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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半阙词-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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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桃花。”陷入沉思的越晨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宁唯不自主地弯起唇角,问道:“哦?那现在都看出什么了?”
  越晨光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身说:“还真没有。不过阿唯,怎么里面没有我?我不也是你逆插的桃花之一?”
  此话一出,宁唯是彻底地笑出了声。修长指尖轻轻划过越晨光弯弯的远山眉。一触一动间,皆是温柔,皆是爱惜。“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秦家那丫头说的话还真是不能当真了,什么维持婚姻长久美满的方法就是偶尔一小吵,什么夫妻间偶尔的争吵会导致情感升温,好似小别胜新婚。想想自己听了她的话就还真让那些记者随便地去挖掘他们称之为秘闻的陈年往事。现在想想,这般有些像毛头小子的做法还真是有些荒诞好笑。看来,激将大法失效了啊。
  越晨光这孩子轴啊,什么事都爱较真,于是淡弯着眉目思索状:“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啊?”
  任是哪一个女人,大概都希望自己的婚姻能让每个人都知道。她越晨光也不例外。
  宁唯紧紧地抱着她,眉心亲吻,忽而轻轻呢喃:“阿晨,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欠了一个让你堂堂正正的身份。”越晨光猝不及防,指尖曲就,抬起眉眼看着他,刚刚还握在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淡弯眉目中,映出这个男人,狭长眉目晕出□□时的艳丽。
  他挑开她的长裙,指尖探进去,恍恍惚惚,她想要看清这个男人深陷同样的□□漩涡中,该会是怎样一副惊艳面容?她搂住他,承受着一切,却是,骤密的灭天感铺天盖地而来,满室不可抑制的低喘,理智的失重叫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映在自己面前,分分寸寸看着自己的那双漂亮的眸氤氲了水汽,荡出一层说不清的魅,分分秒秒,丝丝入扣。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没从尝试了极致的情潮的余韵中退出,乏力的身体只能分分寸寸依偎着眼前的人,他便倾身覆上,紧紧搂她入怀。凝起指尖,拨开她额前汗水濡湿的发,倾心一吻:“你要等我,阿晨,等我给你最好的。”
  但他的阿晨却,迷迷糊糊,只待轻轻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一切听得清,听不清亦是不可知。
  他轻叹,薄唇含着耳垂。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地听一下我的话呢?对你,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一月后,与尹氏千金尹箬成婚不是宁家当家,而是宁禹。从此,尹氏与宁禹站成一线,宁禹在宁氏的地位相比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很显然,宁唯对阿晨的不放手,让尹氏下定决心和宁禹连成一线。
  陈列一直暗中着手调查军械被劫的事。从军械交易的数量,类型到路线本是绝密,只有相关的少数几个人知道哪一些通过领海地货源才是组装军械。尹氏负责的货源出了问题,以如今宁禹在宁家的形势,往后的交易路线定然又归于宁禹手下。
  果不其然,身在美国曼萨尼约的分公司的经理带头向总部每月报告例会中,建议把通向西欧的交易路线划亦归到宁禹名下。本来嘛,这位宁禹在宁家的地位也算是相当的重要。如今,尹氏和他联婚,宁氏内部也有不少人支持他。如今董事会提出划分交易路线一事超过一半的人支持他,纵然宁唯拥有一票否决权,但在座的都是好些当初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元老,如今,他们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这位站在最高端的决策人,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
  而秦氏这边,一向主持秦家内部重大事务的秦老爷子已经连续好几次都不曾出席在会议席上。秦家内部混乱加剧,内部人员早些年还能笑脸相见,但自从秦家太子爷出狱后又重掌秦家大权,关系变得如履薄冰。再加上,近几天,内部的人都知道,秦老爷子的身子每况日下,如今,李慕良守着那老爷子,以养病为由,谢绝一切内部人员的接见。变相的软禁。一切事务,包括地下交易的私密文件全交在了秦氏太子爷李慕良手上。秦家人要分家的势头愈发地明显。水深火热之时,董事会召开。会议厅中,参与会议的秦家人看着会议首席上迟迟不见出现的主儿,私下便互相议论纷纷。
  “我早就说了,把秦氏交到一个外姓子手中。秦家迟早要败下去。”
  “如今秦家老头占着当家的位置,重权却落在李慕良手中,明显是不把我们这些直系或是旁系的不放在眼里。”
  “初生之犊终究不过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

  ☆、一缕衣(10)

  会议厅的大门蓦地推开。众人等待的人终于姗姗来迟。议论的声音也因此戛然而止,会议厅中顿时静了下来。
  一身干练的特别助理推开门,沉稳的脚步声随即而来。一身Armani深灰色系西装穿在来人身上彰显精英气息。李慕良坐在会议首席上,不愧是经历过贵族式教育的人,姿势随意而优雅。而身边一向如影随行的连风今早接到西亞湾仓库中今天要运往西欧的军械枪支发生走火事件,的消息,秦家太子爷无法走开,便由这位SERAT代为接手。
  “不好意思,各位。因为处理西欧方面的业务来迟了。在这里,先跟你们道歉。”语调不急不慢,既不疏离敷衍也不卑躬屈膝。每一分寸语气的力度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众人也不作声,毕竟,他才是秦家握着实权的人,再不济也没有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来指责他的道理。
  只是秦家里对于这位手握大权的外姓子心有不服还是有的。这就是百年家族的弊端。任你规矩说的天花乱坠,也抵不过维系整个家族关系的血缘枢纽。你做得再好,手段使得再高明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会反乱的外人。
  会议中一些元老级的老臣们,他们中大多数在之前都着过这位秦家太子爷的套。皆因秦老爷子开始把秦家重权慢慢移到李慕良手中的初期,秦家可谓是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万马奔腾啊。
  可惜,那时的秦家还不知道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几斤几两重,对于他在秦家的地位不甚在意。甚至于暗地里撂开了手脚四处对其打压,铁了死要把这位挂名太子爷往死里整。许是这位太子爷太懂厚积薄发的道理,对于自己作风狠辣的手段隐藏得滴水不漏。麻痹得秦家内部的人个个都以为自己产生错觉,只觉得这哪里是之前盛传在国外做事雷风厉行,不留余地的Jackals and wolves?分明就是一个温温顺顺的小绵羊。结果呢?结果,人家用一个刚刚上市的公司就压住秦家这个百年黑道大家族的核心基业,然后在几年内迅速渗透秦家所有分支,独留你们这帮窝里反的人在这里急得团团转,想反抗你也来不及。这般惊人的速度和资本,背后所支撑的力量断不可能是在短时间内就能积累起来,这也让秦家人对于这位外姓子退让了好几分。
  那时的秦老爷子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中挥毫练字,彼时正值秋风盛起,桂花簌簌而落之时,看着落在窗棂处的桂花,他在宣纸上含笑着落下最后一笔。
  由此而知,当初秦老爷子把进入秦家作为对自己的这位养子最后的通关测试的这个决定,安排得毫无差错。那时,这位年过半百,历尽沧桑的老人心中不无感慨,如果当初自己的亲子有这个孩子这般凌厉与心狠,也决计不会落得一个,妻离子散,客死异乡的下场啊!
  不过,事过境迁,如今的秦家又不大一样了,任谁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这个挂名太子爷玩儿的什么把戏?关键时刻,谁还在乎你是不是百年家族,人家分产才是硬道理。
  每月财务报表,资金产业链的流动方向。表面数据做得光鲜,但其实,这个年代久远的大家族,问题也如同秦氏这个巨大财权网一般沉重,有心之人,不难发现。
  一直报告财务状况的特别助理停了停,现在就算自己说再多怕也没人再有心思听得下去。攥着手中的文件,看向如今依旧悠闲地坐在黑色皮椅上的李慕良。
  李慕良抿了抿唇,眉目间漾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示意特别助理继续读下去。收到指示,也没是助理也没再犹豫,继续心无旁骛地朗声读下去,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
  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开门见山:“行了,不用再读了。今天大家也不要顾着面子了,撂开颜面来说话。慕少,你就一句话,分还是不分?”
  闻言,这位身穿正装的美女助理顿了顿,看着李慕良。李慕良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再读。助理了然,把报表放回桌面,坐在一旁。
  只听得李慕良语调清而不腻,朗声道:“秦家如今正值危急时刻,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团结一致,而不应该说分家呢?”
  会议厅中,其中一个目光精明,西装革履,中年发福模样的男人听得此番话,嗤之以鼻。
  在静下来的会议厅中,这位中年男人的鼻音哼得格外浓重。李慕良不以为然,拿起旁边的茶悠闲地抿了一口,挑开眉,淡淡道:“二叔伯似乎对慕良的话有些不满意。不知道二叔伯还有何高见?”
  中年男人看着李慕良,唇边是嘲讽的笑:“你也少给我摆出这副嘴脸,今天老子就算是在这里把脸撕破了。众人都说你行事利落,作风稳妥。秦家老头便让你握秦家实权,无奈我们窝里斗过,终究不得法。任着你在秦家霸道横行,如今害得秦家也落得个惨淡收场。你以为你在秦家就真的是一帆风顺?你问问现在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有哪一个是服你的?”
  而另一边,天色浑浊,S市东渡湾的不远处,有手下很熟稔地正在对即将驶出海洋的军械进行盘点。
  “今日秦家那批货在西亞湾出了一点状况。收到消息,连风已经被指派去处理事宜。”陶可拿起一旁的内膛精密管神情恍若端详。
  “他们秦家内乱,有人想要他李慕良下台。有什么好奇怪的。”
  宁唯半眯着眼睛,莹白长指紧扣住板机,指上所带着的剔透玉戒在黝黑的枪身对比下愈发地云泽剔透。
  陶可把内膛精密管丢到宁唯面前,笑笑说:“你细细看着些,军械零件组装方面我是没有你了解。不过眼前这一部份军械组装零件根本就是之前尹氏负责运往领海出货却在途中丢失的其中一部分。目前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过。”陶可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继续说下去:“如今倒有这么一小部分遗漏在西亞湾码头那艘出事的货轮上。我从来不觉得秦家会劫持宁氏装运的军械,毕竟,说到军火行业,秦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鳄,Ryan,你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会议室中,李慕良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四周的人更是被对峙的两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他们当中一大部分人的目的不过是冲着瓜分秦家的目的来的,一个算得上是秦家的元老旧臣,一个是如今在秦家只手遮了天的人物,两方对峙,其余的再好不过静观其变。
  而后,便听得李慕良淡然开口:“二叔伯说的什么话,大家都只是为了秦家好。且说当初我进秦家,你问问在座当年参与决策会议的人,还有你,二叔伯,当年如果不是得到你们的允可,我又怎么进得了秦家?如今却说我害了秦家?这句话,我听着倒不大懂了。”
  “好!好!听不懂!我就说到你这个反骨仔听得懂为止!”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看着李慕良,双手气得发抖,几不可立。两手狠狠地扣着黝黑的会议桌边沿,额上青筋暴露。
  “十年前,当时你四叔伯在秦家一时权势极盛,在你没进秦家之前,他是秦家里最极力反对你进秦家的人。后来,几番周旋,你终是进了秦家,却因着这事对你四叔伯一家怀恨在心。你进秦家的第二年,就指使手下伪装成地产商人向你四叔伯的儿子放下诱饵引诱他勾结当地官员,而后便把行贿证据贴满了整个警视厅大门口!你四叔伯的儿子入狱的时候,你买通警局高层,故意指派之前跟秦家有过过节的对头去审理这单案子。为了这件事,董事会里的人没少替他求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连秦老头也发话,对于秦家而言,有些关系枢纽根深蒂固,无法一下子连根拔起,贸贸然地去切断这层关系只会是牵发一处而触动全身。而你呢?你倒好,罔顾了所有人的意见,派人去监狱里传话,问你四叔伯的儿子是要保全家或是自保?硬生生逼得他惨死狱中。这件事,你可听懂?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李慕良眼角微微一挑,也不说话,唇边依究是那抹懒懒的笑。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继续厉声道:“七年前,秦家的几个长老原来不满意你做事腔调。即使后来你挂着秦家太子爷的虚名坐着秦家的头把交椅,他们之中仍然没有人认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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