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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无纠-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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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侯说:“还不招认么?”
  公子元听着后背“砰砰”的撞击声,吓得腿软,险些当场尿了,但是硬着头皮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招认了,恐怕比现在的处境还要惨。
  齐侯一笑,说:“没关系,孤没想到,我这个儿子竟然有硬骨头的一天,和往日真是不一样。”
  他说着,便有虎贲军从旁边走出来,“嘭!”一声,将一样东西扔在地上,众人一看,是一件脏兮兮的衣裳,衣裳里裹着生肉,血糊糊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众卿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齐侯淡淡的说:“这可是你的衣裳?”
  公子元不敢承认,但是也不需要他承认,齐侯挥了挥手,虎贲军又将那件衣裳捡起来,打开让众人看清楚,里面果然包裹的是一块生肉。
  那士兵又将衣裳系严实,将生肉牢牢裹在里面,随即投进了笼子里。
  “嘭!”一声,生肉投进笼子里,一瞬间众人都睁大了眼睛,那只狼竟然没有攻击衣裳包裹的生肉,而是退开一些,在旁边逡巡着,不断的绕来绕去。
  齐侯又看向公子元,说:“你还不承认么?你偷偷在营帐中抹油,故意纵火,知道这附近只有一处演兵的高地没有任何树木,到时候大营失火,肯定要跑到高地去避火,高地上还有故意留下的血迹,为的就是激发这些狼的野性,好将上来避难的人一网打尽,统统咬死!而你呢,你在自己身上涂了香料,避开了这些恶狼的攻击,恐怕这些狼,也是你事先找好的罢!”
  公子元被齐侯一一说出了实情,仿佛是齐侯亲眼看到的一样,当即筛糠一样说:“儿子……儿子……儿子也是一时糊涂!”
  他这么一说,众人哗然一片,纷纷看向跪在地上叩头的公子元,公子元竟然承认了,这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要将君父和兄弟一起杀死,简直恶毒到了极限。
  公子元跪在地上,说:“儿子……儿子只是一时糊涂,儿子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对,儿子只是想……想给公子速一点儿颜色看看,公子速乃是……乃是君父的义子,却……平日里却如此耀武扬威,实在……实在太过嚣张,不把君父的嫡子们看在眼中,所以……所以儿子只是弄一些狼来,吓一吓他而已,并没有……并没有他……儿子也只是……也只是想得到君父的青睐罢了……”
  他说到这里,齐侯冷冷一笑,说:“好一句青睐,你恐怕想得到的,是孤的侯位罢!”
  齐侯这么简练的说了出来,众人又是小声的喧哗了出来,公子元脸色惨白,显然给说中了。
  齐侯幽幽的说:“孤之前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如今既你已经承认,那便别怪孤翻脸无情。”
  公子元听着齐侯的话,连忙磕头说:“君父!君父!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儿子也是一时糊涂,被人……被人迷惑的!是有人指使儿子这般做的!”
  齐侯一眯眼睛,他也料想到了,若不是有人给公子元出谋划策,以公子元那性格,怎么可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换作是旁人,如果谨慎一些,也不会去找吴纠找茬,结果泄露了自己的底细。
  齐侯说:“是谁?”
  公子元却说:“君父,儿子若是说了,您就饶了儿子罢!儿子也只是一时糊涂。”
  齐侯淡淡的笑了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幽幽的说:“一时糊涂?一时糊涂你便做得如此歹毒,你三弟如今正躺在榻上,至今昏迷不醒,小小年纪若是落下了病根,如何是好?一时糊涂你便要将孤与你的兄弟一并杀死,你的一时糊涂何其歹毒?!”
  公子元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颤抖的说:“若……若君父不赦免我,那……那我便不说,那些人如今还埋伏在林子中,等待着下一步计划,君父您自己思量轻重罢!”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卿都惊讶了,公子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让人咋舌。
  齐侯被他气的脸色铁青,双手攥拳,“嘭!!!”一声打在案上,案子发出“喀嚓”一声,竟然就这样被齐侯一掌给打烂了,木头的案子四散崩溃,吓得众人不敢喘一口大气儿。
  吴纠见这场面,幽幽笑了一声,说:“君上何必动怒,公子不说,那边剁掉一根手指喂狼,十指连心,还怕他不说不成?若公子是个硬骨头,剁完了手指,还有脚趾呢。”
  吴纠一说完,公子元顿时打了一好几个冷颤,吓得都结巴了,说:“你……你、你这个歹毒的人!”
  吴纠一笑,说:“纠歹毒?在公子面前,还是承让了,实不敢与公子抢这个头筹。”
  齐侯没说话,但是挥了一下手,示意虎贲军按照吴纠的话做。
  很快虎贲军冲上来,“唰——”一声拔出宝剑,将公子元的手牢牢按在地上,将他的五指分开,举起宝剑就要砍下来。
  公子元大吼着:“你这个歹毒的人!!你这个歹毒的下贱货!!吕纠!你以为你能怎么样?!你连齐国人都不是,凭什么在这里说话!你有什么资格?!你这个以色侍君,魅惑君主的下贱货!”
  吴纠听到一懵,这都什么跟什么,说自己不是齐国人,好罢这就认了,毕竟这满朝文武,还有鲁国卫国的人,恐怕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大家还没摸清楚齐侯的心态,所以假装不知道而已。
  吴纠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贵族血脉,因为他根本不想挣这个侯位。
  但是公子元说自己以色侍君,还有魅惑君主,这大帽子扣下来,扣得吴纠头晕眼花的,都什么跟什么?
  齐侯听罢了,脸色一沉,说:“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好,你不说,那便不要说了,将他的手指全都砍下来,再拔掉舌头,看看他还要怎么无礼?”
  公子元吓得怕了,口无遮拦的大喊了一通,这回又要求饶,说:“我说!!我说!是……是鄋瞒!是鄋瞒人!”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竟然是鄋瞒。
  方才公子元说,给他出谋划策的人还有后招,也就是说鄋瞒人还埋伏在他们周围,公子元不过是一场开头好戏,只是打乱他们的阵脚,很快重头戏才会登场。
  鄋瞒这个词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若是吴纠以前,恐怕是听不懂这个词汇的,不过为了生存,吴纠恶补了一些当下的事实,鄋瞒这个词,是个国家的名字,以漆为姓,鄋瞒国的人全是长狄人。
  长狄人给公子元出谋划策,还埋伏在了冬狩的猎场里,这是多么惊人的一件事情,若是长狄人长驱直入,真的杀死了齐侯和公子,那么齐国也将沦丧为长狄人的领地,到时候从东面直取周师,整个周朝就要被长狄人从一角剖开,直接撕裂了。
  吴纠万没想到竟然是鄋瞒人在策划这场阴谋,看起来他们今日审问公子元,竟然收获不小。
  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再也不是小声喧哗,毕竟鄋瞒人就在猎场之中,对他们的威胁实在太大,如今正是齐国最盛大的冬狩演兵时分,若是被长狄人偷袭了一个正着,不说之前那些后果,单单说对齐国的威望,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齐侯刚刚接下了代天子会盟,君王攘夷的大事,若是被长狄人偷袭了,不说成功,就算不成功,这件事情也会令诸侯国抓住把柄,以此做文章,到时候后患无穷!
  吴纠觉得,鄋瞒人肯定也是听说了齐侯要代天子会盟,以攘夷为目的,所以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要趁着这次冬狩,给齐国点颜色看看。
  吴纠这么一想,顿时抱拳说:“君上,事不宜迟,纠觉得,应现在立刻改换营地,以备后患。”
  齐侯点了点头,站起来说:“城父、曹刿。”
  王子成父和曹刿立刻站出来,说:“君上。”
  齐侯说:“你二人立刻传令下去,马上改换营地,将营地建在演兵的高地之上,不需要奢侈,一切从简,营地四周建起瞭望台,轮番守卫。”
  王子成父和曹刿立刻应声说:“是!卑将领命!”
  两个人领了命,很快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外面立刻传来嘈杂的声音,虎贲军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齐侯吩咐完,随即阴冷的盯着公子元,说:“孤不杀你。”
  公子元一听,顿时松口气,擦了擦自己一头冷汗,说:“儿子……儿子就知道君上心善,而且儿子也只是……也只是一时糊涂。”
  齐侯冷笑了一声,说:“孤不杀你,不代表孤不想杀你、孤容得下你。你听着,虎毒且不食子,如今天子赐孤以代天子身份会盟诸侯,万事皆当小心谨慎,若是孤落得一个杀子罪名,岂不是平白落人口舌诟病?”
  他说着,又笑了一声,说:“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齐国的公子,谋害国君公子,心思歹毒,最无可恕,贬为庶人,遣送回卫国……管师傅。”
  齐侯说着转头看向管夷吾,管夷吾连忙应声,齐侯淡淡的说:“劳烦管师傅替孤休书一封与卫公,就说……此人虽大逆不道,最无可恕,但念在乃是孤的亲生骨肉,孤不忍心下手,看了左思右想,这般作为已危害到我周朝社稷,便请卫公定夺,主持公道。”
  众人一听,齐侯这是要借刀杀人,他不能杀公子元,虽然公子元十恶不赦,但是避免不必要的口舌,却把公子元丢给了有一些关系的卫侯,贬低了公子元的身份,好让卫侯动手杀人。
  公子元一听,身子凉了半截,“咕咚”一声栽在地上,愣是昏死了过去。
  齐侯让人将公子元拖下去,说:“众位卿今日所见,实乃我齐国不幸,如今大敌当前,还请各位卿鼎力相助!”
  齐侯说着,竟然拱起手来作礼,众臣连忙站起身来,拱手作礼说:“誓死追随君上!”
  齐侯随即说:“如今眼前便有一桩大事儿,鄋瞒人欺我齐国无人,已经长驱直入,今日冬狩盛典,便要给这些人颜色瞧瞧。”
  众人又连忙说:“君上英明!”
  齐侯说:“各位卿速速回帐,收拾妥当,首先登上高地为上。”
  众人领命,立刻就从主帐中散去,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将营地迁往易守难攻的高地。
  帐帘子“哗啦”一声撩开,公子无亏从大帐中走出去,虽然是除掉了公子元这个劲敌,如今三个公子变成了两个,而公子昭年幼,也是亲和自己的一派,看来往后储君定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公子无亏却高兴不起来,揭穿了伤害公子昭的真凶,但公子元要被遣送回卫国,这让公子无亏如何不手心痒痒,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才觉得心里痛快一些。
  公子无亏阴沉着脸,走出大帐,回了公子昭的帐子,眼看公子昭脸色还惨白的躺在榻上昏睡,公子无亏脸上白皙的皮肤都抽动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出帐子,轻声叫来侍从。
  “公子。”
  公子无亏压低了声音,说:“你快马加鞭,返回临淄城,进宫见我母亲。”
  那侍从说:“是,公子,小人该当如何禀明?”
  公子无亏低声说:“就说……公子元处心积虑谋害无亏,无亏受伤颇重,险些丢了性命,公子元不过是个婢女之子,不敬母亲,还谋害无亏,如今君父将公子元遣送回卫国发落,无亏心中难安,怕那公子元还有伎俩,母亲乃是卫国国女,地位尊贵,请母亲插手此事,无亏方能解心头之恨。”
  那侍从一一将话记住,公子无亏眯眼说:“快去快回,不要叫旁人看到。”
  “是。”
  侍从连忙小跑着冲向马棚,牵了马就走了。
  公子无亏这才觉得心中舒坦了一些,走进帐子中,却见公子昭已经醒了过来,睁着眼睛,双眼有些无神,似乎在寻找什么。
  公子无亏一进来,公子昭立刻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公子无亏连忙走过去,跪在榻前,伸手摸了摸公子昭的额头,轻声说:“昭儿,感觉好点儿了么?”
  公子昭虽然脸色腊白,但是点了点头,说:“哥哥不必担心,昭儿无事。”
  公子无亏见昭儿如此懂事儿,明明是一副忍着疼痛的样子,却还知道安稳旁人,当即说:“乖昭儿,害你如此的人,已经叫君父抓到了,大哥也不会放过他,你安心养伤且是,旁的不必多想,知道么?”
  公子昭“嗯”了一声,又说:“哥哥也别想太多,昭儿当真无事,已然不疼了。”
  公子无亏见他又安慰自己,一副大人口气,又是好笑又是觉得眼眶鼻子酸痒,说:“好昭儿。”
  因为有鄋瞒人的缘故,刚刚在重建的营地很快就给拆了,然后往高地上转移,高地位置居高临下,而且四周没有树木,若有情况能第一时间发现,也好应对。
  曹刿带着人先去高地上泼水,将那些血迹清扫干净,然后快速建起了木质围墙,四周建楼建塔,防护有人偷袭,领虎贲军轮流守卫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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