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乾坤-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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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宫路蹙眉,为他诊脉,抱回小药房,待杜焰回药房时,就见他正为乐笑泉包紮。
「忍刺找来了?」杜焰蹙眉。
宇宫路没有理会杜焰,明知道他火烧西岛误事了,可如今他又有什麽资格教训他。
「这位乐公子是安下了,那忍刺也已让我给收服。」宇宫路磨了药粉,又说:「得不到忍刺回覆,不过三个时辰,便会再次袭击。」
「你们快走罢! 」杜焰靠着梁柱坐下。
宇宫路面色微变,似有怒意。
「这祸是我一人闯的,我一人…」他头一偏,宇宫路赏了他一巴掌。
「我是没资格打你,可这巴掌,是为杜大人打! 」脸上虽是气恼,却有不舍。
杜焰身子顿了一下。
「宫川家埋下火星子,她今日除不了你,明日便是火烧长安城。」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你。
杜焰捂上脸。
「我…没资格训你,可我也不能让你送死,…孩子。」宇宫路坐在椅子上,说得无力。
一旁乐笑泉早已清醒,似乎知晓两人关系,心里也是一紧,他懂得宇宫路为父的心情,想起顾鸣,他起身套上外衣,他必须撑着,养大顾鸣。
「所以…宇宫先生有何妙计?或是已做好打算?」乐笑泉自认也是为人父亲。
既是为父,自然早已为孩子打算好了,才会责骂。
「我只能保住大唐平安。」减低木然所造成的死伤。
「宫主不亏是扶桑英豪,请受在下一拜。」他忍痛弯背,却被宇宫路扶起。
「只能如此,乐兄弟,战场无情,恕在下只能保上大唐百姓平安。」宇宫路也是一脸沉痛。
「这是自然,你放心,我们这些江湖大侠,平日也是练就一身功夫,还劳烦宫主照顾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要紧。」乐笑泉试着动了动肩臂。
「爹…多…多谢…」杜焰说的断断续续。
宇宫路微愣,哽咽背过身子,嗯了一声。
夕阳余晖洒落药房一地光亮,地上忽然多了两大一小的影子,映照在地上。
「孩子! 」乐笑泉惊讶地看着顾鸣,就见他哭红着眼喊着他。
「泉…呜…爹爹…」顾鸣跑向乐笑泉,紧抱着他。
四周皆是三角箭及箭痕,黄斐紧张地看向杜焰,松了口气。
杜焰见他送了口气的神情,竟有些鼻酸。
「他可想你了…只好… 」黄斐是好些了,脸色不再青白,可声音却哑了。
「别说话了。」列青阻止他。
黄斐笑着点头,用无声的唇语说:「知道了。」
「小非你的声音…」乐笑泉愣了,怎地才过一日…
「毒已…」黄斐忽然闭嘴,瞄了眼列青,拉了拉他让他说。
「毒…已入…了喉颈穴脉之中。」他说的痛苦。
黄斐拉着他的手,仍是笑着。
杜焰看着黄斐的笑容,别过脸:「中毒了就别乱走。」
黄斐点点头,歛下眼,见了他身上微露在外的羽丝,笑了。
「黄兄弟,让我看看可好?」宇宫路见了杜焰伤神,叹了口气,走向黄斐。
他诊着他的手脉,念了几个药方让杜焰抓去,看似无意却是有意支开。
「待会儿药喝了,就和列兄弟回去休息罢。」他无法医治。
「好。」黄斐也是了然,肩上的手揽得更紧。
他抬头笑了笑,拍拍列青的手,用无声的唇语说着没事。
待杜焰走进时见着他俩情深对望,心里一痛,转过身煎上一瓮药茶。
☆、第十六章 顺天而为 16…3
杜府遇上夜袭,却似乎早有准备,不过一时辰便将安下府中忍刺袭击。
「鬼剃,我总觉有异! 」潭一相点足於屋檐,衣摆随风飘逸。
「这诡计似乎…叫…」鬼剃和他对看了一眼。
两人瞬间奔向西城。
调虎离山!
西城忽现火光,火舌窜出西城一隅,只见街道百姓帮忙打水救火,却不见剑击刀影,甚至那被烧毁小药房,连个屍首也没见着。
「能去哪儿! 」鬼剃四处飘移,吓得街道百姓真以为见鬼了。
潭一相站在高处,只觉得这阵风火看似宁静,却散着血腥味,他蹙眉循着腥臭味,喊了鬼剃一声。
提气奔往西城门墙,果真听见了一阵刀剑相击之音,也引来了不少官兵加入战局。
宫川家忍刺如蚁兵怎麽杀也杀不完,砍了一排,又涌上一列。
「小非! 」潭一相见了黄斐抱着顾鸣躲在城墙边的屋梁上。
黄斐啊啊啊的比着乐笑泉的方向,护着顾鸣,就担心他忽然射出的三角箭击伤。
「呜…小非…你受伤…」顾鸣抱着黄斐。
黄斐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挂着淡笑,比着自己没事。
西山忽然轰的一声,发出火球,亮了整座西山。
西城墙处不知是谁大喊:「太子造反了! 」
黄斐一行人听了都一愣,此时,乐笑泉旋身上了屋梁,抱上顾鸣。
只见忍刺忽然退去,冲进城门的竟是骑马的骑兵,说着不标准的汉语,领头的人和身後骑兵对视一眼後大喊。
「攻皇门! 」
黄斐欲跟上乐笑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跪在屋梁之上,他笑着要乐笑泉快走。
「小非! 」列青一跃百尺揽上他。
黄斐伸手抱着他,硬是喊了他一声:「列…青…」他毒发,双腿能行却有麻痹之样。
「嗯…我抱你走。」
黄斐点头,靠在他身上,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往皇门前去。
「你想救承乾?」
黄斐点头,然後在他手上写了个字。
「知道了。」
黄斐仰头亲了他的唇,笑得温柔。
列青眼热,低头回吻,两人相聚的时刻不多了,被黄斐这麽一吻,他竟有股想从阎罗王那夺回黄斐的冲动。
远处杜焰紧握长刀,心如刀割,他别过脸,急奔入皇门。
皇宫门外已有花光出现,锦林军早已待命,与眼前骑兵厮杀,西山又射出火球,直落於宫门之上。
「守住宫门! 」
杜焰眼见宫门被破,由西侧宫门而入,最先到的便是後宫,他心里着急,一跃数百尺,助锦林军一臂之力。
「杜三公子! 」锦林军认出他来了。
「守住宫门! 」杜焰长刀一旋挥断马脚。
宫门口忽然涌上大量忍刺,攻入宫门。
乐笑泉本欲上前助杜焰,却被潭一相挡下。
「你先带着顾鸣去找掌门。」
乐笑泉微愣後点首,转身时却被顾鸣拉着:「小非小非…小非救我受伤。」
乐笑泉抱紧顾鸣:「爹记下了,待会儿回来,爹第一个救小非。」
顾鸣点头,抱紧乐笑泉。
宫门前的杜焰已一敌百,潭一相和鬼剃上前相助,三人击退上千,忍刺仍杀不完。
「太恶心了!比我还像鬼!杀不完! 」鬼剃弯刀又起。
天际忽有三角箭数百余枚,杜焰分身乏术,潭一相只剩单臂,眼见三人危在旦夕。
列青跃下,长剑一转,挡下三角箭。
「列兄!多谢! 」
列青仍是杀敌,不愿多说。
他只是不希望黄斐伤心,他应了黄斐,救承乾也救木然。
如果鬼剃所言,忍刺杀也杀不完,他们只能不停地往後退。
宫墙边忽现一排带刀忍刺,突袭夹杀,杜焰列青一行人身陷囹圄。
「木然。」是宫川樱子。
「呿! 」杜焰哼了一声。
「其实,我只要你的命。」她微微抬手。
她这麽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黄斐拼了命跑向杜焰。
「那也要你要得了! 」杜焰长刀一转,又砍了一排忍刺。
宫川樱子身後多了一排忍刺,手执白长刀,细长无比。
「这刀怎能如此细白! 」鬼剃第一次见着,微愣。
「这是…火刀! 」潭一相见过,在东海,这火刀透着诡异,极轻,遇风则染火红,如被烫红的新刀,能瞬间刺穿敌人。
黄斐拼命地奔向杜焰,跌跌撞撞,他心跳得飞快,几欲吐血,吞下血腥味,这火刀他见过,在那西岛上,那些护着他的侍卫就是被她一个挥手下,死在这刀下的,连列青也曾受过这火刀之苦。
「木然,领死罢! 」宫川樱子牵起嘴角,放下手。
黄斐在她放手瞬间,推开杜焰,张臂欲为他挡下,却被列青拉开,旋身转了一圈。
「列…列…」黄斐哑着声音喊着,列青身上被数枝火刀穿身,口吐鲜血,滴落在黄斐脸上。
他伸手抚上列青的脸,泪落双颊,他转头看了杜焰一眼,说着无声的话,笑着抱上列青,任火刀穿身,与列青一同倒地。
「非…傻瓜…」列青落泪,他与黄斐身子贴近,串在火刀之上。
「列…一起…死…」黄斐口吐黑血,说着无声话语,他忍痛抱上列青,火刀又埋进了他的身子之中,颤着手握上列青的手。
「非…」列青唇贴上他的额。
黄斐牵起微笑,看着他,两人双手交叠,望着彼此,双瞳渐暗,闭眼长眠。
「斐…啊啊…」杜焰心伤崩溃,执刀奔向宫川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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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凡人不能跟火麒麟在一块吗?」小黄斐苦恼,喜欢又不能在一块,多可怜。
褚是岭静默,他摸了摸黄斐的头:「如果值得,就在一块,死也无憾,不是吗?」
「你想,九世九生火麒麟都得看着凡人与神子相恋,独自痛苦,我想起来就…」小黄斐摸上脸,他又哭了,心里总是痛得很。
「傻孩子。」褚是岭心疼。
黄斐九世轮回,第一世选择了火麒麟,天神震怒让他们俩生死分离。
第二世,他仍是选择了火麒麟,仍是阴阳两隔。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他都选择了火麒麟,天神在第六世让他们俩死在一块,算是为他们所感动。
这第七世…
「如果是我,我定会将这九世爱恋都给了火麒麟,在第十世时让他不要再爱我了。」黄斐说的认真。
「是吗…」
「嗯!九世九生好好爱着火麒麟,让他第十世别再守护凡人。」小黄斐踢着脚下小石子,说的真心。
他真感受到痛了,心里总是一刺一刺,脑海里也总是出现火麒麟因为凡人落泪的画面。
「你比爷爷还乾脆呢! 」
「那是! 」他笑得天真,带着傻气。
褚是岭大笑,为他拉好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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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 」
褚风及时现身,旋身落地,他见了黄斐与列青的屍首,也是一働。
听见了褚风声音,杜焰眼带红血丝,水雾涌上,颤唇。
「九哥…啊啊啊…」
杜焰悲痛解下将息功,瞬间四周气旋转沙尘,他仍是奔向宫川樱子,与之过招数十,不让宫川樱子有机会放下火刀,他步步逼近。
在他的长刀画上宫川樱子颈项之时,西山火星子再次从天际砸落,逼得他往後跳开。
「谁让你…谁让你说…」杜焰泪落於土,紧握长刀的指节泛白。
他再次解下将息功,不要命地冲向宫川樱子。
「谁让你说保重的! 」
掷出长刀刺穿宫川樱子转身的身子,他身中数枚三角箭,褚风旋身挡下突袭,揽下他。
杜焰看清了褚风,抱上他,痛哭。
「啊……啊啊…他怎能死!我不准!他怎能…让我独活! 」
褚风听了不忍,也解下将息功,护杜焰退至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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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世,我要姓褚。」黄斐赌气,他躺在木然怀里,嘟着嘴。
「干嘛姓褚,你爹对你不好吗?」木然撑着头侧脸看向他,他就爱逗他。
黄斐身上的红印子,是他刚刚咬上的,他伸手画着黄斐身上的红点。
「你就偏心九公子,有来世我也要姓褚,让你偏心我。」他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
木然微愣,抱着肚子大笑。
看着眼前青丝落肩,一脸单纯,眼里只有他的黄斐,他撑起身子吻上他。
「好,你姓褚,可到时候,你可别再和那什麽列蓝列青的瞎混了。」想起黄斐总是对着那列青撒娇,他心里就不舒服。
黄斐微愣,看向他,傻气地问:「木然。」
「怎麽?」他拉下他的头,细吻。
「你在吃味吗?」撑着身子,他两眼真诚,无辜的直视木然的眼。
木然脸红,舔着他的唇:「罗嗦。」
「真吃味了?」
「没有。」
「你总该为我吃味一回罢! 」
「休想! 」
「一回也没有?」
「说了没有。」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