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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无纠-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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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胡齐与葆申密谋的时候,他们抓到了胡齐的亲笔书信,吴纠已经让人带着书信去洛师兴师问罪了,同时还要回楚王熊赀的遗体,准备风光下葬。
  虽然楚王熊赀和他们的利益并不对盘,但是如今吴纠刚刚登基,还没有什么权威,需要一些事情来安抚众人,自然就是用下葬先王的事情了。
  熊赀的尸体还在洛师,楚国使臣去洛师,再迎接回熊赀的尸体,这样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十几天。
  再说下葬,下葬可不是一天两天,快马加鞭的事情,毕竟要风风光光,这就长远了去,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都是他了。
  吴纠听齐侯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走,赖着楚国了,吴纠无奈的说:“随君上好了,君上安排好临淄城的事情就好。”
  齐侯笑着说:“孤便知道二哥最好了,二哥是不是也不舍得孤走?”
  吴纠听他说的肉麻,就打算不搭理他,两个人很快回了王宫,吴纠回去之后就叫人传唤潘崇过来。
  吴纠身子不舒服,齐侯也没有给人上药的经验,还是棠巫心细,趁着潘崇过来觐见的时候,将齐侯叫到一边儿,给了齐侯一盒药膏。
  齐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别说是那方面了,吴纠又是第一次,也不知要给自己抹药,棠巫这个局外人看了都心焦,就将药膏的用法告诉了齐侯。
  齐侯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准备一会儿给吴纠抹上。
  吴纠正在小寝宫的内殿召见潘崇,潘崇从政事堂过来,老老实实的拜见,十分的恭敬,吴纠请他坐下来,两个人便面对面的。
  吴纠说:“寡人叫你来,为的什么事情,想必咸尹已经心知肚明了。”
  潘崇拱手说:“是。”
  吴纠笑了笑,说:“寡人知你聪明,这事儿交给你寡人也放心,一会儿你便去给国老葆申赐一道菜罢,也算是寡人关心关心他。”
  潘崇拱手又说:“是,请我王放心。”
  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很放心,你且去,这事儿……早了早好。”
  潘崇立刻站起来,说:“那崇先告退,等事情完成之后,再向我王复命。”
  吴纠挥了挥手,潘崇很快就从内殿退了出去,他一出去,齐侯就走了进来,笑眯眯的说:“二哥。”
  吴纠不知他为何来的这么急匆匆的,按照以前吴纠的经验来说,齐侯绝对是想吃什么东西了,又馋哪一口儿了,才会笑的这么欢实。
  就见齐侯走进来,掌心一摊,吴纠便看到了一个小盒子,像是香氛一样的东西,还有隐隐约约的花香,齐侯说:“二哥你快来,孤给你上药。”
  吴纠有些懵,说:“上什么药?”
  齐侯见他一脸不懂的表情,凑过去在吴纠耳边轻声耳语了两句,吴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说:“不用上药,纠已然无碍了。”
  齐侯可不理他,说:“那不行,二哥乖乖的。”
  吴纠更是脸红的能滴血,这事儿太丢脸了,然而齐侯是当做福利,自然要争取自己的福利。
  两个人在内殿闹,潘崇很快出来,到膳房随便领了一道菜,随即就出了王宫,坐缁车往彭家府邸去了。
  潘崇到了门口,有人来迎接,潘崇径直走进了葆申的房舍,葆申已经并不卧病在榻了,而是焦急的在房舍里走来走去,因为葆申已经听出来了,吴纠想要杀他,想要斩草除根。
  潘崇一走进来,葆申吓了一大跳,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我彭家不欢迎你!”
  潘崇只是笑了笑,说:“国老,崇是奉命而来。”
  葆申一听,更是脸色苍白,说:“老夫生病了,不能见客,来人,请咸尹出去!”
  他这么说着,潘崇却早有准备,他身边带的从者全都是宫里的武士乔装的,立刻将所有的下人全部撵出了房舍,然后将门“嘭!”一关。
  房舍里只剩下葆申潘崇和一些“从者”,葆申大喊着:“你做什么!?”
  潘崇笑着在席上坐下来,气定神闲的说:“不做什么,只是王上赐了一道菜与国老,崇因此奉命而来,请国老用膳。”
  葆申厉喝说:“你想毒死我!?”
  潘崇笑了笑,说:“国老,同是楚国的同僚,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葆申挣扎着要往门前跑,潘崇挥了挥手,葆申就被从者立刻抓住,手臂反压在身后,扭送着来到潘崇面前。
  潘崇笑眯眯的说:“还等什么?请国老用膳。”
  葆申睁大眼睛,嘶声力竭的喝道:“潘崇!!!你这势利小人!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得势么!?潘崇!我告诉你!你这种人的下场会比我更惨!比我更惨!!哈哈哈到时候我就在黄泉,等着看你的收场!你绝好不过我!!!”
  葆申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声音都劈了,潘崇只是淡淡的说:“说的也是,崇也知自己是势利小人,因此从不考虑自己的死法,只注意眼下及时行乐……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国老,无论崇的下场是什么,绝对也是国老先走一步了。”
  他说着,脸色一寒,说:“还等什么,送国老上路。”
  葆申大喊着:“放开老夫!!你们休想!老夫不会吃的!你们休想毒死老夫!”
  葆申说着,却没办法反抗,很快就不动了,潘崇叹了口气,说:“收拾收拾残局,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施施然起身开门,走出了房舍,那些从者连忙收拾“残局”。
  潘崇一走出去,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站在花丛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那人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比潘崇还要年轻,身材高大,穿着很朴素,面孔说的上是个英俊俊美的人,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痴样儿,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呆子。
  正是彭仲爽。
  这周边没有人,彭仲爽站在花丛后面,他手中还捧着一棵花,脸上挂着一些泥土,身上也有泥土,仿佛刚才是在种花,从者进来的时候清理了一下周边的人,以防被听到,但是彭仲爽蹲在花丛后面,因此没有被人发现,竟然是旁听了全过程。
  葆申喊得那么嘶声力竭,彭仲爽怎么可能没听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彭仲爽一脸的震惊,盯着潘崇,潘崇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抬步要走。
  彭仲爽连忙扔掉手中的花,大跨步冲过去,他身材高大,腿也很长,两步就跨到了潘崇面前,拦住了潘崇的去路,惊讶的说:“我伯父他……”
  彭仲爽的话还没说完,潘崇已经眯眼睛打断,说:“彭大夫,葆申意图谋反,这是罪有应得,我王也是考虑到国老乃是两朝元老,这个办法还能抱住他的清名,也是对彭家仁至义尽了,请彭大夫好好考虑考虑。”
  他说着,伸手拨了一下彭仲爽,将他拨开,自己径直往前走去了。
  潘崇办事儿很麻利,他回来的时候,齐侯刚刚给吴纠上了药,当然这过程还有揩油,吴纠这年纪也是血气方刚,齐侯又是个中老手,两个人自然开了一些小差儿。
  潘崇进了小寝宫,吴纠脸上还有些驼红,呼吸刚刚稳定了一下,潘崇拱手,脸上有些悲切的神色,说:“我王,国老葆申,方才在家中……病逝了。”
  吴纠一听,就知道潘崇肯定处理好了,便说:“彭家虽然是申国俘虏,然而这些年忠心耿耿,国老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臣,如今国老去世,寡人也甚是悲伤,劳烦咸尹去告诉国老的家人,国老大德,允许与王兄同日下葬,待王兄的遗体从洛师归来,再商讨葬礼的事宜……”
  臣子能和大王同一日下葬,那可是无上的风光荣耀,吴纠这一下也算是安抚了彭家,毕竟彭家的势力很大,如今朝中恨不得有四分之一的彭家势力,牵扯甚广,因此吴纠不能在刚登基的档口一把拔掉。
  潘崇说:“是,我王厚待彭氏,彭氏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吴纠又说:“还有,就令彭宇为卜尹,不日上任。”
  彭宇本是熊赀册封的申公,不过如今申国复国,虽然仍然归顺楚国,但是他们的国君可是自己人,不可能再让彭宇作为申公,彭宇在郢都城中避难,一直不敢回申地去,因此也算是被架空了实权,申公这个噱头名存实亡。
  吴纠让他做卜尹,也算是安抚彭家的一种办法。
  卜尹是什么官员?其实就是负责占卜的首席官员,平日里用不到他,只是祭祀的时候才会用到,一般也没什么权利,因此吴纠给他这个卜尹来做。
  既能起到安抚的作用,又能控制彭家的权利。
  潘崇立刻拱手说:“是,崇这就去替王上传达诏令。”
  吴纠点了点头,说:“你去罢。”
  葆申病逝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很多人都知道葆申并非是病逝,尤其是亲耳听到的彭仲爽,然而大家都不敢说,毕竟葆申重病是彭家自己传出去的,吴纠只是将计就计,而且很快安抚了彭家,于是就像葆申舍弃熊赀一样,彭家的人也毫不留情的舍弃了葆申。
  在百姓耳朵里,葆申只是病逝的,而且国老的葬礼要与熊赀同一天,这是何等荣耀,大家还觉得新王是器重彭家的。
  彭宇被任命为卜尹,官位不小,官居上大夫,俸禄也不少,每日倒是清闲,无所事事,但是没有什么实权。
  彭宇渐渐开始有些不满足,因为他在做申公的时候,有权有兵,而且在地方可以捞油水,如今天天在宫中,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众人都因为葆申的事情,渐渐安分了下来,彭宇一个人也翻不出天去。
  彭宇一日比一日不满足,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彭宇比起葆申来说,可差远了。
  彭宇这日在宫中闲逛,也无事可做,就看到一个女子在湖边闲走,定眼一看,不正是熊赀的宠妾骊姬么?
  骊姬如今快要生了,顶着大肚子,但是一幅风韵妩媚的模样,那骊姬似乎也看到了他,两个人隔着一方湖水,骊姬竟然给彭宇抛了个媚眼儿。
  随即彭宇就看到骊姬遣散了身边的宫女和寺人,彭宇顿时心情很激动,赶紧绕过湖水,小跑着就过去了,来到面前,就听到骊姬“咯咯”一笑,然后突然躲进了旁边的假山中。
  彭宇见骊姬笑的妩媚,眼馋的厉害,赶紧左右看了一眼,也跟着跑进去,彭宇一进去,就被骊姬主动抱住了。
  彭宇连忙说:“小美人儿,你可想死我了!”
  骊姬娇笑说:“讨厌,骊一个人在宫中,好生孤单,大人也不知来看看骊。”
  彭宇说:“怎么不来看你,这不是来了么?以后我就在宫中供职,咱们便能长相厮守了,快来让我亲亲,你这模样真会惹人。”
  骊姬娇嗔了一声,妩媚的说:“别那么大力,万一伤到了孩儿怎么办?”
  彭宇一笑,说:“那老匹夫的孩子,伤了就伤了,有什么可惜的。”
  骊姬此时却笑着说:“大人你好薄情呢!大人怎知,这孩儿是那老匹夫的?”
  彭宇一愣,说:“这……?”
  骊姬笑着说:“大人,这孩子,是您的呀,您忘了么?”
  彭宇顿时一头蒙,都忘了动手动脚了,瞪着眼睛看着骊姬,骊姬笑眯眯的说:“这孩子可是大人的,大人您想想看,旁人都以为是熊赀那个老匹夫的孩儿,若是骊生下了男儿,那他可是楚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大人,您和骊的孩儿可以登上楚国的王位,到时候您可就是楚王的父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做什么卜尹呢?”
  彭宇听得一愣一愣的,激动地说:“这……这真的是我的孩儿?”
  骊姬娇嗔说:“大人,那老匹夫因为和齐国交恶的事情,很久都没碰骊了,骊心中只有大人,除了大人,再没旁人了,这能是谁的孩儿?”
  彭宇一听,又是兴奋,又是高兴,突然又失落下来,说:“如今楚王刚刚登基,他如何能让位与我儿子?这不可能啊!”
  骊姬听彭宇已经中了自己的圈套,便笑着说:“让他让位,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大人……正如您说的,如今楚王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定,此时不除楚王,更待何时呢?”
  彭宇说:“美人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骊姬幽幽一笑,说:“是有个主意……大人您如今是卜尹,何不利用这个大好机会?骊听说熊赀那老匹夫的尸首要从周国运送回来了,到时候楚王一定会主持下葬,在这下葬之前,尸首需要放在宫中,供百官祭拜哭丧几日,大人何不趁这个时机,利用职务之便,制造一些流言蜚语出来?连过世的先王都死不瞑目,觉得新王并非是楚国良人,到时候楚王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彭宇一听,似乎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大笑说:“好好好!美人儿足智多谋,真是我的贤内助,到时候绊倒了楚王,就让咱们儿子做新王,那我也能与美人儿你长相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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