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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黑水尸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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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能遇上仙儿,还是托了我师父的福。

  之后我问仙儿:“之前我一直就觉得怪,你明明是个灵体,为啥我还能碰到你呢?”

  仙儿又开始变得不耐烦了,每次我问得多了,她就会变得不耐烦。就听她很不爽地说:“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在寄魂庄养魂养了三十年。你师父不是跟你说过吗,寄魂庄里的灵泉,是可以用来疗伤的。可它不但能疗伤,还能稳固三魂七魄,让灵质在一定程度上生出实体。说起来,你们寄魂庄,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呢。”

  我又想问仙儿,她当时打算还阳,是想咋还啊,难不成也是看上了什么人的阳身。

  可仙儿却很不耐烦地催我:“我困了,你也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晨练。”

  其实我还想问,为什么她当初明明救了我,还瞒着藏着的,不让我告诉我师父。难道她还阳的事,也是我师父的意思,她是怕我师父知道她没有还阳,会责怪她?

  我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感觉仙儿的魂突然颤了一下,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她每次被我识破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可在接下来的几天,她又会气呼呼的,我说话她也不理我。

  师父之前只是说我到了入行的时候了,但又没具体说我将在哪一天入行。

  在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心里就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可眼看着都快一个月过去了,我师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初中以后,我的周末假期就从两天缩减到了一天半。周六上午上了半天课,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梁厚载,又有刘尚昂和我搭伴,三个人一起走。

  前几天刚进行了一场模拟考试,今天发的成绩,我和梁厚载因为有我师父抓着功课,成绩都不错。唯独刘尚昂,因为这次监考比较严,我们也没敢给他递小抄,这一次他考得一塌糊涂,在班里都快垫底了,等回到家,少不了又是他爸的一顿骂。

  梁厚载还是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只有刘尚昂喋喋不休地跟我说个不停。

  刚开始我们还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刘尚昂就开始紧张了,就听他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我:“哎,你小时候离家出走过吗不是,离家出走是个啥感觉啊,说说呗。”

  我一听他那口气,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瞅了他一眼,说:“你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

  刘尚昂瞪着一双小眼,很惊讶地问我:“我靠,你咋知道的?”

  “别闹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说话的时候,梁厚载就在我身后笑。

  刘尚昂叹了口气:“唉,你们俩到底是咋学的啊,我怎么觉得,现在学的东西那么难呢?”


第五十章 怪老头


  这时候梁厚载插了一句:“谁让你上课光看小说。”

  刘尚昂咂了咂舌头:“唉,也不知道因为啥,我上课就是听不进去呢。还是小说好看,你们平时看不看,可好看了。”

  我和梁厚载几乎是同时说了声:“没空。”

  我们这样说可不是为了奚落刘尚昂,是真的没时间。早上要练功,白天要上课,就是晚上写完作业,我还要背三尸诀、道德经,练习定禅,梁厚载就捧着他师父留下的一些手抄本的古书在那看,那些古书里记载着他们那一脉的传承,我没仔细看过,只知道其中一本是专门讲辰州符的,还有一些是八字镇决什么的。

  一说到小说,刘尚昂的表情又变得向往起来,还对我们说:“我跟你们说,我这次离家出走以后,就加入丐帮,以后在江湖上混出名号来,再回来见你们。”

  虽然我和梁厚载没有时间看小说,但也知道,在那个网络小说还没有兴起的年代,刘尚昂他们平时看的大多是一些武侠小说,当时最流行的,大概都是金庸和古龙先生的书。

  我记得有段时间刘尚昂还跟我们吹,说他是李寻欢的多少多少代传人,还老把硬币当飞刀,一到了下课,就对着我们班的后墙又是扔又是砸的,还说什么,只要他能把硬币砸进墙里,就大功初成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刘尚昂当时那种样子,其实是得了一种病,中二病。这是一种绝症,没得治。

  不过刘尚昂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和梁厚载谁也不会去在意,就当他是个神经病,这次也一样。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上的那所初中就建在半山腰上,一出学校就是一段很长的下坡路,而刘尚昂在五年级的时候搬了一次家,如今就住在山脚下的一个老家属院里。

  每次走在下山路上的时候,我们就懒得蹬脚镫了,让车子随着惯性往下滑,山坡的幅度不大,可耐不住路长,自行车滑着滑着,速度就会变得非常快。

  也就在眼看就要到山脚的时候,从马路旁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影,刘尚昂立即刹车,可我还带着梁厚载,自行车惯性太大,一下没能刹住。

  就听见“哐”的一声,前面的人当场就被我撞到了。

  我赶紧用脚刹住车子,满心紧张地朝前面看,才发现刚才从侧对面冲出来的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这时候他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跟死了一样。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赶紧跑上去扶,可我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翻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个老头子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可他的力气,怎么比我师父还大,我被他攥着手腕,就感觉手腕都快被他捏碎了,疼得我直抽凉气。

  估计是看到了我脸上呲牙咧嘴的表情,老头子才稍微松了点力气。

  他就那么坐在地上,阴沉沉地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一看到他的长相,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的眼睛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可眉毛却很淡,一双大眼睛下面又长了一顶大大的鹰勾鼻,人中很短,嘴唇也很薄,可脸上的肤色却很黑。乍一看,就像午夜里的猫头鹰,说不出的阴郁。

  他盯着我,我心里就感觉毛毛的,过了一会,他突然朝我吼了一句:“我走不动了,你撞的我!”

  这时候刘尚昂推着车子过来了,梁厚载也从我的车后座上跳了下来。他们两个当时也被吓到了,来到我旁边之后,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看了刘尚昂一眼,突然说:“还有你,你也撞着我了!”

  刘尚昂当场就大呼委屈:“我没啊!我刚才刹住车了。”顿了一下,刘尚又说:“你刚才突然一下就冲出来了,我可是看见了,那会是红灯来着!”

  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大,生怕附近的人听不见似的。

  可我回头朝周围看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在这条路上走的,除了我们三个就没别人了。

  老头子闷闷地哼了一声:“哼,我被撞了,你们三个都有份!我告诉你们家长去!”

  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都不敢吱声了。上小学初中那会,最怕的就是叫家长。

  这下完蛋了,看样子这个老头子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还不知道他后面会干啥呢!

  我一边担心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边又怕老头子真被我给撞坏了,就试着扶他起来。没想到我这么轻轻的一扶,他还真站起来了,看来没什么大事。

  可老头子站起来之后,却不动了,就站在那嚷嚷着:“我走不动路了,你们得送我回家。不然我就告诉你们家长去!”

  别看他上了年纪,人长得也瘦瘦小小的,可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我们三个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还是刘尚昂,在我旁边怯生生地问:“那……我们要是送你回家,你就不告诉我爸了呗?”

  老头子瞪着刘尚昂,他那双眼睛又阴郁又吓人,刘尚昂赶紧低下头,一刻也不敢和他对视。

  我们仨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送回家再说。

  当时也就是我们三个老实,要是换成那种心眼比较贼的人,一听他要找家长,弄不好就直接把他扔在着,骑着车子跑了。

  可我问他家住在哪,他又不说清楚,就是不时用手给我指指方向。

  我骑车带着老头子,刘尚昂带着梁厚载,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着,老头子把方向指得乱七八糟的,好几次我都走错了路。

  过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吧,我们竟然来到了一个道观的山门。

  这个道观对我来说不算陌生,过了这里再走几里路,就是王庄的村口。

  他怎么把我们带到这来了?

  我回头望着那个老头子,问他:“老爷爷,你住在道观里啊?”

  他瞪我一眼:“怎么,不行啊?我走不动了,你扶我进去,还有你们两个,都过来扶着我!”

  其实我们三个谁也不想去扶他,再说他身上也没受什么伤,腿脚利索得很。可我们毕竟理亏,也是被他弄得没办法,才赶紧围上去,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下了车子。

  扶着老头子走进道观的时候,我心里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

  几年前,我也曾偶尔路过这间道观,但也只是在外面看上一眼,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道观里面的情形。

  这间道观在平日里香火算不上旺盛,可规模却不小,进了山门以后,依次排列着灵官殿、三清殿、四御殿、三观殿、纯阳殿、丘祖殿,和其他道观一样,三清殿是所有建筑中规模最大的一个,我们的地师老子也被供奉在里面。

  能排布这么多的建筑,就足见院落之大,地上铺着上了年头的石板,在那些石板的缝隙里,有些还隐约能看见青苔。道观里很安静,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香火味道,那味道闻一闻,就能让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又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头,可到底是那里不对,说不上来。

  直到从三清殿旁走过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过去我路过这个道观的时候,明明看到里面有道士的,可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人都到哪去了?

  也就是我心里刚有这样的想法,突然就感觉手上一滑,那个老头子像只泥鳅一样,竟然从我手里滑了出去。

  当时,我扶着老头子的右手,梁厚载扶着他的左手,刘尚昂就在前面开道。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老头子会突然甩开我们,扭头就朝着山门的方向跑。

  他跑得太快了,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刘尚昂望着山门,又看着我,说:“那个老头子……不对劲啊。”

  这时候,道观里扬起了一阵薄薄的雾气,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对梁厚载和刘尚昂喊:“快跑,出山门!”

  我喊出这句话才用多少时间?可也就是在这几个字脱口的时候,雾气极速变浓,眨眼间,我们周围的世界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尸婴事件!

  上一次,我还能凭着一股阴气辨认出西北方向,可这一次,阴气和雾气混杂在一起,这个道观都变成了一个阴冷的泥潭。

  在大雾笼罩下,我唯一能看清的东西就是身后的三清殿。

  刘尚昂赶紧凑到我身边,战战兢兢地抓着我的胳膊。梁厚载感受到空气中的阴气,显然也变得有些紧张,虽然他脸上还是作出一副比较镇定的样子,可身子却不自主地朝我和刘尚昂这边靠。

  说实话,我也紧张啊,可这里毕竟是道观,身后还靠着三清殿,就算是再厉害的邪祟,光是三清殿里的三座塑像就能镇得住,所以心里还不至于害怕。

  还是梁厚载在我身边说了声:“这阵雾起得太诡异,咱们去三清殿避一避吧。”

  我朝他点了点头,拉着刘尚昂就朝三清殿的方向走,刘尚昂又拉上了梁厚载,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把他夹在中间的时候,他心里才觉得安全一点。我也知道,上次南实小闹尸婴的事,给刘尚昂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第五十一章 大雾深处的声音


  空气中的阴气非常浓重,我还依稀能听到雾气深处传来的阵阵喘息声,刚开始我还以为那是轻微的风声,可仔细听的时候才发现,那阵声音起起伏伏,就是人的喘息声。

  有什么人就藏身在雾气里,紧紧盯着我们。

  刘尚昂和梁厚载应该也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我们三个并成一排,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走着,谁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走了没几步,附近的喘息声就消失了,可原本离我们很近的三清殿,却好像离我们更远了。

  我能感觉到刘尚昂的紧张,他的手都在抖,我只能用力抓着他,防止他突然朝着三清殿疯跑过去,我太了解他了,每次他过度紧张的时候,就总是会作出一些很危险的举动。

  我们朝着三清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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