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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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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是天下第一折!”

    “姓林的,你做梦都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黄树兰哈哈大笑着,将一杯酒狠狠的灌下了肚。

    可能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恍惚间,他看着周围,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也还是在这间雅室之内,黄树兰、张霈伦、张芝栋、陈葆臻四人正团坐在一起,一边吃菜饮酒,一边聊着天。

    “听说英国人遂了总署之请,撤了威妥玛的公使差事,提了一个叫傅雷斯的参赞当公使,并未从英国另派人前来。”张芝栋说道,“不知此人如何,是否仍同威妥玛一般跋扈。”

    “总署在给英国人的照会里已然写明,要求派‘和善之人’为公使,若是此人仍如威妥玛一般,再叫他们换人就是了。”陈葆臻说道。

    “听说是林义哲将威妥玛之劣迹种种发诸新闻纸,公示于天下,各国皆指威妥玛过份,英政fu大为尴尬,是以决心撤换,”张芝栋又道,“这一次朝廷‘逼’令英人撤换公使,列国响震,听说那些公使再去总署,都变得客气了许多呢。”

    “这林义哲的确好生厉害,竟能利用彼国新闻纸之影响,左右其国内舆论,‘逼’其政fu就范。”张霈伦道,“真真出人意料。”

    “是啊!以新闻纸左右舆论,使其政fu大臣相互推诿攻讦,最后竟至其首相辞职,内阁垮台,真是绝妙手段!”张芝栋想起林义哲所做的一切,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听到张霈伦和张芝栋都在夸赞林义哲,黄树兰心中不满,忍不住问道:“筱答何以知是林义哲所为?”

    “各处新闻纸皆作此言,以其行事之一贯风格,想是不会假的。”张芝栋回答道。

    听到张芝栋的回答,张霈伦不由得感叹道,“此人确是异才!只可惜行事手段,未免太过‘阴’狠……”

    可能是想起了已经圈禁在宗人府的“清流四谏”之首苞亭,张霈伦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

    听了张霈伦的感叹,张芝栋和陈葆臻也都叹息了起来。

    “此人学识渊博,智计百出,这等搅‘乱’西国之法,他都能想得出做得出,以少溪之憨直,哪里会是他的对手。”陈葆臻叹道,“老师叫我等不要与其为敌,实是‘洞’明之至,惜乎少溪未听老师之言……”

    黄树兰听到陈葆臻说起老师李鸿藻不让他们参劾林义哲的事,心中不满,忍不住大声说道:“老师不不过是畏惧那林义哲罢了!”

    “醍方说哪里话来!老师哪里是畏惧林义哲,老师是怕咱们胡‘乱’上折子,参不到点子上,反而引得两宫皇太后震怒,徒惹杀身之祸!”张霈伦听到黄树兰竟然说起老师的不是来,有些不高兴,出言反驳道,“少溪两次因林义哲而致祸,皆是为此!他上一次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你也不是没看过,明明是皇太后赐婚,他说成了迎娶鬼类,这不是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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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七十五章 激辩

    “侑樵说的有理。。”张芝栋也在一旁点头道,“这一次少溪被抄家,听说也写了一份大逆不道的折子,底稿给两宫皇太后看到了,极是震怒,故而遭此重责。”

    “他写没写这样的折子,目前尚不得而知,可单是他和两国丈说的那些个事关后妃的话,传到皇太后耳朵里,便免不了一死!”张霈伦道,“皇太后处以圈禁,饶他不死,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其实少溪本就不该参劾林义哲,”张芝栋道,“他办的那些个洋务,虽说与天朝体制不合,却也多少有利于国计民生,且又有驱逐倭寇的大功。此人只是太过热心洋务,不许他人有半些指摘,并未办错什么事……”

    “孝答此言差矣!他做的那些个文章,哪一个不是扰‘乱’人心,为夷人张目,‘欲’要以夷变夏?就这一项,他便是士林之公敌!人人得以参之!人人得以诛之!”黄树兰愤怒的打断了张芝栋,大声道,“我黄醍方绝不会放过他!我还要上折子参他!一直参他!不参死他,我黄醍方誓不为人!”

    见到黄树兰突然发怒,张霈伦、张芝栋和陈葆臻都是吓了一跳。

    “醍方切莫冲动,莫要似少溪一般做出傻事来,追悔莫及。”张芝栋温言劝道。

    “我当然不会象少溪一般无的放矢。”黄树兰恨声道,又倒了一盅酒,一仰脖灌了下去。

    “侑樵,你觉得,林义哲这个人,到底如何?”张芝栋转张张霈伦问道。

    “奇才难得!只是……”张霈伦想了想,缩下了后面的话,向张芝栋反问道,“孝答以为此人如何?”

    “此人生逢治世,乃是难得之良才,若逢‘乱’世,定是祸国之枭雄!”张芝栋答道。

    听到张芝栋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张霈伦很是奇怪,问道:“孝答如何说此人逢‘乱’世定是祸国之枭雄?”

    “能用如此奇计,兵不血刃‘乱’人之国,非枭雄谁能为之?”张芝栋道,“今日能以新闻纸‘乱’英国,安知其无‘乱’我大清之法?”

    “‘乱’大清之法?”张霈伦又是一愣,正要再问,却冷不防黄树兰拍案而起,打断了他的话头。

    “妙哉!妙哉!”黄树兰兴奋地大叫起来,浑然不顾他打翻倒在桌上的酒壶流出的酒液洒了他一身。

    “什么妙哉?醍方?”张霈伦惊问。

    “能‘乱’英国者,必能‘乱’大清!此人便是我大清之张元、吴昊!”黄树兰的眼睛里满是亢奋的光芒,“参他的题目有了!”

    “我大清之张元、吴昊?……”张霈伦突然明白了过来,一时间不由得脸‘色’大变,“醍方,你要以这个为题目,参劾林义哲?”

    “正是!”黄树兰自得地点了点头,“这便是参劾他林义哲的绝佳题目!林义哲,这一回,你断难逃得这一刀之厄!”

    听到黄树兰说的这句要致林义哲于死地的话,张芝栋和陈葆臻尚未完全明白过来,但张霈伦的脸‘色’却已然变得铁青。

    “醍方,你当真要如此?”

    “侑樵,你觉得这个题目如何?”

    “题目虽好,只是太过下作‘阴’毒!”张霈伦冷冷的道,“且是莫须有之罪名,不足以服天下!”

    “下作?‘阴’毒?不足以服天下?呵呵,侑樵,言重了吧?”黄树兰觉察出了张霈伦的话有些不对味,转头看着张霈伦,“对林义哲这等‘乱’臣贼子,当无所不用其极,存不得半分‘妇’人之仁!”

    “可那林义哲,是‘乱’臣贼子么?”张霈伦大声质问道。

    “他投身事鬼,妖论‘惑’众,以‘阴’毒手段摧折谏诤之臣,怎地不是‘乱’臣贼子?”黄树兰听到张霈伦声音不善,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看此人以新闻纸扰‘乱’英国,便知其心‘性’手段,和那张元、吴昊是一路货‘色’!他能‘乱’英国,便能‘乱’我大清!不早除之,日后必为大患!”

    “醍方此言差矣!林义哲虽然屡屡同士林为敌,只是热心洋务之故,张元吴昊,‘乱’臣贼子之名,实是太过。”张芝栋看到二人说僵了,急忙起身解劝道,“无论如何,他驱逐倭寇,保全台湾的大功,还是不可抹杀的。朝廷对他屡有升赏,亦是酬其大功,你说他是‘乱’臣贼子,将朝廷封赏置于何地?”

    张芝栋虽是劝说,但亦有隐隐指责黄树兰之意,毕竟‘乱’臣贼子的帽子是不能随便扣的。

    “那是一二枢臣受其媚‘惑’,赏罚不明!”黄树兰知道自己刚才一句“‘乱’臣贼子”的帽子扣得不妥,有诋毁朝廷的意思,赶紧转了口,称赞了朝廷几句,“台湾逐倭得胜,那是朝廷策划之功,前敌将士用命之故,他林义哲一介白面书生,不过是贪天功为己有而已!”

    见到黄树兰如此说,张芝栋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又坐了下来。

    “醍方,林义哲诚有不对的地方,但功是功,过是过,不可一概而论。”张霈伦强压住‘性’子,放缓了语气,说道,“若要参劾与他,也需切实有据,切不可妄言攀诬,害人害已。”

    “侑樵所言,黄某万万不敢苟同!”黄树兰抗声道,“在黄某眼里,他林义哲没有半分功劳!只不过是一个‘奸’邪小人!”

    “醍方好大的口气!兴船政、办海军、驱除倭寇,在你眼里,竟然算不得功劳!”听到黄树兰如此回答,张霈伦的嗓‘门’又高了起来,“林义哲亲自上阵狙杀倭酋,难道算不得功劳?”

    “那不过是他林义哲的沽名钓誉之举!”黄树兰强辩道。

    “哪有这样沽名钓誉的?用自己的‘性’命沽名钓誉?”张霈伦重重的冷笑了一声,“你醍方可照着沽一个我瞧瞧?”

    黄树兰怒极,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反驳,一张脸刹那间憋得通红。

    “仅以一人之好恶评人功过,你觉得你认定的,便永远是对的么?这天下再无第二人能超过你么?”张霈伦不客气的继续说道。

    “侑樵言重!黄某不敢!”黄树兰拱了拱手,昂然道,“此非是黄某一人之论,士林对林义哲早有公论!纵然其稍有微功,也断断难掩其祸国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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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七十六章 割袍断义

    “林义哲何来祸国之罪?倒要请教!”张霈伦怒道。。

    “黄某适才已然说了,林义哲妖论‘惑’众,扰‘乱’人心,‘欲’要以夷变夏!”黄树兰道,“纵然他佐理船政,兴办海军,稍有微功,也难掩其祸国殃民之罪!”

    “林义哲热心洋务,无非是为了要国家富强,谈何以夷变夏?他做的那篇《西国圣道考》,有理有据,连老师都说写的绝妙,怎地便扰‘乱’人心了?”张霈伦怒道,“莫非醍方以为,自己的学问在老师之上?”

    “黄某的学问自然比不上老师,和侑樵也是差了一大截,”黄树兰冷笑道,“但黄某的大义见识,自信却是在老师和侑樵之上的!”

    “大义见识?哼哼!”张霈伦冷哼了两声,“《西国圣道考》刊行天下至今已有数年,士林未见有反驳之妙论,我更没见你黄醍方对此有何妙笔,纵有些驳词也不过自取其辱耳!”

    “张侑樵!那林义哲仅仅是一篇《西国圣道考》的狗屁不通之文,老师年纪大糊涂了脑子便也罢了,连你竟也分不清是非大义了!”黄树兰道,“对于洋务可否强国,黄某所知不多,亦不愿与闻!黄某只知道,士林为大义之所在,无论天命所归何人,皆得依靠士林!无士林便无江山社稷!如若大义不存,士林不在,纵使国家再强,士子百姓变得如同**一般,又有何用?”

    “黄醍方!你说的是人话么?”张霈伦大怒,拍案而起,戟指黄树兰,厉声质问道,“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家若亡,士林何能独存?你如此颠倒是非,居心何在?”

    “张侑樵!你一意为那林义哲说话,莫不是受了他的什么好处不成?想不到你张侑樵自许廉洁,竟然也会和那‘奸’邪小人同流合污……”

    “住口!黄树兰!张某的为人还轮不着你来指摘!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唉呀!醍方,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还不赶紧向侑樵赔个不是!侑樵,醍方今天酒喝得有些多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张芝栋见二人说得僵了,起身劝道。

    “张孝答!你少在那里充好人!我知道你一直对那林义哲心存好感,纵是他长得眉清目秀符合你张孝答的断袖之癖。但我告诉你!你趁早还是断了那种念头,早晚有你身败名裂的那天!”黄树兰一怒之下,竟然冲着张芝栋去了。

    “黄树兰!休要满口胡柴!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几个,我张侑樵是何等样人你心里应该清楚!张某是帮理不帮人!林义哲这件事,真真确是你没道理,还要胡搅蛮缠!我等只站在公理这边,君子做事须坦坦‘荡’‘荡’,决不可做那种伤天悖理的龌龊之事!你若还忝为君子,就请好自为之!”张霈伦怒道。

    “好一个站在公理大义这边!张霈伦,这话亏你好意思说出口!林义哲曲意媚上,摧折士林,侮辱士子,你身为士林一员,竟为他百般开脱,还胡说什么站在公理大义这边,真是笑话!”

    “你说林义哲摧折士林,难道士林对林义哲的所作所为就光明磊落了么?你要把林义哲比做张元吴昊‘乱’国之人,加以莫须有之罪名,‘欲’致其于死地,难道也是光明磊落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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