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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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红土原是死地，作何解释？”
崔旰道：“这里土质疏松，适合挖地道！我们可以事先挖一条地道过去，待其不备，进行偷营！必获大功！不过这地道却要挖深一点，以防其察觉！最好是做好测量，出口不可挖通！”
杨游一听大喜！别看这挖地道的方法原始，却十分有效！即便是自己所在的后世，伟大领统帅的部队，多少坚城的攻坚战，最后都是靠这地道才把城攻下来！
如今崔旰却反其道而行，守城却用地道战，倒是十分新颖的战术！
“好！你速速带领本部一千人赶往赤和堡，挖掘地道！”
“是！卑职还有一事要禀报！此事事关西山战役和今后数十年大唐吐蕃之争！”
“请讲！”杨游十分高兴！
“这西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吐蕃图谋中原的两翼之一！只要西山在手，即便陇右尽失，吐蕃也不敢全力进攻关中！因为我大军出西山，可以切断其东进的粮道！
卑职建议，既然开打，就要把仗打大！反正东线有王忠嗣将军指挥！不会有失！我等可尽全力攻下西山八国，将前线推进到金川河以东、大河九曲以南！先期恢复贞观年间的边界！
再沿轨州、金川河一线，在险要处修筑五到六个城堡，每堡驻扎三百人至五百人即可！这样可对吐蕃形成极大的军事压力！使其不敢放心图谋陇右！待时机成熟，可联合东线，出奇兵袭击吐蕃牙帐号！将吐蕃一举歼灭之！”
尼玛！进攻吐蕃牙帐牙帐在萨，就是大本营？歼灭吐蕃？好像中华历史上，从未有人办到过！这安史之乱后，长安倒是反被吐蕃攻下了！
不过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唐太宗做不到，未必自己做不到！
“此议极好！待我与苟副将商量后，将计划上报郭公和朝廷！你就等着打仗升职吧！”
第七十二章 功成万骨枯
京城，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李隆基召集二位宰相、户部尚书章仇兼琼、高力士，几人商议剑南节度使郭虚己上报的西山作战计划。
因为按照惯例，右相兼任吏部尚书，左相兼任兵部尚书，所以这二职倒不用再来人议事！
“章仇公，你在蜀郡多年，对于西山战事最有发言权！你给我等介绍一下这郭公的计划是否可行！”李隆基道。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可行！这西山八国羌人迫于吐蕃之威，屡屡充当走狗，进攻我西山各州郡！郭公和杨司马的计划可行性很高！因为吐蕃自从被王中嗣将军打败后，精锐失其大半！
目前其进攻西山，不过是其转移战线的权宜之计而已！再者，贞观年间，大唐和吐蕃就是以金川河为界，双方也有协议。恢复原有边界在法理上我方也有理！
就具体战场环境而言，我方补给虽然也艰难，但是却要远远好于吐蕃！运粮道比其短一千多里，道路也好很多！只要打下西山八国，兵出轨州，打通东线与南线的道路，可保剑南、陇右五十年安全！”章仇兼琼道。他一直经营西山防线，自然很是熟悉！
“你们几位呢？高将军，你也说一下！”
“老奴不懂军事！不过吐蕃入寇西山，对剑南影响极大！这蜀中沃野千里，是大唐的大后方，不可失去！如今南诏已称王，其恐与吐蕃结盟！只要打败吐蕃，南诏自稳，剑南自安！”
“好一个南诏自稳、剑南自安！高将军大势倒是看得准！二位相公意见如何？”
“微臣以为，郭公、杨司马计划定然会成功！此为百年之计，不可小视！臣建议，再从京城调拨一批弓弩增供西山，以增加西山军队弓弩手的比例！这山地作战，当以弓弩为先！
打下西山八国后，可兵出轨州，可在轨州筑一坚城，将松州守兵大部调往轨州，以两千人驻守！如此，这剑南可安百年！”
最后是李林甫，他道：“臣也同意郭公之奏！”
在打仗的问题上，他任何时候都是同意的！原因很简单：李隆基喜欢打仗，也喜欢能打仗之人！要是谁在打仗的问题上与其唱反调，就是他李林甫，皇帝也不会给面子！
“那好！既然如此，就下诏同意其所奏！再按左相之意，调拨于一千弓、五百弩到西山！同时增派西山一万五千人，由杨游统一指挥！督促其在冬季前攻下南水城，与陇右军会师积石山！”
“遵旨！”
子时，大雨磅礴，雷声震天。
吐蕃行军司马布多让雷声所扰，睡不着！
“唉！这大雨一直下了四天，为何不停？万一唐兵偷营咋办？”
走，去看看各营！他带着几名亲兵，起来巡视各营。
此地驻扎有六千人，一来就开始下雨，还未开始进攻赤和堡！
“司马好！”
值班的军将和士兵纷纷给他行礼！人们一见他巡视倒也习以为常！
“你等要注意唐兵偷营！”
“是！”
话虽然这样讲，可是这些军将却没几个相信！
偷营？这大雨天，漆黑一片，那里会有人来！就是偷营，也是在月黑风高之夜，趁乱点火烧营呀！如此大雨，只要用弓弩手守住大各道口，必定万无一失！
他巡视完主要大寨和路口，便回到大营安歇！看天气，怕是要七八天后才会天晴呢！他想。
地下，石云山带领百人的敢死队已经等候在地道之内！所有人已经换成吐蕃士兵服装！
按照杨游的安排，丑时中，将剩余的两尺挖通！这里土质很松，两个大汉从下往上挖通两尺洞，不过顷刻的事！然后这些人分作两组，一组五十人袭击中军帐，另外一组五十人打开大门的鹿角，袭击守卫的弓弩手！
“石校头，命令开挖！”
传令兵将命令传了进来！
迅即，一名矮壮的黑脸汉子开始挥动铁锄！
布多让再一次被雷声惊醒！
他突然发觉有些饿，便翻身起床，来到帐边拿熟牛肉干和酒！
雨点打在帐篷之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他刚吃了两口，感觉有人进帐来！他一回头，只见几名壮硕的军人走了进来！
“有何事？”他发觉这几人神情有些奇怪。
进来的却是石云山！只见他发出一声冷笑，瞬间一点头示意，几人便拔出横刀来，直扑布多让！
“快来人”他恐惧异常，急忙想从帐篷边钻出去！不过由于连日下雨，帐篷边已经被重新固定！他一时也打不开！
慌乱之中，他急忙下意识跑向他的大刀，却刚走出几步，就被几人围住！石云山也不说话，挥刀就劈！
布多让营外，赤和堡下。
杨游着五百名骑兵和五千名步兵，早已等得不耐烦！
“启禀都头，信号来了！”
杨游大喜，一挥刀：“冲！”
几千人便杀向吐蕃大营！
天亮之时，雨突然停了！杨游领着十来
名亲兵，蹲在赤和堡外一块大石头上！
他已经吐过两次！
昨晚是他亲自动手杀人，第一次杀人！以前只是下达命令而已！不知道为何，这亲自杀人后，自己却会呕吐！
刚才有人告诉他，这是血晕！看见人血，就会晕眩呕吐！杨游记得好像昨晚杀了十来名吐蕃士兵！那“勾月”刀极为锋利，花鬃狮极通人性！刀锋所向，鲜血喷溅，如同斩瓜切菜一般！
到最后他便产生了呕吐！
这时马陵跑了过来：“启禀都头！刚才大致清点，吐蕃士兵被斩杀三千二百人！伤二十人！投降五百二十人！两路追兵已经按照计划追击！”
“为何伤者如此之少？”
“启禀都头！这战场上是以人头和招降记功！这伤者既要医治，又要吃饭和照顾，所以”
杨游一听，也就明白了，一般敌方稍微伤重的伤者都会在战场上被处决！这也是难免！因为不可能有这么多粮食给伤者，更不要说医治和照顾了！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此理！只有获胜一方的伤者，有活下来的希望！
第七十三章 两路西征
三日后，平戎城。
今日是杨游主持召开军事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是副将以军官！杨游经过几日与崔旰及几个兵马使商量，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进攻计划！
杨游看着众人到齐，便道：“今日会议为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下面由崔副将宣布西山秋季作战计划！”
崔旰起身听命：“遵命！各位，杨都头已经拟定好详细计划！本计划是兵分南北两路，降伏西山若水两侧的羌族八国，十月攻下摩弥城！在本地设立都护府统领！
南路由杨都头亲自统领一万人，出鹧鸪山口，攻击哥邻国、东女国、若水国、悉董国、南水国五国。苟钧为先锋，马陵为督粮官！
北线由鄙人统领五千人，龙道之为北路都虞侯兼副都头，王金为先锋，程大元为后援及督粮官。该路出蓬婆岭，攻击咄霸国、白狗国、清远国三国，并追击由交川郡撤退的吐蕃大如本浑弥！两军定于十月夹攻吐蕃属国白兰国都城摩弥城！”
崔旰又把诸将的分工详细讲了，其中方强跟随崔旰！
众人接下来便开始讨论细节上的错漏，主要涉及具体行军的路线、攻城器械、主要攻击的堡垒等等！
其实，只要打退了吐蕃主力，这西山八国并不难攻取，毕竟所谓的一个“国”，不过一个小县而已，人口一般也就两三万人或者三四万人！只有东女国面积最大，有十万多人，跨数千平方公里。
其人口虽然多，不过极其分散，都还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部落群，不可能组织大规模的抵抗！只要谨慎前行，放远哨，一般不会中埋伏，毕竟其军事能力极弱！
只要东女国被攻下，其余诸国或许会望风而降！这里面就涉及到对羌族的政策。
按照朝廷的授权和杨游的提议，只要这些“国王”投降，愿意签定永久的和平协议，就让其做世袭太守。但是必须取消“王”的称号，接受大唐领导，上报户口，缴纳一定的赋税！当然这赋税可比大唐低几成，必定其经济水平落后内地极多！
当然，其还必须组织子弟兵参与今后对西山的防御！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家园，他们也要守卫。
待大家将一些好的建议提得差不多了，杨游道：“今日之军事会议就到这里！此次若能攻下摩弥城，会师积石山，诸位必定获朝廷重赏！封妻荫子不再话下！请马十将留下，其余各位回去准备，时间很紧，明日誓师出发！”
“尊令！”
这马陵因为上次大捷，已经被杨游报功郭虚己，升任十将。待众人走后，杨游道：“马将军，稍后你将东女国的详细情况给我娘子介绍一下！这东女国既然是女人当政，接下来好多事情，我却想让娘子协助处理！”
“遵令！”
不多时，四娘走了进来。她如今也是身着五品绯色官服，看着英姿飒爽，倒是派头十足！
“卑职参见娘子！”
“马将军免礼！”
由于马陵以前兼任衙牙，与四娘很熟悉！
接下来，马陵便开始介绍其东女国来：
“启禀都头、娘子！这东女国属于羌族，与吐蕃人种较为接近！该国有八十余小城，地宽千里！王城列维城在西南三百里外的卡西巴！
其国与其它七国不同，是以女子为国王，叫宾就，另外有一名小王为副，协助处理政事，也兼储君。每一小城有几名女官高霸统领！当然也有男子兼高霸之职，不过极少！
其女王之夫虽然也尊贵，不过只管打仗和护卫，但是并无最终的军事决定权！如今的宾就叫茉琰儿，前年才继位，岁数也不过二十二三岁！
该国这次出兵三千人协同小相仲钦进攻平戎城未果。估计已经损失一大半！那吐蕃小相仲钦已带领大部退到列维城组织防御，只留了一千人驻守哥邻国王城故洪城。故洪城守军估计有四千人，该城也是我唐军攻击的第一个目标”
他把东女国以及最近的的哥邻国的情况作了详细介绍。
杨游这些日子倒是大致了解了一些东女国的情况，今日马陵讲得更加细致！
看来这东女国还处在母系氏族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也不高，基本以牧、猎为生！母系氏族社会的好处是不用分家，可保持一个大家族的财产，这非常重要！
因为如果是一夫一妻的男系社会，必然会分家自立！那样一所独立的房子也会耗尽家财！而母系社会则不用！
哥邻国，王城故洪城。
国王董全挺正与吐蕃副节度使松仁次商量故洪城防御。西山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