道吴纠是穿越的,吴纠读过史书,齐桓公不只是春秋五霸之首,他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花心大渣男,夫人就九个,更别说小妾了。
  齐侯承认,他上辈子的确挥霍无度,作为一个霸主,齐侯的野心也是无度的,他觉得天下的兵权,天下的财宝,还有天下的美人儿都应该是自己的,因此这般无度嚣张。
  不过后来齐侯惨死,也突然悟到了很多,他的那些后宫,有多少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无非是看中他的兵权,还有他的财宝,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没有人真心待他。
  齐侯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他重来了一次,野心反而更加膨胀了,他想要的已经不是兵权和财宝能满足的了,而是真心。
  齐侯见吴纠侧目看着你自己,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的说:“二哥,怎么了?”
  吴纠笑了一声,说:“看看齐公骨子里,是不是个渣男。”
  齐侯又咳嗽了一声,伸手搂住吴纠的腰,将人带到怀中,沙哑着声音,用自己最性感,最具有魅惑力的嗓音说:“孤心中只有二哥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变。”
  他说着,就要低头含住吴纠的嘴唇,吴纠赶紧侧头一躲,十分嫌弃的说:“去漱口,一股臭豆腐的味儿。”
  齐侯瞬间被打击了,毕竟自己生了这么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让天下人都趋之若鹜,都这么深情款款了,吴纠竟然嫌弃他。
  齐侯好生委屈,说:“二哥,你嫌弃孤,孤好生伤心。”
  吴纠白了他一眼,齐侯说:“能嫌弃孤的,也只有二哥你一个人。”
  吴纠狐疑的说:“那是因为旁人都没见过你的吃相罢?”
  齐侯顿时一下就被噎着了,感觉竟然无言以对,二哥说的好有道理。
  吴纠下令犒赏三军,潘崇安排了粮草和军饷,很快往阜山前线送去,同时秦国也准备开始发兵讨伐庸国,郧国派来了使臣,吴纠却断然拒绝,入城都不让入,直接打发回去了。
  郧国虽然十分有脾气,但是在这时候,根本不敢吭声,灰头土脸就走了。
  很快,秦国的军队已经和庸国接壤了,从背面开始攻击庸国,而楚国就等着将西戎人打退阜山,然后从阜山背上,一路从正面攻击庸国,楚国和秦国一个正面一个背面,还都是强兵,定然能一举将庸国拿下来。
  吴纠正等着卢戢黎的好消息,准备让卢戢黎和秦国会师,继第一次首战告捷之后,卢戢黎那边又没了消息,最让人焦心的是,不只是卢戢黎那边没有了消息,派送粮草和军饷的队伍竟然也没有消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和郢都失去了联系,一直没有打报告回来,也不知粮草送到了没有。
  吴纠这日也在路寝宫上早朝,却不见大司马潘崇,吴纠说:“大司马何在?”
  左司马王子郑赶紧站出来说:“回王上,方才上朝之前,突然有边关急报,将大司马绊住了,可能很快就过来。”
  他这么一说,旁人全都看向王子郑,似乎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急报,如今能称得上急报的,定然是阜山的战役,或者是秦国与庸国的战役。
  士大夫们都纷纷猜测,不过心中没想什么坏的,说:“必然是阜山又有捷报送过来了。”
  “是啊是啊,西戎人根本不堪一击。”
  “庸国这次绝对完了,有了秦国的帮助,根本不值一提。”
  士大夫们正在议论着,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是脚步声,潘崇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士大夫们的目光“唰!”的全都聚集过去,锁在潘崇身上。
  众人还兴致勃勃的等着潘崇报喜,哪知道潘崇手中拿着一卷小羊皮,脸色却黑成了锅底,众人一见,顿时心中都“咯噔”一声,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
  吴纠看着潘崇走进来,说:“大司马,可是阜山的军报?”
  潘崇立刻拱手说:“正是,方才崇接到了阜山急报,是……是大将军请求支援的军报。”
  “什么?”
  “请求支援?”
  “不是将西戎人打怕了么?”
  “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群臣一下就喧哗了起来,大家全都吃了一惊,如今眼下的形式是秦国发出了重兵,讨伐庸国,郧国一下怂了,主动借道给秦国,而卢戢黎带着卢扬窗赶赴前线,大败西戎人。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捷报,把大家都喜悦的冲昏了头,众人根本就没想到,在这种势力大好的情况下,卢戢黎竟然突然发来请求支援的急报。
  吴纠也有些惊讶,说:“具体何事?”
  潘崇连忙说:“王上,日前从郢都城出发,犒赏三军的粮草队……出了叛军。”
  怪不得潘崇如此脸黑,原来竟然如此,从郢都城出发,犒赏三军的队伍,带着众多粮草和军饷,赶赴阜山的途中,辎重将军竟然反叛了楚国,投靠了西戎人。
  不止如此……
  潘崇说:“叛军与西戎人里应外合,我军大败,退兵十里,并且……并且……裨将军卢扬窗遭俘。”
  潘崇这么一说,顿时堂上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喧哗了起来,这个结果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明明一路打着胜仗,结果却被叛军将了一军。
  辎重将军带着诸多的补给粮草和军饷,卢戢黎根本不知他已经投靠了西戎人,当时卢戢黎接到辎重将军的急报,说是他们遭到了西戎人的埋伏,有些伤亡,请求支援。
  卢戢黎不疑有他,便立刻派裨将军卢扬窗前去支援,护送粮草队与大部队汇合。
  根本不知道辎重将军有诈,卢扬窗带人去接应,很快就找到了粮草部队,不过粮草部队根本没有被埋伏,而是埋伏了他们。
  卢扬窗身受重伤,被西戎人俘虏,而那叛变的辎重将军还继续押送粮草与卢戢黎的队伍汇合。
  卢扬窗一去好几日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卢戢黎非常担心,虽然卢扬窗武艺高强,但是也是初出茅庐,根本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战场经验,卢戢黎就是怕他打了胜仗,心中骄傲,遭人算计。
  很快辎重的队伍竟然回来了,卢戢黎自然要出门迎接,但是到了杏园门口,却没有看到卢扬窗,卢戢黎连忙去问,那辎重将军却哭哭啼啼的说,他们半路遭到西戎人埋伏,卢扬窗被俘虏了,还有很多兄弟们也战死了。
  卢戢黎一听,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他知道作为战服的滋味儿,卢戢黎因为是卢狄国的贵族,当年楚国想要收服卢狄国,因此才厚待卢戢黎,卢戢黎是幸运的。
  而卢扬窗如今落入了西戎人手中,只有一个后果,那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卢扬窗是裨将军,在军中地位不低,西戎人肯定要折磨他,逼他招供,卢戢黎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当时自己什么心情,感觉心脏要炸裂了,胸腔充斥着怒火。
  卢扬窗因为进入军营之后,奋勇杀敌,总是跑在最前面,还和士兵们同吃同住,这样一来备受爱戴,士兵们一听,也都激昂起来,准备杀到西戎人面前,救出卢扬窗。
  他们不知辎重部队有鬼,当天晚上还在幕府中商量情况,结果半夜却遭到了“自己人”的偷袭,辎重将军一把火将行辕的粮草和军饷全部烧了干净,还大肆屠杀楚国兵马。
  卢戢黎带兵反抗,虽然救了不少楚军,但是他们的粮草根本来不及去救,辎重将军早有预谋,将行辕里的水全都倒了干净,那时候想要找泉水救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卢戢黎带兵撤退,又遭到了西戎人的夹击,叛军与西戎人早就说好了,两面夹击卢戢黎,卢戢黎的队伍奋力冲杀,终于冲出重围,在十里外重新扎营。
  然而如今的情况非常危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接到犒赏三军的军粮,原本的粮食也被一把火烧了干净,士兵们冒着烧伤的危险,拼死抢救了一些粮食,然而根本不够一人一口的,一顿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打仗了。
  卢戢黎写了告急的文书,让人快马加鞭递回郢都来,请求吴纠运送军粮,并且派援兵给他们,与西戎人殊死一战,为死去的将士报仇,并且救出被俘的卢扬窗。
  吴纠看着文书,脸色也不好,非常的阴沉,好像随时要下雨一样阴沉。
  潘崇立刻双膝跪地,说:“崇管理失职,让军中出现了如此叛徒,损兵折将,令楚国蒙羞,请我王责罚!”
  群臣听着潘崇的报告,全都蒙了,他这一跪,才反应过来,有人立刻讨伐潘崇,有人则是说:“以小人所见,不是大司马的错,说不定卢将军本人就是细作,若不是这样,我楚军怎么可能败的如此彻底?”
  “是啊是啊,我王,如今不能再援兵给卢将军,不如将他召回,另外派将军再去前线。”
  吴纠听着群臣吵闹、恐慌、互相指责,胸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这一仗,吴纠可是力排众议,力挺卢戢黎作为主将,若是卢戢黎大败,那些有说头的士大夫就更要说三道四了。
  吴纠眯着眼睛,说:“按照诸位的意思,若不增援卢将军,我楚国的将士怎么办?放着不管?岂不是寒了我楚国百姓的心?”
  众人小声讨论着,一时有些惊慌,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他们无法打退西戎人,那么就无法和秦国合纵,秦国一个国家攻打庸国,就算兵力强大,也很难一举攻下庸国,到时候秦国支撑的久了,不见楚国援兵,很可能会毁约撤兵,那么楚国又将孤立无援。
  如今的情势,便是牵一发,动全身。
  吴纠沉声说:“若是遣回卢将军,各位觉得,谁能胜任!?”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说话了,说实在的,他们这些人里,没什么人熟悉西戎人的打法,谁也没有胜算,秦公子赵嘉倒是熟悉西戎人的打法,毕竟他们秦国和戎人迂回了几代,但是如今赵嘉马上又要赶赴秦国,与秦国从背面攻击庸国。
  因此大家都在沉默,路寝宫中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恨不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笑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说:“孤来打这一仗!”
  他说着,众人的目光“唰!”一下全都聚集在路寝宫的殿门口,吴纠也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齐国朝袍,身材挺拔,步履自有一股王者之风,在众人的注目下,毫不怯场的大步而入。
  众人一见,立刻又喧哗起来,竟然是齐侯!
  齐侯走进殿中,在殿中间就停住了,抱拳一拱手说:“我齐国与楚国世代交好,如今楚国有难,我齐国自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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