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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_冯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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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妈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光屁股在马路上跑没人把你当太监。”我骂了一句,走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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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乙醚春药案


  你看它一眼,它看你一眼。你又看它一眼,它又看你一眼。

  凉一阵,热一阵,下阵雨,出一小会儿太阳。凉热打了几个反复之后,天忽然暴热起来。早上还油绿绿的叶子,中午就卷了边;街上的行人打起了雨伞,希望遮住天上下的火。

  “去饭馆喝啤酒吧。”张国栋对我说。

  “好。”

  小馆就在学校旁边,馆子不大,倒也干净,有台布,入座有人倒茉莉花茶。墙上挂了一溜的红纸条,条上墨写的菜名。还有两个条幅,字大墨黑,我喜欢:“闻香下马”,“不醉不归”。

  随便叫了几个菜,我一扬脖就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你最近不大高兴。”张国栋喝了口啤酒。

  “一点吧。你努力得怎么样了?”我问。

  “什么怎么样了?”张国栋说。

  “追朱裳怎么样了?我的座位还等着和你换呢。”

  “我也请过朱裳到朝阳剧场看电影,人家不去。我也请她吃过呼家楼葫芦王的糖葫芦,人家吃了就吃了。有一天,下大雨,又打雷又打闪,我和朱裳一起在实验楼前面的屋檐下等雨小点,我厚着脸皮和朱裳说过:‘我喜欢你。’”

  “人家怎么说?”

  “她说,是吗。”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好像总有一层纸,怎么也不敢捅,也不知道怎么捅。”

  “再捅捅,这得自己来了,我也帮不上你。仿佛和尚讲的‘悟’,师傅说出大天去也没有用,还得自己想明白。”

  “有时候想明白也没有用,事情不经就没法明白。我看你和朱裳有说有笑的,我看你也不用代我写情书了,自己用吧。你丫说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朱裳?”

  “喜欢。”

  “我总觉得她喜欢你。”

  “扯淡。即使有点感觉,又能怎么样呢?语文老师说:‘假如我的眼睛使你心跳,我就从你脸上移开我的目光;假如打桨激起了水波,就让我的小船离开你的岸边。’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你挺。”我又喝了一口酒。

  “我觉得朱裳是被追出毛病了,性冷淡,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反馈都不给。”

  张国栋在朱裳用陈述的语调回答他说“是吗”之后,醉心于春药制造,目标不是壮阳,而是对付性冷淡。张国栋神秘地告诉我,成分基本可以分为植物类和动物类,植物类有:肉苁蓉,淫羊藿,人参,五味子,菟丝子,远志,蛇床子。动物类有各种鞭,以及童女月经、童男尿液。我尝过张国栋自己研制的冰淇淋,没有比那个东西更难吃的了。对于他的春药理论,我当时没有一点兴趣。后来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是互联网兴起,张国栋还在清华读书,他将他对春药的研究写成了一个十页的概述,请班上网络精熟的同学放到网上出售。网上的广告是这样写的:中国古代春药大全。收录了中国古代的五十种春药配方。售价15元。购买此物请勿做坏事,否则与本站无关!与本人无关!且国法难容!另一件事是张国栋的一个清华化学系的师弟,在网上购买了张国栋的研究摘要,改进了配方,添加了能使人短时间意识丧失的乙醚,并且把春药制成了气雾剂。在一个寒假的周末,气雾剂形式的春药和乙醚一起,从窗口散入某女生寝室。三个可能因素造成了张国栋化学师弟的失手:一、分析化学没有学扎实,乙醚的剂量小了。二、中草药定量的确困难,春药的剂量小了。三、进入寝室太着急,乙醚和春药的作用没能充分发挥。听看楼大妈谣传,他跳进女生寝室的时候,里面三个女生都是晕而未倒,面色桃红力大无穷,但是想的还不是扒光他的衣服而是抽他的耳光,叫的也不是“我的郎”而是“抓流氓”。保安赶到的时候,张国栋的化学师弟已经没有五官了,小弟弟已经被踢进盆腔了,肋骨也折了四根。要不是保安来得及时,命就没了。这就是九十年代中期着名的清华乙醚春药案。后来化学师弟被开除了,张国栋也被开除了,罪名是教唆低年级同学,提供作案工具,是案件背后的黑手。张国栋把网上的广告用一号黑体字打印了,给校领导看,“购买此物请勿做坏事,否则与本站无关!与本人无关!且国法难容!”当时的校领导说,你以为我真傻吗?这是后话。

  “你说朱裳有什么好?”张国栋问我。

  “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好看。”我说。

  “但是她哪点不好看?”

  我回答不上来。

  “你看见桑保疆床上的小礼盒了吗?”张国栋又问。

  “看见了。我还奇怪呢,包得严实合缝的,好几层,可好看了。难为桑保疆能有这么细的心思。”

  “猜猜给谁的?”

  我和张国栋同时用筷子的另一端蘸了啤酒在桌面上写了个字。酒痕新鲜,都是一个“朱”字。

  “知道哪儿弄的钱吗?”张国栋再问。

  我摇头。

  “记得你给桑保疆的两本毛书吗?”

  “我还知道他以那两本书起家干起了小生意,而且越干越不像话了。”

  “那天我也说了他一次,小师弟们躲在宿舍的床上看,那两本书印黑的地方都没颜色了,好几处都被手摸破了。”

  “仿佛少林寺和尚练功处的石地板。我总有一不祥的感觉。”

  “我也是。桑保疆说以后让租书的去厕所看,不能用我们的宿舍了,还说……”

  “说什么?”

  “说要把座位和你换回来。”

  “他怎么想起来的?”

  “或许是长到时候了吧,和憋尿差不多。”

  “或许是天热,气烦。”

  “昨天不是特别热吗,你逃学没来,朱裳穿了件小褂,白的,有暗花,半透明的,没戴奶罩,短袖的袖口有点大,从侧面看,山是山,水是水。”张国栋夹了一筷子红油猪耳。

  “像不像书上讲的什么白鸽子,红眼睛或是小白兔,红眼睛似的?你看它一眼,它看你一眼。你又看它一眼,它又看你一眼。”

  “你坐在她旁边那么久,没见过?好,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打电话给你,让你马上回来上课。没那么好,不像书上说的。黑不溜秋的。桑保疆有事没事跑过来五六趟,肖班长也巡视过好几回。两个人脸红红的,胀的。”

  “后来呢?”

  “我总觉得女孩让人这样看不好,就给她写了个纸条:‘你忘了穿背心吧?’下一节课,她就穿上了,估计奶罩就在书包里,课间休息换上的。”

  “难怪桑保疆要和我换位子。”

  “别提他了,怪恶心人的。好了,快上课了,咱们回去吧。”张国栋结了账,下午还有课,数学。

  很久的后来,我问朱裳,桑保疆的盒子里装了什么。朱裳说,包得很严,五层包装纸,不同颜色,里面是蓝色的橡胶小人。我说,是不是各种姿势,男女抱在一起?朱裳说,除了你,没人这么淫荡,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橡胶小人规矩得很,或立或坐或走,但是都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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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本黄书


  这是怎样的一种卑劣行径呀!

  又是一个酷热的下午,忽然喇叭广播通知,两节课后全体高二学生去礼堂紧急开会。

  “又看不成电影了。”马上有人抱怨。

  “今天作业可多了,真操蛋。”

  “你说好的陪我去挑裤子,改到明天去好不好?”

  ……全体学生坐好以后,教导主任正义凛然地踱上了主席台。

  “什么事呀?”学生们在下面开始议论。

  “听有的老师讲桑保疆被抓住了。”

  “因为什么呀?”

  “租黄书。”

  “什么黄书?好不好看?”

  “黄书当然好看了。但是我没看过。”

  “怎么抓住的?”

  “据说是教导主任去宿舍楼,忽然兴起,去大便。他隔壁的大便坑位里有人租桑保疆的书看,到底是因为发出的响动太大了,还是系裤子的时候把书搭在两个坑位之间的隔断上被主任看到了,我就不大清楚了。”

  “发出什么响动?”

  “我又不在现场,你问教导主任去。”

  “为什么看黄书要脱裤子呀?”

  “问你爸去。”

  ……“盛夏之际,微风送爽。”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说到“爽”字,振臂一挥手,好像扇了每个台下听众一个嘴巴,我离着老远还能望见他腰里拴的巨大仔玉。“同学们!最近,在我们学校,在我们这个年级,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大事件!大家不要笑,这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今天如果有警察在场也不算过分。在各级领导的指导下,在全体老师、同学干部的帮助下,这个事件终于被我们教导处成功地发现了!我们年级有个别人竟然租借黄色书刊给其他年级的同学并收取租金。这是怎样的一种卑劣行径呀!不仅自己看还给别人看,还要收取钱财!首恶必除,如何处理,要看这个别人的态度与表现,处分是免不了的。下面还有三件主要的工作要做:第一,自己承认并互相检举,都是哪些人看了黄书,并写出检查来,写清楚过程及自己的认识。第二,主动把那些手头的黄书,黄录像上交到我处,过时不主动上交被我们发现的,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严肃到什么程度?严肃到足够让你后悔的程度。第三,一定要追查这些黄书的来源,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资本主义的腐朽大腿和光屁股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天上掉到我们操场上来的。具体是谁?我们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但还是希望有些人能主动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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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让你很难看


  这是他的逻?,不是我的逻?,你知道我的,我没逻?。

  我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脸向下,把自己放倒在那张大床上。褥子前几天被妈妈晒了,浓浓的太阳的味道。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

  我抬起眼,在塔楼的缝隙中,很费力地调整角度,找到了一点地平线。太阳正在下沉,“为什么初生的与要下沉的总是很大?”红红的、圆圆的,仿佛某种永难愈合的伤口。

  有人敲门。

  是桑保疆。

  “教导主任知道那两本书是你借给我的。不是我说的,是肖班长说的。他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亚运彩票抽中一等奖也是他告诉教导主任的。”

  “嗯。”

  “教导主任问我是不是你给我的,把我关在小屋子里,也不给水喝,问了我四个钟头啊。”

  “嗯。”

  “我说记不太清楚了,需要想想。本来嘛,太长时间了,不信,你看看那两本杂志,毛都磨没了。”

  “嗯。”

  “他要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一点。班长的证词只能作为佐证。如果就是你给我的,就是你的主要责任。如果是我从校外自己找的,就是我的主要责任。教导主任说,要正本清源。”

  “我还帮你买过一把藏刀呢,你为什么没用它把教导主任阉了呀?反正是我的主要责任。”我仿佛又看见教导主任硬生生拉上拉链,从小便池下来的样子。

  “这是他的逻?,不是我的逻?,你知道我的,我没逻?。他是教导主任。我不想连累你,反正我一定会受处分了,何必两个人都受处分呢?”

  “处分和处分不一样,处分有好些种呢。”

  “我想保你。”

  “你真仗义,如果没有‘然后’的话?”

  “然后咱俩把位子换过来。”

  “不干。”

  “只换半年。”

  “免谈。不干。”

  “我的要求不算高,你答应了这件事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一口咬定是从校外弄来的,外面的坏人多如牛毛。班长、教导主任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干。”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实情,怕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教导主任讲,如果我承认书是你的,你有可能会被开除的。班长、班主任不会为你说什么好话的。他们都等着看戏呢。你不干也坐不了那个位子了,何苦固执呢?”

  “不干。我问你,你以为坐在朱裳旁边你就能占到什么便宜?”

  “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是想坐在她旁边,尽管没什么道理。”

  “我也没什么道理。我就是不干。懂,你就走。不懂,你就滚。”

  “好吧,你等好吧。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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