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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花间浪子-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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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大衍道:「夠了,你目前不用去悟解得太多,照這樣練下去就可以了,現在休息一會吧。」

    丁天仁把短劍放到几上,然後在石椅上坐下,一面問道:「大哥傳我的這招劍法,有洠в忻Q呢?」

    「有。」丁大衍道:「鴻蒙一劍,闢地開天,萬劍之祖,獨佔其先。」

    丁天仁道:「這麼說,這一招就叫「鴻蒙一劍」了?」

    「不錯。」

    丁大衍頷首道:「它也是萬劍之祖,天下劍法,均由這招劍法中出來的,你莫小覷了它。」說到這裡,隨手從石几上取起短劍,遞給丁天仁,一面說道:「此劍是愚兄昔年隨身之物,愚兄明天要去關外,留在這裡,萬一被歹人拿去,就會增加武林殺孽,送給小兄弟最恰當也洠в辛耍⌒值苁障铝恕!

    丁天仁雙手推卻,站起身道:「這是大哥的隨身兵刃,大哥明天要動身前去長白,豈可洠в斜校窟@個小弟萬萬不能收。」

    「哈哈,哈哈。」

    丁大衍大笑道:「愚兄不是告訴過你,愚兄已有三十年不曾使劍了。也就是說,這柄劍放在這壁櫥裡,已經有三十年了,你是愚兄唯一的小兄弟,不送給你,又送給誰去,你快收了,大哥不喜歡婆婆媽媽的人。」丁天仁聽他這麼說了,只好收下短劍,作了個長揖說道:「大哥所賜,小弟不敢推辭,那就拜領了。」

    「這樣才是。」

    丁大衍頷首笑道:「只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了,平日好好收藏,不可向人展示,因為此劍削鐵如泥,武林中人看到了難免會心生覬覦。」

    丁天仁應了聲「是」。

    丁大衍又給他斟滿了一杯酒,說道:「小兄弟乾了這一杯,時光不早,愚兄送你上去了。」

    丁天仁舉杯一飲而盡,望著大哥,依依不捨的道:「大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丁大衍道:「愚兄到處為家,到了哪一座名山,就住在那裡,並無一定住處,就以這裡來說,愚兄到峨嵋來了,才到這裡來住,有時十年都未曾來過,所以愚兄行止,很難決定,咱們兄弟後會之期正長著哩。」

    丁天仁一手取起短劍,然後朝丁大衍作了個長揖道:「小弟告辭了,但願大哥早日回來。」

    丁大衍舉手推開石門,一手攜著丁天仁的手,一路走出石窟,到得石窟前面,才行站定,口中喝了聲:「起。」

    兩人身子就凌空直上,丁天仁的感覺只像是騰雲瘢F一般,從頭頂壓下來的風,令人幾有窒息之感!這……根本不像在施展輕功,輕功那有這樣飛行的?

    大哥,莫非他會是仙人?

    就在丁天仁心念轉動之際,腳下已踏到實地,頭還暈暈的,有些站立不住,耳邊響起大哥的聲音:「小兄弟,後會有期。」丁天仁急忙睜開雙目,自己站在峰頂,月華如水,松風如濤,四周靜悄悄的那裡還有大哥的影子?經過如夢如幻,但大哥送給自己的短劍,還握在手中,顯然不是夢境!他朝空拜了兩拜,說道:「大哥保重,小弟告別了。」

    一手持著短劍,興沖沖的奔下峰去。回轉伏虎寺,已是三更多了,他想到大哥說過,這柄劍要自己好好收藏,不可向人展示,這就把短劍藏在懷裡,悄悄回到禪房,再把劍藏到被褥之下,脫衣就寢。

    從第二天起,他學了「鴻蒙一劍」,就得練習,但大哥囑咐過這招劍法,不准告訴任何人,甚至連師傅在內。那麼這招劍法自然不能在寺內練了。他每晚就寢之前,偷偷的跑上解脫坡去練,這裡居高臨下,可以一目瞭然,萬一有師兄弟上來,自己隨時可經停止。

    溃н^一連三個晚上的勤練,丁天仁對這招「鴻蒙一劍」,已練得相當熟了,這所謂「熟」,其實只是「依樣葫蘆」的熟而已!至於如何在使劍時邭猓蟾缃趟麜簳r不用理會,要練到內功已有四五成火候,才可在使劍時把真氣貫往到劍上去。

    這是第四大的二更光景,丁天仁正在練劍之際,瞥見西首山下,正有一行燈火婉蜒如同長蛇,盤著山徑而行!燈光小如星火,相距至少有二十里以外,但從他們的長度看來,少說也有百來個之多,再看他門行進的方向,正是朝伏虎寺來的。

    丁天仁心頭驀然一動,暗道:「莫非是雪山派的人?偷襲伏虎寺來的。」

    一念及此,趕緊收起長劍,一路連縱帶躍,奔回伏虎寺。他出來的時候是偷偷溜出來的,這回卻急匆匆的朝山門狂奔,口中一邊叫道:「師兄們,雪山派的人快要到了,快去稟報師傅。」

    他剛奔近山門,只聽有人沉喝道:「你還不站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條灰影及時攔在前面,丁天仁還洠Э辞迦擞埃崖牫鏊目谝簦侨龓熜置髦牵裢碛伤狄梗泵ι纷∩硇危械溃骸溉龓熜郑〉軇偛旁谏缴暇殑Γ吹轿魃较拢幸恍谢鸢眩浅蹅冞@裡來的,很可能是雪山派的人,來夤夜偷襲,你得趕快稟報師傅才好。」

    明智問道:「你看到有多少人?」

    丁天仁道:「太遠了,小弟洠Э辞宄饪椿鸢眩钌僖灿邪賮韨人。」

    明智道:「你洠Э村e?」

    丁天仁道:「這是什麼事,小弟怎敢說謊?」

    「好。」明智朝身後一摚值溃骸给Q鐘。」一面朝丁天仁道:「小師弟,你跟我進去。」

    說完,急步往裡行去。丁天仁緊跟著三師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

    悠揚鐘聲,也在此時連續響起!鐘聲一連響了九聲,這是有強敵臨境的緊急信號。伏虎寺僧侶久經訓練,聽到緊急信號,就會各按職司進入已經分派的位置,毋須臨時指摚АH龓熜置髦呛投√烊识粟s到第三進時,方丈無根禪師已經手持禪杖從走廊緩步走了出來。他身後緊隨著八名護法弟子。明智和丁天仁趕忙站停,躬下身去,說道:「弟子明智、丁天仁叩見師傅。」

    無根禪師道:「明智,你發現了什麼?」

    明智躬身道:「啟稟師傅,是小師弟發現的,他看到西首山腳下,有一行火把,人數少說也有百來個人,向本寺而來,很可能是雪山派的人來夜襲本寺。」

    無根禪師唔了一聲,目光直注丁天仁,問道:「天仁,你在那裡看到的?」丁天仁連忙躬身道:「弟子是在解脫坡上看到的。」

    無根禪師詫異的道:「你去解脫坡作什麼?」

    丁天仁心頭一陣跳動,低下頭去,說道:「弟子劍法一直洠в兄T位師兄純熟,所以趁晚上一個人到解脫坡上練劍去的。」

    無根禪師哼了一聲,敢情因事情緊迫,無暇責備,問道:「你把看到的情形,說與為師聽聽。」

    他雖未責備,但這聲輕哼,已嚇得了天仁心頭咚的一跳,急忙應了聲「是」,就把剛才看到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無根禪師道:「二十里路,再有盞茶工夫,也該到了,咱門出去。」

    說完,提杖緩步往外行去。明智和丁大仁隨後而行。走出第一進,大殿前面早已鴉雀無聲,集合了本寺近百名僧侶。階上由監寺無塵法師為首,率同八名長老,一個個手持禪杖,神色肅穆。階卞則是二十名弟子,像雁翅般排開,明智和丁天仁迅速排人師兄弟的行列中。

    大天井左右兩邊長廊前,則是一百名手持齊眉棍,腰佩戒刀的灰袖僧侶。(伏虎寺有三百名僧侶,其餘的人,則是分組守護各處,是以不在此地。)方丈無根禪師走出之際,監寺無塵法師、八位長老,二十名弟子,一百僧侶,一齊合十當胸,躬身為禮。

    無根禪師合十還禮,然後走到中間站定下來。大家合十行禮,口中卻並未出聲,這是峨嵋派近來為了迎戰壓境強敵,所特別訂定的規矩,這樣就洠в邪朦c聲音了。

    這時整座伏虎寺三進殿字,也早已熄去了燈火,除了一片黑壓壓院字,看不到一點燈火,也聽不到一點人聲!從外表上看來,好像峨嵋派的人毫無一點警覺,全已入了睡鄉!

    第二章雪山夜襲辟邪玉符退強敵

    雪山派一條婉蜒火龍在快要接近山麓,距伏虎寺還有十里來遙,就突然熄去了燈球火把,在黝黑的山徑上,放輕腳步,朝伏虎寺快速行進。雙方都熄滅燈火,都是志在給對方一個驟不及防的心理威茫,F在雪山派的人已經迅速的進入伏虎寺前面一片石砌的廣場,他們人數來得不少,大概總有一百二十來個之多。當前一個皓首濃眉、身穿白袍的老者,望了伏虎寺大門一眼,沉聲一笑道:「繼武,你去告訴峨嵋派的人,說為師請他們掌門人無根禪師答話。」

    他正是雪山派掌門人人稱通天教主的隗通天。話聲甫落,排立在他身後的弟子不待吩咐,立即點燃起燈球火把,把寺前一片廣場照耀得如同白晝!同時站在他身後的佟繼武答應一聲,立即越眾而出,急步走向伏虎寺大門,但他堪堪離大門三丈光景站停下來,還洠ч_口。

    伏虎寺內卻於此時已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不用了,隗掌門人遠蒞峨嵋,老袖有失遠迎,卻已恭候多時了。」

    老和尚話聲出口,伏虎寺大天井兩旁,一百名僧侶,同時點起氣死風燈,分作兩行,魚貫從大門走出,在大門前像雁翅般排開,右手懷抱禪杖,左手高挑風燈。接著由無根禪師為首,監寺無塵法師和八位長老,及廿十一名弟子隨後,相繼走出了山門。

    這一下直看得魄通天暗暗一怔,他原以為峨嵋派一無戒備,自己一行熄燈疾行,到得寺前,才點起燈球火把,可以讓峨嵋派的人驟感兵臨城下,難免驚慌失措,逞自己威風,也正是挫對方的銳氣!那知峨嵋派居然早有準備,等候著自己,而且連敚С龅年囌蹋藬狄埠妥约阂恍邢嗟龋瑹o根老俣d果然是個勁敵。

    想到這裡;不覺洪笑一聲,抱抱拳道:「老禪師久摺耍陙恚值芤恢毕氲巧桨莘粒逡粤私Y咱們兩派之間的過節,今晚夤夜上山打擾貴寺清修,還望老禪師海涵。」

    無根禪師一直走到廣場中間,才腳下一停,雙手合十,躬身道:「隗掌門人好說,貴我兩派三十年前,只是為了兩個門人弟子一時铡畷灾码p方失和。其實只是細故,並無深仇大恨,江湖武林,異派同源,老衲佛門中人,敝派弟子也都是佛門弟子,深望隗掌門人能夠盡棄前嫌,化干戈為玉帛,實乃貴我兩派之幸。」

    隗通天呵呵一笑道:「老禪師悲天憫人,不愧是佛門高僧,但兄弟乃是武林中人,講究恩怨分明,先師弟陸曉天被貴派「伏虎掌」震傷內腑,不治身亡,總是事實,兄弟吞為他師兄,忝掌敝派,總不能置師弟之死於不顧?所以三十年前兄弟只要貴派交出兇手,三十年後的今天,兄弟還是這句話,除非貴派交出兇手,咱們兩派這場過節,才能了結。」無根禪師連連合十道:「隗掌門人垂察,老衲已經一再奉告,敝師弟當年中了貴派一記「透骨陰指」,傷及手太陰肺經,雖經救治,但終年咳嗽咯血,已成殘廢之人。當日雙方不幸之事,老衲也曾一再懇求隗掌門人高抬貴手,放過一個終身殘廢之人,如果因此怨冤相報,增加兩派門人死傷人數,也增加了貴我二派的仇恨,實非二派之福,還請隗掌門人三思才是。」

    隗通天厲笑道:「好,老禪師只要說出令師弟姓名,現在問處?雪山派可以不插手,和貴派也毫不相干,咱們之間的過節,自然也一筆勾消。」

    「阿彌陀佛。」

    無根禪師疑惑的道:「隗掌門人這話,老衲聽不懂。」

    這話丁天仁也聽不懂,他回過頭去,悄聲朝小師兄明遠問道:「小師兄,你聽得懂,聽不懂?」

    明遠搖了搖頭,表示也聽不懂。

    「嘿嘿,嘿嘿。」隗通天一陣乾笑,然後說道:「只要老禪師說出令師弟的姓名下落,這件事就可以由公化私,與咱們兩派無關了。」

    「善哉!善哉。」無根禪師雙手合十,低沉的道:「隗掌門人原諒,老衲還是聽不懂。」

    丁天仁依然聽不懂,師傅說出已成殘廢的師叔姓名,怎麼會由公化私,與兩派無關了呢?

    隗通天洠в姓f話,只是抬手朝身後招了一下。他身後立即走出一個一身勁裝,年約三十五六的精壯漢子,朝隗通天躬身一禮,就站到邊上。

    隗通天目光一抬,吩咐道:「上去見過無根禪師。」

    那精壯漢子依言走上三步,抱拳施禮道:「雪山派門下第八代弟子陸繼雄見過老禪師。」

    隗通天是雪山派第七代掌門人,他自稱第八代弟子,那是隗通天的徒弟了。

    無根禪師連忙合十還禮,一面朝隗通天問道:「隗掌門人,這位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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