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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如意缘-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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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说出来的言语,那自然就是节烈的言语了。
  那人只得说:“下官并未亲见,只是想或许言语不恭敬呢!”
  且又有朝臣道:“若是表彰侯氏女,便是彰显其抗旨之行,此例一开,今后但凡有朝廷旨意不愿尊的,即于宫门自尽,朝廷尊严何在?”
  “朝廷尊严便是在夺人婚姻?若是无端抗旨,自有律法严惩!”也有人称
  可是出言阻拦的朝官前仆后继,皇帝一贯的风格是坐在朝堂上听各方出言,最终形成决议,这一次,皇帝也是耐心的听完了十几个大臣的阻拦之后才说:“刚才说侯氏女此举还算不得烈女的诸位爱卿,朕这就下旨,爱卿家里已经婚配的公子,若是有嫡亲表妹的,朕也可赏为令公子妾侍,并赏五品诰命,想来你们家的儿子也不敢与安郡王比肩吧?如此若是有姑娘自尽不从的,朕既表彰,那时候,诸位还会说此举算不得烈女吗?”
  皇帝语气并不激烈,却一言惊人,还温和的说:“便是令嫒,也可照此办理,想必多半都是有表哥的吧?”
  那些人没想到皇帝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了,不由面面相觑,张阁老不得不出列道:“皇上此言,未免太过儿戏了。”
  皇帝勃然而怒:“儿戏?张卿何不以此言劝阻太后!”
  皇帝当庭发难,随即第二日就有新的奏折弹劾太后:太后慈视天下,天下以孝事之,却以太后之权,夺人婚姻,逼得官员之女为保名节,宫门自尽,实为本朝从未有之骇人听闻之事。后世将如何评价太后之名?亦甚或累及先帝英名!思及太后曾母仪天下,自必是受小人蒙蔽,应非本意,朝廷应大肆搜捕,清理太后身边小人,以慰慈心。
  弹劾太后的奏折极为罕见,开本朝之先,立刻便有官员出列奏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太后为天下之母,岂可弹劾,应治妄言之罪。
  又有另外一位官员出列奏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是为不孝。太后既有悖行,自也该弹劾。何罪之有?”
  官员们引经据典辩了半个时辰,也没个定论,皇帝也不表态,只是吩咐此事明日再议,先去处置别的事情。
  日复一日,在这些辩来辩去的奏折里,只有安郡王的奏折是股清流,安郡王不提侧妃之事,只是上折表示,若无侧妃,便无今日之事,他本来心仪赵氏,无意纳侧,只愿今后都无纳侧之事。
  群官鄙夷,这里朝廷都要吵翻天了,你这当事人还只顾着你那后宅之事。
  不过这其实也表明了太后这赐侧妃,压根不是因为疼爱外孙,人家都说了无意要侧妃了!
  事发十日,朝廷上依然是天天奏折互相辩驳,事件好像在皇帝不肯表态如何处置中开始发酵,几乎席卷了整个朝廷,有些明眼人已经隐约觉得,皇帝似乎是在有意纵容这件事体的扩大。
  按理说,此事事关天家颜面,事关太后体面,本来应该控制在小范围里,甚至一开始就不应该拿到朝廷上来说,私底下招了侯家人进宫处置此事也就罢了。
  虽然对外舆论控制不了,但至少不会在朝廷上这样青天白日的大肆讨论,如今这样一讨论,这便从一件新鲜事,变成了一件大事了,人人皆知。
  在康修瑾的书房里,坐着一个长的极其漂亮的年轻人,这样的秋叶枯黄的天气,他还风流倜傥的拿着一把白玉骨扇,面对这位三品大员,谈公子轻笑道:“寿康宫赐婚这一场风波,老师怎么看?”
  康修瑾是这一任副主考,自然也就是老师了。
  康修瑾不是个毛头小子了,官场打滚近二十年,地方官京官都做过,当然不会那么沉不住气,这位名满京城的谈公子虽然是他的学生,但自也不会轻易说的太过。
  康修瑾便笑道:“季明问这个,是要合纵联名吗?”
  谈公子不答这句,反而说:“老师在御前伺候也有七八年了吧,皇上向来看重,又点了这一科恩师,想必定然是深谙圣意了,老师有没有觉得,皇上是有意让此事闹大的?”
  “只是这也是伤天家颜面的事,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学生百思不得其解,才来寻老师解惑。”谈公子目若晨星,看向康修瑾。
  康修瑾这样的人自然也已经发觉了,心中当然也有猜想,只是不可能这样就跟谈公子说,便道:“皇上圣明天纵,不是你我可妄自揣测的。”
  不过他也说了一句:“天家颜面虽是要紧,此事也确实骇人听闻,太后娘娘悖行,不过是遮掩与不遮掩罢了。”
  谈公子见康修瑾表了态,便也就笑道:“张阁老老矣,南郑侯又难成气候。皇上等这一个机会等了很久了罢?”
  康修瑾微微有点皱眉,谈公子又笑道:“昨日与安郡王喝酒,郡王爷还问我,你老师就不想取张阁老而代之?我为老师打算,今日才特地来说两句罢了。”
  谈公子丢下这样一句话,并没有打算等答复,便举手告辞而去。
  康修瑾在书房里直从黄昏坐到了深夜,便开始伏案写起了奏折。
  
  这些天寿康宫里极少有人说话,太监宫女们无不惴惴不安,他们都很清楚,近身伺候主子当然是荣耀,也有权势,可是一旦主子出事,被株连起来,他们也是没地方喊冤的,皇帝晾着寿康宫这几日,他们也就只能惴惴不安的过这几日。
  太后枯坐在寿康宫,她的消息还没断,还知道朝廷每天都在讨论和辩驳,每天都有新的奏折,每天都有人在表态,就好像每一天都在将她反复的示众,这叫她极其焦躁,极其恼怒,但又毫无办法。
  这些难熬的日子,她几乎每天都在回想以前那些过往,那个时候,她多么小心,多么谨慎,哪怕有一丝可能出错,都不敢妄动,太后娘娘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自以为这只是出一口气,只是后宅小事,如今却被升到了礼法的高度了。
  “今后再不能这样了,再不能这样了!”太后喃喃自语。
  太后也看懂了皇帝的手法,她以礼法的孝字立足,皇帝就以礼法的贞烈来对抗,可是她还不能停止辩驳,不仅是她,就是张阁老都很清楚,辩驳是不断的有人被搅进,可是皇帝搅出的这个漩涡,一日没有处置,就一日停不下来。
  张阁老府上每日里灯火通明,人马川流不息,十数名心腹官员和谋士天天议事,奔走拉人,安排第二日的辩驳,太后不能倒,张阁老深知。
  不管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阁老是个清瘦的老人,长须飘飘,极有风度,只是这些日子显出了一分衰老来,对跟前人说:“今日康修瑾也上了奏折了!”
  前几日的朝廷奏辩中,几乎都是四品以下官员,三品以上的大员们差不多都三缄其口,不肯轻易掺合,今日康修瑾以礼部侍郎身份上折,弹劾太后娘娘,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数千字,堪称檄文,这是一个重要的风向,康修瑾不仅为礼部侍郎,而且还是新任副主考,他这一份奏折,如此旗帜鲜明,必然要影响不少人。
  张阁老叹息一声,太后这几年刚愎自用,又有许多人有意无意的挑唆怂恿,真的再不是当年的决断了,就因为和一个小姑娘置气,毫无益处,反闹出这样现成的把柄来,当然,若是这姑娘胆子小些,性子弱些,从了旨意倒也算不得大事,可偏又刚烈,真是凑了巧了。
  他也是极为精明之人,宦海多年,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感觉,他们被皇帝拖入到这场漩涡中来,多年辛苦营造的局面,大约是不得不损失一部分了。
  朝中大员开始纷纷上折了,事发后十日,各地的奏折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京城,镇守闽浙一带的盛大将军称,前有楚驸马殉国,后有楚氏教导之女贞烈,楚氏家风清流,堪为表彰。
  楚驸马早年便是与盛大将军在同一军中,本有同帐之谊,且楚驸马已经殉国,家里遇到这样的事,不免叫人有唇亡齿寒之感,身为军人,谁敢担保自己没有那一日呢?
  西北大将军陈元亮是皇上的元妃,后追封为敬贤皇后陈氏的兄弟,正儿八经的小舅子,也同样上了一封弹劾太后的奏折,措词更加严厉。
  连镇南王都上表称应表彰侯氏女贞烈,只是没有提太后。
  只有东北的袁大将军,上表绕过了侯氏女贞烈一事,却是言不可表彰,免开抗旨之风。
  待各方面将军、州府道都上了奏折了,便有了一个月之久,朝廷天天议,却天天悬而未决。
  抗旨还是贞烈,朝廷如何处置?
  太后自那日后就病而闭门,除了自己家的人一个不见,皇帝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去后宫了,好像不知道太后病倒了一般,每日都宿在御书房,连续不断的召见朝中官员。
  只是御书房铁桶一般,谁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召见朝中官员都说了些什么话,不过朝中辩驳慢慢的开始倾向于表彰侯氏女贞烈了。
  一个月下来,朝中势力分布已经有了端倪,而纵观文帝执政的生涯,皇帝与太后并权臣对朝政掌控的角力,便是以著名的朱雀门事件为分水岭,自那一个月的朝廷奏辩开始,可以较为明显的看出,文帝多年韬光养晦,已经开始逐渐接管局面,朝局开始向帝党倾斜了。
  太后老了,张阁老也开始老了,接班人迟迟未见,南郑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不能回京。
  而皇帝年方四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这一个月后,朝廷终于有了决定,表彰侯氏女节烈,赐表,匾额,缎匹等,并准其与沈家继续议亲。又以楚家家风清正,御笔亲书清正二字赏赐,准了安郡王上奏不纳侧的奏折。
  又太后所为是因小人作祟,命将寿康宫首领太监于桂杖毙,其余一等太监宫女均罚入浣洗处,其余伺候的太监宫女散入其他各宫伺候,命皇后重新为太后选人伺候。张蒋氏利用太后顾念家族的慈心,挑唆太后夺人婚姻,命慎刑司前往张府掌嘴四十,永不许进宫,其夫失德,免了差事命回家读书。
  至此,闹起了轩然大波的朱雀门事件尘埃落定,太后装病装成了真病,真的病倒了。
  安郡王本来天天往宫里跑,也常来别院看赵如意,这一日领了个年轻男子到林家别院来见过赵九姑娘,这人叫张越,是安郡王奉公主之命为赵如意选的十个侍卫的小头目,便来拜见赵九姑娘。
  安郡王说:“前儿忙起来,没来得及办这件事,如今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没人看着实在不行。”
  赵如意自己都纳闷儿,她到京城才两个多月,怎么就得罪那么多人了?而且得罪的人还不能都怪安郡王,当然,她觉得,主要还是怪安郡王的。
  这张越容貌普通,体格精悍,一看就是以一敌十的主儿,不过面对姑娘,却是小心翼翼,轻拿轻放,走路都好像有点别扭。
  在这上头,赵如意就没经验了,她轻轻拉一拉安郡王的袖子轻声问:“我是不是该给点儿见面礼啊?”
  安郡王道:“公主府给开了俸禄的。”
  可是她又不是公主府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嘛,赵如意思索了一下,吩咐丁香:“去把那盒子六香和拿来。”
  一听这名字,安郡王都有点诧异了,这明显就是药的名字,赵如意这看谁谁有病的毛病,还以为到了京城消停点儿了,没想到这还没好呢!
  不过安郡王有个好处,就是不会干涉她,且不管怎么说,她看人有病送药这也是善缘,那个什么张铁口不是说了吗,人家赵九姑娘这一等一的命格,就是从她平日里结的善缘里化来的福气,她的夫君,那是沾她这福气的光。
  赵如意对张越说:“我不太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不过那里湿气太重了些,且好像还常年阴冷,你这样的差使又比常人容易受伤些,寒湿之气从伤口进入,积在体内,或许这三五年还不显,日后年龄稍大,就容易得痹症,你要小心一点。这个药不是吃的,是闻的,若是有同住的人,你每日选了人都齐全的时候点一只,能驱散你体内寒湿之气,用完了再来拿。不过最好的法子是尽量换地方住。”
  这位姑娘的风格真是与众不同,见面先赏药,可是偏偏说的跟亲眼看到了一样,张越听的有点发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抬头去看安郡王,安郡王琢磨了一下,见张越看了过来,便点头道:“赵九姑娘这药可是秘方,外头都见不着,还不谢过九姑娘。”
  张越忙就磕头,安郡王琢磨着说:“你这几年,是在军营里住的吧。”
  “回郡王爷的话。”张越说:“标下原本隶属通州骠骑营。”
  “好,我知道了。”安郡王道:“你下去吧,用心办差。”
  张越又磕了个头,才接过丁香递来的盒子,里头还搁了张银票,丁香温柔的笑道:“和兄弟们打杯酒吃。”
  这张越在军营多年,哪里见过丁香这样美貌的丫鬟,鼻端闻到一阵细细的香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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