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浪子-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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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很大。」石破衣耸耸肩,笑道:「我假道士就是邛崃石破衣,白姑娘是否听人说过?
「哦。」白素素一脸欢悦的拍着玉掌,娇笑道:「原来老丈就是人称江湖清客的邛崃石破衣,我自然听说过了,只不知老丈有何见教?」
她把「江湖清客」这四个字加在邛崃石破衣前面,自是含有轻视之意。石破衣却毫不在意,耸耸肩笑道:「白姑娘见询,老朽就不得不说了,这里是乐山山庄,白姑娘把这里的少庄主和两位在此作客的来宾一起迷翻了,只怕不大许吧?」
白素素举手轻轻掠了下鬓发笑道:「贱妾倒是想不出什么不好……」
石破衣看她轻盈的举起手来,掠着鬓发,但在她玉掌转动之际,掌心飞出几缕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轻烟,心知厉害,上身一仰,一下就退出屋去,口中才发出一声大笑,说道:「白姑娘这一手无形散,老朽有些承当不起,有话还是出来说吧。」
但他笑声未落,眼前白影一晃,白素素已经落到不过三尺光景,皓腕一翻之势,红匀如玉的手掌已经印上胸口,五根纤纤玉指也在这一瞬之间,宛如弹琵琶一般迅速的弹落,她娇美的脸上,似笑非笑,冷冷说道:「石破衣,这是你自找的。」
石破衣好像来不及躲闪,直等她话声一落,才笑嘻嘻的道:「白姑娘,你说我假道士自己找的,这话怎说?」
白素素一记「七转掌」和「五弦指」明明印上对方胸口,就算他有绝世功力,也难以抗拒两种阴功同时并发;但他居然不闪不避,坦然接了下去,心头不由猛然一惊,急急后退了一步,失声道:「你……」
石破衣看着她,耸耸肩,含笑道:「白姑娘莫要忘了我假道士叫做石破衣,这件大褂虽是破衣,却也是件宝衣,譬如「七转掌」、「五弦指」这一类手法,还可以挡上一挡……」话声方落,忽然抬目喝道:「屋中还有什么人?」
白素素也蓦地似有所惊,娇声喝道:「朝云、晓烟,里面可有什么不对?」
朝云、晓烟就是留在屋内的两名小鬟,方才被石破衣制注穴道,是她追出来的时候给她们解开的,这时她喝声出口,却没听到屋内有人答应,心头更觉不对,身形一晃,宛如一缕轻烟,一下就掠入屋去,秋波转动,发觉朝云、晓烟两人站立着一动不动,分明被人家点了穴道。
不,还有刚才还坐在太师椅上的三人,(金澜和丁氏兄弟)这一瞬间,竟然不见了踪影!六角形的一座大厅,四周垂着紫绒窗簾,丝毫没有异样,这三个人好像凭空不见了。
白素素急忙飞身过去,举手一拂,解开两人穴道,急急问道:「你们是被什么人制住穴道的?」
朝云、晓烟两人同声道:「小婢一点也不知道。」
白素素问道:「你们没看到人吗?」
两人又同声回道:「没有。」
石破衣是跟着白素素身后进来的,忍不住搔搔头皮,说道:「老朽方才就是闻到屋中有陌生人的味道,觉得有不对,那知果然出了事。」
白素素问道:「陌生人的味道,那是什么人呢?」
石破衣一下掠过北首两扇雕花门前,一手撩起紫绒门簾,哼道:「此人是从这道门出去的了。」
他这一潦起门簾,两扇雕花长门果然只是虚掩着!石破衣推开虚掩的两扇雕花长门,鼻子向空嗅了嗅,哼道:「我假道士如果追不上你,也不叫石破衣了。」说话声中,人已化作一道长虹,划空投去。
白素素朝四名紫衣小鬟喝道:「我们走。」双足一点,人如离弦之箭,朝石破衣追去的方向激射而去,四名小鬟也毫不怠慢,同时纵身掠起,跟了下去。
就在他们离去后没有多久,紫簾掀处,从屋中钻出一个人来,这人头戴黑缎瓜皮帽,身穿蓝衣夹袍、浓眉、凹目、鹰鼻、紧闭着咀唇,看去年约四旬以上,目光深沉,是个极具心机的人,他,就是乐山山庄的总管任贵。
奇怪,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位大总管从那里冒出来的呢?任贵嘴角还噙着一丝冷峻的笑意,甩甩双袖,就匆匆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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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衣这一纵身掠起,飞行之速,直如浮矢掠空,白素素和他先后掠起,但如今竟然落后他甚多,心头暗暗惊异不止,此人一向被人视为江湖清客,武功不高,但以他方才坦然接下自己一记「七转掌」、「五弦指」,和现在几乎到了飞行绝迹的轻功,一身功力之高,绝不在大师姐之下,这倒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石破衣使出绝世轻功,把白素素抛后甚远,前面那人,自然就越追越近了!就在双方距离从数十丈渐渐拉到十丈光景的时候,前面那人影突然舍了大路,朝右首一片松林中投去。石破衣看得暗暗冷笑,江湖上虽有穷寇莫追,逢林莫入之言,但我假道士却没有不敢进去的树林子。
心念转动,人已迅若飞矢,悄无声息的穿林而入。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情,林中虽然黝黑如墨,自是不会妨碍他的视线;但目光转动,前面那条人影,却已失去了踪影,四周也听不到一点声息!石破衣心头暗暗怒恼,岂肯就此放过,依然一直往林中走去,松林尽头,是一片黄土的平台,北首有一座小庙,占地不大,却相当清幽。
此人忽然在林中失去踪影,不,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自和这座小庙有关了。这就轻身飞落平台,朝小庙门前走去,目光一动,瞥见山门前三级石阶上,横卧着两个身穿月白衣衫的人。
走上几步,凝目看去,才看清横卧的两人,乃是两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年轻女尼,面貌甚娟好,看年龄决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看她们横卧的姿态,一动不动,很可能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就在此时,耳中听到一缕极细的风声,从身后传来,石破衣是什么人?嘶声入耳,人已倏地飘开,还没转过身,只听一个尖厉的老妇人声音,喝道:「身手果然不错,是你杀了我两个师侄?」
喝声未落,一道棱厉的掌风,已经直劈过来!石破衣急忙再次闪身,一面迅快转过身去,目光这一对,一时之间不禁连眼皮都发炸了!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缁衣老尼,此人生得面长如驴,眉浓如帚,虽在夜色之中,双目精光如电,她竟然会是武林中出名难惹的屠龙师太熊耳山黄竹庵的当家。
这一瞬间,石破衣突然明白过来,心中暗暗「哦」了一声,自己跑了一辈子江湖,今晚竟然会落人对方的连环计中,方才有人把自己引开,乃是「调虎离山」,后来又把自己引来此,则是「一石二鸟」。想到这里,急忙朝屠龙师大拱拱手道:「师太请了,这个只是误会……」
屠龙师太提着手掌,没待他说完,嘿然道:「误会,石破衣,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吗?我两个师侄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石破衣连连抱拳道:「师太明鉴,老朽也是刚才追一个人进入松林来的,看到这里有一座庙宇,还以为此人进入庙内去了……」
屠龙师太盛气的道:「所以你看到有人出来,就骤下毒手。」
石破衣道:「师大也看到了,老朽走近庙前,才发现有两个人躺在阶上,只当是被人制住了穴道,正待看看清楚,师太已经出来了,如果令师侄是老朽杀的,何用再走近去看?」
屠龙师太沉哼了声,似乎有些相信,说道:「你此话当真,好,你说,你是追什么人来的?」
「老朽怎敢欺瞒师太?」
石破衣双手打拱,说道:「只是老朽并没看清此人面貌,不知他究是何人?」
屠龙师太问道:「你此话怎说?」
石破衣遇上这位出名难缠的屠龙师太,真是头痛之至,当下只好^
把自己在乐山山庄作客,以及今晚遇上之事,详细说了一偏。
屠龙师太道:「那白素素会使「七转掌」、「五弦指」,那是巫山秦妙妙的门下了。」
石破衣道:「据老朽观察,后来把三个年轻人劫走的,只怕另有其人……」
屠龙师太道:「何以见得?」
石破衣道:「此人把老朽和白素素引开,很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后来又把老朽引来此地,分明又有嫁祸之意。」
白素素只不过比石破衣稍落后而已,自然也跟来了,她隐身松林之中,两人说的话,自然也听到了,此时听到石破衣说出「调虎离山」,心中猛地暗「哦」一声,忖道:「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着呢?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了。」一念及此,就悄悄退出林去。
「唔。」屠龙师太点着头道:「你说此人轻攻并不十分高明……」走近两个女尼身边,目光一注哼道:「米粒打穴手法。」
两个身穿月白僧衣的年轻女尼,致命伤是在两眉之间的印堂穴上,端端正正嵌着一粒黄豆大的石子。石破衣也看到了,不觉攒攒眉,苦笑道:「他们连十年前老朽曾施展过一次石子打穴,都记得如此清楚;若非老师太明察秋毫,老朽这黑锅几乎是背得有口难辩。」
屠龙师太冷哼一声道:「老尼暂且相信你,只是你石破衣要在三个月之内,缉查真凶,向老尼有个交代,否则莫怪老尼翻脸无情。」
第八章扑朔迷离晕头晕脑作上宾
一江秋水向东流,这是两道桅的一艘帆船,在大江上乘风滑行,顺流而下,住在舱中的人,平稳得就像在家里一样,但往在中舱的三位公子,却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醒来!他们当然不是晕船,而是被人家迷翻了,不省人事。他们被迷翻已经不止一天,这次是中了岭南温家的「千日迷」,没有他们独门解药,可以让你足足睡上三个月不醒。
千日,当然只是夸口之词。但能够把一个人迷上三个月,已经是江湖上一般迷药望尘莫及的事了,所以岭南温家的迷药,在江湖上,一直和金子等值。西川唐门、岭南温家,号称一南一北,一迷一毒,这两家奇特的武林世家祖传秘方,始终没有人可与比拟,才能享誉数百年,历久不衰。
这三位公子不用说就是从乐山山庄被入运出来的金澜、丁天仁、易云英了。
三位公子被迷翻了躺在中舱,自然需人伺侯,这伺候三位公子的是一名青衣少女,看去约莫十六八岁,生得清清秀秀,甚是娟好。只是整日面对着三个沉睡不醒的人,自然会感到十分无聊,是以她除了整天倚舱支颐,别无事做。
整艘船上,她当然不是主事的人,主事的人,就住在前舱,那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也终日把自己关在前舱里,很少露面。很少露面的人还有六个,那是六个身穿蓝布衣靠的壮汉,同住在狭厌的后舱,他们可能是中年汉子的手下。
这一趟水程,当真是相当遥远,一江秋水向东流,日夜不停的向东驶去。在船上的人除了日夜,谁还会记得日子?千里江陵一日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之后,帆船渐渐靠近江边,在一阵辘轳声中,两道布帆已在缓缓落下。
中舱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就是住在前舱的中年人。青衣少女赶紧站起身来,躬着身道:「小婢见过副总管。」
中年人只「唔」了一声,抬抬手道:「船停以后,就要把他们运上去,你要好生照顾。」
青衣少女躬身应「是」。
中年人转身欲走,却又回过身来,说道:「中午不用再喂他们「代食丸」了。」
青衣少女道:「小婢遵命」。
这是一间布置相当精美的起居室,四角挂着四盏琉璃灯,灯光明亮而柔和。上首靠壁处一张紫檀雕花大炕床上,横躺着三个穿蓝色夹袍的少年公子,依然昏睡不醒。右侧一张椅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正是在船上伺候三位公子的丫环。现在她可不敢打炖了,一双俏目只是盯着三位公子,因为他们已经服下解药,即将醒来。
丁天仁和金澜、易云英几乎是同时醒来的,他们睁开眼睛,不约而同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咦」,也同时翻身坐了起来。
坐在右边倚上的青衣少女慌忙站起身,一脸喜色,娇声沪:「三位公子醒了。」
金澜迅快跨下雕花木炕,但觉头脑昏胀,脚下山感到有些虚软,他定了定神,目光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就朝青衣少女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丁天仁、易云英也相继跨下本炕,因金澜已经问了,两人目光自然也朝青衣少女投去。
青衣少女欠欠身道:「三位公子刚醒过来,小婢已经给三位公子准备洗脸水,请先洗把热水脸,精神就会好些,小婢听总管说,三位公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