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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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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突然发现自己的多年好友,不仅倾心爱慕着自己,他竟然还偷偷收集自己日常丢弃的生活垃圾或者偷拍私密照,甚至抱着脱掉没洗的臭袜子一脸陶醉,一个道理。
反感是肯定的,但是在心理上,总有那么一丝理解释然或洋洋得意——没有人会讨厌自己的仰慕者。更何况,他又没有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曾经如此熟悉,如此理智,如此优秀的好友——他之所以如此疯狂,其中的原罪,还是当事人自己。恩,谁让自己太招人稀罕了。
钱欣然拿捏着这种人类通常都会有的心理,来试探和赌博林枫的反应和态度。
结果却大失所望。林枫只是有点意外,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一脸无奈地望着钱欣然,那深不见底,丝毫不会反光的深黑色瞳孔中,有惊讶有埋怨,亦有包容,却不见一丝惊慌失措或者情绪动摇,更不用说什么柔情蜜意。
林老大果然是表里如一的铮铮铁汉子。能得到他的青睐或垂青,简直比登天还难。又或者,是他压根就不想跟自己有兄弟之外的进展吧。
钱欣然绝望地想。
红衣萝莉虽然依旧震惊,但毕竟时间不等人。她快速平息了情绪,让出门口,招呼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而气氛变得格外别扭的两人,快点进来。
钱欣然搭在林枫肩膀上的胳膊,早就放了下来。他既沮丧又后怕,连抬头看一看林枫的眼睛都不敢。
林枫倒没那么墨迹,转头瞥了一眼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高个子小白脸,抿了抿嘴唇,就先一步穿过了门扉,跟着红衣萝莉的脚步,离开了黑漆漆的下水道。
钱欣然等他们两个走得都不见了人影,才敢抬起头来,揉了揉鼻子,快步跟上了。


第147章 四人聚首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里待久了,一旦步入光源充沛的地方,眼睛就忍不住眯起了流泪。
林枫的眼睛倒还好,仅是眯了眯,就适应了走廊里的亮度。
钱欣然相较之下,就显得比较夸张了。他本来就有点迎风流泪的毛病,平常在学校里,能少去露天的地方,就绝对不去。体育课只要是室外的,他宁可旷课装病,也不愿意出去。
为啥?因为一个一米八的,形似电线杆的汉子,立在风中,侧面45度角仰望天空(实际是仰望太阳)默默流泪的画面,太TM辣眼睛!
所以,当红衣萝莉一马当先,林枫紧跟其后,从有着粉红色门把手的大门中,信步出来的时候,在距离不远处的懒人沙发上低头轻声交流的王行云和拓麻,还没啥太大反应。
不一会,边吸鼻涕,边迎光默默流泪的钱欣然一登场,就被完全不嫌事儿多的拓麻给逮到了。
他心急得简直是从沙发上直接蹦下来的,光着脚,‘哒哒哒’地踩在光滑冰冷的地板上,王行云欲言又止,他却行动飞快,连一秒的时间都没给其他人留下。
“唉唉唉,你们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三个人出来,一个幸灾乐祸,一个眼神呆滞表情怪异。而最后一个出来的,竟然哭哭啼啼?这脑补的空间太大了,我现在所有想说和脑海中所猜测的,全TM是不可描述和马赛克。快快快,钱欣然,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和可歌可泣的苦情故事,都给哥说说乐一乐?”拓麻饥渴的双眼,灼灼如炬。他那幸灾乐祸的态度和催促对方快说地熟稔感,无形中倒缓解了林枫与钱欣然前不久尴尬无比的气氛。
林枫摸了一把宛若雕塑般高挺的鼻梁,替钱欣然解围道:“我们做了很久的电梯,它不仅能上下移动,后来还跟火车一样,还能横向移动……”
钱欣然用校服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接话道:“然后到达了一个像是废弃花园的野外。在那里的所见所闻,都有点像‘拇指姑娘’的视角。所有的生物,都跟我们一样大……恩,很有可能是我们缩小了。然后住进了一个树洞,遇到了一个油嘴滑舌的蓝猫房东,然后进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视线内所及,满眼都是向下台阶的……下水道。”
这描述相当诚恳和朴实,却半点跟娱乐和八卦挂不上边。他不着急,拓麻却快急死了,忍不住‘嘁’了一声,打断道:“小白脸,你是不是忘了你到这里,到底是干嘛来了?该说的话到底说没说?挺高个子的大老爷们,怎么表个白还这么磨磨唧唧的。你又不是怀春的初中生,拿着情书不敢当面给的薄面皮儿小姑娘,至于这么害臊么!”
钱欣然脸上的红云还未消退,就遭遇了拓麻这种缺根筋似的大爆料,不仅脸、脖子和耳朵彻底红透了,连眼睛都急红了。
“你说的这话有歧义,容易引起误会,拓麻。”王行云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蓝白条纹的懒人沙发上传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钱同学说的是,想通过更近距离的接触,和一段时间的独处,让他确认对林同学的真实心意。没提确认心意后,要不要让当事人知道。以及,当事人知道后,会怎么答复他。你这样冒然的揭穿他的心思,会很棘手的。”
这一段的话的潜台词,实际是:如果钱欣然已确认了心意,且让当事人知晓,目前正在等林枫的回复,那还好。要是他还没确认心思,或者还没跟当事人坦白,那拓麻你岂不是,罪过大了?
拓麻当然知道自己的唐突,可能罪过大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毫无心理负担,又怎么会纠结于自己的‘罪过’大不大呢?
看这两人的热闹,显然比罪过不罪过的,重要多了。
王行云也知道拓麻奇葩的大脑回路。他刚才开口,与其是在‘谴责’他的‘罪过’,还不如说是,在转移全体注意力。
果然,最先炸毛的是几经打击和刺激,头脑过热,早已失去理智,脸色红如猪肝的钱欣然。
“你你你,保守客户隐私,是最基本的合作前提吧。你你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钱欣然语无伦次地斥责拓麻的不守诚信。而备受谴责的当事人,却眼神迷离地掏耳朵,一副没兴趣继续听他说的架势。
最后看不下去两人持续不断争吵,出来主持公道的,竟然是林枫。
他极为不好意思地抬眼,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各人的反应后,有点认命地开口表示,不管他与钱欣然的私人感情进展到什么阶段了,那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如果拓麻真的好奇心这么重的话,恩,等到有朝一日水到渠成,结婚办喜酒的时候,一定邀请他前来观礼——作为红娘出席。当然,份子钱一毛钱都不能少。
毫无预兆就散播爆炸性言论的林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表了怎样的豪言壮语。这一发言,成功地威慑到了走廊内的所有人。
一脸备受震撼的钱欣然,当场就蔫了,连带着挥向拓麻脸颊的拳头,都软绵绵地停在了半途中。反应倒是挺快,但被酸倒了一排牙的拓麻,生无可恋地被王行云架开了斗殴现场。原本几乎要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就这样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一个满脑子浆糊,仿佛突然中了亿万奖金的矮穷矬,傻兮兮地‘嘿嘿嘿’个不停。
另一个满脸嫌弃,连带着看向那黑白二人组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性。
身心俱惫的拓麻,终于抑制不住脑内有点失控的剧烈疼痛,‘啊’地一声叫出了声。
“怎么,还很疼?”王行云好看的眉毛,不受控制地纠结在一起。他一只手臂保持着刚才劝架,扶着拓麻腰肢的姿势。问询地视线,却瞥向了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听他们吵闹的红衣萝莉。
见王行云用那双杀伤力十足,常常引得无数吃瓜群众倾心的桃花眼,凉凉地盯着自己,红衣萝莉不好意思再默不作声地蹲在角落装鸵鸟,只得站起身,故作淡定地说:“他的大脑负荷早已经超过极限了。疼痛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副作用所致。你别瞪我,不是我故意耗时间,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多一分一秒,差距也不会太大。他这次的损耗很严重,但收获也不少。足够我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在你们找到‘白芷’之前,我不会再打扰他的睡眠。不过,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希望你们的行动,能来得及。”
红衣萝莉此次发言的信息量太大,谜团也更多。拓麻强忍着头痛,刚想再多问她几个问题,原本实实在在站在众人面前的萝莉,身影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异常。
仿佛突然遭遇干扰的5D投影,连软糯的娃娃音都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刺啦刺耳声。
“我先送你们四人回去,有什么问题,之后再从长计议吧。有人要来了。”红衣萝莉留下了意义不明的最后发言,就消声灭迹了。
三人眼前一黑,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与其他二人,零零散散地躺在一个面积较大,但不算太柔软的墨绿色垫子上。头顶是高高的铁架子,四周一片杂物。
显然是很早之前,在钱欣然的指引下,三人一起前来的,位于学校某隐蔽处的体育用品仓库。
“恩?怎么是三个人,我家林老大呢?”钱欣然摸着酸痛的脖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在他该在的地方。恩……我记得他当时是正在网吧跟同校的玩游戏?虽然不知道咱们到底睡了多久,但醒来肯定还在当时睡着的地点——如果没人移动他的话。”拓麻瘫在垫子上没动,嘴巴倒是积极与钱欣然互动着。


第148章 被王员外横抱回家
此时距离他们刚入睡的时间,已并不算短。
钱欣然依稀记得,他们进来体育用品仓库的时间,大概是在当天的下午,第一节被他特地翘掉的体育课之后。而现在,虽然这个封闭式的仓库,没有可供观察外面情况的窗户(仅保留有物业预留的通风口),但凭借自己因睡姿不得当,而产生酸痛状况持续时间的预估,他睡了最起码,也有五个小时了。
但比起脖子,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显然另有其他。
钱欣然极为敷衍地跟依旧躺在垫子上的拓麻与旁边干坐着的王行云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沿着满当当仓库唯一的小道,径直奔到了从内侧上锁的大门处。
“我有急事儿,先走一步。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拜拜了!”钱欣然在门口冲着因为遮挡物太多,而看不清的两个人影伸着脖子厚了一嗓子,就火烧火燎地走了。
“真是个急性子。还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醒来后,竟然连一秒都等不了,就去找当事人确认心意……他就不怕这根本就是个欺骗大脑的骗局么?比如,跟他一起经历了种种事件的人,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本尊?梦,可是最会欺骗人的。”拓麻保持着仰躺在垫子上的姿势,双眼迷离地盯着吊顶较高,照明用的白炽灯,距离较远的房顶,自言自语道。
“以他的性格,大概即使真发生那种状况,他也不会承认一切都是假的吧?他极有可能把对方的‘不记得’当做失忆处理。然后跟喂饭似的,一口一口,一句一句,添油加醋的再重新描述下他们的经历,然后死皮赖脸的强迫对方接受吧。”王行云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坐在拓麻的旁边,随口说道。
“以他那种既脸皮薄,又执着的个性,还真没准能干出这种事来。说得我都想追过去看热闹了。”拓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忍不住拍了几下身下的垫子。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皆不发一言,气氛颇有点万籁俱寂。
还是拓麻实在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王行云近在咫尺的屁股,试探道:“王员外,你在想什么呢?不回去么?”
王行云正抱着肩膀眯着眼,坐在垫子上小寐。见拓麻戳他,才睁开了那双自带朦胧效果的桃花眼。
他‘恩’了一声,慢腾腾地以手肘撑着上半身,晃悠悠地站起。可能是过久的固定姿势,造成了脚部抽筋或腿麻的状况,他站起身后,大半个身子竟然不稳地晃了晃。
拓麻见他神情恍惚,身子不稳地戳在一旁,很想站起来,攀着他的肩膀,趁机调笑他一番。奈何从众人一起醒来的时候开始,除了眼珠子和勉强能自由活动的手指,其他部位,无论他怎么努力地想动一动,都没有反映。
大概,博大精深的汉语中,所描绘的‘身残志坚’的状态,也跟他自己目前所面对的情况,所差无几吧。
拓麻思维发散的胡乱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只好讷讷地开口,跟王行云坦白道:“王员外……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王行云的右眼,自从拓麻开口,就开始‘蹬蹬蹬’地跳个不停。依据民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朴素说法,估计拓麻打算说的两个消息,都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什么好消息。
既然已经预估到没好消息,先听哪个倒显得无所谓了。
于是王行云抬了抬眼皮,叹气道:“先听坏的。”
拓麻转了转眼珠,哼唧道:“坏消息就是,我动不了了,极有可能瘫痪了,需要你养我下半辈子了。”
王行云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盯着瘫在垫子上的那一坨人形走肉,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早看出来了。好消息呢’
拓麻咧开嘴,露出了四颗白得直闪光的贝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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