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之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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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狛枝远去，星川苍水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白蛇懵懂的目光下，走进这个没什么人的废弃公园。
　　拨打电话的音调响起，那是星川苍水第一次拨打的号码。
　　秒接。
　　『怎么？』
　　“有事要麻烦你解决一下。”星川苍水背靠在树下，眼睛随意注意着周围。
　　『……那个学院的事？』
　　“诶？这也是你分析出来的？真是令人羡慕的才能。”发出赞叹的感慨，星川苍水本人虽然会察言观色，却没有那样非人的处理分析情报的能力。
　　『有事就说。』对星川苍水的态度并不在意，个性淡漠的少年只是就事论事般地回应。
　　“呼——有个孩子发现了你的秘密，用他的幸运找到了我。”星川苍水没有说是谁，但这句话说出来，电话那头的人也已经知道指的是谁，“除了你，我不希望那个学院有谁发现里世界的事情……你能把他解决吗？记得手段温和些。”
　　『哦？』声音平淡无味，只是公事样的漠然，『我知道了。』
　　“真冷淡，好歹也是带你面对新世界的领头人，”星川苍水故意做出伤心的语气，“好歹热情一点吧？”
　　『没什么必要。』那头的声音依然冷静。
　　“这种时候我就很怀念原来的你。”带着试探，结果着实令她有点失望。
　　『我是神座出流，并不知道什么原来的我。』
　　“知道知道，全知全能的人工希望嘛，真是没意思。”星川苍水虽然有帮助他找回人格的想法，却没有相应的手段，而现在状态的少年也还在控制中，“那么，神作。你觉得里世界如何呢？”
　　『有理解的价值。』此时，声音终于带上了些人的感情。
　　无声地笑了，星川苍水心里有种就该如此的认同，“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带给你的惊喜吧……不过不要忘记正事哦？”
　　『不会。』
　　“那等着你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没有犹豫。
　　“苍水酱——”属于瑞希纯然的嗓音在耳边浮现，带着一丝不满，从背包里出来的瑞希由白蛇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将手搭在星川苍水的肩膀，弯腰将白白的脑袋蹭在星川苍水的颈边，带着撒娇的口吻，“苍水酱的能力这么强大，又认识这么多人，肯定有好多人愿意为苍水酱做事……”
　　“那么，瑞希就没办法成为苍水酱的唯一了。”翠绿的眸子看着星川苍水，他所认定的主人，“呐，您会一直陪伴在瑞希的身边，不会抛弃瑞希对不对？”
　　“哎——”叹息一声，星川苍水面对如此暧昧的场景也没有一丝顾虑，她带着温和的语气，眼中带上了安抚，“瑞希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
　　“不过，这样的瑞希也很惹人怜爱哦。”看到瑞希为了自己而吃醋，撒娇，星川苍水心里是十分喜悦的。毕竟这说明眼前的白蛇，他在乎着自己，“瑞希，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不会抛弃你。这是我的承诺。”
　　“嗯~瑞希才不会背叛苍水酱~”满足地蹭了蹭，随后瑞希变回了蛇的样子，在星川苍水的脖颈见游移，在看到星川苍水没有戒备他的举动后，欢喜的回到了背包里。
　　为什么瑞希会看中她呢？这样的问题星川苍水不会在乎，她只用知道，对她宣誓忠诚的白蛇瑞希不会背叛她，就已经足够。
　　既然如此，将对他的戒备降低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神明，回到过去

　　冥想的世界，是初次见面时的碧蓝天空，与天空交织的海面。
　　按照蓝染的建议，经常与自己刀交流的星川苍水，此刻就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
　　“虽然我崇尚能语言解决的不用武力……”星川苍水放弃般躺在水面，以一种无赖的方式控诉着她的刀，“这种时候我就突然希望武力解决一切了。”
　　“这是……必须的。”
　　“非常抱歉，主人。不过您的信念是我们的挥动方向，还请多多考虑。”
　　夜与昼的回答依旧是那样，没有退让的余地。
　　“哎……信念啊。”手背遮住双眼，星川苍水一副放松的姿态，“想要拥有的很多，但能不惜一切拥有的却近乎没有……哈，这样说起来确实有些……”声音小了下去，随即沉寂。
　　“今天也到此为止吧。”
　　翻身起来，星川苍水离开了内心世界。
　　回到家的星川苍水，也恢复了去神愿上学的常态。越来越少的S班学生，越来越频繁的挑战，让星川苍水有种有什么即将发生的预感。
　　“知道来上课了？斩魄刀的情况如何？”下课后，蓝染惣右介温和地询问星川苍水的情况。
　　“老样子。”星川苍水撇撇嘴，有些不甘心。
　　“是吗？”蓝染抬了抬眼镜，以一种意外的口吻，“我以为如果是星川桑的话，会很快找到答案。”
　　“哈哈……您太抬举我了。”苦笑几声，星川苍水实在是没法将自己毫无进展的事情说出来。
　　“……意外的固执啊。”
　　“什么？”没有听清他的话，星川苍水抬头再次询问。
　　“没什么。”轻描淡写的略过，蓝染轻易转移了话题，“关于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过段时间就有机会，你要来帮助我吗？”
　　“新的刀？”瞬间来了精神，星川苍水马上进入研究状态，“要去。”
　　“那么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理所当然的回答，蓝染只是做出提醒，便离开教室。
　　今天的班级很冷清，在看见自己熟悉的几人都没来上课时，星川苍水在结束理论课后，就没有再待在教室。
　　“我回来了。”开门的声音传来，进门的星川苍水很快看见欢迎她的家人们。
　　“欢迎回来，苍水酱~”变成人类少年的瑞希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人类的书籍，在看见星川苍水的时候放下书，露出灿烂的笑容。
　　“啾——啾啾——”不甘示弱的小驱飞快的跑到门口，蹭着星川苍水的腿。
　　“……”趴在客厅中央的白犬杀杀则看也没有看星川苍水，自顾自的休息。
　　说起来最近妈妈说过，杀杀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送回本来的地方了。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
　　“瑞希，一个人看家还适应吗？”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星川苍水问着早上被她拒绝同行，泪眼汪汪待在家里的瑞希。
　　“唔……”瑞希歪头，一副思考的样子，最后露出微笑，“我习惯了。”
　　“啾！啾啾——”小驱用前脚拍打着地面。
　　“好好，小驱也辛苦看家了。”听到她这么说，小驱才消停地跑回自己的小窝圈起自己。
　　“呐，苍水酱。”瑞希抱着一个小坛子，听他说那是他自己酿的酒，“我可以离开半天吗？稍微……有一些事情。”他的视线晃过手中的酒，多了些伤感的怀念。
　　“好。”没有问他要做什么，星川苍水本就不会束缚自己家人的自由，“快点回来。”
　　“嗯，最喜欢你了，苍水酱~”
　　瑞希的离开，是为了回到夜之森神社。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夜之森神社的神明，夜之森水神已经因为人类的区域改造而消失，但身为水神神使的瑞希，为了那颗充满他与原主人回忆的红梅，一直用自己的能力构筑她（水神）还在的样子，直到他遇见了星川苍水。
　　而他这次回去，是为了告诉他曾经的主人，他找到了新的容身之所。
　　坐在幻觉做出的神社庭院，瑞希望着那颗唯一真实的红梅树，“夜之森大人，瑞希找到了哦，您所说的能够陪伴瑞希的人。”
　　将酒放在身侧，瑞希满脸都盛满了怀念，“是个很强大的新主人哦，啊，虽然还不完全是啦……”瑞希想起星川苍水时，比起面对主人的恭敬，更多的是崇拜，“夜之森大人……我想您了。”
　　曾经的瑞希，可以在这里待上一天。而现在的他，因为有了等待他的人，所以不会再沉溺在过去那么久。
　　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炉，那是属于瑞希的宝物，时回香炉。瑞希在过去许多年中，想起夜之森时，都会用这个宝物回到过去看望夜之森。
　　飘烟升起，瑞希躺在时回香炉的旁边，就像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孩童般幸福的微笑。
　　『好久不见。』从脑海传来的声音，让本随意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星川苍水睁开了眼睛，『同源的力量出现了，你做好回到过去的准备吧。』这次说话的声音，是清清楚楚的，小女孩的嗓音。
　　回到过去？诧异地想开口，却发现不仅自己开不了口，而且还无法行动。
　　星川苍水心里对这种强迫的行为感到厌烦，但奈何她无法反抗。那个声音她自然知道，是让她穿越到过去，遇见了玲子等人的那个存在。
　　客厅里的白犬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正巧望见了星川苍水消失的样子。睁大了金色的双眸，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动也不动地搭下头，不再理会了。
　　昏昏沉沉的感觉。
　　头疼，恶心，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感觉自己的身体与意识在分离与重聚中交织，让她的意识十分清醒，却又无法醒来。
　　砸到地面的痛感如此清晰，努力的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斑驳的色块在眼前晃过，看不清楚。
　　支撑着地面，星川苍水由趴在地上改为坐，眨了几次眼，星川苍水按住还有些眩晕的额头，总算看清了目前的场景。
　　村落，火光，身边的人已经断了呼吸，因为她刚才的情况，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
　　地狱般的场景，可星川苍水除了最初的反感，没有其他反应。
　　她看过更为残酷的风景。
　　“……这是怎么回事。”星川苍水想要问问一直盘聚在她意识中的那个声音，但没有得到回答。
　　这种没法控制的东西真是令人反感。星川苍水皱着眉站起来，对于又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丢到过去，她或许开始麻木起来。
　　反正不会影响她现实的生活，如果只是过去，她只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可以了。就像当初一样。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带着淡漠的声音里，有着令人熟悉的声线，“恶罗王那家伙，这么点小事也不够利落。”
　　顺着声音看过去，星川苍水不由有些惊讶。但在惊讶之后却多了一股安心。
　　还好，还是自己认识的时空。也就是说，这次也是同一个世界的过去。
　　“嗯？”看到眼前的人类在遇见他后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安心的表情，说话者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喂，女人，不想被杀的话还是赶紧滚吧。”
　　“原来的巴卫就这么个样子？”星川苍水暗自嘟囔，但也因此意识到虽然他是巴卫，却没有她第一次遇见的那样无害，“我不走。”
　　开玩笑，这么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世界，跟着熟悉的妖怪不比自己乱逛来的方便？更何况两次穿越都这么快遇见巴卫，说是没有联系她都不信。
　　“哈？！”似乎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巴卫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笑得很是肆意，那是星川苍水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属于大妖怪的压迫感，“有点意思，你不知道是我们杀死了这个村子的人吗？”
　　“和我有关系吗？”星川苍水听到巴卫这样的说法，想着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巴卫，不会将这种话放在嘴边。也许是她认识的巴卫，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模样，“我只是意外被波及到，很显然，他们的死活和我无关。”
　　“无情的人类啊。”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长发搭在和服上，尖锐的指甲收在衣袖中，如果不是巴卫那明显的妖狐模样，即使面无表情的他，在收起锐利后依旧俊美，“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人类纠缠，看在你稍微让我产生愉悦的份上，就放你一条生路。”说罢，他周身燃起狐火，头也不回地追逐他好友的痕迹走了。
　　“口是心非。”星川苍水见他走，这才轻哼一声。
　　现在的巴卫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人，但也不是那种将杀人当做乐趣的妖怪。善良说不上，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他会放过自己也在意料之中。当然了……如果有人怂恿，诱惑对人类没什么好感的巴卫，他肯定也不会犹豫地动手吧。
　　虽然动手星川苍水也不畏惧。
　　“哎……这都是什么事。”一身别人血的星川苍水心情肯定说不上好，但她除了去追巴卫，似乎也没有其他主意。
　　人生地不熟的，她对这种退化到村落的时代并不适应，也不觉得自己适合在这个时代，与有些封建思想的人相处。
　　那就去找巴卫吧。
　　虽然有些不同，但气息还是曾经解析的那样。穿越后感知再次灵敏的星川苍水，对巴卫妖气的感觉也随之增强，并不担心跟丢的可能。

☆、神明，限定解除

　　五百年前，战国时代。
　　不是历史上那个战乱的时代，而是妖魔肆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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