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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亲昵-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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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嗓音低而润,像流水淌过夜色。
  
  她听完默了会儿,没什么语气地说:“哦。那你记性挺好的。”
  
  白喻楼盯她看片刻,淡道:“你的肤色很白。”
  
  “……什么?”
  
  然而白喻楼只极淡极淡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去,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没想到秦峥的眼光还不错。”
  
  余兮兮诧异,眉头微皱:“你认识秦峥?”
  
  他不答话,兀自进了电梯,摁下楼层数字,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直到两扇电梯门缓缓合拢。
  
  “……”这男人又怪又冷,浑身带着莫名的阴森,还是少接触为好。
  
  她舔了舔嘴皮,晃神儿功夫,另一扇电梯门开了。
  
  里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周易,另一个是穿蓝色护工服的男人,戴口罩,看不见脸,中等身材,看上去粗矮健硕。
  
  余兮兮无意识地抬眼,不妨竟和那名护工四目相对。
  
  单眼皮,小眼睛,眸光平静得过分,便显出一丝阴鸷。
  
  两秒时间,视线错开,周易走出了电梯,那个护工却没有,关上门,电梯很快便继续上行。
  
  “……”余兮兮指尖点下巴,若有所思。
  
  周易推她,“怎么了?”
  
  “刚才那个护工……”她迟疑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周易被逗笑,“没事儿吧你,看谁都眼熟,合着全世界都是你熟人。”
  
  余兮兮挑眉,“医院里男护工真少见。”
  
  “所以你就是少见多怪。”周易嗤了声,把买好的宵夜递过去,勾住她肩膀,“好了,你累一天了,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别熬坏身子。”
  
  余兮兮缓慢点了点头,“嗯。”
  
  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可能真是她神经质了。
  
  *
  
  翌日上午,石川峡特种大队驻地。
  
  “叮铃铃”,大队长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方义武接起,“喂,拂晓大队。”
  
  一个中年男人的烟嗓子传出,有点沙哑,“方队,我是云城禁毒大队的何刚。”
  
  “是何队啊。”方义武笑笑,“有什么事么?”
  
  何刚言简意赅:“有紧急情况,麻烦请秦少校听电话。”
  
  “好。”方义武脸上的笑容褪下,沉了脸色高声朝外喊:“叫秦营长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一身迷彩军装的高大男人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淡淡的:“报告。”
  
  “进来。”
  
  秦峥提步走进去,方义武把座机听筒给他,道,“找你的。”
  
  他接过来,嗓音低沉,语气平稳冷静,“我是秦峥。”
  
  “秦少校,你好。我是何刚。”对方口吻凝重。
  
  “你好何队。”秦峥漆黑的眸微凛,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沉声问:“有什么事么。”
  
  何刚那头足静了数十秒,然后,终于开口:“眼镜蛇刘万死了……就在今天凌晨。”

☆、第43章 Chapter 43

  Chapter 43
  
  “眼镜蛇刘万死了……就在今天凌晨。”听筒里的声音字字清晰; 听语气,凝重里还夹杂其它,自责,愧疚,懊恼; 烦闷。
  
  何刚什么人物,云城禁毒总队的大队长; 多年来风风雨雨,自有一身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本事。能令他如此暴露情绪; 事态的严重性不言自明。
  
  阴闷天; 外头刮起一阵大风; 树叶飞卷,鲜活的翠绿被搅得狂乱摇曳。
  
  秦峥低垂眸; 静默半刻后单刀直入; 嗓音低而冷:“他杀?”
  
  “对。”何刚应道,“就在陆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法医尸检的结果,是被人为注射了神经毒素。”
  
  “凶手人在哪儿。”
  
  另一头; 何刚沉沉叹出口气; “没抓到; 让他跑了。”
  
  秦峥捏电话的指收紧一分; 微眯眼,“排查可疑人员了么?”
  
  “问过当晚值班的医生护士以及医院内部人员,都说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唉; 这种事涉及机密,也不能大张旗鼓去问那些病人和家属。”
  
  “监控录像的情况如何。”
  
  何刚说:“录像里,凌晨0点3分到0点18分之间的内容全是雪花点,明显是有人提前对医院的监控设施进行了信号干扰。”
  
  秦峥扯唇角,目光随意而冷厉,“手法娴熟,设备先进,看来是职业杀手。”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刘万知道的东西太多,多活一天都是对南帕卡的威胁,他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人灭口。”何刚说着,略停顿几秒,又才道:“秦少校,眼镜蛇是你亲自抓捕交到我手上,出了这种事,我很抱歉。”
  
  他说:“何队别过于自责。南帕卡是金三角地区实力最强的毒枭,能在他手下讨饭吃的,个个儿都不是简单人物。”
  
  “……无论如何,你们千辛万苦追到的这条线,断在我了手上。我难辞其咎。”
  
  “不见得。”
  
  窗外狂风呼啸,天幕低矮而阴沉,仿佛正酝酿一场暴风雨。
  
  秦峥的眼神极冷,两腮紧绷,语气却平淡一如往常:“南帕卡的性格谨慎多疑,这些年,他的活动地点只集中在金三角,不敢在中国内陆乱来。这次铤而走险在陆军医院杀人,当然有特殊原因。”
  
  “……”那头的人略琢磨,猛然悟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南帕卡在中国的合作商是公山魈,底下有两个下线。刘万见过其中的一个下线,叫青……青什么来着?”
  
  “青衣。”
  
  “对,青衣!”何刚用力拧眉,“难道,南帕卡是担心刘万活着会暴露青衣?”
  
  秦峥漠然道,“他是担心失去中国内陆市场这块儿肥肉。”
  
  何刚是聪明人,听他说完一忖度,瞬时回过神来——青衣暴露,那就意味着花旦和公山魈也会一并暴露,这三个人是南帕卡在中国的摇钱树聚宝盆,一旦他们落网,他在中国内陆的生意就会立刻瘫痪。
  
  利益当头,当然冒再大风险也在所不惜。
  
  “我明白了……”何刚语速微快,“可有一点不对劲。眼镜蛇落网都将近两个月了,为什么南帕卡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毒手?”
  
  秦峥语气很淡:“两种可能。”
  
  “说说看。”
  
  “一,对方心血来潮;二,只是刚好遇上了一个方便下手的机会。”
  
  何刚听后若有所思,半晌笑了下,语气带着试探:“哦……对了,秦营长,你们队里最近事情多么?”
  
  话题陡转,突兀又生硬。
  
  秦峥静几秒,没立刻答话,而是面无表情地将听筒放桌上,摁开免提;坐在办公桌后头的方义武正抽烟,见状,狐疑地掸了掸烟灰,斜眼瞥他。
  
  秦峥这才淡声说:“搞搞日常训练,不算特别忙。”
  
  “哦……”何刚是典型的烟嗓子,此时声音从扩音器里放出来,更显得沙哑浑厚。他思忖着怎么开口,片刻,故意拿副疑惑的语气问:“那个,咳……我有点儿记不大清了,你们大队的备战期,一般都是年前两三个月?”
  
  “……”方义武挑起了眉毛。
  
  秦峥倒没什么反应,“对。”
  
  “不是备战期,你们应该可以借调人,是吧。”
  
  这回方义武直接失笑出声。话说到这份儿上,要还听不出何刚的意思,自己肩膀上的二杠三星也就白扛了。
  
  他随手就把烟头给掐灭,道:“我说老何,你啥时候变这么磨叽了,拐弯儿抹角兜圈子,说到底,不就想问我借人么?”
  
  何刚笑了下,“知我者,方老弟也。秦少校参与过多次金三角剿毒任务,和南帕卡集团打的交道最多,也最了解南帕卡和他身边的人。如果秦少校来协助调查,我们能少走些弯路,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进展。”
  
  方义武唇微动,正要说话又打住了,转头,目光看向一身迷彩装束的高大男人——宽肩窄腰,脊梁骨的线条利落笔挺,但站姿却又是随意的,礼数到位,并无拘谨。少年成名的军中虎将,眉眼间却从没有一丝骄矜得意,总是冷着张脸,神色寡淡,眸光有种超乎寻常的内敛冷静。
  
  方义武想了想,往门口努努下巴,“诶,你先去外面待着。”
  
  秦峥没任何反应,脸色冷淡,转身出去了。
  
  何刚的声音继续从扩音器里传出,狐疑:“我说方老弟,这事儿坦坦荡荡,有什么可让他回避的?”
  
  方义武静默数秒,半晌,屈指敲桌面,语气低沉不悦:“老何,上回空降师问我借秦峥去训练伞兵,我一句话就给拒绝了。这回要把人借给你,你们禁毒总队可欠拂晓一个人情,大人情。”
  
  何刚和稀泥,笑说:“咱们两个队合作本来就多,都一家人。”
  
  “少跟我套近乎。”方义武道,“人借给你可以,但我先说明白,那小子的脾气又冷又硬,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到时候别把你气死。”
  
  “你得了吧,秦峥还在利剑大队的时候就跟我有交情,难不成我还没你了解他?”何刚好笑,接着说:“总之你同意就行,我这儿拟个红头报军区。”
  
  然后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方义武抿唇琢磨会儿,微拧眉,音量往上拔高:“还在外头不?在就进来。”
  
  秦峥原就没走远,话刚落,他便大步走进去,站定。
  
  方义武掀着眼皮看他,问:“禁毒总队要借你去协助查那个跨国贩毒集团,有什么想法?”
  
  秦峥静须臾,只冷声说了六个字:“坚决服从命令。”
  
  “我问的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义不容辞。”
  
  方义武身体前倾,锐利的视线定定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眸低垂,嗓音平静而沉冷,“打击贩毒,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军人的本职。没有为什么。”
  
  屋里有几分钟的安静。
  
  半晌,方义武叹了口气,眉心微蹙,难得换上一副平和轻缓的语气:“但愿你心里真这么想。记住,执行任务的时候绝不能掺杂个人情感,那样很容易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这是大忌。”
  
  方义武说话做事,一贯的风格就是简单粗暴,若非真的看重秦峥,绝不会用这种类似兄长说教的口吻和他交谈。
  
  然而半分钟过去了,对方神色平淡,从始至终没吭声。
  
  方义武皱眉,“跟你说话呢,哑了?问你记住没有?”
  
  少顷,秦峥淡淡撩眼皮,看他一眼,“还有别的事儿么。”
  
  方义武:“……”
  
  “没我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过身,迈着大步离去。
  
  大队长一时怔愣回不过神儿,半晌反应过来,被气笑,嘴里低骂:“这臭小子。”
  
  从办公室出来,憋闷一上午的天终于不堪重负,雷声轰隆,电闪雷鸣,雨水倾盆倒下来,冲刷整座县城,整片山间田野。
  
  秦峥站在办公大楼的屋檐下,左肩斜倚墙,脸色淡淡,掀着眼帘平静看雨。夏天的雨,再凶猛也只是刹那势头,很快便小起来,淅淅沥沥的,在天际织起透明丝幕。
  
  他从烟盒里摸出根烟,不点着,玩儿似的咬在嘴里,右手拿打火机,指肚无意识抚摩上头的凹凸纹路。
  
  吹过一阵带水汽的山风,枝干挺直的白杨树站在风雨中,叶子沙沙作响。
  
  三年了,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还是要回到起点。
  
  秦峥眯眼,举起打火机把烟点燃,抽一口,吐出,青白色的烟雾升腾上去,仿佛和雨幕融为一体。
  
  莫名想起上中学那会儿学过的一首诗。
  
  怎么念来着?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秦峥食指掸了下烟灰,无声失笑。
  
  果然,跟他那小姑娘待久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也能矫情起来。
  
  *
  
  昨晚回云城到现在,余兮兮一直都没有回家,守在医院,从晚上到次日上午,看着小男孩从手术室里被推出,看着陈美珊以泪洗面,再看着麻醉药效过后,孩子醒来,小脸痛到惨白扭曲……
  
  毕竟是小孩子,再懂事也只有六岁,剧痛从齐根截断的伤口袭向全身,小超难以忍耐,小小的身躯缩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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