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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花间浪子-第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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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九姑一路跟着「指引香」而来,到了庙前,香气往庙中而去,心中暗暗冷笑,下马后,就暗暗嘱咐金兰等三人,贼人可能藏身庙中,务必小心,一面取出三粒药丸,要三人含在口中,可解任何迷药。易云英暗暗好笑,你身上的迷药和解药,都给石破衣掉了包,差幸自己三人身上,都带着迷药的解药,不惧有人施展迷药。三人还是从温九姑手中接过药丸,假装含在口中。

    温九姑话声一落,立即手提鸩头杖,举步朝庙中走去。金兰等三人虽然剑未出鞘,也各自手按剑柄,紧随温九姑身后而行。第一进大殿上,香烟缭绕,正有不少善男信女在神前磕头求签,第二进游客较少,已显得有些冷清。但「指引香」的香气还是在往里而去,温九姑有香气指引,自是走得很快,还要朝第三进走去。

    只见人影闪动,两个灰袖和尚一下挡住去路,合十道:「老施主请留步,第三进是敝庙护法会,和几位老师傅闭关之所,谢绝随喜……」

    温九姑沉喝一声:「滚开。」两手一分,把两个灰衣和尚往左右跌撞了两三步,右手推出一掌,砰然一声大响,撞开两扇紧闭的大门,大步走入。

    金兰等三人紧随着温九姑身后,像一阵风般冲了进去。那两个灰袖僧人身手也不弱,一个跌撞之后,立即随后追了上来,口中喝道:「老施主怎可乱闯?」

    就在温九姑刚走到大天井中间,阶上及时匆匆忙忙奔下六个手持禅杖的灰袖和尚,一字排开,为首一个怀抱禅杖,合十道,「四位施主擅闯护法会,不知为了何事?还请快快退步去的好。」

    温九姑道:「老婆于是找文如春来的,你们快去叫他出来见我。」

    为首和尚道:「老施主只怕误会了,这后进中间一间,是小庙护法会议之所,平日并没有人,另外三间,是三位师傅在这里闭关,再也没有人了。」

    温九站呷呷笑道:「老婆子一路闻香追踪,那还错得了?你们分明和文如春沆浇一气;把他藏匿起来了,再不叫他出来,惹怒了老婆子,就把你们这座庙拆了……」

    「阿弥陀佛。」

    一声苍劲的佛号从身后传来,温九姑听得这声佛号功力深厚、只见一名灰袖老僧手持一串念珠,缓步走入天井。他身后紧随着一个身穿灰衲的小沙弥。

    这老和尚年约七旬开外,瘦高个子,脸上虽已满布皱纹,但双目神光炯炯。可见功力不弱,此时显然因温九姑说出拆庙的活,微有不悦之色,徐徐说道:「老施主若是找人来的,总该先找贫衲问问,这般破门而入,似乎丝毫没把贫衲放在眼里了?」

    在他说话之际,又有两个年在五十左右的和尚,率同八名手持禅杖的灰衲和尚赶了进来,站到老和尚身后。

    温九姑霎着一双水泡眼,尖声道:「听你口气,好像是这里的住持了?」

    老和尚颔首道:「贫衲智圆,吞掌少林寺下院,老施主究有何事,还请明白见告。」这话是说这里是少林下院,他是智子辈高僧,那是少林寺方丈智善大师的师弟了。

    「原来大和尚还是少林寺的高僧。」

    温九姑冷笑道:「少林寺也唬不倒人,老婆子是找一个叫文如春来的,他不仅昨晚以迷药劫持桂花庵主,而且还和川西武林同道多人失踪有关,老婆子一路追踪前来,他明明就藏匿在这里。」

    智圆老和尚听得暗暗惊疑,依然合十道:「老施主有何证据,指文如春藏匿在敝庙之中?」

    温九姑道:「老婆子在姓文的小子身上弹了「指引香」,所经之处,香气三日不散,老婆子就是一路闻香追踪来的。」

    智圆和尚道:「老施主闻得出「指引香」就在敝庙后院吗?」

    温九姑道:「不错,这缕香就是朝屋中去的。」

    智圆和尚沉吟道:「这个不大可能,这后进一直有人轮班看守,除有三位师弟在此闭关,别无他人,如果老施主不相信的话,贫衲可以陪同老施主进去看看。」

    温九姑道:「好,大和尚请。」

    智圆老和尚躬躬身道:「老施主请随贫衲来。」

    他走在前面领路跨上石阶,中间一问布置成宽敞的客厅,四周放了二十几把椅几,是护法会的护法居士集会的场所。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屋,都是从前面走廊开的门。

    智圆老和尚退出大厅,在走廊站定,一指两边四间房屋,说道:「这左右四间房舍,有三间是敝师弟闭关之所,只有最左边一间空着,老施主不用看了吧?」

    温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是这里的住持,有你领路,自然每一间都要看了,如果这四间房舍有人闭关,不用再看,那么大和尚陪我们进来做什么的?」

    智圆老和尚合十当胸,说道:「老施主垂鉴,贫衲三个师弟,闭关三年,在关期未满之前,是不能启关的。」

    温九姑临风嗅着,一面说道:「大和尚,指引香的香味就是朝右首第一间去的,说不定那贼子就躲在右首第一间里面,大和尚纵有为难之处,老婆子也非看不可。」

    智圆老和尚面有难色,勉强点头道:「老施主既然坚持非看不可,贫衲如果不让老施主进去,敝庙岂非真的藏匿了什么人吗……」

    温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明白就好。」

    智圆老和尚续道:「老施主要进去瞧瞧,贫衲未便阻止,也只好破例一次了,但老施主进入关房,就不可开口说话,以免惊动入定中的敝师弟,受到外界扰乱,这一点非常重要,务请老施主原谅。」

    温九姑点头道:「老婆子省得。」

    「好。」智圆老和尚应了声「好」道:「老施主请随贫衲进去。」

    他领着温九姑走近右首第一问门口,目光一注,发现门上并无铁锁,口中不觉「咦」了一声。

    温九姑回身朝金兰三人嘱咐道,「你们三位就在门口等候,老婆子进去瞧瞧。」

    智圆老和尚伸手一推,木门应手而启,就意识到不对,急步往里行去。温九姑看他走得很急,可能发生了事故,也紧随着步入。

    这间禅房略呈长方,相当宽敞,里首是一张禅榻,右首有一个小窗,是每日午时由小沙弥送斋饭和饮水之处,平日是没有人进来的。这时本来应该在禅榻上入定的灰袖僧人,却上身扑倒在禅榻之上。

    智圆老和尚睹状大惊,急忙一个箭步掠到榻前,口中叫道:「智光师弟,你怎么了?」

    伸手扶去,但觉触手冰冷,已经圆寂多时,一时不禁呆得一呆,双手合十,黯然道:「阿弥陀佛,师弟已登极乐世界,可惜愚兄迟来了一步。」

    温九姑在他身旁说道:「大和尚没看出令师弟是中人暗算死的吗?」

    智圆老和尚惊然一惊道:「老施主如何看出来的?」

    温九姑道:「令师弟「百会」下陷,脸色灰败,中的应该是「阴沉掌」了。」

    「阴沉掌?」智圆老和尚心头一沉,说道:「贫衲何以从未听人说过?不知「阴沉掌」是那一门派的功夫?」

    温九姑道:「大和尚当然不知道,「阴沉掌」乃是岭南温家独门掌法,规定只有温家掌门人才能练习,掌中有指,取人性命于五步之内,而且专取「百会」,被指风袭上,立即昏迷不省人事。」

    智圆老和尚目光直注问道:「老施主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温九姑道:「因为老婆子就是岭南温家的掌门人。」

    智圆老和尚疾退一步,双目圆睁,急怒的道:「老施主……」

    温九姑冷然道:「大和尚认为令师弟是老婆子杀的吗?」

    智圆老和尚合十道:「老施主请乞道其详。」

    温九姑沉哼一声道:「贼子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他知道贵庙是少林下院,他以「阴沉掌」杀了令师弟,志在嫁祸给老婆子,好让老婆子和少林寺结下不解之仇,可惜他算错了一着。」

    智圆老和尚道:「老施主此话怎说?」

    温九姑道:「这贼子大概发觉路上给老婆子弹了「指引香」,老婆子会一路追踪下来。以他推想,老婆子追踪至此,既已知道他藏匿庙中,必然会等到夜晚才来探视,因此他潜入贵庙,以「阴沉掌」杀死令弟,正好嫁祸给老婆子。没想到老婆子白天就找上贵庙,而且是由大和尚亲自陪同前来,他这狡计就不攻自破了。」

    智圆老和尚问道:「老施主说了半天,这人究竟是谁呢?」

    温九姑道:「他是我大哥的孽子温如春,对外自称文如春,不仅已尽得岭南温家之学,还会雪山「透骨阴指」。」

    智圆老和尚道,「雪山神功,不传外人,莫非此子改投雪山门下?」

    温九姑道:「有些可能……哦……」她忽然哦了一声,续直:「大和尚不是说有三位令师弟在闭关吗,快去看看其余二位是否无恙?」

    智圆老和尚怵然道:「老施主说得是。」

    两人匆匆退出,由智圆领先,走到右首第二间门口,门上铁锁果然也已不见,智圆老和尚心头一阵惊颤,左手朝前推去,木门同样应手而启,显而易见这位闭关的师弟也已遭了毒手无疑。老和尚脚下加紧,像一阵风般冲了进去,目光所及,师弟智珠和智光一般无二,跌坐的人,上身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自然也已遇害多时了。

    智圆老和尚目睹二位师弟遇害,不禁热泪盈眶,连声吟着:「阿弥陀佛。」

    退出右首第二间禅房:急步朝左首第一间走去。这一切完全和右首第一问相同,门上不见铁锁,木门应手而启,师弟智性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三位师弟,竟在一日之间,全丧在「阴沉掌」下,这叫老和尚怎不急怒交迸,切齿道:「这人真是丧心病狂,残杀成性,贫衲纵是佛门弟子,也绝不能放过了他。」

    和尚虽戒贪嗔,但这却是动了真怒,步伐也加快了,退出左首第一间禅房。这时大天井上由两个五十左右的灰衲和尚领头,双手合十,站在前面,他们身后,分两排站着怀抱禅杖的十六名灰袖僧人,他们因老和尚领着温九姑四人入内观看,不曾叫他们退去,是以依然站在大天井中,并未退去。

    智圆老和尚脚步沉重,走出走廊,口中刚说出:「你们……」

    突然身子朝前一倾,一个倒栽葱往阶下扑倒下去。

    温九姑吃了一惊,急忙跨下石阶,间道:「大和尚,你怎么了?」

    站在大天井中的两个为首僧人也在此时飞掠过来,左首一人大声喝道:「你不要碰我师傅。」

    两人把智圆老和尚扶着坐起,只见老和尚脸色发黑,鼻孔,嘴角缓缓流出黑血,业已气绝。

    温九姑睹状大吃一惊的道:「大和尚中的会是沾衣毒。」她立时想到老和尚曾扶起三个师弟,仔细察看,是文如春在他们袖衣上下了沾衣毒,这小子居然份量算得极准,正好让他退出禅房,才会毒发。

    叶青青道:「老护法,我身边有解毒药丸,不知有没有用了?」

    温九姑道:「没有用了,沾衣毒由手指人心经,等到发作,就已无药可救……」

    两个灰袖和尚放下尸体,同时霍地直起腰来。左首一个冷厉的道:「你是算准了毒发时间,自然无药可救了。」

    右首一个嗔目喝道:「你一日之间害死本庙四位师长,当真恶毒得很。」

    温九姑道:「二位师傅莫要误会,老婆子是追踪一个人来的,和贵庙四位师傅无怨无仇,怎会毒害他们?何况老婆子从不使毒……」

    左首灰袖和尚怒声道:「谁知道你安着什么心?」

    右首灰袖和尚怒声道:「你是不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

    温九姑道:「就是老婆子。」

    右首灰袖和尚厉笑道:「这就是了,你专使迷药,自然也会使毒药了。」

    温九姑双腮鼓动,怒道:「你们两个和尚,好没来由,老婆子敢作敢当,是我毒死的。何用抵赖……」

    右首灰衲和尚没待她说卞去。就截着道:「你承认了。」

    温九姑尖声道:「好个贼秃,老婆子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断章取义。」

    右首灰衲和尚道:「你已经承认了,何用多说?」

    温九姑越听越怒,呷呷怒笑道:「老婆子纵横江湖,有什么可不敢承认的?就算你们四个师长是老婆子杀的,又怎么样?」

    左首和尚倏地后退,抓起竖立地上的禅杖,喝道:「一起上去,把他们拿下。」

    右首和尚也在此时,迅速回到原来站立之处,抓起禅杖,两人一退即上,朝温九姑欺来。他们身后十六名灰袖僧人听到左首和尚的喝声,也立即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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