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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九重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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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不透慕容薇对云持的礼遇从何而来,难免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侯世家的姑娘都有娘家做为助力,不好拿捏。慕容薇如今与云持交好,难道是想日后替苏暮寒纳妾?
    想到此处,钱瑰冷汗森森,直觉窥到了慕容薇的真意。以云家的名声,足以嫁进安国王府。
    云家声名满天却毕竟没有人在朝中,若是日后给个侧妃的位子,指不定还要感恩戴德。而这样的女子一入王府,生杀大权便落在了慕容薇手中,根本分不了她的宠,更不会堕她的名声。
    一定是这样,钱瑰尖长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扎出青白的印迹,心上憋得喘不过气来。
    父亲有父亲的打算,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只要能陪在苏暮寒身边,钱瑰不在乎只是个侧妃的位子,也做好了日后对慕容薇委曲求全的打算。可如今自己一退再退,慕容薇却要将她这条路也一并砍断。
    钱瑰心中阴云密布,一时浮想联翩,以至于旁边刘府千金与她说话也未听见,还是沈府的二姑娘拿手肘轻轻将她一碰,娇笑道:“瑰姐姐怎得独自一人出神?”
    钱瑰回过神来,勉强绽出笑容,故意皱了皱眉毛,脸上晕了娇红:“小日子才来,腹中有些疼痛,妹妹们自便,姐姐先去更衣。”
    以此为借口出来,寻个僻静的角落,呼吸着略带些冷意的残冬气息,钱瑰细细寻思着方才丫头的每一句话,好一阵子才静下心来。
    远望对面的映辉楼,瞧不清宾客的模样,却能瞧见那些个绿衫青袍的背影。知道心中倾慕的男子并不在其中,诗笺会的盛景便与烂漫的四季景一样,瞬间便失了颜色。
    京城世家不乏轻裘黄衫的翩翩男儿,在钱瑰眼中却全是附庸风雅的怆俗。
    冷冷瞧了几眼,钱瑰调整好情绪,收起脸上轻蔑的笑容,依旧浮起淑婉的神情,慢慢退回了夕照楼中。
    对面的映辉楼上,男宾早已到齐,世家子弟们平日聚得多,比女宾更为相熟,谈笑间气氛极为热烈。
    崇明帝露了个面便退了场,将宴客的任务交给慕容芃与礼部右侍郎朱如海。主宾自然是秦恒与顾晨箫两位,还有昨日皇家围场一起策马的几位世子坐在下首相陪。
    诗笺会虽说以诗为主,却还有一层更为隐晦的意思。那便是青年男女齐聚,多少有些相看的意思。
    夕照楼里的夫人们口上不说,却都私底下为自己的儿孙长着眼劲。崇明帝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坐在这里,听多了家长里短,便难免有些尴尬,不如提早退场,将整个局面交给楚皇后统揽。
    两边宾客都已定位。日近午时,慕容薇请了楚皇后示下,便宣布开宴。
    今日宴客的菜也精巧,八凉八热外加十六道大菜,全是三人取古诗词一句做为菜名拟定,盘中再点缀厨娘巧手以面果剪成的鲜花,又炒制了糖色点缀上各种应景的色彩。
    每上一道菜,都是一道悦目的风景。
    每一次宫女们清脆地报出菜名,便引来男宾那边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面对秦恒与顾晨箫赞叹的目光,慕容芃与有荣焉,殷勤地请两人品尝,不忘端着矜持炫耀自家姐姐的聪慧。
    “二位殿下尝尝是否可口?今年的诗笺会是由长姐牵头,这些菜肴也是长姐与人拟定,随意取了名字,与诗笺会胡乱应个景。”
    到底是七岁的孩童,语气虽然谦逊,话里话外却满是对长姐的推崇。(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长天

    顾晨箫想到昨日慕容薇马背上的英姿,再瞧瞧今日宴会上的细致,到有些恍惚,不晓得哪一面才是慕容薇真实的样子。
    昨日骑马并肩,距离近到风儿吹过便能嗅到她发间的轻香,顾晨箫不断地回想,依旧心驰神往。
    秦恒却有些心不在焉,他雍容地回应着慕容芃的热情,心里却一直记着昨日哀哀哭泣的女子。
    认定了那是慕容薇身边受委屈的宫女,有些心疼,却苦于无法开口打探。他举杯向顾晨箫含笑示意,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刚呈上的一道佳肴,对接下来的斗诗并不在意。
    宴席过半,身着碧绿丝衣的宫女捧上一道琉璃苹果,选用上好的印度青炸成金灿灿透明一般的琉璃片,点缀着以鸡蛋清制成的云朵,再饰以一枚小小的青果,是慕容薇自青莲居士《长相思》中选句,菜名为:上有青冥之长天。
    在坐闺秀们熟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一句词的来历: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青莲居士的诗以豪放浪漫为主,显少有这般的缠绵悱恻。闺中女儿们对未来都有着甜蜜的憧憬,也有着未知的惶恐。有几位不免触动心事,在心底默默背诵长相思的后头几句。
    不知几多女子,都有着“卷帷望月空长叹”的感慨,这一世心事,不知付与何人知,连钱瑰这般的,想起今日遇到的青衫少年,都难掩心中寥落之情,不觉拈起一块琉璃苹果慢慢品尝。
    那滋味,酸中带甜,甜中有酸,恰似闺中女儿一江春水不知赋予谁的心事。
    顾晨箫也夹起一片琉璃苹果放在口中,品尝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在他看来,这个菜名里还带有说不出来的孤绝与高远,竟似是,有些慧剑斩断情丝的渺然。
    黄粱梦里,究竟是谁负过谁?
    正是天气晴暖,用过这道甜点,慕容薇便吩咐璎珞上楼,请楚皇后示下,开始斗诗。得了楚皇后允诺,便请各位宾客移步河边。
    众人方才从楼中望着河边,只见四时繁花错综,想着暖房中育不出这么多的花卉,心内都存着疑惑。此时走近了细看,才知是绸缎剪成,简直巧夺天工。而花间又置香炉,兰麝氤氲,更似花开锦绣。
    粘氏抚花细看,不觉连连称好,向楚皇后舌绽莲花:“臣妾听闻今年的诗笺会是大公主一力承办,从帖子到菜肴,再到如今满园的景致,无一处不好,臣妾愚钝,想要夸赞几句,竟找不出词来。”
    楚皇后心里正为女儿得意,听得粘氏溢赞之词不觉眉开眼笑,连连谦道:“哪里是她自己的功劳,还有她表姐与温尚仪帮忙,不过是花在心思精巧上头,夫人太抬举她了。”
    听到有陈阁老府上的姑娘帮忙,众人又向慕容泠夸赞她教女有方,慕容泠连连替自家女儿推脱着功劳,笑道:“她懂得什么,不过是替大公主跑个腿而已”。
    粘氏又笑道:“今日一见,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前有皇后娘娘蕙质兰心,才有大公主今日金声玉韵。”
    粘氏说的漂亮,簇拥在楚皇后周围的夫人们自然随声附和,指着远远近近的景致赞不绝口。
    绕过长廊,便来到河边。楚皇后见河边的陈设更为散漫,有的在树下铺着地毡与坐褥,有的在亭榭之中设了锦凳,也有长榻搁在树阴之下,也有桌椅摆在花从旁边,又半挽着青纱帷幕,或遮或掩十分方便,早到的众人随意坐立,并不拘于形式。
    楚皇后瞧得新奇,择了花阴下一处矮榻坐下来,问了慕容薇等三人以何为题。温婉笑着上前行礼,指指身后几位宫人手中的描金填漆托盘,托盘内盛着一色彩绣的绿色锦囊,以丝带打结严严封着口。
    楚皇后心情不错,以指点着三人,畅怀笑道:“小妮子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还不赶紧说与诸位夫人听。”
    慕容薇拿帕子掩口,甜笑着说道:“往年多以花以景为题,不是不好,只怕做来做去落了俗套,因此女儿与两位姐姐议定,今日不限韵,不指题,只随意写就一个行酒令。”
    见楚皇后与众人听得糊涂,温婉补充道:“薇公主说的确是实情,今日的题目是奴婢等从酒筹里来的灵感,想着或用曲文、或用词牌名,或取四书五经里头的句子,依句首押韵,看哪一位的更有气势。每人一题,并不相同,都封在荷包里,单凭众人自己去抽。”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今年的样子实在新奇。
    待听完今年的规则,少年郎与闺秀们有的皱眉有的擦掌,有的跃跃欲试,还有几位悄悄蹙起了眉头。
    像温婳这般,只读过几本《烈女传》与《女戒》的人,大约连句子都联不成,更别提什么韵味与气势,只能硬着头皮从托盘里捡一只荷包,暗暗祈祷抽到简单的题目。
    类似云持这般,家学渊源又熟读诗书的,自然不在话下,随意拈起一枚荷包,也不急着打开看,安之若素,只待燃了信香为号。
    秦恒与顾晨箫也随着众人下场,朱如海陪着两人选了荷包,又坐在一片山子石旁,吩咐丛人磨好了墨预备着下笔。
    待众人都选完了荷包,温婉轻轻击掌,两边同时燃起信香,众人才开始解荷包上的丝带。
    怕扰了众人的诗性,慕容薇吩咐宫女们都穿了软底绣花的缎鞋,行走间悄无声息。安然有序地将酒杯与各色果品摆在大荷叶型竹制托盘上,仿效当日兰亭墨客们曲水流斛,顺水而下。
    竹盘顺水,流得极缓,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便自饮自斟。法子想得新奇,果品又精致可口,谈笑之间更助了诗意。
    更有长辈们在座,不必时刻提防着男女大防,一时两边的少年郎与闺秀们都少了几分拘束。
    谈笑之间,陆续有人过来交稿,也有的绞尽脑汁,依旧在与题目较劲。
    一柱香尽,不管是否题完,秦姑姑都将众人面前五色诗笺收起,奉到楚皇后面前,由她与几位夫人共同推敲。
    因等待楚皇后与众位夫人公评,还需一时。众来宾或回楼中继续宴饮,或在午后暖阳下小酌,也有的闲看溪中锦鲤水草,取了鱼食过来喂鱼,更有闲情的,坐在亭中以棋会友,都十分惬意。(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山水

    云持与夏兰馨联袂,正倚着阑杆欣赏河里的五色锦鲤。立在一旁的小螺手里端着一碟鱼食,由着两人慢慢取喂。
    偶一抬头,云持见旁边的水榭内居然设着琴台,上面还放置着一张古色古香的瑶琴,一看就不是庸品。
    琴棋都是闲置,本供宾客们自娱自乐。云持见琴台上预备得齐整,一时技痒,拉着夏兰馨进了水榭。
    见琴台旁边又置曲腿高几,搁着一只孔雀蓝釉的瑞云三足香炉,想来是为了抚琴助兴。云持不觉大赞,吩咐宫人燃起沉水香,自己净过手,便整理衣裾,端坐下来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雄浑、深沉,与流水相映成趣。流水一时是小溪潺潺的柔美,一时又是大江东去的磅礴,即有瀑布倾斜的奔腾,还有几个清澈透明的泛音。
    云持与夏兰馨相交,也有极大的压力。她本是布衣平民,如今常随夏兰馨出入宫廷王府,心上不可谓不惶恐。
    如今以琴音为语,借喻她与夏兰馨高山流水一般的情谊,如山之葱茏、水之澄澈。本着无欲无求之心,情到深处随缘随意。
    借琴明志,夏兰馨听得明白,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云持之音,也是夏兰馨的心意。两人一见如故,碍着身份有别,难免被有心人肖想。
    听琴不语,夏兰馨只静静替云持焚香,颇有些拈花微笑、禅心相印的了然。
    琴音袅袅,随着水声传到对岸,十分动听。慕容蕙爱琴成痴,听雅音如闻天籁,深知云持的技艺更在自己之上,存着钦佩之心,坐在不远处的绣墩上以指虚和,迎合云持的节拍,神情十分陶醉。
    琴声动人,人却面生。无论男宾、女客,都有人在悄悄询问这抚琴女子的身份,能得禧英郡主亲手添香,又得两位公主亲自相伴。谁知问了又问,却总无人识得,更给云持添了神秘。
    慕容薇饮了几杯果酒,欲起身更衣,听罢一曲,便唤了流苏同行。
    堪堪折过假山,在叠翠亭的外头,却听到有人声音低低里带着万分的不甘:“不过仗了几分颜色,每每缠着安国王府的世子不肯放手。”
    任谁也听出是在编排慕容薇,流苏脸色微变,便要上去呵斥,慕容薇却摆手制止。
    只听里面有人软语劝解:“四小姐多饮了几杯,这些话岂敢乱说,你我又不曾亲见,快快打住。”
    明是劝解,实则煽风点火,想要方才那编排的女子说得详细。
    “钱小姐怕什么?”又是方才的女子,将声音压得更低。奈何慕容薇立在下风,听得清清楚楚:“那一日安国王府门前吊唁,哭哭啼啼不算,硬是逼得世子向她行礼。”
    苏暮寒一向洁身自律,在京城贵女之中口碑极好,不晓得又是哪个空穴来风,为他打抱不平。
    慕容薇每每被人非议,听风就是雨惹出无端的风波,当年还曾为这个沾沾自喜,讽刺几位京城贵女枉自酸如镇江的老陈醋,换不得苏暮寒一声笑语寒暄。
    细细回想,苏暮寒人前做些情意缱绻的样子,却又每每守着人爱唤她表妹,并不叫做阿薇。
    两人之间就如同隔层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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