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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碧牡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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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陆使君从未领过兵,陛下怎么会派他去管辖要冲之地?”我不由担心,这种又苦又累还危险的差事,修思怎么受得了?可是羊尚之却告知我,江州乃是修思自己选的。阿夙原也不想重罚他,只是暂时外放他去地方,不久就会召回,可后来不知修思如何说动了阿夙,派他去了江州。
  这么说着的同时,羊尚之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道:“臣离开江州时,陆使君委托了臣一封信,说若昭仪没有过问他,便不用给昭仪,若是昭仪问起他,便请昭仪过目。”
  我茫然拿过信,犹豫了一下,还是迫不及待地当着羊尚之的面拆开了。那信很短,只有寥寥几笔,写的则是:天涯乱流,为家为国,愿掩尘骨,迎燕归南。
  愿掩尘骨,迎燕归南……为什么!我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他还执意如此?我向羊尚之打听修思的消息,不过是为了最终安心。在我对修思不告而别时,我就已经做好了不被他谅解的准备,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他愿意不惜性命带我回南朝?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安享富贵?为什么不能做个薄情寡义的人让我忘了他!
  泪滴不知不觉掉落在信纸上,直到发现晕染开了的字迹,我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慌忙以袖拭面,羊尚之却始终心平气和地看着我,好似对任何事都镇定自若。等我恢复了平静,他轻轻从我手中抽出信笺,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径自将其放进宫灯中烧掉了。
  “虽然不知陆使君写了些什么,但还是别留下把柄比较稳妥。”面对我的吃惊,他回以一个微笑,带着几分怜悯,“臣曾与陆使君共事过一段时间,知他能力,昭仪不必担心,陆使君虽然经验尚浅,但假以时日,他必能承担一方重任,只是……不知昭仪之心可还与他相同?”
  我深深打量了羊尚之一番,奇怪他为何要关心我对修思的心意?何况他这个来道贺的使臣到目前为止,还一句道贺的话都没说。他的职位也该是阿夙身边的近臣,难道此番见我,另有别的事情?思及此处,我试探问道:“羊使君……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
  果然,羊尚之慎重点了点头,在环顾室外后,才对我轻声言语,“这次臣北上,除了代陛下为昭仪贺喜外,还有一事要告知昭仪。据我朝得知,北周之前遣使柔然,似有与柔然交好之意。如今北朝虽与我朝结秦晋之好,但其目的为何,昭仪也明白,这时又与柔然接触,不得不令人深思,还望昭仪于宫中能多加留意。”
  遣使柔然?多加留意?原来在我貌似平静的生活之外,世间竟又有了这许多变动。柔然是草原的霸主,也曾多次南下,与北朝产生摩擦。羊尚之言下之意是担心北朝若与柔然结盟,或许会对我朝不利?
  “昭仪无需多虑,陛下绝无逼迫昭仪之意。”见我一时沉默,羊尚之似乎以为我怕事,好言宽慰道:“昭仪已为国尽力,陛下不会再令昭仪为难,无论何事,都当以昭仪的安全为先。”
  “羊使君,若是……”就算说以我的安全为先,可我听见的话能当做没听见吗?我怀着几分期望和几分忐忑,向他求证道:“若是如今北朝再进犯我国,我国有几分胜算?”
  羊尚之思索一会,却是摇头叹了一口气,“自陛下继位以来,居安思危,只为一雪前耻,可是想与北朝抗衡……恐怕还为时过早。”然而说到这里,他又神情肃穆,正视我道:“但是我朝立业已百年,不可有傲气,却也不能无傲骨。只要陛下有心,臣等定当鼎力扶持,昭仪也切莫灰心……大齐没有忘了您。”
  羊尚之重新对我重重一拜,文士的面容下透着一股矢志不渝的志气。这么多次出示北朝的使臣中,他是第一个鼓励我的人,我想他虽然没有看修思给我的信,或许与修思是心照不宣的。但愿南朝能有更多他和修思这样的臣子,那将是阿夙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这一天,我终于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善意,有了种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欢愉。修思、阿夙、母后……尽管我现在见不到他们,尽管我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们了,但只要他们还没有忘记我,我便永远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当我回到光极殿看到尚在安睡的祀儿时,顿悟到我对他的未来,并不是无所作为的。
  奚铮身上流着一半南朝的血,可因为他对昭穆皇后的怨念,他也对南朝毫无感情。那么祀儿呢?如果我全心全意爱他,使他也全心全意爱我,使他明白他也传承着南朝的血脉,他会不会对他母亲的故国产生一丝向往和眷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猛然发现似乎一直到现在,都没清楚交代过人物间的年龄关系,虽然也并不影响阅读,但还是补完一下,方便大家脑补吧O(∩_∩)O
女主好像表示过出场时19岁,现在应该快22了;卢双妙、奚峡与女主差不多;奚铮26、27 的样子;于氏比奚铮大,应该30左右;陆修思年龄在女主和奚铮之间;清奴、银叶之类的宫女是18岁左右的大姑娘;最后还有个即将登场的重要配角年龄最小,16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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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朝

  晚上的洗儿宴我原本以身体不适为由,并不打算露面,但等到穆鸾台带人来接孩子时,我还是陪着祀儿一起去了。
  奚铮对我这临时改意颇为意外,当晚他留宿与光极殿中,不免就打趣我道:“你今天看起来难得兴致这么好,是见到了想见的人,听到了想听的消息,所以心情变好了吗?”他靠在我寝阁的门边,目光在外殿扫视了一圈,笑的似有深意。
  在他目光的终点处,是殿中摆放的诸多送祀儿的礼物,其中显眼的位置上正是羊尚之从南朝带来的贺礼。奚铮大概是看到了这些礼物,又联想到我的表现,所以才有此一说。
  我去见南朝使臣的事情他自然知情,但只要他不知道我们具体交谈的内容就好。我没有搭理他的嘲讽,反刺一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阴阳怪气的,我最看不惯。”
  “怎么,这就生气了?”奚铮并不以为忤,凑过来瞧了瞧我的脸色,哄起我道:“你看,我明知道你会打听陆修思的事情都没阻止你去见使臣,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跟我生气。”
  他说到最后,故意带上了几分委屈,弄的我浑身不自在,可又生不起气来,只好绷紧了嘴角,不再做声。奚铮将我的表情看在眼里,兀自笑了起来,两年相处下来,他似乎已能分辨出我的沉默到底是因为气愤,还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既然你已经打听过了,我就不用再补充了,陆修思一切都好,你放心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蹭了蹭我怀中祀儿的脸蛋。祀儿在他的爱抚下犹自酣睡,这孩子以后想必也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在洗儿宴上手舞足蹈一刻也不消停,现在闹够了,终于安静下来。奚铮端详着他的睡颜,忽然放轻了声音对我道:“既然陆修思的安危不用再担心,洛妃,你是不是也该安安分分和我过了?”
  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沉默片刻,随后也轻声道:“我现在还不够安分吗?”
  奚铮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你就保持这样也挺好,反正来日方长。”他说着唤来乳娘,将祀儿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之后又沐浴更衣。等我俩睡下后,他的手带着挑逗的意思在我唇上摩挲了几回,随后侧过身子对我深吻起来。
  这是我生产之后他第一次表示出要我侍寝的意思,我从他的吻和他的身体反应里也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我想到白日里羊尚之告诉我的消息,不禁揣摩起来:不知道等他尽兴之后,是不是个能打听的好时机。
  只是还没等我权衡好,奚铮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离开我的唇,撑着身子俯视我,半是好笑半是不满道:“想什么呢?跟个木头似的,莫不是朕一年没碰你,让你连怎么侍寝都忘了?”
  我望着他点漆般的眼眸,也实在是过去太少有看人脸色的经验,终究还是凭借着一股冲动问了出来,“奚铮,你……爱我吗?”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说呢?”
  “既然你爱我,那你也不打算再和南朝兵戈相向的吧……”我带着一丝希望道:“所以我听说你……你与柔然交好,并不是打算对南朝不利的,对不对?”
  这两年来,北朝主要都是在处理内政,并没传出大的用兵动静。羊尚之虽然暗示奚铮娶我只是为了麻痹南朝,为将来的一战争取时间,可奚铮对我的认真和对祀儿的疼爱却给我带来了一点侥幸的想法——也让他最初娶我是为彻底攻占南朝做准备,但现在……他也许会愿意与南朝比邻而居吧?
  然而我一句问完,奚铮的目光却迅速冷了下来,他翻身坐起,搅乱了刚才还散布在帐中的旖旎风光。我从顷刻间凝重起来的气氛中已经知道自己越了雷池,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我也无法忍受一个男人一边打着我故国的主意,一边对我甜言蜜语。
  “白天我见南齐使臣时,那臣子告诉我你曾遣使柔然,有与柔然结盟的意思。”我索性问到底,“我不想一个人在这疑神疑鬼,你与柔然结盟,是不是要攻打南朝?我宁愿你现在就告诉我,也不想最后从别人嘴里知道!”
  “这不干你的事,你少打听!”
  他寒着脸轻斥了我一声,但是对我与使臣谈论北朝的事情却没有深究,这不禁让我重燃起了勇气。我攀住他的胳膊,尽量放低姿态道:“奚铮,南朝势弱,对大周根本没有威胁,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它的君主还是祀儿的舅父,你、你就不能留着它,好歹给我留个念想吗?”
  也不知道是我难得的投怀送抱还是我的请求打动了奚铮,他静默了一会,瞥了眼我焦虑的脸色,最终把我按回了被褥中,“后宫不得干政,你不该问这些。放心吧,我没打算对南朝不利。”
  见他神色恢复如常,我的担忧消退了几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那……你派使臣去柔然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奚铮不耐烦地倒回榻上,但与其说是忌讳我提及政事,不如说似乎是被扰了床笫间的兴致,才显得不快。“北朝与柔然素有争端,我派使臣去柔然,就跟南朝派使臣来大周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交往。”
  “真的?”我仔细审视着他表情上的每个细节,以推断他是敷衍之词还是实事求是,许是这紧张迷惑的模样不似我平时倨傲的做派,奚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胡思乱想了。”他重新揽过我的身子,不轻不重地地拍了一下我的脸,“今天看在你儿子过满月的面子上,朕不治你刺探朝政的罪,现在闭嘴,好好伺候朕。”
  他摆明了不打算再开口,我也只好停止了这个话题,勉强放松身体听凭他的摆布。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如果我在欢*好时能更热情一些、更主动一些,甚至表现得放荡一点,都能使我的请求更加动听。可惜这么多个日夜下来,我始终无法心无芥蒂地与奚铮行闺*房之事,更无法想象有朝一日,我也会像父皇宫中的那些妃子一般,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一把武器,只为博得帝王多一点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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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宴之后的几天,以防万一,我仍让银叶等人注意宫中的风言风语。奚铮的嫔妃不少都出自世家,有在朝为官的叔伯兄弟,比我消息灵通的多——哪怕这些消息往往在后宫中都传走了样。
  可是银叶虽然细心办事,却没打听出来近期有什么关于北朝与柔然的消息,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对这个草原上的国度产生兴趣,但见我关注,与我闲谈时便主动以此为话题。
  “那都是一帮只会放牧和抢劫的野蛮人!”银叶说起柔然,甚为不屑,“只要是冬天,北边就经常有柔然人洗劫边关城镇的战报。六殿下还曾领军出关过,但那帮蛮人就像老鼠一样,一打就散了,不打又集到了一起,着实讨厌!”
  我见银叶说的这样头头是道,开口闭口便是“蛮族”,就问她见过柔然人没有,银叶却摇了摇头,“没有,奴婢自小就入了宫,哪会见过那种蛮人。”她话语间不经意就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口吻,我不由莞尔,依稀觉得眼前景象十分熟悉。当初奚铮出访南朝,从未见过北朝人的我与姑姑也是把他们看的跟野兽一样,没想到在“野兽”眼里,还有比他们更野兽的国家。
  不过从银叶口中,我好歹听出了柔然从来没停止过打北朝的主意。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如果奚铮打算对南朝开战,他就很可能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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