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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琪花玉树-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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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硒皱眉,道:“祯哥儿是男孩,怎好吃甜食?”
  “怎么不能吃?”
  林琪抱着被子,分辩:“他每日除了练功,就是读书,每日里也就只能瞧见你们几个,若再没点甜食安慰,那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崔硒不好跟林琪说太深,又想这也是她一番心意,便带去道观。
  林琪饱睡一觉起来,看周围的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不知怎的就想起寇氏。
  虽说寇氏可恶,可不管怎样都是硒哥哥的阿娘,硒哥哥身上有一半的骨血都是她的。
  且寇氏这人恶在明处,不会真的做什么害人的事,在能容忍的范围内,还是与其好好相处吧。
  于是,在吃了些小点之后,林琪主动来到正房,表示一块去聚福居。

  ☆、第六百四十二章 慈母心

  从打林琪嫁进崔家,似今天这般还是头一次,寇氏很是诧异半晌。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好赶走,便带着林琪一块过去。
  聚福居里,戴氏和陆氏一早就和儿媳来了。
  当看到寇氏这对婆媳相携而来,陆氏欣慰不已,戴氏则微微挑眉。
  林琪回给两人个温和浅笑,一一请安之后,立在寇氏身后,端是贞静娴雅。
  崔老夫人看在眼里,微微的笑。
  她这辈子看了无数人,眼力还是有的。
  这孩子早前虽然装得似模似样,但其实心里是不忿的,想是给三郎抱不平,所以才会阴奉阳违,并还联合旁人来给自己婆母使绊子。
  但是现在,她眉眼平顺,神态宁和,一看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的。
  崔老夫人心情不错,让人拿了小杌子给小辈。
  等到余下几个来请了安,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散去。
  戴氏回到温苑就让人去打听明苑出了什么事,但却只知道林琪从外面回来被寇氏训了一顿。
  明嬷嬷在旁嘀咕,“莫非三奶奶是被大夫人唬住了?要不怎么那么听话?”
  “不可能,”戴氏摇头。
  一个才嫁进来几天就敢给婆母使绊子,下黑手的新妇,胆子会小?
  定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了。
  戴氏心里嘀咕半晌,便搁下了。
  左右寇氏那性子,只要不是无欲无求的仙人,就对她忍不了太久。
  而在崔家外院的学堂里。
  崔家两位少爷正龇牙咧嘴的受着手板。
  书童目送长须飞扬的何老先生痛心疾首的离开,急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行八的崔硠抱着疼痛难当的右手,眼圈红红道:“先生罚过之后,就不会去告诉阿爹和大伯了吧?”
  崔矶疼得满头大汗,斜眼见他怕得要命的样子,不由冷嗤,“都这个样子了,还能瞒住?”
  又道:“你现在怕了,那当初别跟我去呀。”
  “谁怕了?”崔硠眼泪还在眼圈,忙一挺脖子硬撑。
  崔矶不屑的别过眼,不屑冷嗤。
  崔硠年纪略小,经不得气,顿时竖起眉毛。
  崔硞见情势不对,忙起来打圆场,“好了,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崔硠睨他一眼,忍了。
  崔矶却不买他帐,当即回道:“这会儿倒做起好人了,先生说要打我们时,怎么不见你求情?”
  “你们逃课,还扯谎,先生怎会容情?”
  崔硞道:“而且要不是我帮忙兜着,你们会到现在才挨打?”
  崔矶翻了下眼珠,道:“这事说起来就怪你。”
  “怪我,”崔硞怪声重复。
  “就是怪你,”崔矶道:“要不是有你帮忙打遮掩,我们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学?要是第一次没有成功,那先生最多也就罚我们三下手板,外加抄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他斜睨崔硠问:“你说,我说的对不?”
  崔硠抽抽鼻子,歉意的点头。
  心里觉得不对,但既然有替罪羊,那回去怎么也能少受些责罚。
  崔硞气得连喘粗气。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好心帮兄弟还帮出错了。
  “随便你们怎么说,以后再有这事别再找我,我也不会帮忙,”他冷笑一声,收拾笔墨砚台,提上就走。
  “你,哎呦,”崔矶起身要追,却因手上太疼,不得不软靠在书童青砚身上。
  青墨收拾了东西,与青砚一同把他扶回院子。
  大丫鬟香附和香兰趁着天气好,正在晾晒被褥。
  见到崔矶被人搀扶回来,忙疾奔过来。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香附见崔矶紫涨着手,顿时一惊。
  香簪从里面出来,立刻吩咐腿脚最快的香兰,“快去夫人那儿要些清瘀膏来。”
  又叫香莲,“快去冰库多那些冰。”
  香兰香莲答应着往外跑。
  没多会儿,寇氏就急三火四的赶来。
  香簪正用包着的冰袋给他冷敷。
  香兰将药膏挑出来一些,小心点在他掌心。
  大约是哪下有些重了,崔矶抽着凉气踹她一脚,怒吼道:“轻点。”
  寇氏冷眼瞪香兰,十分不满。
  香兰被踹得膝盖一软,重重磕在榻边的棱角上。
  她疼得额角冒汗,却不敢吭气。
  直到把他手用绷带缠好,才迟缓的站去一边。
  寇氏心疼的托着他手掌,问:“便是罚也不能下这样狠手,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崔矶撒娇的哼道:“我早就与你说了,何先生瞧我不顺眼,你还不相信。我今天不过是耽搁些时辰,他就抓住由头,下死力气。”
  寇氏用力咬牙,亏得她把前院最大的客院腾出来给他,他就这么回报她的吗?
  崔矶觑着寇氏,又道:“何先生还动不动就拿三哥说事。我就不明白了,三哥又不是他学生,便是考了探花又与他,与我们何干?”
  “那是你亲哥,怎么与你无干,”寇氏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又道:“待会儿阿娘去找先生说说,以后这惩戒还是斟酌些。你们年纪还小,万一伤到筋骨可怎么得了。”
  崔矶哼了声,别开头,嚷嚷着让香簪扶他去床上歇着。
  寇氏吩咐几个丫鬟好生照顾着,而后就气势汹汹的杀去客院。
  走到一半,就见五老爷崔钧的妻室蔡氏从另一边的小路急忙忙过来。
  寇氏脚步一顿,没好气的瞪着她。
  要不是她儿子蠢笨,耽搁时辰,矶哥儿也不会有这顿打。
  蔡氏上前见礼,道:“大嫂,你也是去给先生赔礼?”
  寇氏扫了眼她身后捧着锦盒礼物的丫鬟,含糊答应一声。
  蔡氏见寇氏主仆几人两手空空,又看自己丫鬟捧着的盒子,便笑道:“刚巧我多带了些,不如就一起吧。”
  “不必了,”寇氏摇头,道:“我那丫头拿的东西重,走得慢些。五弟妹先行,我稍后就来。“
  “这样,”蔡氏笑着见礼,“那我就先走了。”
  蔡氏拢了下撒花遍地金的百褶裙摆,缓步离开。
  待到转到假山后面,她身后的丫鬟低声道:“什么走得慢,八成是什么也没拿吧。”
  “浅融,”蔡氏低斥一声,道:“不许这般没规矩。”
  浅融微微撅嘴。
  身侧立着的大丫鬟飞花轻拐了下她,浅融才低应一声。

  ☆、第六百四十三章 养败儿

  蔡氏蹙眉。
  飞花笑着道:“奶奶,浅融也是为少爷不平,明明是六少爷撺掇少爷逃学,事临头他又推到少爷头上。”
  “可不是,”浅融接口道:“好在先生明察秋毫,不然无端挂上带累兄弟的名头,少爷可真憋屈呢。”
  蔡氏眉头紧了下,又缓缓松开。
  “这事硠哥儿本就有错,挨打也是活该,你们在他面前可莫要这般说,没得涨了他顽劣习气。”
  飞花和浅融忙连上保证不会。
  “走吧,”蔡氏望了眼前面的院子,重又恢复仪态端方的模样。
  傍晚,崔家几位老爷从官衙返家。
  崔钧听说这事,叫了儿子过来,问为何逃学,又做了什么。
  崔硠小手裹成蹄髈,也没逃过亲娘训斥,而今亲爹又来,他就打算依着中午的说辞,又来一遍。
  不想崔钧不按牌理出招,越过一系列认错反省罚抄书等步骤,只问他,因为几天逃学戏耍,受到这样的惩处,觉得值不值得。
  崔硠看看胀痛无比的小手,瘪着嘴摇头。
  崔钧摸摸他脑袋,道:“你也大孩子了,以后做事之前当要好生想想,值不值得,可不可做,不可再听人鼓动。”
  崔硠点头,问崔钧,“阿爹,那你不罚我了?”
  崔钧摇头,吩咐飞花,这些日子崔硠的伙食一缕以清淡为主。
  理由天气太热,需静其身,清其心。
  崔硠纠结的看亲爹,原来后招在这儿。
  而在明苑里,则是另一番情况。
  四少爷崔硞被崔矶一番讥讽,转头就跟姨娘抱怨。
  而那位姨娘也不是省油的,崔铖一回来,就立马去上眼药,并哀叹自己身份低微,没得带累了儿子。
  崔铖本就觉得寇氏宠溺儿子太过,便打算去教育一番。
  不想进去,正看到崔矶仰倒在榻上,与香附调笑。
  香附眉眼含俏的捏着才剥莲子喂他,崔矶邪魅玩笑让她以口渡之。
  香附娇媚的嗔了句,当真轻启檀口,以香舌卷了,弯腰送去。
  崔铖见两人闹得这般不像话,气得一袖子就把门边高几拂倒。
  紫黑檀木几上的兰草盆景闷声一向,倾翻在厚厚的地衣上,咕噜噜的滚了一地的泥土。
  崔矶这才发现崔铖不知何时已经进来,香莲和香兰早已颤颤跪在地上。
  香附转头,看到铁青着脸的崔铖,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跪地求饶。
  崔矶忙从榻上起身,慌乱之间,不小心牵扯到痛处,疼得他呲牙咧嘴。
  崔铖冷冷的盯着耷拉着脑袋,蜷缩如没毛鹌鹑的崔矶,再想想早上颁布诏令之时,大儿子恣意倜傥,俾睨群臣的身姿和他因此收到的羡慕眼神。
  两厢一加对比,他连话都懒得说,只冷哼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竟然又是这句,莫非他只配被人这般评价吗?
  崔矶垂着头,盯着手边编制十分精细的凉榻,慢慢握住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掌。
  “滚开,”香莲和香兰急忙过去搀扶,崔矶暴躁的一搡,将两人推去一旁。
  他身体一歪,倒向迎枕,脚下顺势发力,把榻边的小几连带果盘茶盏全都蹬翻。
  香附正撑地起身,不妨被砸了个正着。
  实木的小几连带才刚滚开的热水全都实打实的落在她背脊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香附只哀叫半声,就人事不知了。
  崔矶气不顺的斜了眼,瞪吓得噤若寒蝉的香莲和香兰,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把她弄走。”
  “没得晦气。”
  香莲和香兰忙喏喏应声,将小几搬开,小心把香附挪走。
  香簪带了两个粗使丫鬟进来,很快将地上的碎片杂物收走。
  略过这边的鸡飞狗跳,明苑后边的小院里却是欢声笑语的。
  崔硒升任升了半个品级,虽然还是侍讲,但能在殿前行走,并从旁听政。
  这差不多就是皇帝近臣的意思了。
  林琪帮他宽了官袍,让雪姣把新领来的两套官袍熨烫平整,以备明天穿戴。
  又给他倒了杯微凉的薄荷水,便坐在他对面道:“平白无故,官家为何要给你升官?”
  “早前我提议官家提早防汛,昨日滁州来报,滁河几日连下大雨,水势暴涨,好在早前防御得当,而今危机得解,官家也只是论功行赏而已。“
  崔硒抿着薄荷水,感觉喉管里充斥着淡淡的凉意。
  林琪很是钦佩,“原来你还通天象?”
  “我怎知那些,”崔硒摇头道:“不过是去买庄子时,听老农所言,我借此推测而已。”
  林琪心里一动,问他:“那些庄子和地都是你亲自去挑的?”
  崔硒点头。
  不然他怎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转眸看林琪,终于看到早前期待,却一直没有得到的感动。
  林琪往前凑了两分,小声的道谢。
  崔硒温柔望她,确切的说是望她时开时合的嘴唇。
  忽然他猛一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
  林琪一僵,只觉一点温软的柔韧极快擦过牙床。
  酥麻瞬时从脸颊蔓延到整个脑袋,进而让她木木呆呆,不知作何反应。
  崔硒意外突破防线,只停顿片刻,便快速攻城略地,一路高歌向前。
  待到他将领地来来回回的扫荡两边,敌手才迟缓的动了起来。
  崔硒急忙反扑而上,纠缠着,缠绕着,诱惑着,最终默契共舞。
  不知过了多久,林琪微微挪了挪身体。
  崔硒痛苦的闷哼一声,双臂微微用力,将她抱紧。
  他温柔的轻啄她嫣红唇瓣,将头埋在她颈窝,用力的喘气。
  林琪眨着迷蒙的水眸,茫然看着房梁。
  心里却在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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