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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农家记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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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娘看着躺在床上一身一身出汗的袁氏也是一脸的沉重,正和姚氏商量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家来瞧瞧,躲在门口听着壁角的黄阿婆刚炸了起来:“我还没死呢,请什么大夫!”
  话音刚落,袁氏喝了茶水,缓了片刻,嘴里已能说出话儿来了。
  却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能起身,刚刚扶着床沿能站起来,就急着下地莳田。
  时间不等人,错过了插秧的时令,必然减产,秦连彪已是权当死在外头了,她们娘几个可就指望着这十来亩地过日子的。
  石榴不知所措,花生桂圆两个小的只知道抱着袁氏的大腿哇哇地哭,红枣倒是劝了两句,见袁氏坚持起身,抿了抿嘴唇,一溜烟地跑去了隔壁求秦老娘。
  秦老娘果然跟着红枣过来了,扶着袁氏就道:“身子要紧,地里的活计你就甭操心了,有你族叔他们呢!”
  袁氏这么一倒,除了黄阿婆好像甚事儿不知不懂不操心,还是只知道骂骂咧咧以外,就连几个小丫头都知道塌了天了,白天黑夜的守着袁氏不闭眼。
  秦老爹看着就把袁氏家里的十来亩地都接了下来,帮着一道侍弄了。
  只袁氏到底一个女人家,身边跟着四个小丫头顶多帮她打打下手,正经活计哪里会干。即没银钱请帮工,又舍不得把地佃出去只收租子,耕地耘田施肥莳田全靠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
  哪怕这会子秧田都开了五六天了,十来亩地将将才莳了两三亩,还东倒西歪的质量有限。
  这样一来,又添了十亩地,本就得要忙上二十来天的秦家人直忙到小暑节气才算关上秧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家

  阖家已是剥了一层皮了。
  男人们自是罢了,这一过多月来起早贪黑,摸爬滚打,到最后的这些日子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方撑下来的。
  待关了秧门,俱是歇了好几天才算缓过劲儿来。
  女眷们虽不用下大田,却也要忙着在田埂地头点上黑豆、绿豆甚的,家里菜园子的瓜菜也正是需要大水大肥的时候。除此之外,还得晒酱做曲、割麻绩线,一大摊子的家务事儿立等着就要办,推板一天都不成的。
  睁开眼睛就是一头一脑的活计,这三个夏月,却是忙的没有一刻的闲工夫。
  水乡人家,蚊虫奇多,夏天就算屋里屋外燃上艾草,可一到夜里,没有蚊帐还是根本没法入睡的。
  所以不知打从什么时候起,莲溪就有了给丫头陪嫁夏布帐子的习俗了。
  到了这会子,若是谁家没有帐子陪送,绝对是另类,到了婆家也是绝对没好日子过的。
  再穷的人家,也是说什么都要给女儿弄顶帐子陪嫁的。
  秦家也不外如是,从莳萝起,家里每添一个孙女,秦老娘往家里移栽一棵苎麻,就是为以后的嫁妆做准备。
  去年家里长在山坡上分蘖越长越多的苎麻当时俱是枯死了,秦老娘原本还想着开春定是要重新移栽的,却不知道苎麻是深根性的植物,再生能力尤其强。
  今年一开春,先是雨水滋润,随后日头出来天气和暖,深藏在地底的苎麻很快冒出芽头来,噌噌噌地直往上窜,真个一天一个样。
  不到春末,就长到了一人高,家里的女眷们当即就收获了一茬,一大清早趁着露水未收就把苎麻割了下来,剥开麻皮刮出麻丝,再晒干捻成麻线攒起来。
  只苎麻的收成实在微薄,一家子女眷辛辛苦苦忙活一年三茬,也收获不了二斤麻丝,可一顶夏布帐子少说也得七八斤麻丝才能织成,可得辛苦好些年。
  好在的是莳萝陪嫁的夏布帐子前两年已是织好存在箱底了,否则再过四个月,十月十八,莳萝就要成亲,怕是再赶不及的。
  之前二月底,舒家打听着秦家已是忙过一茬了,就赶忙置办了几色茶食新茶请了舒家姨丈姨娘过来请期。
  挑了好几个吉日,都是十月里的。
  农历十月,秋收已过恰值农闲,天气晴好,正是莲溪民间嫁娶的吉月。
  秦家也没拿乔,叫舒家再三再四的请期,当即就择了十月十八的好日子。
  婚期既定,莳萝便不再踏出院门了,一心一意地躲在屋里打点嫁妆。
  秦老娘更是红枣、藕粉、桂圆轮番地给莳萝滋补,家里女眷们也俱都没有落下。
  一整个夏天都未怎么晒日头,莳萝本就细嫩的皮子很快白皙起来。又是一枝花的年纪,不说这般滋补,只要茶饭调顺,好气色自然由内而外的透出来。
  吃了立秋饺子,丁香不情不愿地同茴香、花椒和香叶穿针乞巧。新姐夫亲自送了一小篓巧果过来,还有一小束俱是两朵穿做并蒂的白兰花,和一只小小巧巧的纸匣子,打开匣子一看,里头却藏了一只蜘蛛,这两色都是单送给莳萝的。
  花椒当即就要把那白兰花给莳萝别在胸前的衣襟上,第二天一大清早刚从床上滚下来,又拖着茴香去莳萝房里看喜蛛。
  蛛网稀密,花椒嘿嘿笑个不住。
  丁香却是打心里不喜欢这些个针啊巧啊的,就扭骨糖似的缠着茴香一道去捉鱼,唬的茴香直摇头。
  她知道丁香说的捉鱼,却不是在门口的莲溪里捉鱼。
  坐着小丫头们都能随意控制方向的大小木盆在莲溪里捉鱼摸菱角,花椒羡慕的不得了,丁香早已是玩腻了。
  她说的捉鱼,是去往东三四里地外的莲花荡捉鱼。
  那莲花荡实际上就是一个小水泡,面积不算很大,水深也不过三尺多点儿,但与莲溪相通,水底平坦,湖边芦苇丰茂、岸上芳草萋萋,水里鱼虾螺蚬尤其多,一斛水能舀上半斛鱼来。
  是家里的小小子和丁香俱是心心念念的地方。
  眼看茴香不肯带她去,丁香就同小小子们嘀嘀咕咕地商量好,待他们七月望解馆,就上莲花荡捉鱼去。
  小小子们原本之前夏至就说要去的,可那时节地里忙成那样,自然只能作罢。
  这会子约定好了,早早的就开始做鱼钩编地笼了。
  却把秦老娘唬了一大跳。
  七月望是什么日子,哪敢往外跑的,何况还是去湖荡里。
  说什么都不肯,还把丁香和这一串儿的小小子俱都拘在了身边,又问他们:“你们可是当哥哥姐姐的,给椒椒和香叶造的房子可造好了,可不兴糊弄她们。”
  丁香和小小子们当然知道秦老娘是拿这话哄着他们呢,可知道也无法,只得耷拉着脑袋觑找花椒和香叶,只看着那一摊子的木头零件,俱是一个头两个大,除了六哥还有耐心哄着花椒香叶玩儿,一个个的俱是悄手悄脚地退了出来,又往东头园子的逮叫哥哥去了。
  东头的园子早在二月下旬就已是完工了,周长将近一里的围墙已是成了秦家的标志。除了农忙的那些天,不管周家湾的乡邻也好,还是间壁漏斗湾的村民也罢,一吃过夜饭,就喜欢溜溜达达的过来围墙下或坐或蹲的乘凉闲话。
  而园子里的这二十亩地比围墙完工还早,整田松土施肥做畦之后,除了育了七八亩地的种芹之外,其他的土地仍旧摊在那里晒垄。
  趁着前一阵家家户户都在榨油,秦老爹又从榨油房里买来几大车的菜籽饼埋在地里。
  除了时不时的耪地除草、照管水芹之外,就再无旁的活计了。
  虽说这会子园子大门紧闭,可当时砌墙的时候却是特地在自家前院留了一扇小门的,几个小小子钻了进去,循着叫声去逮叫哥哥。
  花椒香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迈着腿儿也要追过去,表伯家的周洪兴、周洪昌两个小小子跑了过来,一进门就招呼小小子们:“你家族叔回来啦!”
  又跑出去看:“咦?怎的坐着大车,还没我们脚程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带人

  秦连彪是穿着罗衫坐着大车回来的。
  白放着挂着竹帘的车厢不坐,同车夫一道坐在车辕上,腰间的金三事儿和五六个荷包钱袋儿沉甸甸地露在外头晃晃悠悠,大日头底下,金灿灿地直晃人眼。
  再一看,车旁还跟着个穿着合身夏布衣裳的小厮。
  低头垂手地听着呵斥,倒是似模似样的。
  从崇塘一路招摇到周家湾,五六里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
  不等他到家,消息已是传遍周遭村落了。
  其实若说以往,秦连彪还真不值得人说道。
  可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打之前黄阿婆如何如何苛待媳妇儿一事儿传扬出去,这一家子就成了十里八村的谈资了。
  黄阿婆的风评本就不算好,这一来更是成了崇塘周遭恶婆婆的典型,一脚一脚被人直踩进了泥地里,怕是再翻不了身了。
  连带着喜鹊都在婆家受气,嫂子弟媳联起手来挤兑她。
  旁的不消干,只拿话儿去奉承自家婆婆,话里话外却是可怜袁氏没落到个好人家,这样受婆婆的磋磨。
  气得喜鹊跑回来把黄阿婆大骂了一通,结果连带着喜鹊的名声都不好听了。
  至于秦连彪,更是说什么的都有,自是没甚好话儿的。
  却没想到还当死在外头了的人还能回来,更这样气派,怎能不傻眼。
  秦连彪大模大样地坐在车辕上,眯着眼睛看着一路上同他搭话的乡邻,下巴朝天。
  有见机快的眼珠子一转,已是立马跟着大车作揖喊了声“彪哥”,又道:“您这可是发达了呀,下回再见说不得就要称您一声秦大爷了。”
  秦连彪看着那个一打眼比他还老相的乡邻一点头,甩手出去就是一把铜子:“拿着吃茶,就不多陪了,我还赶着家去给老爷子上坟。”
  说着话儿的工夫已是看到了周家湾村口的那棵大树了,忙催着车夫快着些,那小厮也扶着车厢跑了起来,留下一地的烟尘。
  之前还奉承着秦连彪的那个马屁精却是看着尘土中远去的马车大啐了一口,冷哼一声,才弯下腰把撒的七零八落的铜子捡了起来,看得旁边嗤笑声不断。
  而秦连彪自是不在意这许多的,以往进进出出的,他从来都是还未走到周家湾就厌气,
  明明姓个秦,凭什么要在周家人的地盘讨饭吃受那腌臜气,这回却是一看到那棵大树就止不住地开始得意。
  大车停在家门口,秦连彪刚跳了下来喊了声“娘”,就指着小厮把车上的三牲纸马抬下来,连院门都未进,抬起脚来就直奔后山去了。
  那小厮跟在后头,“吭哧吭哧”来回几趟才将一车的祭品搬上山去,又是猪牛羊大三牲,又是五六坛上好沧酒,还有大捆大捆的纸马。
  黄阿婆头先看到秦连彪回来了还大哭大笑,他就知道他儿子有菩萨保佑,怎么可能出事儿的。
  哪知秦连彪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顾着给死鬼老子上坟了。
  刚一拍大腿就要哭骂,就见那小厮往外搬东西,看的眼睛都绿了。
  快步过来掀起车帘往里一瞧,车厢里再无一物,扶着车厢就一长声地嚎哭了起来,倒把正低头吃草的高头大马唬了直尥蹶子,那车夫连忙安抚都未来得及。
  门前一路跟着秦连彪过来看热闹的大人小孩眼看着黄阿婆差点一个没站住,屁股着地,俱是噗嗤噗嗤地乐个不住。可看着那小厮扛上去的那么些东西,谁都知道,秦连彪这回怕是真个发了一注财回来的,眼神乱飞,叽叽喳喳议论个没完。
  有说老天不开眼的,也有说袁氏苦了半辈子总算能过两天好日子了的。
  而秦连彪却是直到日头落山才被小厮扶下山,在山上坟前同老子絮絮叨叨喝了一坛酒,浑身上下酒气熏天。
  一到家就见黄阿婆盘在竹床上捶手哭骂,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竹床上,大着舌头道:“娘,我已是叫人在崇塘看房子了,您儿子要买间大宅子,往后您只管跟着儿子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
  这话一出,黄阿婆瞬间收声,打了个嗝没能立时说出话儿来,张大了嘴巴瞪着秦连彪。
  秦连彪却是歪着竹床上又斜睨了已是瘦脱了形的袁氏一眼:“家里收拾收拾,赶明儿咱就搬家。”
  一句话说完,已是倒在竹床上阖了眼儿了。
  缩在门口的小厮见了,觑了袁氏两眼,才同黄阿婆秉了一声,烧了热水过来给秦连彪擦脸烫脚。
  黄阿婆愣愣地看着那小厮,袁氏已是转身领着女儿们回屋歇息了,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天不亮就起来了,一出房门就是满屋的酒气,皱了皱眉,看着竹床上呼呼大睡的秦连彪,和蜷缩着睡在长条凳儿上的小厮,听着东屋里传来的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袁氏脚步一顿,神色恍惚。
  半晌,听到屋里女儿们俱已起身,才醒过神来径直去了厨房。
  洗漱烧火,一切如常。
  忽的外头传来了敲门声,那小厮一惊之下从板凳上跌了下来,抹了把脸,就踉踉跄跄地跑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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