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邪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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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那种浩劫永远不会发生。
老虚似乎明白楚云端的心情，安慰道：“不过主人也别太担心，浩劫、末世这种事，都是混沌初开之时发生的，如今这洪荒宇宙中，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都十分稳固，不可能出现那种程度的崩毁。”
“如此自然是最好，别说是浩劫，就算是小小的一点劫难，都能招致生灵涂炭。”楚云端有感而发，叹息一声。
不过他刚叹息完，却又眼睛一亮：“既然浩劫不会在未来出现，那不就是说，我观想到的可能是过去？所以，我的前前世、或是前前前世、总之有过一世，曾经历过那种浩劫喽？”
“有这种可能。”老虚道。
“哈哈，想不到我也有过辉煌的一世嘛。”楚云端大笑一声，打趣道。
老虚却很不识趣地接了一句：“只是经历浩劫而已，说不定主人那一世，直接就在浩劫中灰飞烟灭了呢。”
楚云端：“老虚，你可以隐身了。”
…………
出了仙府，楚云端再次用灵力帮助慕萧萧疏通了一下伤处的血脉。
等到晚上后，他如同平日一样，准时去龙虎馆开张。
今天白天的踢馆，楚云端并没有让慕萧萧去。而晚上去医馆，他也希望慕萧萧留在楚家庄养伤。
不过，慕萧萧要去医馆里逛逛，所以楚云端就没有硬让她留下。
或许是昨天医馆没有开张，今天的病人多了一点。
刚开张，就来了两个病人，备好灵药来看病。
对于赚到的灵药，楚云端很是重视。
现在他筑基失败，下次筑基的时间和难度都还未知，在这之前，必须做出更多的准备。
上次仙府救了他一命，所以楚云端对仙府也是越发看重。
赚了点灵药后，楚云端在医馆又内待了一会儿，便是准备回楚家庄。
他和慕萧萧刚栓上医馆大门，正要离开，就听到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
很快，一匹膘肥体壮的好马在街道上狂奔过来。
因为夜里街道上没人，这匹马狂奔的速度极快。
最后就在医馆的外面，马蹄声戛然而止。
接着那匹看起来很是精良的壮马，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马背上的一个中年男子，随之跳了下来。
这男子看似四十岁出头，下巴的胡碴子有点长，脸上也有不少灰尘，头发很是凌乱，显然是风餐露宿已久。
纵然如此，也无法掩盖他面庞上的刚毅和英气。
他蹲下身子，抚了抚马背，似是有些心疼。
楚云端看着这中年男子的背影，情绪不知为何变得有点不太稳定。他鬼使神差地冲那男子说了一句：“是匹好马，可惜已经累死了。”
男子的头埋得有些深，半晌才从地上站起来，眼眶中似有些泛红。
直到他站起来，楚云端才看到此人的全貌。
这人身穿铠甲，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和灰土。甚至于连他的脖子上，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慕萧萧始终站在楚云端身边，没有说话，此时看到中年男子脖子上的血痕，也不禁拉了拉楚云端的手臂。
“云端，他好像受伤了。”
楚云端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虽说此人穿着铠甲，站得也很笔直，但楚云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浑身都是伤。
铠甲上的血迹，八成就是他自己的。
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显然是刀伤。
这人也算是命大，被刀抹了脖子还能活下来。
这时，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店面，不禁赞叹一声：“龙虎馆……好字。”
接着，他又转向楚云端，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城中之人？我方才见你从这龙虎馆里出来，这家店是你开的？”
楚云端点头。
“这个龙虎馆，是做什么的？”男子不免好奇。
楚云端简单地道：“医馆。”
“医馆？有意思的名字。”中年男子又道，“冒昧地问一句，小兄弟现在可否帮我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势？”
他刚才看到楚云端从医馆里出来，自然知道医馆已经关门。
可是他现在浑身是伤，附近也没有别家可去。他实在不想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躯，去和亲人相见。
对于这个的请求，楚云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接着，他径自走回医馆大门，重新把门打开。
从他见到此人开始，就觉得心情莫名的不平静，好像有些烦躁、又有些悲苦。
许是这种感觉致使楚云端心血来潮，打算帮他疗疗伤。
若是放在平常，只要是关门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楚云端都未必给看病。
更何况，龙虎馆本来就只是治疗某些方面疾病的，从来没给人治过伤。
这个中年男子，算是让楚云端破例了。
吱呀——
医馆大门应声开启，楚云端回身看了那男子一眼：“进来吧。”
慕萧萧担心这人的伤势，也是过去拉了他一把。
男子略显尴尬：“不用了，多谢姑娘，我还能走。”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停在慕萧萧的脸上，身子却不由自停滞了一下，口中低声自语：“好像……”
慕萧萧也没有硬要帮他，好奇地道：“怎么了？”
“没什么，姑娘和我以前见过的故人有几分神似。”男子傻笑了一声。
接着，他才跟着楚云端，朝着医馆里面走去。
他向里走的时候，才有空留意到大门两侧招牌上的对联：祖传秘方专治寡人有疾，药到病除只收贵重灵药。
看完这两行字，他的脚步又停住了。
龙虎馆……怪不得……
“小兄弟，这医馆……真是你开的？”男子略微迟疑地站在门外，问道。
“是我开的啊。”楚云端很是淡然。
男子一时无言，接着称赞道：“真是年少出英雄啊。”
“过奖，过奖。”楚云端也不谦虚。
“不过……实不相瞒，我连续几天赶路，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什么灵药，只有些碎银子……”男子瞥了一眼门旁的“只收贵重灵药”几个字，迟疑地道。
楚云端很是大度地催促道：“快进来吧，治病救人为大。”
第72章 对面不相识
进了医馆之后，楚云端便让那男子坐下，将身上的铠甲褪去。
随着男子将上身的衣物拉开，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楚云端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的身上，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下于二十处。
一部分较轻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而那些又长又深的刀伤，却还有些血丝。
甚至在他的后心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窟窿，看样子，应该是被长枪捅到的。
楚云端看到这样的伤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得出来，这男人不知道奔波了多久，连马都累死了。身披如此重伤，还能坚持到现在。
而且，男子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点儿痛苦的样子，此人的忍耐力，连楚云端都觉得佩服。
慕萧萧更是不忍心看到这种场景，主动去端来一盆温热的清水。
“多谢姑娘。”
男子道谢一声，并没有让人帮忙，自己将身上的脏处擦拭干净。
楚云端也是很快准备了一些外敷的疗伤药，然后配了几味中药，放在炉子上熬了起来。
他先是将外敷的药小心地敷在男子的伤口，接着找来纱布，为他包扎。
只是这男子身上的伤口太多，一处处去包扎，委实有些麻烦。所以楚云端直接用纱布将他整个上身都包裹起来。
楚云端的动作很是熟练，对药量和力度的控制，也是恰到好处。
男子眉头不皱，亲眼看着楚云端的动作，不禁称赞道：“小兄弟的医术，比起军队中的军医，也是丝毫不弱啊。”
“果然是从军队里出来的，看你伤成这样，难不成是从战场逃生出来的？”楚云端好奇地问了一句。
男子哑然失笑：“算是吧……”
楚云端也没有多问，他在包扎的同时，还暗中凝聚了一些温润的灵力在伤口附近，用以减轻痛苦，也能稍微加快愈合。
所以，男子感觉伤口有些温热而痒痒的。他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医术，也是更加佩服。
随后，楚云端将煎的汤药端了过来，放到男子面前：“喝了吧，内外同时施药，好得才更快。”
“多谢。”男子再次道谢，接着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他喝完苦药，却是有些失神地感叹一句：“今天看到小兄弟，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算起来，那小子，应该和小兄弟差不多年纪了。”
“是吗……”楚云端淡淡一笑，“想必你在外从军，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吧？这次，难不成就是为了回家而当了逃兵？”
男子闻言，目中露出愧色：“有些年头没回来了……唉……不过逃兵，我是断然不会当的。这次能回来……其实是上将准许的。”
“这样啊。”楚云端没有多问什么。
这时，慕萧萧又端来干净的水，说道：“将军，你把脸也洗洗了吧……”
男子顿时傻笑一下，有些尴尬。
他刚才擦拭伤口附近的时候，早就把水洗成了血红色，自然是不能再用来洗脸的。
而眼下，他还是蓬头垢面，满脸灰土的。
“姑娘真是和善，二位是夫妻吧？”男子一边洗脸洗头，一边问道。
“是的。”慕萧萧轻轻点头。
“若是我那儿子，能像小兄弟这样，有件正事做做，再讨个贤惠的媳妇，那就好了。”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分羡慕地道。
说笑间，他已经将脸上的灰土洗去，乱糟糟的头发，也被整理干净。
直到此时，楚云端和慕萧萧才看清这男子的样貌。
剑眉硬挺，鼻梁高耸。虽然重伤在身，但双目炯炯有神。
这样的人，放在军队中，也必然是一员猛将。
只是，楚云端越是看着男子的脸，心里越有些犯嘀咕。
这男人……有点面熟啊……
不仅仅是有点，简直是太面熟了！
先前男子蓬头垢面，不太能看得清原本的样貌。
现在洗干净了之后，楚云端却愣住了。
慕萧萧同样惊得不轻，盯着男子看了半晌，才试探性地说了一声：“楚、叔叔？”
“嗯？”男子也是一怔。
楚云端此刻认出了男子到底是谁，心中百感交集，不过语气却很是平淡：“老楚，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老楚”二字，男子才心中一颤，重新打量起来楚云端和慕萧萧。
“你们是……云端？萧萧？”他迟疑道。
慕萧萧此时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因为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竟然是当年从战场上救下她的楚弘望，也是楚云端的父亲。
想到刚才楚弘望伤痕累累，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慕萧萧悲从心生：“楚叔叔，你怎么成这样了？为什么现在会回天香城？”
楚弘望更是不敢相信现实。
他使劲在脑中回忆了许久，才将记忆中的人影和眼前的一男一女重合起来。
他，确实是楚云端的生父。
可是今天竟然一口一个“小兄弟”，一口一个“姑娘”叫到现在……
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居然没能认出来。纵然这是因为楚云端和慕萧萧这几年变化很大，可是，身为父亲，连儿子都不认识，实在说不过去。
楚弘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大概是因为尴尬，又因为愧疚。
“两年了，还是三年？或是更久？”楚云端找了件干净的袍子，丢给楚弘望。
楚弘望披上长袍，自顾自地坐下来，没有说话。
“怎么了？多年未曾回家，还不太适应吗。”楚云端轻轻一笑，坐到楚弘望的对面。
虽说楚云端的神色很是淡然，可是他心里的波动，还是不小的。
前世，他是个孤儿，好运碰到了一个师傅。
今生，他有了亲人。尽管，这些血缘，只是因为一副身躯罢了。
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楚云端也是性情中人，他前世无依无靠，而今生对于亲情，还是颇为看重的。
从楚老爷子，到堂兄楚显，再到慕萧萧，乃至赵管家，每个人对他都不错。
楚云端自己，也算是做到了身为“楚家二少”的责任。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楚弘望，必然可以称得上国之栋梁，却未必算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