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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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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曾伯函上奏指出是左季皋不懂装懂定下船政建造兵商两用船的方针致使“万年青”号战力低下后,气急败坏的左季皋找不到辩解之词,竟然把责任推到了船政的两位洋监督日意格和达士博身上,他上奏为自己辩解称自己是“受了洋人‘蒙’骗”,指责日意格有意不把最好的船型提供给他,达士博在设计中国轮船时“包藏祸心”,故意将“万年青”号设计得战力低下。日意格得知消息后百口莫辩,一度想要辞职,被沈佑郸好言挽留。而作为“万年青”号的总设计师,学者气甚浓的达士博却坚决不肯被这个黑锅,他亮出了直接证据——一套“万年青”号的全战舰方案的图纸,称这才是他最初设计“万年青”号,但却被左季皋亲自否决了,左季皋本人坚持要在战舰上加上货舱,至使“万年青”号比母型大了一倍。日意格也向沈佑郸证实确有此事,并称现在西北左季皋军中服务的船政原副监督德克碑也知道此事。沈佑郸据此上奏朝廷,左季皋又闹了个灰头土脸,朝廷为了防止口水战升级,便压下了此事,还特意指示左季皋“不必再行上奏”,那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闹了。左季皋这口气没有地方出,一怒之下将德克碑解职一脚踢回了法国。

    经过这次风‘波’之后,左季皋从此切齿深恨沈佑郸和林义哲,连带对船政局也恨上了,曾借口“西征饷急”,停了船政的经费,所幸林义哲和沈佑郸多方设法筹集资金,加上国内商民的捐助,不但将船政局维持了下来,还建成了乾国第一支蒸汽舰队——船政水师。

    林逸青知道,左林结仇,乃是事出有因。而胡雨霖因何同林义哲结怨。他却并不清楚。但他还了解一个情况,就是兼任船政采办的胡雨霖在左林‘交’恶之后不久便去职离开了船政,从此和船政一刀两断,这当中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将军有所不知,令兄之所以同胡氏结怨,非为左公之故,乃是因令兄嫂而起。”陆庆云微微一笑,说道。

    “噢?”听到陆庆云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林逸青不由得有些吃惊。

    “将军不知,令兄嫂陈婉乃现下苔湾巡抚陈轼陈大人之爱‘女’,胡氏垂涎其美‘色’,‘欲’要纳为妾室,时陈大人为陕西按察使,焉有按察使之‘女’为商贾之妾一说?是以坚拒所请,胡氏心恨不已,在左公前极言陈大人之不是,故左公以陈大人剿绺匪不利,上疏劾免。并发配新疆,陈婉与母往依福州沈佑郸沈大人处。嫁于令兄,而胡氏并不死心,婚宴之上‘欲’以‘混’合之烈酒醉死令兄,令兄不察,着了道儿,昏睡三日方才苏醒。”陆庆云娓娓娓而谈,“须知令兄如就此醉死,则陈婉便是‘望‘门’寡’,终身便就此毁了,所幸令兄身子强健,经大夫救治,三日后醒转,但也是有如大病了一场。”

    听到陆庆云说到这里,林逸青猛然记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时空时所做的关于婚宴上醉酒的梦,立刻便明白了,陆庆云所言,应该都是实情。

    想到胡雨霖竟然如此的‘阴’险狠毒,林逸青不由得变了脸‘色’。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各种封建陈规陋习一直束缚着传统的‘女’子。这时的乾国,和原来时空的历代封建王朝一样,仍然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从一而终”被认为是良家‘妇’‘女’应有的节‘操’,男‘女’双方一经订立婚约,‘女’人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而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在订婚后,如果未婚夫先亡,未婚‘女’子虽居家,也须自持守节,被称为“望‘门’寡”。望‘门’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认为“命硬”、“克夫”,以致难以再蘸重嫁。在这种理论支配下,未婚夫先亡,往往使不幸的‘女’子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认为自己“不吉”,而她们的结局,只有孤独终身一途。

    为了得到不肯屈从自己‘淫’‘欲’的‘女’子,竟然使出这样‘阴’狠毒辣的招数,要毁了她的一生幸福!

    胡雨霖的手段,原来历史时空中那些“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偏执狂们比起来,可是要差得太远了!

    一想起陈婉现在的处境,林逸青的心中一阵绞痛。

    “令兄后来虽然康复,但应该是在那一次落下了病根儿,”陆庆云接着说道,“后来因长年劳累,加之于苔湾受了瘴疠,在京又染上了风寒,久治不愈,是以英年早逝……”

    “今日多亏了陆先生所言,我才知道,家兄之死,原来另有隐情。”林逸青紧盯着陆庆云,沉声道,“胡氏‘欲’害家兄久矣,我一直觉得,家兄在京病逝,疑点颇多,现在想明白了,只怕家兄之逝,亦是胡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脚吧?陆先生以为呢?”

    听到林逸青的话,陆庆云心里一颤,这才发觉林逸青果然不好糊‘弄’,和林义哲一样是个厉害角‘色’!

    对于林义哲之死,胡雨霖到底做了什么,他其实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他不敢当着林逸青的面说出来,怕连累到自己,是以只是用言语含糊暗示,但却没想到林逸青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陆某以为,有可能确如将军所言,林文襄乃是为胡氏所暗害。”陆庆云强自压抑住内心的惊慌,尽量用从容的语气说道,“胡氏害人手段向来隐秘‘阴’狠,其‘欲’害令兄久矣,又有开设胡庆余堂之便利,‘弄’出什么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暗害令兄,是完全可能的。”

    “此事我必当要查个明白!为家兄报仇!”林逸青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果真是胡贼所为,我定当要将他千刀万剐!”

    “现下胡氏树大根深,又有左公为其后台,将军切不可冲动行事。”陆庆云劝道。

    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把胡雨霖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是为自己打算了。

    “先生所言甚是,我适才心中愤怒,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林逸青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的样子。

    “陆某今日来和将军说这些话,非是要出卖东家,实是‘激’于义愤之言。”陆庆云感叹道,“陆某深知胡氏为人,若久从胡氏,日后难保不殃及自身,是以早萌退志,只是因家计困窘,未有退路,一直未得成行,此次银船之事,也许是天意要陆某离胡氏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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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四百零四章 小人莫用

    “陆先生这么说,我猜想来,是否是胡氏的这笔银子来路不正呢?”林逸青敏锐的听出了陆庆云话中的潜台词,立刻问道。'

    “将军猜的不错,胡雨霖纵然有财神之称,名下资财号称千万,骤然拿出这六百万两现银来,也是不可能的。”陆庆云说道,“这笔钱,他是挪用的左公西征协饷。”

    “原来如此。”林逸青听到陆庆云说胡雨霖挪用的是左季皋西征新疆所筹的军费,不由得神‘色’一凛。

    “将军可知,胡雨霖开办钱庄票号,专事放贷,又采办丝茶等货物,与外洋贸易,其资产总计约二千余万,周转头寸不过三百余万,急需时尚要去外国银行借款,哪里能一下子拿出六百万两银子出来?”陆庆云道,“这一次他为了牟取暴利,便动了西征协饷的心思,将军扣押的这六百万两银子,便是出自于西征协饷。”

    “胡贼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朝廷饷银都敢挪用!”林逸青的眼中闪过愤怒之‘色’,“真是国之蠹虫!”

    “将军说的是。”陆庆云说道,“陆某见识短浅,也知其如此行事,将来必有杀身之祸,是以存了离他而去的心思。”

    “先生所言极是,这样的人,早些离开他身边,便早免一些祸患。”林逸青话锋一转,开始就细节问了起来,“敢问先生,西征协饷为何是胡氏经手?”

    “胡氏之发迹,便是始自为左公筹饷,现在上海采办局便是由其把持。左公军需一切款项。皆由其经手。”陆庆云答道。“因各省协饷常有拖欠,左公听胡氏之计,举借洋债以应急需,洋债皆是以各省协饷为担保,通常每年的协饷一到,上海道台府就会把款项‘交’给胡氏,以备其还款之用。”

    “这倒是给他发财的机会了。”林逸青点头道,“向外国银行借款和协饷还款都是他一手‘操’办。这当中的回扣和好处是巨大的,怪不得他发迹如此之快。”

    “正是如此。”陆庆云似乎生怕林逸青不明白这协饷是怎么一回事,还给他专‘门’解释了起来。

    陆庆云告诉林逸青,协饷制度是大乾帝国整个财政体系运行的中心环节,是中央政fu调度全国财政资源的基本制度。协饷所涉款项称为协款,是指在省际之间协济运行的。协款的流动,由中央政fu指令调拨,调拨的依据是上年冬季各省督抚对本年度应支估饷的估算,即所谓“冬估”。冬估所列支出通常为常列开支,经户部审核无伪劣支出后。便由户部分‘春’秋两次拨款。各省督抚、藩司根据‘春’秋拨册,调度本省内部财源。扣存批准动支的款项,称为“存留”;征存有余的部分,即须报解,称为“起运”。起运款项依户部指令或解‘交’中央,或协济地方贫瘠、收支不能平衡的省份。

    但在现下乾国国力衰弱,政fu财政大量亏空的情况下,加上镇压圣平天国和对外赔款,耗费了政fu大量库银,协饷制度几乎名存实亡了。左季皋的西征协饷积欠很多,无法收缴上来。对此左季皋听了胡雨霖的建议,搞出的办法是举借外债:以这些亏欠协饷为担保向外国银行借钱,由应协省份负责外债的偿付,要求清廷命令应协省份的关道出担保票,通过总海关税务司饬令各省关税务司加盖督抚印,使协拨省份加盖关防的海关印票代替了难具约束力的中央催解。这即解决了西征的经费问题,又可以以“暗借中央之命与协拨省份争夺饷源”为旗帜对付反对“西征”的东南督抚。而几次“西征借款”、所有和外商接洽借款事宜全部由把持上海采运局的布政使胡雨霖具体经办,目前借款总计已达1595万两白银之巨。

    “何等暴利,能让他打西征协饷的主意?”林逸青明白了这当中的关节,不动声‘色’的又问道。

    自从为萨摩军‘操’办起后勤军需以来,林逸青对这个时代的金融运作也有了不少了解,原本对金融所知不多的他,经过同萨拉、大山纲良和岩崎尤佳这些理财高手的接触,已经成长了起来,是以陆庆云的解说,他是听得明明白白,提问也能问到关键之处。

    “西征借款,汇丰银行所给年息,最高不过一分(10%),而此次日本政fu为解造币银材紧缺之急,许以一分二厘(12%)之年息,借款时间不过半年。”陆庆云说道,“这等优惠条件,胡氏嗜利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而其手中又恰有经手西征协饷之便利,是以便铤而走险。”

    听到陆庆云说的甚或是详细,林逸青暗自留心,将他说的所有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间。

    “而今银船被我所扣,他这等于是捅了个天大的窟窿,以先生所知,他会如何弥补亏空?”林逸青想了想,又问道。

    “依陆某所见,胡氏‘欲’要从速弥补亏空,当先将所屯之生丝出手,可得银五百余万两,剩下的,只有告贷于外商了。”陆庆云答道,“胡氏所经营者,多为钱庄票号,放贷于外,若急于收钱,必有流言纷起,或成挤兑之势,所以他不会从这里倒出银子,只有将屯货先行出手,或出‘门’借贷,舍此之外,再无他法。”

    “今日听陆先生一言,受益良多。”林逸青对陆庆云说道,“不知当何以为报?”

    听到林逸青直说要回报自己,陆庆云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这一大堆都没有白费,他故作愁苦状的想了想,说道:“陆某现下失了银船,有家难回,又没有生计,愿跟随将军,以效微劳,‘混’口饭吃。”

    “先生过谦了,林某一介武夫,能得先生这样的理才高手相助。本为幸事。只是林某为勤王师参谋总长。负有指挥作战之责,为日本政fu之‘奸’贼所忌恨,必要除我而后快。”林逸青猜到了陆庆云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早就想好了答语,“此前已有多名刺客前来行刺于我,虽未成功,然我麾下之人多有死伤,先生这样的大才。跟了我之后,必然会成为刺客的眼中钉,我为先生之安危担忧,只怕不能答应。”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陆庆云悚然惊觉,他明白林逸青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这样的危险,不由得暗自懊恼不已。

    林逸青明白陆庆云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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