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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风里乾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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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军将听了一愣,少数将士愤恨大喊:「少污蔑我们太子与杜将军! 」

    刘武周邪笑,旋身拉上的马绳,扬长而去。

    提气一喝,李承乾跃上骑兵马匹,忿忿追去,只见刘武周一个挥手,眼前出现一排契丹士兵,拉弓,就等着他发号施令。

    「你这贼人! 」他大意了。

    「太子啊太子,我就想让李世民嚐嚐丧子之痛,你这一追来倒也合了我的心意。」他缓缓挥下手。

    却未有箭雨落下,李世民率十万大军赶至,自黄旗军队後方杀入,救了承乾一命。

    「刘武周!朕是不会让你碰朕的皇子一根寒毛! 」

    承乾微愣,看着李世民,见他让军队护上承乾,还让人将契丹王丢至刘武周跟前。

    刘武周脸色难看,竟狂笑了起来:「李世民,你救你这断袖的皇子,未免也太过仁慈!太过可笑! 」

    李世民脸上一凛:「胡说什麽! 」

    「可不是…堂堂大唐太子的命,刚刚可是一位公子挺身相救!我瞅着他们俩定有…阿… 」

    瞬间,李承乾凌步数百尺,掐着他的喉,将他按倒在地,一脸愤怒。

    「你少污蔑杜荷! 」他咬牙,说得愤恨。

    杜如晦一听杜荷名字,身子一震,怎麽会是杜荷!

    刘武周牵起嘴角,笑得邪佞:「太子…不赶紧去看看你的情郎吗…怕是活不久了…哈…哈哈哈哈…」

    杜如晦一听,拉起马绳,奔向军帐。

    「拿下他! 」李世民蹙眉。

    杜如晦赶向军帐前,只见薛瓘揽紧杜荷,他颤着双腿,泪在眼眶里打转。

    真的是他的杜荷。

    「杜荷…」薛瓘按着杜荷的伤口,眼眶泛红:「你不是还要学我的伎俩,你给我撑着点! 」

    杜荷吐了口血,牵着嘴角:「薛…薛瓘…我好像没法学了…」

    「你给我撑着! 」薛瓘揽紧他。

    「薛瓘…我立功了吗…」闭上眼,他笑着。

    「…是我害了你的…」他不该让杜荷来相救的!

    「不是…是我…是我想你了…」他笑着。

    薛瓘落泪,他颤着身子,紧抱他:「你撑着…我们再去湖畔丢石子…我伴着你…你别闭眼啊…」

    「薛瓘…我知…道你没放石子…」他伸手想摸上薛瓘的脸,举到了一半,却垂下手,气息沉下,头靠向薛瓘。

    只听薛瓘仰天长啸,働哭。

    ☆、第十五章 风里乾坤 15…2

    杜荷死了。

    可他的死却蒙上了一层污名,就因为刘武周的一番话,本来军中大夥也是忿忿不平,认定他胡言乱语。

    但见了刘武周已是死到临头,仍是张嘴死咬承乾与杜荷断袖之事,倒惹得一些士兵传出些绘声绘影的蜚语。

    褚风在军营了走了一遭,蹙眉步回军帐。

    手里握着古币铜钱,难掩心伤愧疚之情。

    他早已算出杜荷早年英逝,命不久已,他早已算出杜荷会因为承乾而死,为了保承乾,他自私的任由杜荷顺了天命!

    「该收帐了。」李承乾走进帐幕,也是一脸疲惫,他靠在桌边,揉着眉心。

    「又是一夜未寐。」斟了杯茶水给他。

    「…我…我该如何面对城阳。」他哽咽:「该如何面对轫儿! 」

    褚风揽过他,脸上藏不住悲伤,他无法告诉承乾,杜荷的死只是个开始。

    上了马车,车队一行人都挂上白丧领巾。

    大唐驸马杜荷为救太子,挡枪牺牲的英豪事迹不再,反而落得分桃污名,令人唾弃。

    那抬棺的士兵脸上有几分不愿,薛瓘见了,气愤难忍。

    「混帐!抬…抬棺也如此轻忽! 」他强忍悲伤说出了抬棺二字,长剑已然出鞘,架在抬棺士兵颈上。

    刘项赶紧上前,按下:「薛将军! 」薛瓘与杜荷的兄弟情谊,他怎会不知,这哥俩好他可是自小看到大。

    「你们这些小喽,听了贼人的混话,就信了!也不想想杜将军是何等英豪!岂能让你们如此藐忽! 」

    薛瓘别过头,听见了杜将军三字又是一阵蹙眉鼻酸。

    抬棺小兵求饶,刘项故作厉色,才平息薛瓘怒气。

    他跟上薛瓘:「薛将军,歇会儿罢! 」

    「不用。走! 」马绳一拉,走在前头。

    刘项叹息,杜将军的死已经够让人心伤,现下又与太子扯上不明污名,连他都瞧出了士兵们的猜疑。

    过山谷,入洛州,皇上下令薛瓘与杜如晦先行回长安,安葬杜荷,皇轿却下在洛州皇苑别府。

    「皇上,那江湖上的英雄战帖…」李全小心询问。

    李世民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看着满院的紫藤红花。

    「让先生过来一趟。」

    李全答应。

    依旧仰头看着紫藤,李世民背过手。

    红战帖写着明日寅时三刻必劫九风,地点就在这洛州皇苑别府,李世民苦笑,神机子果然是神机子,昨日杜荷之死,怕是也让他算尽了。

    「来了。」并未回头。

    「二哥。」褚风一身轻装,发束紮高,看起来又年轻些了。

    「就是这副模样。」李世民转身,风吹他一身龙袍。

    紫藤花落,一片紫雨,褚风青丝沾上了几片紫瓣,就见李世民走近,为他拈下紫藤。

    「当年,你让我保承乾时,就和你现在这模样一般。」

    褚风淡笑,低头,二哥绝不是让他来话家常的。

    「如晦。」李世民缓缓走向亭中:「二哥的大将谋士,不能失去。」

    这便是帝王,人命其次,这大唐天下才是要事。

    杜荷的名声是保不住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得保,更何况是皇上的左右手。

    「圣主之所以是圣主,乃是因为他说的话不偏颇,乃公正义理。」褚风跟上脚步,缓缓道:「杜荷是城阳的驸马,是二哥的半子,是杜大人的二子,是承乾的兄弟,於情於理这丧奠之仪都不可低调而行。」

    「是让二哥也前去奠堂?」

    「不,让晋王去。」

    「晋王?」

    「晋王处事公正,个性温和,遇见乱事也能静心缓处,在大臣众将对太子与杜荷猜疑之时,晋王若能说上几句,一则杜大人也能明白二哥苦心与对他的臣下之情,二则能让这蜚语流言缓下。」

    「缓下?」

    褚风低头:「只能缓下。」

    李世民不语,明了了褚风让晋王出面的原因,袖里拳掌紧握。

    「杜荷污名尚可安下,可承乾现下出现在奠仪中,仍无法自清,不出现,却会落得忘恩负义之骂名。」褚风蹙眉:「出现,与不出现,这十来年无所作为的东宫太子,已开始失信於臣民。」

    李世民背过他。

    「依着承乾的性子,他定会出现,不出一轮月,就算承乾不出自家府邸,仍会受蜚语所及。」

    李世民拉上鼻梁,深吐口气:「不出一轮月…」

    紫藤花雨又落,褚风走近李世民,和他看向同一个方向,两人衣摆随风吹动,背影看起来多了份惆怅。

    「你让二哥明天是该放了你还是留…」

    「这要看二哥是想留住褚风还是九风。」

    李世民一愣,揉上他的头,手就这麽按上:「混小子,你对二哥真狠。」

    「嗯…真的狠了…这次不能再偏袒二哥了。」

    李世民抿唇,低头又拉上鼻梁

    ————

    不过二日,九风於皇轿中被江湖三雄所劫之事,传遍江湖。

    郑风霸气夺回九风这段长年痴情的断袖情谊,已然成为各路英雄好汉茶余饭後的谈话。

    「唉…」鬼剃一张鬼脸又更沉了。

    「你别唉了,孩子都要哭了。」乐笑泉哄着顾鸣,这好不容易笑了,又被鬼剃给弄红了眼。

    「唉…白劫了啊…白劫了啊…」鬼剃还是忍不住叹气。

    「这白劫一场,作得挺轻松的,还让你出名了,别叹了。」乐笑泉拿了串葫芦糖给顾鸣。

    「鬼兄,喝一杯茶罢。」潭一相摇头。

    他们三人轻松的劫了九公子,尽管李世民都派出了追兵,一副气势高焰,不夺回九风不干休的霸道模样,还是让他们给溜了。

    可真领上九公子时,不过三十里,皇轿便在那驿站等着褚风,於是,褚风又笑着上轿,跟着回城了。

    「劫了九风,褚风却让接回城了,不懂不懂…」鬼剃转着茶杯。

    「你也想不透的,起身了,该送九公子回扬州了。」乐笑泉抱起顾鸣,还亲了他一口。

    「怎麽能懂,该怎麽懂,能怎麽懂! 」看着眼前的空轿。

    潭一相大笑:「走罢! 」

    三人一路往东,不过半日便到了镖局,远远就见一人坐在镖局门前。

    「那不是木然吗?」乐笑泉拍了拍鬼剃:「你去瞅瞅。」

    「为何是我?」鬼剃一脸不愿,虽不愿承认,可这木然的脾气,他可不敢领教。

    就见潭一相走近:「木然。」

    「潭大哥!我九哥呢?」

    「进城了。」

    「进城?」木然静了一会儿皱眉,眼里有几分明了。

    鬼剃抿唇,嘴角更往下沉。

    「鬼剃,连木然都懂了,你快回人间走一遭罢。」乐笑泉说的小声。

    「这木然怎麽不找小非?」不理会乐笑泉的嘲笑,他说出疑惑。

    以木然的内功,鬼剃的疑问自然入了他的耳,他身形一顿,旋身上马:「我回长安一趟。」

    潭一相笑着:「懂了。」

    待木然骑远,鬼剃又纳闷了:「潭兄,你又懂了什麽?」

    乐笑泉笑着入镖局:「鬼兄,想不想卖个人情给木然?」

    鬼剃皱眉:「也行,怎麽做?」

    「去趟汴州,传话给小非罗! 」

    「可…可是要传什麽话啊?」

    这话一出,潭一相又是一阵大笑。

    木然策马急奔,一过扬州他便听闻杜荷死讯,途经襄州又闻太子断袖之癖,他出海入扶桑不过三月,一切都变了调。

    一进杜府,眼前百日白麻仍挂在梁顶,晋王在奠堂上说着话,奠仪上大臣无一不露愧色。

    见晋王字字说的语重心长,他本是温儒雅润之人,此时却为杜荷清洗污名而大动肝火,在奠仪前训斥大臣,确实安下了杜如晦也安下了蜚语。

    待众大臣与晋王离去,木然凌步数尺及奔於杜荷棺前,红了眼。

    「怎麽…才短短数月…」一切都变了,二哥死了,太子陷入污名,连他的黄斐,也走了。

    「叔叔。」

    「轫儿。」抱起杜轫,木然难掩伤心。

    「叔叔,看见爹了吗?」

    木然微愣。

    「没看见吗?薛叔说爹在战场是大英雄,轫儿就想看看爹的剑。」

    木然点头:「薛叔说的对,你爹确实是大英雄。」

    杜轫笑得天真,眼里闪着崇拜的亮光。

    木然看着走进杜府的薛瓘,与他擦身而过。

    「二哥他…是知道的。」

    薛瓘停下脚步。

    「他成亲那日,陪你入房的不是梧桐。」

    薛瓘诧异地看向他。

    「是二哥。」

    木然哄着杜轫,领他出了杜府上市集,留下低着头的薛瓘

    ————

    躺在屋檐上,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掏着耳朵,彷佛眼下的红灯笼喜宴,只是场二流的小戏曲。

    「薛瓘…你别闹了!怎麽喝成这样! 」是杜荷。

    「兄弟…你怎麽就猜中了…」薛瓘说话拖拖拉拉,看来是真醉了。

    「猜中什麽?」没好气地抛他上了床榻。

    「猜中我没放石子。」

    「真没放石子!你好啊! 」

    「我就不想你与公主成亲…可你还是猜中了…」

    杜荷静了一会儿:「说什麽…」

    「可你…还是猜中了。」

    「喂喂喂…你压着我了。」

    木然本想进房救救自家哥哥,却从门缝间看见了杜荷的神情,他将门关紧又恢复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走向大厅。

    「焰儿,杜荷呢?」

    「爹,他跟薛大哥喝酒去了。」

    「这小子,都成亲了还跟着薛瓘混。」

    「爹啊…二哥再混也就今日了。」

    杜如晦没好气地挥挥手。

    木然随兴地走出大厅,看着朝他奔来的黄斐,他抵着他的额:「你又和爷混来长安了?爷呢?」

    「爷让长孙什麽忌的拦下了,说着东海扶桑国的事情呢! 」

    黄斐拨开他的手,可杜然的手又抵上他的额,两人一拨一抵闹着。

    「说扶桑国什麽事?」

    「就是那扶桑国宫川家想拉拢爷,我说的爷不是我们的爷,是那个爷。」

    「知道,继续说。」他知道黄斐说的是太子。

    「爷没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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