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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花间浪子-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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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未伤及骨骼,只是被破碎铁片嵌入筋肉等处,大哥,你可取出上好除腐生肌金创药,待小弟取出深嵌碎片。」

    吴奉彪如风地向内室走去,须臾走了出来,将伤药递与郑金吾。郑金吾用小刀割开伤处肌肉,紫黑色血液缓缓流出,赵周二女不敢卒睹,竟转头外视。稍时,伤处的铁片全部起出,敷好伤药,换了一袭皮裘套在雷啸天身上,郑金吾用掌震开雷啸天穴道。只听雷啸天呻吟两声,睁目醒来,一见吴奉彪等人,面上泛出一丝笑容,挣扎欲起。

    郑金吾连忙说道:「雷大侠失血过多,还宜躺下休息为是,彼此都是道义之交,还用得着俗礼则甚。」

    雷啸天只感一阵头昏,心知精血牦损太多,才有此现象,闻言笑道:「如此雷某失札了。」急望着赵莲珠笑道:「姑奶奶,你身旁尚留着老三的「长春丹」没有?如有,则雷老二死不了。」

    赵莲珠闻名猛然忆起谢云岳临别之时,留的自己与月娥妹妹每人三粒长春丹,尚留下两粒未舍服用,微哦了声,当即在身旁取出一粒喂入雷啸天口内。雷啸天服后,闭目行功,长春丹系明亮大师采取三山五泽灵药,冶练成丹,功能助长功力,生血养筋,只要不伤在内腑,立能痊愈若失,武林中此种神妙灵药,还罕有得见。

    不过一盏茶时分,那雷啸天金纸面色立呈红晕,色泽鲜润,只见他睁目一跃而起,呵呵大笑道:「我说老三还是心偏,自己盟兄一颗「长春丹」均不舍赠送,姑奶奶身旁多的是咧。我说呀,雷老二下一辈子求求转轮王给我投个女身,多少可赚一点好处。」

    赵莲珠涨得满面绯红,嗔骂道:「你再敢轻嘴薄舌,姑奶奶把剑剁了你。」周月娥抿嘴格格娇笑不住。

    雷啸天毗牙一乐,笑道:「姑奶奶别向我雷老二尽管发横,等老三来了,我们面对面评评理看。」

    赵莲珠一听谢云岳要来,娇靥上现出甜笑,眸中光辉四射,追上去问谢云岳是否真的在途中,一年来想思,只在梦中寻取,人何以堪。雷啸天诙谐惯了,见赵莲珠发急,追过来问,哈哈一声轻笑,一晃身掠在飞云手吴奉彪身前,竟自问官兵围住牧场为了何事?吴郑二人才将详情说出。赵莲珠见他们只管说正事,雷啸天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心知故意挑逗自己,不由气得莲足直跺,狠狠咒骂。

    雷啸天听吴奉彪说完,沉吟了一阵,面色沉重析道:「为今之计,非先派人赶赴燕京,去找丐门三老,托他们在嘉亲王面前疏通,釜底抽薪以救刻下燃眉之急┅┅至於老三麽┅┅」

    赵周二女一听他提起谢云岳,不禁将明如秋水双眸,睁得又圆又大,凝耳静听,只听得雷啸天说下去道:「我与老三在济南赶来塞北牧场,老三说须留下办好一事即刻赶来,谕我雷老二先行,想来老三途中若无耽搁,明后日也就到了,他一来天大事情均可迎刃而解。」

    赵莲珠周月娥孜孜雀跃心喜不已,年来离愁,别恨,明后即将消释,如愿以偿。吴奉彪此刻心绪如麻,不似往日地镇静沉稳,已是了无主意,连声催促雷啸夭修书与丐门三老。雷啸天立即修书,叶胜自告奋勇去京,将书信贴身藏好,快马离去。

    原野飞雪,酷寒凛冽,演水成冻,这种气候,在北国久居的人原是司空见惯,毫不为异。但初临其境的人,尤其是深夜时分,简直不能合眼安枕,震耳破空锐啸,屋宇摇撼,那冰粒雪片扫着桐油窗纸上,沙沙作响,烦嚣一片,赵周二女合住了室,两眼睁得奇大,也不知是心情兴奋,抑或不习惯所致。

    按说沧州冬季,也是雪涌风狂,天寒地冻,但与此处一比,犹若大小巫之别。窗外急传出一声「喀炖」轻响,狂风锐啸仍然不能将此声音淹没,两女蓦然一惊,翻身飘落床下,如柳絮沾水般,不出丝毫声息。好快的身法,但见她们双肩一晃,倏地向门边闪去,极见轻巧电疾。

    赵莲珠轻轻抽开门栓,拉开一线房门,两女倒身掠出,只见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汹涌的雪花冰粒扑面如割,强劲的风势,几个身形站立不住,双眼难睁。周月娥向赵莲珠附耳说道:「我们不如用剑光照映贼徒踪迹。」

    赵莲珠见这等风狂雪密,四外黑沉,正发愁无法瞥见贼人身形,被一言点醒,道了声声「好」,两女各各肩头一按,龙吟起处,两股耀眼青霞涌飞,方圆三尺以内,白雪尽碧。两人并肩疾掠,剑似灵蛇飞舞,蒙蒙青霞只在千万雪片中修隐倏现。

    忽闻赵莲珠一声娇叱:「什麽人?」青霞倏涌,向右恻卷去,周月娥也发觉有异,急飞出一剑,双剑合璧,威力奇大,只见剑起密浪,狂风骤雨似地扫去。

    突然,一条庞大的黑影急如飞矢般在千层剑浪中穿出,口中喝了声:「好厉害的丫头。」声落人也背杳入昏黑夜色之中。

    两女都不料此人身形如此快捷,穿空窜出,同声喝叱出口,剑出人飞,循声攻去。两女身在半空,突闻得一声闷哼,跟着又听得雷啸夭哈哈长笑道:「猴儿崽子,看你飞上天去去。」

    接着立闻一声惨嗥,两女沉身落地,藉着剑光映耀,只见雷啸天挟着一个贼人面含冷笑。他一见着两位姑娘,便笑道:「姑奶奶,今晚贼崽子可来的不少,你们「青虹」「巨阙」双剑委实可以大显身手了。」

    周月娥忙问贼人在哪里?雷啸天忙道:「两位姑奶奶随雷老二来。」随手将那具贼尸一撩,身形一动,便望前窜,二女跃着蹑去。

    雪野上狂风一起,挟着潮涌雪片冰粒,就是大白天里,也瞧不清楚四外景色,何况在这种昏黑的晚上,两女虽藉着剑光舞曳,依然不辨南北东西,但觉风雪强劲,奇寒侵骨,可把贼人恨得咬牙切齿。此时,雷啸天反目随着两女身后随着,赵莲珠高叫道:「雷老师,似如此不明方向,究竟贼人在何处咧?」

    雷啸天闻言不由怔住,忖道:「是呀,自己追着此贼跑出这麽远,贼徒已逃得无影无踪了,自己三人可地形不熟,风向无定,越走越远,岂不是要活活冻死雪地中麽。」想着即向两女说道:「咱们如返回屋中,以静待动比较好。」

    两女正耐不住这种风狂雪扫,连声答应了,相率扑回房舍,剑光映处,突见一具身影,疾如鹰隼扑头,雷啸天眼尖,大喝一声:「谁。」双掌迅如电奔推出。

    那人陡然身形一弹,嗖地拨起半空,高叫道:「是雷老师麽?」

    雷啸天不禁一怔,立撤双掌,那人身形坠泻落地,大笑道:「雷老师别来无恙。」

    乾坤手雷啸天藉着二女蓝森森的华光,瞧清那人面貌,不由大喜道:「齐兄,你怎麽也来在牧场中。」原来那人正是太原晋祠守祠道人,昔年名负一时的侠盗巧手昆仑齐鸿。

    只见齐鸿已换了俗家打扮,面露笑容道:「想不到雷老师伤势好得如此快。」

    乾坤手雷啸天不胜惊讶道:「齐兄为何知道这样清楚?」

    齐鸿仰望了望,忙道:「咱们进屋再谈吧。」

    四人同回大厅,只见灯火如昼,跨进厅内,飞云手吴奉彪与八卦金刀郑金吾两人,满身血迹斑斑坐在椅上满面愁容。他们一见雷啸天等进入,便立起迎接,吴奉彪皱眉笑道:「似如此一夕数惊,疲於奔命,奈何?」一眼瞥见巧手昆仑齐鸿,忙问雷啸天此位是何人?

    雷啸天微笑道:「此位是巧手昆仑齐老师齐鸿。」吴奉彪郑金吾连道谦仰幸会不止。

    巧手昆仑齐鸿目露神光道:「齐某为钦仰两位侠义风节,又与丐门三老谢少侠均是一见如故,所以不辞棉薄,稍尽心力。」说着望着雷啸天道:「齐某自离晋祠,迳投卜家堡中,英与齐某因系总角之交,又系多年相违,所以远来塞外,惊闻卜英对塞北牧场有所不利,又受龙江三魁怂恿,方才的只不过是毒计之一,只怕吴场主等非但疲於奔命,而且竟夕不能安枕了。」

    吴奉彪大惊道:「齐兄所说的毒计,和相府中失窃,多伦将军围场,也是卜英所安排的毒计麽。」

    齐鸿点点头,面色严肃道:「想不到童年之交卜英,竟变成倒行逆施,口蜜腹剑的小人,他想谋夺塞北牧场产业,是垂涎已久了,迟迟未动者,因惧两位场主惊人武功,不意内贼外引┅┅」说着瞥了吴奉彪一眼,道:「吴场主义子徐兆森为卜英二女鹿露所迷惑,竟生心内叛,现贵场骏马不下八千匹,均围在卜家堡中┅┅」

    吴奉彪一听,须发戟张,目毗皆裂,厉声道:「现在徐兆森人呢?」

    巧手昆仑齐鸿微微一笑道:「新近卜英与多伦将军结为儿女亲家,将其长女而英许与将军之子,更是有恃无恐,所幸多伦将军畏首畏尾,疑心两位场主与嘉亲王有关系。他是嘉亲王的人,张扬出来,恐嘉亲王得悉,将来吃罪不起,是以连日派员赴京查明,和相令又不得违背,故派兵前来┅┅这次卜英京中所做一切,将军还蒙在鼓里。」随又一笑道:「至於徐兆森麽,现在卜家堡中。」

    吴奉彪用拳一槌桌子,登时桌面洞穿,恨恨地骂道:「不成材的畜生,如不擒来碎尸万段,难消我恨。」

    巧手昆仑齐鸿听得至是难受,转面笑道:「雷兄,官兵中掺有卜家堡中人,你白日闯入场中时,齐某目张一切,只是碍难出手相助,徒呼奈何┅┅牧场似嫌人力单薄,还要思一良策应付才是。」雷啸天便把自己遣叶胜赶奔燕京,及谢云岳这两日必然到来说了。

    巧手昆仑神光突射,冷冷的大笑道:「怎麽谢老弟也要来了,这倒是值得令人兴奋的事,那位顾姑娘┅┅」

    雷啸天忙使了一眼色,齐鸿立时将溜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目光落在赵周二女身上,於是恍然大悟,心说:「二女必是谢老弟未来弟媳,无怪雷啸天眼色制止。」於是微笑不语。

    赵莲珠一听心疑,便追问雷啸夫何故?八卦金刀郑金吾立刻把话岔开了,原因他们都是过来人了,谢云岳长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人见人爱。那有少女不爱俏的,故不言而知就理。赵莲珠蹩着一肚子闷气,不由把雷啸天恨得牙痒痒的,在眼紧瞪着雷啸天。

    周月娥也是一般玉雪聪明,不过习性慧婉温柔而已,见雷啸天止住齐鸿话头,便知谢云岳可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此刻,见赵莲珠气苦如此,便附耳笑道:「莲姐,云哥可能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不过云哥绝不是见新弃旧的人,他命中注定有三妻四妾,我们也是无法,何苦与雷猴子惹气,真划不来咧。有什麽事,云哥明儿个来了,我们还不会问个明白吗?」

    赵莲珠噗哧一笑,道:「我只是气不过雷猴子罢了,谁叫他鬼鬼祟祟。」曙光已现,户外强劲风雪仍然如旧,盈耳呼啸怒吼,沙沙繁嚣,令人心烦。

    蓦然,叭的一声大响,一溜寒光竟穿破桐油窗纸电疾射人大厅,挟着户外寒风涌入,大厅中烛光全熄。那溜寒光无巧不巧地插在大厅中四方桌上,竟是一把寒光耀目的匕首,入木三分,颤巍巍地抖个不停。陡闻户外响起一声宏亮笑声,道:「龙江三魁再度来此,索还十年前一拐之恩。」

    众人倏然一惊,纷纷离座,齐欲扑出,一声惊人大震,厅门已被来人踢飞,狂风卷入一片骇浪惊涛般冰粒雪片。风雪中跃进七人,三人一色花白胡须,目露神光炯炯,不言而知是龙江三魁,另外四人长条身材,双目炯炯,均是黑白双色布帕扎头。

    雷啸天不由一惊,忙对二女低声说道:「那用双色手帕扎首四人是苗疆四妖,惯使无影散花针,针内藏有剧毒,又喜女色,你们双剑合璧除去为妙。」

    二女点点头,龙江三魁一见巧手昆仑齐鸿也在内,不由得变色,大喝道:「齐老师,你竟然吃里扒外,真是人心难测了。」

    巧手昆仑齐鸿面色一沉,冷笑道:「谁吃里扒外,齐某与你们陌不相识,你能血口喷人?」

    此时,飞云手吴奉彪持拐趋前两步,拈须大笑道:「龙江三友别来无恙,十二晚上吴某为事所误,返归一步,竟至缘悭一面,现在想起,还是歉疚於心。」

    龙江三魁本是康氏三兄弟,长名康信,次为康礼,最幼为康智,为龙江坐地分赃大盗,三人却是使的一手「十七式连环神刀」,人称康氏三刀,十年为手下勒索吴奉彪贩马过路钱不与,因致成仇,康礼为吴奉彪一拐打断肋骨,是以怀怨报复,此时闻听吴奉彪嘲讽之言,想起那晚不慎遭周月娥青虹剑截去一幅衣襟,不禁老脸上顿现青白赧容,目光怨毒地望了周月娥一眼,康礼冷笑道:「吴奉彪你休要口舌轻薄,姓康的想找你也不是一日了,令日必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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