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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逆妃重生:王爷我不嫁-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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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珑鸢的脖子发紫,一时气闷昏死了过去。慕容玦松开了手指,再没有回身看任何人一眼,颜儿不在这,他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

    他要去找她,不管走遍天涯海角都要将她找回!这是他欠她的!

    昏死的许珑鸢被宫人七手八脚地抬了下去,慕容玄月目光极冷地盯着他的背影,没有受伤的右手做了放箭的手势。

    这个男人不能留下……

    得不到的谁都得不到,这一刻心底的嫉妒之果在发芽。长出锐利的荆棘将他的心密密匝匝地缠绕起。

    只有痛,只有恨!

    在慕容玦白衣翩跹,随风摇曳而过转身的那一刹那,背后几百支箭雨腾空而起,向他射去。

    他一跃像是白色的苍云之鹤落在了宫殿至高的琉璃瓦上,轻功凌驾,将密密麻麻射来的箭羽甩在了身后。

    全身筋脉撕裂般的痛楚,让他在即将离开皇宫之际踉跄了一下。他已经到了极限,身与心都抵达了极限。

    颜儿。我来找你了。你到底在哪?别再任性了,回我的身边好不好?我再也不会将你一人留下,我再也不要任何,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我再也……

    胸口前像是有冰凉的东西刺入,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雪色的白衣顷刻就被刺穿的箭眼染透。

    晕染的血纹,如一朵极致妖冶的花开在他的后背间。

    慕容玦站在皇宫之巅,向远方眺望。他在等一个人。她去了海角天边,让他再也找不到……蠢丫头当日你答应我的话,怎能不作数?我们再也不放弃彼此,美酒一起饮,苦难一起扛。你怎能将我一人丢下?

    她住在他的心头上,她一走,他的心也死了。所以当冰冷的箭将它穿透时,他再也感觉不到痛……

    只觉得冷,从灵魂到躯体被看不见的冰雪封印覆盖。只是一瞬。他从光滑的琉璃之巅上跌落,流下一道血痕。

    白色的锦衣烈烈,他依旧睁着眼睛看着远方的远方。尽管远方早已模糊了光影,融成了一片穿不过的茫茫白雪。

    长相忆,长门送别离。千山隔,一片伤心地。今夜月色凄迷,误了佳期,千里只有梦中语,愿卿长久记。

    躺在马车中的苏夕颜陡然从梦中惊醒,她梦见了慕容玦。梦中的慕容玦与她道别,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宛若某个落日下的夕阳。

    在梦中,他捏住她的面颊,霸道地喊她笨丫头,让她照顾好腹中的两个孩子,他要去遥远的地方,暂时不能再回来。

    不知为何,在梦中隐隐觉得他不会回来,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腕,他的身影却渐渐变淡,成了一阵风,一场雪,从她手心之中消失。

    醒过来后,苏夕颜久久地发怔出神,心中一阵阵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不停,她抬起掌心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也止不住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抬手拂过面颊,才发现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第二百五十六章:边塞相见

    五日之后,马车抵达了边塞苍陵关。

    初春未至边塞之地格外的寒冷,天际蒙蒙亮,荒野之间弥漫着雾气。过往的风都与鸿城的不同,又干又冷。

    关塞附近有几座城池,城中少有人走动,十分的萧索。

    城楼之上有两个城门卫说着闲语。

    “秦老这天可真冷,站了这么一会我的两条腿都快没知觉了!”天光未亮,城门卫手中还提着灯笼。

    提着灯笼的城门卫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模样憨头憨脑。被他唤作秦老的人,已过了不惑之年,纹路深刻的脸饱经风霜。

    秦老见了他笑了起来,“这儿是南国最冷的地方,你以为是在江南皇都!这儿有一坛酒你拿过去暖暖身子!”

    说罢,精致少见的白瓷酒坛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城门卫孙阔的手中,他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口,连连咋舌,“好酒!真是好酒。秦老你这样好的酒从哪得来的?”

    秦老擦拭着手中的刀剑说道:“是央小将军给我的!可惜啊……”

    央毅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与他们早已熟悉,没想到央家的公子也来了苦寒荒芜的边疆,那温润俊雅的模样,与边塞之人截然不同的瓷玉般的肤色,都能看出央家公子是个养尊处优的读书人。

    既是读书人,怎么会被新帝派来了这里?不是白白让央家公子来受罪吗?

    而且见央家公子的模样,像是身体也不太好,边塞条件极差,哪是养生养病的地方。他偶尔见过央家公子几面,都听见他在轻声不停地咳嗽。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

    央染辰在军中同样调兵遣将,布置阵列,又无贵公子的做派,军中士兵就在私下里称他为央小将军。

    “可惜什么?”孙阔将酒坛递还给了秦老。

    秦老接过牛饮了一口,才道:“辽国重兵不退,两国交战迫在眉睫。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央小将军身体又不好,就怕他会……”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身边的孙阔也沉默不语。两人的眼中都泛着担忧,每一次征战,沙场上尸骨成山都是正常,但他们都不想央小将军身死在这。

    说他们没有见识也好,大老粗也罢。他们没有见过像央小将军这样的人物,风姿翩翩,清俊出尘,他们没见过江南的翠竹,碧涛中的莲,只能想到偶尔得见的白玉,央小将军就是一块白玉。

    他刚到边塞没有多久,就俘获了城中所有女儿的芳心。奈何央小将军洁身自好得很,边塞姑娘奔放大胆,也没能引来他的一顾。

    军营前面不知每日有多少女儿家在乱逛,只想能偶尔见上央小将军一面,她们知小将军身体不好,每日过来都带着家里养的鸡鸭,还有刚下的蛋。不管她们送什么,央小将军都温和以对,什么都没有收下过。

    正说着,一架马车缓缓驶近关塞城门前。这一路,苏夕颜换了三匹马,也换了三个车夫,才到了这里。

    边塞的天气实在太过寒冷,就算她不想露富,也不得已买了一件狐裘斗篷御寒。

    天色还没有大亮,谁会这样早地来这荒无人烟的边塞城池?

    站在城楼上的两人都站起了身子,盯着城门下的马车。老秦面颊虽红,眼睛却不醉,摇着手中的酒坛子发出叮当的脆响。

    孙阔也觉得不太寻常,亲自下了城门去查看。他的手中提着一阵牛皮缝制的灯笼,就算如此,也被边塞的寒风吹得左摇右晃。

    马车只是一架寻常的马车,孙阔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刀鞘上。

    驾车的车夫操着一口边塞的土腔,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厚棉衣,像是庄稼地里的农汉。看样子是关塞附近边镇的人……

    就算这样想,孙阔也不敢放松警惕。

    驾车的车夫见到他,从怀里掏出根烟枪干巴巴地吸了几口说道:“官爷,俺们要入关,你就行个方便吧!”

    “这么早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

    “俺们是有急事!”驾车的车夫脸上显露出的着急之色,不像是作伪。

    里面的小姑娘挺着大肚子,坐了一路的车了过来就是想见自己参军的相公一面,他瞧着小姑娘娇小纤瘦一个人坐马车也没个陪同的人怪可怜的,就没有收她的钱,将她带来了苍陵关。

    “这……我不能答应。”孙阔拒绝道:“没有通关令牌,我现在不能放你们进去。”

    驾车的车夫用烟枪骚着自己的后脑勺,“你这人咋油盐不进呢?俺们像是坏人吗?行个方便都不行!”

    老秦将他们的话尽收耳中,也从城楼间走了下来,“我们只是守城的护卫,做不了主,你们想要进去就得有口谕或是令牌,要不然就得等到城门开的时候。”

    老秦看了一眼车夫和他身后的马车,心中已有了数,他们不可能有口谕或令牌之类。

    就在老秦与孙阔准备转身时,一道浅柔轻悦的嗓音从车帘后响起。没有塞外腔调的铿锵,异常的婉柔软糯,比城中姑娘放声高歌的嗓音都要悦耳,让他们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像是最温和的风,像是最柔细的雨,这样的说话语调,与央小将军有几分相似。

    苏夕颜半探着身子将车帘卷起。马车中的女子像是怕冷,白色的狐裘紧拥着自己。狐裘之下是一张白皙精巧的面容,灵秀剔透,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叫人过目难忘。

    这样的容貌,一看就来自富贵之地。

    而她微微起身之后,外面的人就看清她显怀的小腹,肚中怀着双生子,所以格外的明显。

    孙阔盯着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回过神。苏夕颜微微一笑,“望两位能通融一下,我们并不是坏人,我此次出关是有急事!”

    皇宫之中月贵妃失踪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她不想给舅舅还有表哥惹上麻烦,所以并未挑明自己的身份。

    “不是我们不放你过城门,现在还未到开城门的时间,你不如再等等……”老秦回过神之后出声道。

    苏夕颜看了一眼天色,等城门打开可能要再登上一个多时辰。边塞滴水成冻,冷得叫人难以忍受。

    唇齿微张,就能流溢一阵白雾。

    她抬手轻抚过自己的小腹,决定不再等下去!

    纤细的手指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簪递了过去,“不知用此物作为令牌,能否放我出关塞?”

    一根通透的羊脂玉簪递到了秦老的手中,他凝视了一眼上面的龙纹,指尖细细摩挲在发簪尾端找到了雕琢的两个字……玄月。

    捧着玉簪的手陡然剧烈颤抖,处事不惊的秦老大惊失色。慌忙将玉簪还了回去。

    “您稍等,我现在就让人开城门放你过去!”秦老的态度变得恭敬又惊惶。

    让车夫摸不着头脑,也让孙阔神色讶异。

    “那就劳烦了……”车帘放下,苏夕颜重新靠在软榻间听着沉重城门打开的声音。

    等马车过去之后,秦老依旧盯着那辆缓缓驶远的马车回不过神,他嘴里吐出一团雾气,“怕是要出事了!”

    孙阔不解地盯着他,“那是谁的玉簪?”一根玉簪就让活了半载的秦老陡然变色。

    秦老将瓷罐中的酒饮尽,“你还是太年轻。知道的事情太少!那个玉簪来历非凡,别说是苍陵关,她拿着这根玉簪想去哪谁敢拦她?”

    “那到底是……”孙阔的好奇心被他勾起。

    秦老却不肯再说下去只是摇头,“要出大事了!你看这天是不是又有风雪将至?”

    ……

    马车出了苍陵关,一路往军营的方向行驶而去。

    远远的就能听见军营之中震耳欲聋的操练之声。

    马车行驶到军营前就被拦了下来,“军营之地,闲人莫进!”

    车夫朝身后说道:“小姑娘你不如把你那根玉簪子拿出来再用一下?”

    苏夕颜从马车中走出,站在马车旁,“不必了,我有办法进去。劳烦你将我送到了这里,这辆马车就送给你了!”

    马车之中她还放了十两银子,是麻烦人家的跑腿费。

    “这哪行!”车夫掏出烟枪啪嗒啪嗒地抽着,“我把马车弄走了,你怎么回去?就算你夫君在这,你一个女儿家也不能一直待在军营之中。”

    苏夕颜只是一笑没有回答,她来了这儿是要与染辰哥哥同生共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再回去!

    正在操练新兵的央毅透过拦障往外看了一眼,高大的身形立刻绷紧,目光再也不能移开,直直地望着军营外的那抹身影。

    “那是颜儿?”央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央毅身边的苏锦昭停下了动作,顺着他的眸光看去,“颜儿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嫁给了六王爷为妃了吗?难道是六王爷待她不好?”

    苏锦昭许久没有离开过边塞,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不知央染辰中毒,苏夕颜被新帝强留在宫中的事情,央毅为了不让小辈担心,这些事一直都瞒着他。

    央毅负手,什么话都没说疾步朝着苏夕颜走去。苏锦昭也想跟过去,央毅转身看了他一眼,“你留在这继续训练士兵!”

    苏锦昭无奈只能留下,自己亲妹妹过来,舅舅怎么挡着不让他去见?苏锦昭没有多想,继续监督着这批新军。

    苏夕颜还被拦在军营外面,直到央毅阔步走来,“颜儿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皇上怎么肯放她出宫,让她一个人来边塞?

    见将军过来,拦住苏夕颜的士兵退到了旁边。苏夕颜才得以踏入军营之中。苏夕颜跟在他的身后,分别了不过一个月,舅舅却像是老了许多。

    发髻的两鬓都生出了白发,往日挺拔如松的身形也微微变得佝偻,苏夕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阵的酸涩苦闷。

    两个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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