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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农家记事-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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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秦家并不缺这些个吃食,却珍惜那家人的情意,也常有回礼过去,多也是些吃的用的,尤其还有些粮食瓜菜的种子。
  都是花椒和香叶分门别类,用画了图的桑皮纸一一包好,带过去的。
  不过到底有没有种下,这就不得而知了。
  家里头的长辈们俱还持的住,可小小子们却俱是好奇的不得了。偏偏秦老爹是发了话的,说是人家既然不愿露面,必然有难言之隐,他们应该体谅尊重人家才是,不许他们偷偷打扰。
  大堂哥几个还则罢了,心里虽也好奇,可听过秦老爹的话后,到底还能忍得住。只四堂哥五堂哥两个,本就顽皮,这心里头就跟有猫爪子在挠似的,渐渐就坐不住了。
  都知道那家人卡着节气就会送礼过来,便偷偷商量着,决定守株待兔。
  倒是没打算嚷破,只想着瞧一瞧来人就成了。
  于是寻了个机会,夜里头待大伙儿睡着后,偷偷摸摸地从家里出来,只是蹑手蹑脚地还未走出西群房,更别提上堡墙了,就被陈师傅一手一个提溜了回去。
  自然没能逃过一顿狠罚。
  从秦老爹到各自娘老子,再到秦连豹和陈师傅,一重重责罚下来,小兄弟两个整整安生了一个月,倒是不敢再好奇了。
  待到夏至,秦连豹和陈师傅又领着他们过去莲花荡钓鱼捉鱼。
  不过这回他们特地没有上山,却都在盼着山上的人能下来见一见,以至于捉鱼都没有太大的兴致。
  眼珠子时不时地就要往山脚下的桃树旁转,可临走也没人下来,却在那棵桃树下发现了两篓野樱桃。
  别说秦连豹和陈师傅了,就连小丫头小小子们都俱是诧异不已。
  俱是不知道这两篓樱桃到底是甚的时候,在他们这么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从天而降的。
  只人家不愿意露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别说小丫头们和大堂哥几个了,就是四堂哥五堂哥,因着之前的责罚实在刻骨铭心的缘故,虽有好奇心,却到底不敢冒头的。
  叽叽喳喳地说给秦连凤听,秦连凤不禁啧啧称奇。
  将螃蟹拎进了厨房,夜里加菜。果子清洗干净之后,也分门别类的摆在了碟子里,却是预备夜里祭拜过月神娘娘,再阖家享用的。
  钱德隆那边又差伙计送了螃蟹西瓜,和一大清早刚刚新鲜出炉的鲜肉月饼来。
  倒是不用家里人再跑一趟的了。
  秦连豹就带着花椒姊妹去莲花荡畔送月饼。
  只回来的路上,却又在袁氏家门口遇到了爱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居心

    花椒一眼就认出了爱娘来。
  虽然隔着老远,而且比之五月节的时候,爱娘的身段儿又丰盈了许多,再不复旧时的纤细弱质。
  可不看身边的下人,只看那副斜签着身子好似永远站不直的弱相,花椒就知道必是她无疑的。
  毕竟哪怕在她两世的记忆中,只凭一个简简单单看似恭顺的站姿,就能叫人一眼看出不正气的,这可是独一份儿。
  忽的心烦起来,握了握茴香的手,扬了扬下巴,朝她使了个眼色。
  茴香顺着花椒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皱眉头,不过很快伸手遮了遮花椒的眼睛,朝她摇了摇头,就目不转睛地加快了脚步,手里更是紧紧牵着花椒和香叶。
  离家越来越近,很快丁香也瞧见了,朝着姐妹们使了一溜眼色,鼓了鼓腮帮子,别过脸去。
  香叶已是“咦”了一声,就隔着茴香,探着脑袋朝着花椒努了努嘴,被茴香捏了记腮帮子,忙缩了回去,讨好地冲她笑。
  走在花椒姐妹后头的秦连豹虽然并不认识爱娘,可一眼滑过袁氏家门口的身影,这会子再见她们小姊妹私底下的小动作,还有甚的不知道的,也不禁一皱眉头,上前两步,走在内侧护住花椒姊妹。
  径直路过看到他们当即斜着身子行礼,又斜了眼瞧人的爱娘,一径回了自家。
  只一进门,丁香就一脸嫌恶地凑了过来同茴香抱怨道:“她怎的又来了?”又嘀咕道:“族婶娘也不赶她走!”
  茴香就看了她一眼。
  这是长辈们的事儿,可不是她们这些个当晚辈的能够非议的。
  香叶却也在同花椒咬耳朵。
  虽然家里的家教一向宽容,可一来这并不是甚的体面的事儿,家里头别说一干长辈了,就是略微知事儿的小小子小丫头都知道下意识地忌讳这事儿。二来香叶不比茴香丁香的早熟,年纪虽不算小了,却还懵懂。虽然知道爱娘是秦连彪的姘头,却不知道姘头到底是甚的东西,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爱娘的真正身份。
  好吧,其实花椒也不知道爱娘对于袁氏来说,到底算甚的。
  可自打旧年,那爱娘把她自个儿同黄阿婆一道打包送过来后,袁氏虽然已发了话,不追究爱娘的过错,也再不许爱娘登她的大门,彼此两清。
  可不出几个月的光景,也就是旧年腊八刚过没几天,爱娘就又上门,说是同袁氏有要事相商,袁氏自然不会搭她的腔,院门一锁,随她死活。
  爱娘起初还硬挺着,不管丫鬟怎样苦劝,死活不肯走,只日头刚刚偏西,就再撑不住了,被丫鬟扶了回去。
  然后又不过几天,小年刚过,就又哭上了袁氏的大门,说是年关难过,望袁氏收留。
  当时开河筑堤的工程刚刚竣工,秦老爹又请了刻碑匠过来刻碑,用的是秦连虎在购置堡墙材料时特地预备下的一块上好的花岗岩。
  整个周家湾喜气洋洋,偏有爱娘一身素色衣裳,一哭一跪的触霉头,把老舅婆这一干有了春秋的老人气了个倒仰,要把她给丢出周家湾去。
  爱娘却还是只顾着哭,老舅婆等人自是不怕她的眼泪水的,果真将她撵了出去。
  可那爱娘也实在是块甩不脱的牛皮糖,自此后,还是隔三岔五的就要登门。
  哭倒是不哭了,就是丧着一张脸守在袁氏家门口。
  村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担心爱娘这样的东西三天两头频频登门,到时候带累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名声,过来同秦老爹秦老娘分说。
  秦老娘也出面同爱娘谈了一回,索性摆明了问她到底想要怎样。
  爱娘却是一口咬死了旁的都不指望,只望袁氏收留。
  这自是绝无可能的事儿。
  后来却不知袁氏同她说了甚的,自此后倒是极少登门了。
  上一回,还是五月节的时候,提了粽子过来拜节。
  花椒又想到那丫鬟手里拎的几色礼盒,怕是过来拜节的。
  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就听到香叶凑在她耳边悄声问她:“那个人怎的又来了?又是来问族伯娘借银子的吗?”
  花椒啼笑皆非,面上摇头,心里却在苦笑。
  正不知道该如何向香叶解释,丁香已是一径撒腿往西群房去了。
  香叶看着,眼睛一转,就拖着花椒跟了上去。
  茴香一见之下,也忙跟了上去。
  只丁香的脚程却不是花椒香叶两个小的能比的,更不是茴香这个没练过拳脚的能比的。
  等她们跑到堂屋门口,就已是听到后头厨房里,丁香唤人的声音了。
  挨个唤人后,抱怨道:“那个人又来了,正在族婶娘家门口站着呢!”
  花椒和香叶跑了进去,后头还跟着茴香,就见正在炉灶旁忙活着的秦老娘放下手里的抹布,略一皱眉,杜氏却已是挑了挑眉头,问着丁香,道:“那你族婶娘呢,可见了?”
  丁香一愣,她怕看了长针眼,一早就别过头去了,还真没有注意到旁人。
  花椒就摇头道:“没见族伯娘。”
  香叶跟着又一点头:“族伯娘家的院门是关着的。”
  茴香也补充道:“那人带了几色礼盒,好像是来拜节的。”
  罗氏沈氏听到她们姊妹三人的答话,却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几分紧张来,纷纷招手唤她们过来身边。
  一人搂了一个小的,一个问热不热,一个问饿不饿。
  两个小的俱是齐齐摇头。
  茴香赶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回,罗氏沈氏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丁香已是缠上了杜氏了:“二婶,咱们不能赶她走吗?她每回过来,红枣都气的吃不下饭。”
  姚氏就喝了丁香,却拿她没有办法。
  实在是她活了半辈子,也不曾遇到这样的事体,还真是有些束手无措。
  杜氏却朝丁香笑了笑,又看了眼花椒几个,道:“你们祖母做了你们爱吃的糖芋艿,快去洗手擦脸,过来等着吃。”
  四人齐齐应了一声,嘻嘻笑着谢过秦老娘,出了厨房。
  这里杜氏解下围裙掸了掸灰叠了起来,就同秦老娘道:“娘,您别出面了,我和大嫂去会一会她。”
  妯娌两个一路商量着出了门,却见不知甚的时候,袁氏已经露面了,待走近时,耳朵里刮来爱娘的半句话:“……姐姐听我一句劝,这才是为着姑娘们好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生分

    杜氏眉头一挑,还以为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脚步一顿,就看了眼身边的姚氏。
  却不防妯娌两个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并且还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意外,随之而来的,自是满满的警惕。
  而就这须臾的工夫,当门而立的袁氏也已是看到姚氏同杜氏了。
  不知道她们究竟是甚的时候过来的,关键是究竟听了多少,本就不安顿的内心更是着慌了起来,脸上煞的一白。
  姚氏同杜氏这心里头就齐齐咯噔了一下。
  同袁氏对面而立的爱娘眼见自己这样苦口婆心,袁氏却一言不发,不由在心里恼恨她不知好歹。面上却不露分毫,还要长篇大套,忽见她脸色倏变,心里纳闷,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去。
  姚氏同杜氏就在爱娘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骇之色,不过瞬间也就恢复正常了。
  要不是二人对她一直心存警惕,说不得就要错过了。
  心里越发起疑,待爱娘转过身来,微侧着身子给她们行礼的时候,二人齐齐避开了。
  爱娘就抿了抿唇。
  同人不同命,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天上就能掉下馅饼来。哪里像她,一辈子泡在黄连水里,也不知道甚的时候才是个头。
  忽的就没了说话的心思了,勉强说了两句就笑着告辞,又给袁氏福了福身,搭着丫鬟的手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周家湾。
  杜氏看着爱娘那一扭腰一迈腿,好像浑身使不上劲儿的轻骨头相,就啐了一口。只眼睛一眯,却见那主仆两个俱是空着一双手,并没看到茴香说的那几色礼盒。
  不禁越过袁氏朝门内张望。
  她相信袁氏不可能眼皮子这样浅,却怕她受了那妖精的挑唆和蒙骗。
  那样地界出来的妖精,自然死了都能说活了,可也不知道万句话里有没有三句真,更不知道她到底甚的居心。
  姚氏也觉得袁氏今儿不大对头,这会子更是竟然挡着大门没请她们进屋坐,这可不是袁氏素日的为人。
  不过她同袁氏也就是名分上的妯娌,虽也走动的颇为亲热,可到底不比自家妯娌,就跟自家姊妹似的,玩笑开得,就是偶尔抱怨两句也不打紧,没人会存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思量。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
  就算有心劝诫袁氏几句,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杜氏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忌讳的。
  她性子本就直率,况且娘家又同袁氏沾着亲,自是要亲厚一些的。
  直言不讳地问着袁氏:“她甚的时候同你搭上话了?而且我怎么听她仿佛在劝你甚的,还说是为着红枣她们好?”
  袁氏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就同杜氏知道她一眼,她也了解杜氏的为人,知道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喜欢同自家人玩心眼儿,必不是为着诈她,而是确实没有听到再多的话罢了。
  想都没想,就辩解了起来:“她胡说八道罢了……”
  下意识的举动,却叫杜氏沉默了片刻。
  才道:“那东西,剁她肉酱都不煞火,你有善心也不能发在这上头,可不能信了她的邪。她自个儿总是陷在烂泥地里再拔不出来了,咱家的好姑娘可不能叫她带累了!”
  话说到最后,已有两分凛然之色。
  袁氏略有些不自在,不过到底还是连声诺诺,应了下来。
  姚氏同杜氏瞧着她这幅模样,一时无言,却没有放下心来。
  总觉得这里头必是有甚的龌龊在的。
  家去的路上,杜氏才长叹出一口浊气,同姚氏道:“也不知道怎的,这两年上,我越发弄不懂她的心思了。”
  好像就是从她同那爱娘两清开始的,也不知道她怎的会有这样的心胸积行这样的德善的。
  姚氏没有说话。
  可心里却是有些知道的。
  说起来也实在是家里头事务繁多的缘故,大事小情的,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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