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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无纠-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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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总是叫君上太见外了,这里也没有旁人。”
  吴纠眼珠子一转,不叫君上,叫什么,难道叫名字?
  小白?
  齐侯不知自己的名字在吴纠眼中有多喜感,也不明白吴纠的笑点,见他眼睛转来转去的,似乎是在思考问题,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说:“二哥,你不会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儿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罢?”
  齐侯就怕吴纠昨天晚上的大胆是喝醉了酒,又撒酒疯,好不容易答应下来的,若真是撒酒疯不记得了,齐侯非要去撞墙不可。
  吴纠见他一脸着急,就说:“纠没忘。”
  齐侯松了口气,笑着说:“真的没忘?”
  他说着,似乎想要调笑吴纠几句,吴纠见他那一脸“坏笑”,十分游刃有余似的,便立刻跟上一句,说:“毕竟君上的脸长得不错。”
  齐侯一听,调笑的话都堵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了,顿时气的要死,说:“二哥真伤孤的心。”
  齐侯说着,又倒在榻上,还手脚大张的模样,说:“二哥快亲亲孤,不然伤心的起不来了。”
  吴纠眼皮一跳,齐侯都三十的老男人了,还是一方霸主,竟然耍赖撒娇,吴纠施施然的从榻上翻身下来,将自己的外袍捞过披上,说:“那君上就别起来了,反正一会儿会盟就开始了。”
  齐侯见吴纠不吃他这套,连忙起身,很殷勤的给吴纠套上外套,将腰带拿过来,亲自给他戴上,说:“二哥,你将齐娥要走,是做什么的?”
  吴纠撩了齐侯一眼,齐侯正半蹲着给自己系腰带,那殷勤劲儿,实在别提了。
  吴纠淡淡的说:“自由妙处。”
  其实吴纠要走齐娥,也不是突发奇想,吴纠已经想这个事情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做,昨天晚上突然来了灵感,正好让齐娥去做。
  火药是古时候的四大发明之一,不过春秋这种冷兵器时代是没有的,冷兵器时代拼的就是兵器的锋利程度坚硬程度,还有马匹和士兵的体力,对于这些来说,以农耕为主的周人,自然没有以游牧为主的戎狄人强悍。
  因此戎狄人虽然经济和发展都落后,但是屡次犯境,周朝却没有个具体的办法。
  吴纠就想着,能不能提前做出火药来,硫磺、碳和木屑这些东西其实都很好搞到,但是黑火药的重要原料硝石却极其不好搞到。
  虽然中土有不少硝石矿,但是这个纯手工的年代,开采矿,那就是世世代代的事业,齐侯若是开采硝石矿,说不定他儿子能用上,工程就是这么浩大。
  而且黑火药的爆炸程度,要看硝石的提纯程度,开采出来的硝石矿也不好提纯,古代没有这个技术和工具。
  吴纠想了很久,如是想要做黑火药,那只能从最笨最朴素的方法得到硝石,那便是天工开物中记载的,从人或动物的粪便之中,获得纯净的硝石晶体。
  虽然这个法子挺笨,又十分朴素,但是比开矿的工程要小得多,而且不需要劳民劳财,只需要翻翻屎浆,再混合点石灰就行了,说起来挺简单的。
  不过吴纠有洁癖,因此这个事儿想一想吴纠就觉得头皮发麻,如今看到齐娥,吴纠心里突然来了主意,这等好活计,怎么能不让齐娥来做呢?
  齐侯不知吴纠想什么,毕竟齐侯一来不知道硝石是什么东西,二来也不知道人和动物的粪便能提纯出“宝物”来,只是看到吴纠眯着眼睛,挑着唇角在笑,顿时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
  早上子清过来伺候,就看到齐侯正殷勤的给吴纠系腰带,子清弄来了热水,齐侯又殷勤的给吴纠洗脸,还温柔的问:“二哥,水烫不烫?凉不凉?”
  子清眼皮一跳,总觉得不忍心再看了。
  很快齐侯便穿戴整齐,与吴纠一起用了早膳,之后便要举行这次会盟最大的盟誓典礼,齐侯就先去准备了。
  吴纠要出去看一圈场地,先行离开,子清跟在后面,说:“公子,那齐娥要怎么处置?”
  吴纠笑了一声,说:“先不用处置,让她清闲几天,回临淄城之后再说,我自由妙处。”
  子清虽不知是什么妙处,但是看吴纠的笑容,其实和齐侯是一个感觉的,都是后脖子发凉,不寒而栗……
  吴纠去查看了一下场地,时间还早,就见宋公急匆匆的从一个帐子走出来,吴纠定眼一看,那不是展雄的帐子么……
  而且宋公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太对头似的,一瘸一拐,外套没有系上带子,险些被绊了一下,吴纠赶紧过去扶了宋公一把。
  御说还以为这么早没人起来,所以想要偷偷回自己的营帐,结果险些摔了一跤,被人给扶住了,抬头一看竟然是吴纠,当即脸上就变色了,又是尴尬,又是不自然,连忙说:“多谢大司农。”
  他说着,赶紧逃窜似的跑了。
  吴纠见御说落荒而逃,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吴纠也能确定,御说脖颈上全是吻痕,红红紫紫的,看起来相当激烈,怪不得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说来也是,毕竟御说和展雄这恋爱距离很远,过了这次会盟,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有时间自然要在一起。
  很快会盟大典就要开始了,齐侯第一个到达的会场,已经穿戴整齐,完全看不出“贱兮兮爱撒娇”的模样,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整个人丰神俊朗,而且颇有威严,黑色的头发被发冠束起来,全都背起,露出齐侯光洁的额头,显得脸孔十分凌厉硬朗,充斥着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恐怕以齐侯的俊美程度,和身份地位,没有哪个女子不想成为他的夫人罢?
  齐侯一手搭在腰间的青铜宝剑上,慢慢走了过来,紧跟着宋公也走了出来。
  宋公几乎是同样的打扮,领子有些高,紧紧束缚着脖颈,将那些吻痕全都遮掩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高挑冷静,有一种高傲的感觉,虽然年纪不大,是诸位国君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但是仿佛有天生的贵族气质,看起来不容小觑。
  齐侯和宋公寒暄了两句,郑伯和曲沃公,公子诡诸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齐侯说什么“盟主”,几个人瞬间又被齐侯恶心到了,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很快众人都到齐了,还有各国的士大夫们,宋公身为此次会盟的盟主,手执牛耳走上祭台,带领诸侯盟誓。
  郑国和晋国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办法,谁知道齐侯竟然出老千,而且还这么阴险狡诈,若是齐侯自己毛遂自荐,都没有宋公这个后辈做盟主让人不愉。
  齐侯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才肯让贤,一来让宋公欠自己一个人情,二来让宋公知道,齐国有意和他们结盟,这次的盟会也有这么一个目的,三来也是想要恶心郑国和晋国,可谓是一箭三雕。
  盟誓之后,众人就在盟主的带领下,走入了会盟的幕府,幕府之中上手摆着一张席案,那是盟主的位置,宋公款款走上去,首先在盟主的席位上坐了下来,这才笑眯眯地说:“诸公不必多礼,请坐。”
  众人拱手,说:“谢盟主。”这才都坐了下来。
  吴纠身为士大夫,坐在齐侯的后面,四位国君坐在前面,很快会盟就开始了。
  因为宋公御说是盟主,御说一上来便说:“此次会盟,目的是何,想来众位也是只晓的,御说便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了,之前在御说婚礼之上,郑国刺客突然行刺,导致御说重病,同时还波及到了齐国的大司农,这个事情,请郑公给个说法罢。”
  郑伯也没想到宋公这么开门见山,这明明就是质问,虽然宋公是公爵,还是盟主,但是郑伯觉得自己年长,资历老,被质问十分没面子,但是也不好撕破脸皮。
  只好期期艾艾的说:“盟主明鉴,那刺客乃是逆臣傅瑕所派,与我郑国毫无干系,子仪也是不知情的,而且我国士大夫高渠弥在知道之后,立刻当面斩杀了逆臣傅瑕,也能表达我郑国的心意,绝不会姑息包庇逆臣的。”
  郑伯这样好,一推四五六,说和自己没关系,若真是和郑伯没有关系,傅瑕一个臣子,竟然敢行刺宋公,那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而且还得一次吃一箩筐,否则胆量不够充实。
  郑国看不起宋公,便转头岔开话题,对齐侯笑着说:“齐公,子仪不久前听说了郑姬的事情,之前也接到了被遣回来的郑姬,这件事儿,当真是郑姬的错,为了表达我郑国的诚意,所以将此物呈上,赠与齐公。”
  他说着,拍了拍手,高渠弥就递上来一个锦盒,看起来十分富贵,然后“喀嚓”一声将锦盒打开。
  一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随即有人“嗬——”的抽了一口冷气,方才喝茶的曲沃公都呛得咳嗽起来。
  那贵气的锦盒里,竟然装着两只手!
  是两只砍断的手,是一双女人的手,根据郑伯刚才的话,这双手应该是郑姬的。
  锦盒里还血粼粼的,这双手定然是活着时候砍断的,十指扭曲的不成样子,犹如鹰抓,哪里看得出来是一双柔荑一般的纤纤玉手。
  众人一见,都被郑伯给恶心着了,只有曲沃公和公子诡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双手,晋国后面坐着的士大夫士蒍脸色倒是没怎么变,旁边的男宠东关五脸色骤变,不只是抽了口冷气,还差点呕吐出来。
  吴纠一看到那双手,顿时头皮发麻,嗓子滚动,也险些吐了出来。
  郑伯这哪是表达诚意,分明就是恶心齐国,齐侯就是为了不伤公子昭的心,这才将郑姬刺字打发走,哪知道郑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活生生砍了郑姬的双手,还用盒子装起来,送过来。
  别看郑伯子仪是个无能的人,没什么建树,也没什么功绩,全都靠老臣祭仲顶着郑国,但是子仪也有一个国君的通病,那就是心狠手辣。
  郑伯满脸堆笑的说:“子仪知道齐公心软,不忍心教训郑姬,子仪这便是代劳了。”
  齐侯冷冷的看了一眼郑伯,什么代劳,分明是就是恶心齐国,郑姬再怎么说也是公子昭的亲生母亲,郑伯这么折磨郑姬,还拿她的断手出来耀武扬威,怎么也看不出诚意来。
  郑伯又说:“这只是其中之一的诚意,上次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波及到了贵国的大司农,子仪也甚是心疼大司农,因此为了表达我郑国的诚意,我郑国……”
  他说着,笑眯眯地说:“有意割地求和。”
  割地?
  他这一说,众人都有些吃惊,因为割地是最严重的责罚了,自己提出割地的,那真是丧权辱国的做法,十分没有脸面,上次鲁国被迫割掉遂邑,这还让鲁公勃然大怒,亲自劫持了吴纠,这便能看得出来,割地到底有多严重了。
  而郑伯竟然笑眯眯的自己提出要割地,在座各位都是精明人,心中第一个念头都是——有诈。
  齐侯笑着说:“哦?看起来郑公很有诚意啊。”
  郑伯连连笑着说:“是是,正是呢。”
  他说着,招手让高渠弥过来,拿上一张小羊皮地图,铺在桌案上,请众人看。
  地图上有一块圈出来的小邑,还不是太小,但是吴纠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郑伯的心思,郑伯这是又恶心齐侯呢。
  郑国在洛师旁边,众所周知,郑国是中土国家,而齐国乃是东夷国家,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两个国家根本不接壤,差的很多。
  郑国圈出来的地皮,乃是郑国正东面,一块十分贫瘠的边邑,这块土地没有办法种田,很荒凉,一直荒置着,可以说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这块土地离齐国十万八千里,就算交给了齐国,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不仅不能种田,而且齐国基本没有办法派兵驻守,还是那个原因,因为离齐国的本土太远了,驻守的辎重还需要借道才能运输过去,不符合实际情况,后背输出实在太多。
  这样一来,郑国就算把这块地给出去,很快也能打回来,而且还能给齐国一个颜色看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鸡肋,吃着没味道,丢了又可惜,变得进退两难。
  而郑国呢,一方面显得慷慨大方,另外一方面则阴险狡诈,今日给了,明日打回来,那可怨不得旁人了,还能给齐国脸色看看。
  郑伯这是笃定了,齐侯接下来不好,不接下来也不好,接下来怕丢了地盘,不接下来怕在会盟上丢了脸面。
  一瞬间会盟的幕府中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气氛,齐侯皱眉凝视着地图,而郑伯得意洋洋,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吴纠看了一眼地图,很快便笑眯眯的说:“君上,纠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侯见吴纠说话,立刻说:“二哥请讲。”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郑公慷慨大方,君上不接岂不是驳了郑公一番好意?不如君上也效仿郑公的慷慨大方,将这块土地,转送与宋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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