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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迷人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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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信的。
  在资料中,这个姑娘就跟个隐形人一样,阴沉郁气,没有任何存在感,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中,是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
  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像。
  平静温和、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自己的一套韵味。
  “因为分数不够?”康柏绘挑起眉,淡淡地说道。
  “不啊,”殷清流大大方方道,“因为空气不好。”
  本以为她会给出是为了陪颜牧等等的答案,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小姑娘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康柏绘微微愣了一下,只见她的孙子点了点头,淡淡道:“帝都却是空气不好,雾霾很严重,对皮肤也不好,花大也并不比华大逊色,虽然有几个专业略逊于华大,但也有几个专业强于华大,到时候可以认真挑选一下。”
  殷清流对着颜牧一笑,这一下子,康柏绘和施荣蔚都不说话了。
  “颜牧,”殷清流突然唤道,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澄澈,“我渴了。”
  颜牧微微皱眉,正想要换白管家,就看到殷清流伸出两根指头摇了摇,笑意盈盈道:“你去帮我沏茶好不好?只想喝你沏的茶。”
  颜牧眉心皱的更深,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殷清流。
  他知道殷清流这是要把他支出去,所以他才更不赞同。
  没有他看着,他不放心。
  “颜牧,”女孩子软软的哀求声就在他的耳边徘徊,“我想要和你沏的茶,其他人沏的茶我都喝不下去,只想喝你沏的茶……”
  “颜牧……”
  那轻柔的、悦耳的、娇嫩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搔/弄着他的心尖,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他的耳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怎么迈开腿,怎么走向厨房的,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处于厨房中了。
  颜牧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他知道母亲祖母不会做些什么,但是他依然会担心;
  一边是他喜欢的人,一边是他的亲人,他希望她们可以快快乐乐和和睦睦地相处,所有的不快活都由他自己来承担就好。
  而他的亲人们、他喜欢的人,只需要快快乐乐的便好。
  施荣蔚看着颜牧离开的身影,轻轻笑了一下,缓缓道:“那孩子一向固执,认定了头破血流都不会放手,作出的决定怎么样都不会更改,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十几岁的时候,这孩子上初中,好像是初二来着,”施荣蔚看向康柏绘,康柏绘微微颔首,算是肯定,施荣蔚便笑笑,继续道:“突然闹着要改名,以前他不叫颜牧的,颜家这代是瑶字辈,他闹着要改名,要叫颜牧,怎么劝都不听,为了这件事,他爸爸抽他活活抽断了一条皮带,但仍然死活不放弃,坚持要叫颜牧。”
  “后来住了院,睡梦里也嚷嚷着我叫颜牧,他爸爸问他为什么,他说,颜牧才是属于我的名字,气得他爸爸差点又抽了他一顿,”施荣蔚顿了顿,目光之中有些怀念,“他爸爸气得要死,没有听见那孩子最后那句喃喃,我也没听真切,日后多次回想,才勉强拼出了个大概来。”
  “他说,就叫颜牧,就叫颜牧,要不然她就找不到我了。”
  殷清流心尖一颤。
  她说不清此时自己的感受,眼前却浮现出几个画面,上上个世界里,那男人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说,“我叫颜牧。”
  上个世界里,他看着自己,狭长幽深的凤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姓颜,单名一个牧字。”
  “我叫颜牧。”
  而这个世界里,他站在她的面前,轻轻一笑,“我是颜牧。”
  “颜色的颜,牧师的牧。”
  上上个世界中,他就叫颜牧;
  上个世界中,他原本叫颜耀钦,最后他告诉她,他叫颜牧;
  这个世界里,他原本不叫颜牧,可是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告诉她,他是颜牧。
  早该想到的,他又不是她,不是穿梭在各个时空完成人们心愿的任务者,又怎么会在每一个世界都叫同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无论在哪个时间,无论在何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想起这个名字,然后,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颜牧;
  这个与她相识时的名字,被他深深地印在脑海中、刻在灵魂上,所以每一次见到她,他都会告诉她,我是颜牧。
  颜牧,
  殷清流在心里缓缓地念着这两个字;
  这是第三个世界,换算成人类用来计数的单位,这应该是他们第三世;
  三生三世,他都记挂着她,将名字刻在灵魂上,他坚持叫自己颜牧,为了她能找到他。
  就算是将名字写在三生石上,就像用红线将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也不过一个三世而已;
  人类轮回转世,又能有几个三世?
  她怎么忍心,看着他三世轮回,尽数折戟?
  就一个世界,不过区区几十载,就算给他一个圆满,又有何妨?
  客厅内十分安静,施荣蔚微笑看着殷清流,康柏绘淡淡道:“后来你就带着改名了,当初那个名可是他们爷俩翻字典翻了一个月才翻出来的,你这一改,他爷俩没气疯。”
  这个爷俩,自然指的是颜牧的爸爸和爷爷。
  施荣蔚笑笑,道:“不是还有您呢吗?”
  康柏绘嗤笑一声,又道:“初二那年,他爸还敢对他动手,没多久就赶上那位大师来了,给小牧劈了命,从此以后,颜家再也没有人敢动小牧半根手指头。”
  “想必殷小姐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你,小牧的命格摆在那里,他不想把你带回老宅,拒绝婚礼,不过是不想拖/累你,这个坏人,由我来做。”
  施荣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康柏绘打断,“我年纪已经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你是小牧的亲妈,别坏了母子关系。”
  说罢,康柏绘又看向殷清流,“你是殷家的亲女,却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后来即使被殷家找回,也过得很不如意,现在他们为了保护养女和亲儿,便把你推了出来,我们颜家的媳妇我们自己护,你意下如何?”
  “我们颜家虽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但是却极为护短,自家的小辈,自家疼,哪里管得了别人的闲话?”康柏绘语气平平,却极为有力。
  康柏绘的意思,就是为殷清流出头对付殷家,而只要殷清流想,那么他们颜家曾经许给殷家的种种也不会做了,哪怕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不,”殷清流缓缓起身,轻轻摇头,她的眼眸中还带着笑意,唇角也有着弧度,看起来也有几分甜美,但更多的,却是认真。
  “我想,那位大师跟您们是这么说的,”殷清流顿了顿,缓缓道,“令公子执念过重,魂中带煞,魄中带劫,魂魄无一安宁,这是多灾多难之命,长久以此,不是长命之兆,如二十七岁之前无法破解此命数,便……魂归天外。”
  施荣蔚和康柏绘眼中的诧异越来越重,待殷清流将这几句话说完,施荣蔚和康柏绘眼中皆是惊诧之色,施荣蔚喝道:“你从何而知?!”
  这位大师的批命,也不过她们颜家四位长辈知道,连颜牧都不知道,其他人只不过知道颜牧需要娶一个三月二十三日三时二十三分出生的姑娘而已,而眼前这个姑娘,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大师的批命的?!
  “自然是看出来的,”殷清流微微一笑,“我虽不算精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位大师说娶一位三月二十三日三时二十三分的姑娘可解此劫,是利用夫妻命格的原理,但夫妻之间没有感情,却会强加因果,虽是这一世的解决办法,却未必不会“影响后世。”
  “但,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那位大师自然没有蒙你们,只是,”殷清流缓缓笑开,“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你们没有发现最近颜牧的身体,好了不少吗?”殷清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天真稚嫩,像一个甜美的小公主,“没发现他的脸上病气少了不少吗?”
  施荣蔚和康柏绘对视一眼,皆不动声色,她们自然看出颜牧身体好了不少,前几天他还在医院躺着,那种青白的脸色透出几分不祥,这让施荣蔚和康柏绘暗地里哭了无数次,而现在,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嘴唇依然没有什么血色,却没有那种灰败和不祥之感。
  而且,看颜牧的神情、动作、声音,都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好了不少。
  但是,这跟眼前这个姑娘,有什么关系?
  殷清流微笑地看着施荣蔚和康柏绘,曾经在某个世界做过几年的国师,虽然已经是久远的记忆,但是要拿出来唬人,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既然殷小姐有这等本事,又怎么过得如此……?”施荣蔚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殷清流却笑笑,大大方方道:“人啊,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有些执念,我没有感受到父母兄长之爱,便更加执念,总想感受一下。”
  “真是难以置信,”康柏绘淡淡道,“从殷小姐的资料中,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是吗?”殷清流反问道,“那所谓我的资料,就真的是我的资料吗?我那么不起眼,大家又能拿到多少资料呢?”
  “我消失的、不在的那些时间,又有谁知道我在干什么呢?我每个白天都那么疲累,又有谁知道我晚上在做些什么呢?”殷清流忍不住轻笑,眉宇间一片熠熠生辉,“更何况,我虽不精通、能力又不强,但总有几分自保手段的。”
  殷清流说得半真半假,目光却极为平静温柔,与那些资料中所说得完全不同,康柏绘和施荣蔚对视一眼,眼眸中都有几分深思。
  那位大师是真大师,也是早年因晚辈盛了颜老爷子的人情才为颜牧批了一次命,当时那位大师还说过,颜牧这命格不好批,是泄/露/天/机,而后他们也陆陆续续找了几个有盛名的大师,那些大师观之一二,却不肯多言,只道不能泄/露/天/机。
  而面前这个姑娘,却非常顺畅地把这一次都说了出来,她的能力,真的像她自己所说的并不精通、能力不强吗?
  未必。
  殷清流任她们打量,半晌,在康柏绘和施荣蔚有些松动的时候,突然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请两位夫人放心地将颜牧交给我吧。”
  “我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们会同年同月同日死,”殷清流的唇角泛起几分柔和的弧度,“他绝对不会在我之前出事。”
  那一双黑眸之中,布满星辰,熠熠生辉。
  那真挚和诚意都密布在那一双眼睛之中,都不需要多少言语,一个眼神,一切便无处遁行。
  “殷、清、流,”有些冷淡的男声一字一顿道,颜牧不赞同地看着殷清流,眉目间隐隐带着几分强压的火气,“把你的话收回去。”
  殷清流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在求婚啊。”
  “要一个姑娘求婚已经很羞耻了,你还让我把求婚收回去,这是在拒绝我吗?”殷清流歪了歪头,眼眸中流露出轻轻浅浅的柔和,她含笑道,“拒绝一个女孩子的求婚,这样那个女孩子就更羞耻了。”
  既然要给他一世圆满,她就不会浮于表面、随意说说,三生三世,她总要给他一次圆满的。
  为了那执着的灵魂。
  颜牧被堵了个正着,他素来沉默寡言,此时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一双漆黑的眼睛瞪视着殷清流,嘴唇抿得极紧,满是不悦。
  “我终于知道小牧为什么喜欢你了,”康柏绘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她站了起来,轻笑道,“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姑娘。”
  她冷着脸的时候威严无比,轻笑起来却如同冰山融化,刹那间春暖花开,十分慈爱漂亮。
  “祖母。”颜牧加重了声音唤道。
  “确实是个惹人喜欢的姑娘,”施荣蔚也站起身来,她轻笑着走到殷清流的身后,褪下了手中一个碧绿色的镯子,笑道,“送你了。”
  殷清流有些茫然地接过了那只镯子,只见康柏绘淡淡道:“那曾经还是我给她的呢。”
  “所以现在给小流了啊,”施荣蔚疾走几步,揽住康柏绘的胳膊,笑道,“怎么,妈打算再送我一个?”
  “想得美。”康柏绘冷淡道。
  “想得不美怎么能行呢?”施荣蔚笑道。
  “这是颜家的家传宝,传媳不传女,”颜牧匆匆地解释了一句,就大步走向前,看样子是打算去送送母亲祖母,殷清流含笑将镯子戴在自己手上,追了上去。
  阳光下,那镯子碧绿通透,有着浅浅的光辉。
  送走颜家的人,再无人打扰他们两个,整个别墅除了一些佣人就只有他们两个,颜牧非常满足现在的环境,更是不想回老宅。
  老宅人多口杂,哪有二人世界容易培养感情?
  很快,就到了出高考成绩的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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