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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雒阳赋-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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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归荑一瞬间,脑中一片通透。
  从未如此清明。
  “我……真的,明白了。”窦归荑扬起的最后一丝笑,“是我该谢谢你,还同我解释了这么多……明明直接动手,也可以的……”
  行夜沉默不语。
  看来窦归荑也有如此一点就通的时候。
  为了保护她,行夜的确可以抛弃自己的性命。但是……倘若,倘若真的有那种万一。比让她死了更糟糕的状况,便是她活生生地落入了清河王手中。
  她看到了他满头的的冷汗,看到他脖子下流出的血,已然成了暗黑色。
  听到身后追踪之声,越来越近。
  她绝对……不可以落在清河王手中。因为她,是陛下的命门。
  如此走投无路的境地,只能有最后一个选择。
  “杀了我吧。”
  窦归荑嘴角的笑意依旧,眼中甚至还带着温柔的光,“杀了我后,以刀刃将我的脸乃至全身划花,或是将我头颅砍下,带走沉湖亦或抛入深渊……随你怎么样都行。行夜,你已经中毒,赶快杀了我,也许你还有活下去亲口向陛下复命的机会。”
  如今在窦归荑身边的,只有行夜。只要他将她的尸首毁得再无法辨认,只要他一口咬定窦归荑还活着。
  那么对于刘肇而言,她就永远活着。
  行夜却只是抿着嘴,很久,都没有说话。
  “雒阳城四周百里之内,陛下已经布兵。如若……如若能够抵达……”
  “别傻了!”窦归荑嘶哑着声音,颤抖地高扬着声音,“来不及的……”
  “别犹豫了,杀了我吧。”
  …
  白汀愣着,看着地上耿峣的尸首,以及空荡的屋子内两具杀手的尸体。
  为什么……只有两个人留下,却有十人,连屋子内都未进,便去追那两人。
  难道说……难道说,清河王此番真正目的……是……
  策马而出,坐上马匹飞奔而出,前往驿站而去。
  行夜一定会往雒阳城逃,但被追着许是慌不择路,策马走官道,是最快的。也许,可以追上他。
  白汀策马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却意外地在驿站换马时,遇上了她意料不到的人。
  她隐隐看着策马远去的那个背影,隐隐地觉得有些像,又觉得,仿佛并不是。
  不可能。
  邓骘……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雒阳城附近?!
  纵然是聪慧如白汀,此时却也一时间未能联想清前因后果。
  邓骘如今带兵御敌,应当是正在与羌人浴血奋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下马问了驿站的人,却听那人道,此人骑死了一匹马,这才来此处换马的。
  白汀远远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却看他一个勒绳,调转了方向往偏路走去。
  这条路直直地通向雒阳城,经过此处的人只有□□是要前往雒阳城的。他为何不走官道,却要走偏路。
  难道……难道说,此人,当真是邓骘?!
  他为掩人耳目,所以才不得不走小道。
  白汀立刻将一袋银钱放置于小二手中,牵了一匹新马,追着那身影而去。而进了密林后,隐约间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白汀隐隐地,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猛地想起什么。又一拉缰绳又调转了头回去,往那茅草屋飞奔而去。
  …
  毒至心口,行夜手脚都已经有些发虚了。
  窦归荑看着他,心口一横,猛地挣扎翻身,行夜一个未抓住,她便往下跌去。
  行夜堪堪揪住她背部的衣物,下落时以另一只手抓住树干。
  回头,隐隐地可以看见不远处窜动的人影。
  “没得选了,行夜。”窦归荑面对着地面,手脚一阵发软,落下了眼泪,“松手吧。”
  行夜一个抬手将她带起些许,尔后用一只手夹住她,继续往前飞奔。
  他的眼却猛地发了黑。
  脚下一踩空,从高处狠狠跌下。摔到地上时,清晰地听见身处下方的他,肋骨断裂的声音。
  听着密林中攒动着靠近的声音。
  行夜撑着身子,将被砸得发晕的窦归荑放置于地上。伸出手,抽出了腰侧的匕首。
  是的……没得选了。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刀尖,对准着窦归荑的喉咙。
  如果护不住你,也绝不能让你落入刘庆手中,成为刘庆挟持陛下的把柄。
  窦归荑摔得意识几分模糊,影影约约中,能看到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指节发白。
  猛地伸出手,扣住了行夜的手腕,行夜一愣。
  “告诉他,我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冬暖夏凉,山明水秀。你给我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棵茂盛的梨花树……一切,都和我在扶风平陵一样……”
  面具下的行夜,看不穿是何神情。
  “告诉他,我……”
  “原谅他了。”
  手缓缓松开。
  “因为他把原本属于我的人生还给我了,所以,我终是原谅他了。”
  她闭上了眼,面容祥和。
  “你可后悔。入雒阳城,你可后悔”行夜听着渐近的脚步声,低声问出最后一句话。
  她浅浅地呼吸着,未曾睁眼。
  眼角,却闪着晶莹的光。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直到行夜问出了这一句,她才明白。她从来都是那个初入雒阳城无知的小姑娘。她的心意从未变过。无论是她爱的人,还是她爱人的方式。
  喜欢是给予,是付出。是成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甘愿为他而失去,包括生命,包括和他本能长相厮守的余生。
  她曾恨他,恨他的背叛。但如今她只恨自己,恨自己的存在,让他两难。
  她的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眼角,却滑下了滚烫的泪。
  …
  哐当——
  堪堪刺下的刀刃连带着手腕被瞬间砍下,窦归荑错愕中睁眼,脑中还因刚刚那一摔而混沌不已,视线也依旧模糊。
  但却感觉到溅在脸上血的温热,和扑鼻而来的腥气。
  行夜错愕地往一旁望去,幽深的夜色中,百米之外,一个隐约的身影满带着肃杀之气,凛然而立。
  行夜甚至还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被一把长刃穿透了脖子,瞬间便没了气息。
  只是,脖子里流出的血,也是暗色的。
  窦归荑感觉到,有谁颤抖着,将自己抱了起来,想要仔细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眼前却只有一片模糊。
  这个怀抱很冰冷。
  待到她能看清些许的时候,侧过头,却只看到在一旁已然气绝的行夜,他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身侧之人,脱下衣物为自己盖上。一言不发,走到行夜身边,抽出鲜红的刀子。
  俯瞰着行夜,身形顿了一顿,又高扬着刀刃,一刀下去,将之脖子斩断,一瞬间令其身首异处。
  头颅滚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窦归荑呼吸愈加凌乱,眯着眼,细细看了许久。
  一瞬间却终于看清。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前,那溅血而铁青的侧颜,那散发着令人战栗的肃杀之气的背影。他所执之剑端,还在滴着暗色的血。
  手影一动,又是一剑,深深刺入尸体的心口,穿透他的身躯没入泥土之中。
  那是,邓骘。
  他不是应当在阵前杀敌吗。他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再看到他眼中所透之光,恍如嗜血般凶残。                        
作者有话要说:  熬过了一波繁忙期,趁着双休赶紧更新!
今日再三更~~
看情况今天可能修文,主要修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穷追不舍

  手影一动,又是一剑,深深刺入尸体的心口,穿透他的身躯没入泥土之中。
  那是,邓骘。
  他不是应当在阵前杀敌吗。他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再看到他眼中所透之光,恍如嗜血般凶残。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的是行夜残破的尸身,窦归荑似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生来一股力气撑起了身子嘶哑地低吼道:“不是……不是的!你听我说……”
  邓骘抽刀一挥,挡下两个暗器。身后追捕的人终究还是将邓骘和窦归荑围了起来。
  窦归荑数了数,十人。
  这些人,都是清河王府精锐的杀手。姐姐,便也是被这些人而杀。
  邓骘却好似杀红了眼,什么也无法思考。提刀便向他们冲去。
  其中四人与邓骘缠斗起来,另外六人却将地上意识还几分混沌的窦归荑扛起,飞似得窜离。
  邓骘一个回首,看到被扛在肩上的窦归荑伸出了一只手,挣扎着却只能喊出嘶哑的声音:“救我……”
  再回过头来,手腕处却被割伤。邓骘一个咬牙,凶狠地将右手的刀刃一抛,同时躲过其中一人挥至左足的尽是倒刺的的长鞭,左手反手接住刀刃往右狠狠一划,右侧之人避躲不及,脖子处被划开一道略深的口子,鲜血溅出,虽说未能一下至死,却一时间喘不上气跪倒在地上。
  长鞭却瞬间卷上他的右足,狠狠一拉他便向后栽去,再一看,由上而下一把长刀直刺而来。
  邓骘空中一个侧身翻转,单手撑地将身子右挪险险躲开,刀刃划破他胸前的衣襟,他却顺势趁之收势不及,用手腕被割伤的右手一把直接掐住他的喉咙,指尖用着巧劲,一个旋扭,只听咔擦一声,便拧断了其颈椎。
  而落地后,右足狠狠地将长鞭踩住,竟是一时间牵制得那人难以逃开,邓骘染血的右手抽出腰侧的弯刀,足尖一蹬便向握鞭之人袭去,那人往后倾身,弯刀险险地略过他的喉咙,却急速收势,指尖一转,刀尖略变了角度,一下堪堪刺穿他的脖子。
  余下的一个人,望着转瞬间倒下的三人,看着满手鲜血的邓骘,竟是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这个人……
  着实,可怕。
  没有多余的招式,随机应变性极强,速度奇快不说,收势也极稳。
  呼吸间便取了这王府里拔尖杀手的三条性命。
  却见邓骘手中握着那长鞭,一个挥鞭卷住他的腰身,一个抽鞭使得他在空中空转数圈,落地的瞬间下意识地高跳至树干,险险躲过他的绝命一刀。
  那人原本以为邓骘会继续追杀,却见他只瞥了自己一眼,便朝着另外六人撤离的方向而去。
  一时间,竟是将背部毫无防备地对着自己。
  简直……太小看人。
  他飞掷出暗器三枚,邓骘一个纵身躲过两枚,余下一枚他以手中弯刀刀尖化解力道,回掷向他。
  暗器擦过他的手背,流出的血变得两分发黑。
  他当机立断抽刀断手,望着邓骘远去的身影,咬紧了牙。
  只走了十里,便来了驾着马车接应之人。一共七人,三人坐上马车,两人策马于两侧,余下两人对视一眼,尔后看着百布之外的邓骘,拔出了腰侧的刀刃。
  邓骘握紧了手中染血的刀,在树枝间不停跳跃,死死追着马车不放。
  两人从天而降,一个攻向他的胸口,一个意图斩断他的脚筋。他避开其中一把因淬毒而发黑的刀,却未能完全躲开脚下的利刃,那刀划破他的脚踝后端,伤及筋骨,一时间他的整个左腿都使不上力,从树梢上跌落下去。
  邓骘紧紧咬着牙,几乎要将之咬碎。
  拿着刀撑起自己的身子,勉强将重心放置于右腿,右手的长鞭一卷,卷住其中人的右手狠狠摔下,待到另一人举剑袭来时,长鞭一带,将一人直接撞上了另一人的刀口。两人迅速向后跌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再掷出一刀,长刀穿过了两人的身体,进而整根没入树干,将两人钉在树上。
  密林中飞射来一支长箭,扎在他的左小腿骨上,一瞬间他只得重重跌跪,手抓着地面,指甲里镶入了泥泞,越抠越使劲,指甲缝里溢出了鲜血。
  一个反手,抓住了箭尾。
  彻骨的疼痛让他冷汗涔涔。
  顺着方向将箭猛地拔出——
  鲜血顺着箭头喷出。
  …
  马车越驶越快,窦归荑因方才的撞击而头痛欲裂,心中更是一片绝望。
  马车中两人,马车外三人,还有两人,策马随之两侧。
  不出半晌,却听到马车外的人似是有些惊慌失措。她趁着混乱从车窗探出头去,却看到已行至官道上的马车如风疾驰,而马车后,隐约地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恍若满身鲜血,但是却在拼命地飞奔着。
  “邓骘——”她惊呼,再仔细一看,才看到他淡青色的衣衫明显可见,整个左足都被鲜血染红,右手还淌着血,面色异样的苍白。
  但他飞奔得得那样快,在官道上,竟能同马车的速度一较高下。
  窦归荑听到前面的人用力地抽了马鞭,然后看守自己的两人对视一眼,抽出腰侧的软质长剑,抓起挂在脖子上的长柄大锤,飞身掠出马车外。
  窦归荑趴在马车窗口,看着身后的缠斗,却见到邓骘因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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