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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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棋医生说得郑重关切,梁非凡也终于消气平静下来,张口喷了两下抗哮喘喷雾,皱眉狠狠看着庄言,露出庐山真面目:“庄言,好好去养病吧!决策官同意免除你的一切刑事责任,你也该适可而止了!知足吧你,组织已经仁至义尽,为了不让你上军事法庭,九人团已经竭尽全力了。通过公布你的病情,宣布送你出基地疗养,等风平浪静再让你回来工作,不仅可以平息风波、消除影响,也能对上级、对战友有个交代,对你好,对大家好。”
庄言慢慢闭上了嘴巴。他面前的龙井凉了,他还一口没动。庄言望着李明,绽开嘴唇说:“你还没说过话。你的意见呢?”
李明一直假装浏览资料,本以为能置身事外,没料到被庄言点名提问,只好讪讪抬头,手指抠着纸张:“我,我觉得吧,”
他努力关切庄言,刻意盯着庄言的眼睛,以示坦荡无愧:“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身体是本钱,你在开发驾驶员系统的时候,主持铁幕计划的时候,长期通宵,这对肝脏很不利的,你的病毒很可能扩散了,器质性疾病影响你的心理素质,心理压力导致身体更差,已经进入恶性循环了,你已经为基地做了那么多,这份工伤津贴你拿得问心无愧……”
庄言打断长篇大论的李明:“你就告诉我,你也希望我离开基地吗?”他问得直接了断,盯着李明。u
256 你明白了就好
“你就告诉我,你也希望我离开基地吗?”
庄言问得简单粗暴,像分手时一句“你还爱我吗?”一样简单有力,打碎一切花言巧语,直指主题。? ?·
因为简单的答案,决定了这个谈话是否有意义。yes,那么拿出行动来。no,那么谈话结束了。
李明像被一头犀牛撞中胸口,刹那呼吸不上来,他很想岔开话题,他可以滔滔不绝地关心庄言一下午,但是他没办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他不敢直视庄言凝望自己的目光,眼神飄开时才意识到,他想要脚踏两只船,所以他根本没做好分手的准备,于是他不敢回答庄言的问题。
“还是身体第一。”李明勉强笑了一下,十指叉在一起,顾左右而言它,“你的人我都会好好照顾,你不用担心。”
“那么,你们三人达成共识了。”庄言说。
李明默默翻开文件薄低头阅读,把那几行字翻来覆去看,瞧得都快不认识了,愣是不想接这句话。直到梁非凡开口,李明才如释重负,从重压下逃脱。
“是的,我和李明,代表人事部门和你的直属部门,来传达九人团的决议: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尽量减轻负面影响。而你,将获得一个带薪长假,希望你好好养病,以后继续为国家效力。”梁非凡盖棺定论。
庄言站了起来。??? ? 看·?
“那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庄言摊手说,“我服从安排。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过的愉快。”
“哦,恭敬不如从命。”梁非凡眉飞色舞。
李明连忙站起来,殷勤交待:“我去替你安排长假和津贴补助,把你的证件也办下来,你离开之前就给你,可以享受很多福利和优惠。”
庄言十指按着桌面,吩咐道:“那就通知吧。”
“现在?”
“对。现在。”庄言拍板。他坐下来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痛快利索点。广而告之,不必拖泥带水。”
梁非凡不高兴,恨不得回一句“就你有理,你咋都对”。但是李明已经如蒙大赦地满口答应:“好,那我这就向各部送后台通知,宣布处理结果。”李明摇尾巴了,梁非凡就没法儿刻薄,只好闭嘴。
消息布出去。基地一阵骚动,研课长被确诊精神疾患的消息口耳相传,瞬间人尽皆知。没人肯信。
十分钟后,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结束问询的梁非凡接了个电话,恭敬答完,挂了电话,却皱着眉头凝望手机,脸皮惆怅成了一张树皮。
庄言歪头凝望梁非凡,他看见气势汹汹的老头子忽然像被浇灭的火炭,“呲”一声没了气焰。 ?·梁非凡皱眉拧头打量庄言:“魏部长要见你……魏部长为什么屈尊降贵来见你?”
“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庄言好整以暇地玩弄迷惑的梁非凡。轻轻摇头:“只有‘有用’和‘无用’的区别。也许在魏部长眼里,我和你就是这点儿不一样。”
“你!”梁非凡横眉怒目,被人藏头露尾地骂一通,气得有口难言。李明连忙扯住濒临爆炸的老头子,打圆场道:“魏部长来了,问询委员会应该回避。走吧。”
梁非凡咬牙切齿地走了。铁门一关一开,飘进来一片蓝色,香风紧随而至,比清晨的氧气还清新怡人。随后魏东娴拉开桌后的椅子坐下,腿叠起来。撩开眉边的头,看着庄言问:“他们要赶你走?”
她的洁白领花衬衫被胸顶出西装外,湛蓝的小西装都兜不住,只扣得上中间那粒扣子;她抱胸傲然倚在椅背上。有居高临下的凌人风范。庄言努力不去看,诚实地盯着她的下巴,让他瞧上去似乎呆呆的:“听上去只有你相信我是精神正常的了。”
魏东娴嗤笑一声,瞧着庄言摇头:“我信任你,但是不相信你说的话。”
庄言低头想了会儿才明白这句话,心生感激。表情像烤化的橡皮泥一样软和下来,目光上移,和她对视,感触道:“事到如今,我没想到,站在我身边的不是李明,竟是你。”
魏东娴经不住他软和的凝望,飘开视线,蹙眉说:“我也没想到,你对李明期望还挺高。”暗想你若知道我与李明卖了你,估计你这眼神能立刻捅我几个透明窟窿。
她心绪混乱,内疚得心脏像被回形针夹住,冰凉刺痛。忍不住直奔主题,蹙眉说:“无论你编什么样的故事,我都相信你有一个正确的初衷。我相信你会像保护肖璇、保护研部那样,奋不顾身地保护你的国家。所以我来与你告别,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当然有。我没疯。”庄言坚定地说,“我的意思是,我说的是真的,没有瞎编。虽然和尉栩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散打是我的夙愿,但是我还没到编造谎言去揍他的地步。这个基地里有鬼。”
“有鬼。”魏东娴蹙眉重复,凝望庄言,难以置信地嘀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接班人,唯物主义是我们的精神基石,你还是个科学家,怎么也神神叨叨地宣扬这些唯心论了?跟个跳大神的似的。”
“你没懂我的意思。”庄言走过去攥住铁窗:“天兵天将,奔月嫦娥,凌霄宝殿,漫天诸佛的无边法力——这些古代神话,今天都可以用科学实现,比如外骨骼动力装甲。比如登月火箭。比如美军的堡垒级空中炮艇。而千里杀人的飞剑,索魂夺命的幽灵,借助科技的力量也能殊途同归。所以魏部长,技术可以造神,也可以招鬼;在技术爆炸的今天,新科技、新革命接踵而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那些固执地坚称‘不可能’的执政者,最后都变成了历史的食物和祭品。”庄言越说越急,最后徒劳地攥着铁窗栅栏,盯着有些被吓坏的魏东娴,放慢语:
“监禁谁都行,千万不要禁锢想象力。也许他们都把我当疯子,但是这才是某些人有恃无恐之处——他们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你们宁肯断定我得了精神分裂,也不肯想象一个无孔不入、无形无迹、几乎无所不能的级兵种潜伏在你们的身边!但是我告诉你,魏东娴,这就是事实!逃避是没有用的。”
魏东娴像个吓坏的孩子,红唇微张,走神喃喃道:“怎么可能?假定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九人团的生命安全早就脆如薄纸了。但是我们都还活着——既然那个‘东西’无孔不入,那么它可以随意杀人,为什么它迟迟不动手?”
“它斋戒。它是素食主义者。它娘炮!这重要吗!”庄言狠狠嚷道,“它迟迟不动手,你不觉得更可怕吗?因为它耐心得像草丛里的毒蛇,可以整日整夜地守候窥伺!部长,你知道什么最可怕吗?”
“什么?”魏东娴听得入神,惊醒问道。
“它忍耐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停止潜伏,在我面前暴露了它的存在。虽然风险并不大,因为我现在是个众所周知的疯子——”庄言耸肩自嘲,眨眼又郑重强调:“但是它坐不住了!你懂十年磨一剑的意思吗?它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手将我赶出基地?这一定和全球局势多少有点关系吧?”庄言步步启。
“天庭计划。”魏东娴梦中惊醒,六神无主地嘟囔,终于傲气全无,低头咬指甲:“全世界都在盯着天庭计划……射日期已经迫在眉睫了,现在正是千钧一的风暴前夕!”
庄言长长吐一口气,闭上眼睛,倚在铁桌上坐下,驼背放松,晃着双脚咕哝道:“你明白了就好,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魏东娴六神无主地低头细思,不知不觉咬坏了指甲,红色的指甲油都吃了一些。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小时候的习惯,紧张起来就咬指甲。
257 工具人生
她瞧见庄言如释重负地驼背坐在桌上晃腿,像个搬完砖以后如释重负的民工。??? ? 看·?她想起庄言怒斥贪腐时,狂怒得像金刚的怒容法相;但是点破真相后,他松懈下来,却像个在树下抽烟的老农,简单平凡地休息,甚至忘记装逼。
庄言对上司真诚以待,这让魏东娴更加如坐针毡。她强烈地感觉到李明和庄言的不同。一个苟天下为己用。一个疲心力而奉公。所以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就算不相信他说的话,魏东娴也固执地信任他。
人与人之间互相坦诚,叫做透明。如果只有一方奉献真诚,那叫做透析。魏东娴不喜欢透析。
于是魏东娴决定向庄言坦白。这股坦白的冲动涌上来,反而让她害怕庄言火。她忍受忐忑的沉默,捏着下巴,低头犹豫,咬得红唇褪色,漂亮的皓齿若隐若现地露出洁白的一线,蹙眉踌躇着说:“也许这样说能让你离开的不那么遗憾……你过来。”|
庄言回头望她,见她五指刮着桌面,从问询委员会的办公桌后绕出,向他走来。 ?·庄言还在迷惘,魏东娴已在铁窗前停下,伸手在铁栅栏中间向他勾食指。
他顿时想起了英雄儿女给烈士送离别一吻的镜头,同样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场合,国色天香的女主角隔着监牢的铁栅,捧住死囚胡子拉碴的脸,亲吻得肝肠寸断。庄言在电影里看这幕时觉得死囚就算被毙了都值得。
而魏东娴太他吗吸引人了。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勾,庄言像猫儿听见午饭铃响,耳朵一竖,摇摇晃晃就凑上去了。他忍不住凝视魏东娴的抿着的红唇:浓淡有致,丰润性感,如果轻轻咬住,滋味一定非比寻常。
然后魏东娴隔着铁栅,攥着庄言的衬衣拽近些,附耳轻轻说:“你的牺牲不是白费的。我和李明都猜测是尉栩窃取了你的版权。等此事坐实,尉栩卸任。我再跟他秋后算账,查他个底儿掉,彻底断送他的仕途,让他自食苦果。”
“你!”庄言突然察觉到真相。面容突然狰狞起来,气得龇牙要嚷,被魏东娴用力揪住衬衫,小声命令:“安静!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难道要嚷给全世界听吗!”
魏东娴急得咄咄逼人。? ?? ? ?·叮咛时微微细喘,口齿间的暖热香风轻轻喷在庄言脸上,让他镇定下来,闭嘴,机警地左右瞧一圈,看见门外没人,才咬牙恶狠狠问:“你说什么按规章、走程序之类的屁话,都是假的?你们就是想拖三个月!”
“你嘴巴干净点!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魏东娴被他一骂,心里的愧疚顿时蒸干净,立起眉毛轻轻训斥:“等尉栩被打出原形。你的知识产权官司打起来就容易多了,该你的东西还不照样是你的?我也没骗你,规章摆在那,程序本来就冗长,我是看你要走了,我才……”
“你说李明?李明也知道?”庄言的思维像蟋蟀蹦的飞快,魏东娴都跟不上他的思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是兄弟吗!”
魏东娴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来,尴尬地讪讪警告:“你千万别把他当兄弟。”暗想主意是李明出的,公愤是李明压下去的,主要受害人的义愤都是李明摆平的。只有庄言因为揍李贺被关了禁闭,从头到尾蒙在鼓里。真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庄言瞧见魏东娴的脸蛋红扑扑的,恼火凶人时都像在谆谆叮嘱,油然升起被姐姐关心的亲切感。拧头推开,消气问:“你怎么又肯告诉我?李明会求你守口如瓶的吧。”
魏东娴瞧见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