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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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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加筋疲力竭,眼前一阵阵星星,实在架不住,盹一会儿缓过了这一阵。童以恒也不睡觉,坐在床沿不知在看哪儿,约莫是一副想事情的样子,忧郁却性感。


“我们家童童琢磨什么呢。”辛加柔柔地低声笑道。

“琢磨着赚钱养你。”童以恒闻声回过头来,走到辛加身边让他蜷在自己臂弯,两个人在这长夜里轻声说着话。

“别去了!”辛加豪情道,“我养你!”

童以恒笑着不说话,再低头时,辛加已沉沉睡去了。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这样的好日子里,辛加正式进组了。他的戏份少,剧组便在郊区的影视基地集中拍摄他与男主角的室内对手戏。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瞧这阵仗,辛加把一双眼瞪得溜圆,演的不是美人却是刘姥姥,跟进了大观园似的。

琪琪看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样,叫别人看笑话,便掐一把辛加,提醒他时刻保持逼格,“这不跟拍mv一样么,别紧张。”


“哎哟。”辛加吃疼,“别掐,假发要掉了!”

此时他长发飘飘衣袂翩翩,一身白月光傻白甜标配的广袖白衣,眉如画唇似点,活脱脱一个古装美男子。前日本剧一众主演定妆照出炉,个个明珠美玉,因着辛加的角色是编剧的心血,号称是她向现存婶茶志渡发起挑战的檄文,在早期宣传上又大玩说不得的把戏,进而广受关注。定妆照一出,一度与剧集同登热搜榜,可谓不是主演胜似主演,打酱油打到这个份上,怪不得鲜肉们抢得你死我活。

男主角由一名实力派与偶像派并称的国民男神担纲出演,十年前当辛加还是个懵懂少年时,他已是学校里女孩子们追捧的偶像。如今十年过去了,男神愈发成熟有魅力,此刻正撩起戏服下摆,露出两条毛腿,大喇喇坐着抽烟呢。

“第一次嘛。”男神呼出袅袅烟雾,眯着眼感慨道,“记得我第一次进组,也跟你差不多。”
活的!会抽烟会说话的男神!琪琪难掩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又不能扑到人家身上去大叫我爱你,于是更把辛加掐得大呼饶命。

一切准备就绪,副导喊一声开始,男神与辛加先来了一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而后又是一段你来追我你来追我呀,最后再来一段雪夜里看月亮看星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这些片段经过剪辑后将以闪回镜头形式出现在剧集里。男神当真不愧是男神,演技自然不造作,而立之年饰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点儿不差,品行也相当好,不遮挡辛加镜头,毫不介意辛加偶尔的忘词笑场,甚至指导辛加演戏,把他感动得,都要加入男神的全国粉丝后援会了。


轻松的先演完,接下来就上硬菜了,辛加与一群演好容易拍好那几个所谓欺辱的镜头,滚得戏服凌乱发髻松散,正好在脸上上一个血糊糊的特效装,与男神的重头对手戏开始了。

驱风油自然是不能上的,闹着玩呢,仔细把辛加脸上的妆溶了,一时间哭不出来,便上哭戏神器眼药水。好了,气氛有了,道具齐全,情绪到位,工作人员全部stand by,男神却卡壳了。


“对不起对不起。”男神连连致歉,他调整呼吸,重新就位。

凄风苦雨日月无光,小竹马受尽折磨,全身没一处好皮肉,囫囵话都说不了,辛加咬破血胶囊,正待嘴角溢血倒地装死时,导演喊道,“卡!”

男神情绪仍是上不来,辛加含着一口蜂蜜加色素调成的老血,觉得自己滑稽透了,赶紧憋住笑,吐了漱干净口又含一颗。

“撕心裂肺!被背叛的愤怒!情人死去的痛苦!”导演严肃地给男神讲戏,“一下子爆发!爆!行吗?”

“行,可以。”男神坚定地点头。

真够复杂的,辛加听得暗自咋舌。

“要真不行,你就想象对面那人是你爸。”编剧道,“你爸快不行了,OK?”

天崩地裂山河倾覆,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男神痛不欲生,饱含热泪,仰天长啸一声,“爸——!”


“矮呀玛呀。”男神拍拍脑瓜,急得蹦出家乡话。全场顿了一瞬,忽然哄堂大笑。

后来这场戏到底是拍下来了,男神原地打坐冥想,终于找回状态,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无奈而纵容地笑道,“别笑了爸,小心胶囊咽下去。”


一天之内进组杀青一条龙搞定,琪琪比辛加更舍不得走,望着男神一步三回头。出了片场还有娱记蹲点采访,辛加不由得有点恍惚,对于名利心中仍带着不确定感,仿佛是在不知深浅的水涧中行走似的不知虚实。他矫情了五分钟,晃晃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全抛开了去,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当初所求的吗,千金难抵我乐意呀。
“你看我这样行吗?”童以恒坐在车里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地整理仪容,头发抓了又抓,领带解了又打。
“帅得我都走不动道了,帅哥,咱们能下车了吗?”辛加道。

为了小松儿子的一顿满月酒,童以恒卯足了劲,提前半个月开始收拾自己。他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谈了恋爱后也识得了为悦己者容,遂抖擞精神,好一番打扮,力求外形装扮与恋人相配相称,万不能失礼于辛加的亲朋好友面前。…

童先生的内心可谓是充满了危机感,于是他不仅换了十几年以来劳改犯一般的圆寸,留长了梳成三七分,还舍弃了那些一板一眼的西服,偷偷摸摸买了同牌子的时兴休闲款,换好后往辛加面前一站,心里颇紧张羞涩。

辛加十分捧场,捂着眼睛道帅瞎了帅瞎了,哄得童以恒恨不能飘起来,只道自己公孔雀终于有开屏的一天,却不知道辛加眼泪在心里流,打扮成这样得招来多少的狂蜂浪蝶!回头便去找大剪刀。

酒席设在市里的老字号大酒楼,虽比不上周围鳞次栉比的新建国际大酒店,但自有它的雍容豪华气派,长久以来在此处设宴都是风光的事情,凡是手头宽裕的本地人都爱在这儿扎堆,因而常年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新爸爸小松与他爹并他老丈人,三人像一座塔跟塔边俩电线杆似的杵在大厅门口处迎宾,小松打远处就瞧见是他的小伙伴辛加与新鲜滚烫刚出炉的男友,当即迎上去通风报信。

“加啊,你妈妈也来了,怎么……”小松朝着童以恒挤眉弄眼,与辛加咬耳朵。

这一顿酒请的都是亲朋好友老街坊,自然不会落下辛师奶,辛加是知道的,但他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男友走到人前去,你我都未婚未娶的,虽暂时不合法却也不犯法呀,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了。

“我知道。”辛加坦然道,“你儿子呢,干爹给他打了个长命锁,纯金的。”


君子坦荡荡,倒显得小松长戚戚枉做小人了,小松也不纠结,两人哥俩好的碰碰拳,各自忙活去了。

富贵厅里,红漆酒桌楠木椅,水晶吊灯琉璃砖,觥筹交错声鼎沸,金漆嵌碧夜明珠。姑婆妯娌闲谈笑话,连襟表亲谈天说地,垂髫小儿嬉戏追逐。未及吉时,熟人自成一席聊天打闹。辛加环视一周,倒是妹妹眼尖先发现了他,两人躲到角落里,辛妹妹一边偷瞄哥哥的男友,一边小心翼翼问道,“他就是那个包你的……”

“包什么包!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辛加在家人面前倒脸皮薄了,总觉情情爱爱在小辈面前难以宣之于口,于是摆出哥哥的架子,佯装凶恶。

然而妹妹知道面前是一只纸老虎,才不怕他,也不跟他装模作样,小姑娘无奈地垂下肩膀,“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哎呀。”

也不知现在的高中生心里装的都是什么,辛加一点儿也听不懂,又问,“老爸老妈呢?”

妹妹呶呶嘴,“那边,还有点不高兴,待会儿你别坐过来,再等一会儿吧,还没缓过来呢。”

辛加遥遥望着,而后侧过头与童以恒对视一眼,两人一时也无计可施,也对,再等等吧,多的是机会在父母面前晃荡呢,指不定晃着晃着就过关了。

于是打起精神,领着外地男朋友直奔麻将桌去了。

本市逢年过节喜宴酒席离不开麻将,这会儿厅里的麻将桌上斗的看的都热情高涨。辛加领着童以恒找到高中同学聚集的那一处,刚露脸,就被抓着拱到中央,不许他走。

今天来的都是极相熟的旧同学,好些都是当爸爸妈妈的人了,个个仍旧是少年般的心性,聚在一起打打闹闹,跟高中时没有两样。

“啊呀加哥!”执东位的同学连忙起来让辛加顶替自己的位置,“来来来!输剩底裤了!快替我一会儿!”

辛加笑嘻嘻道,“我不来,让家属来。”说着让童以恒坐到那位置上。

同学们老早就注意到这位站着不说话的大高个,瞧着帅,就是凶相,也不敢搭话,只掩嘴吃吃笑,低声交谈,这会儿听闻他乃是家属,顿时高声起哄。

童以恒不做声,人当他高冷,其实他紧张的厉害,一起哄,脸庞火烧似的红了。

大家都以为辛加开玩笑呢,也不客气,纷纷调侃家属,一时间就数这处笑声最是高涨。

“我不会,加加。”童以恒被调笑得脸红直至耳根,只能向辛加求救。

“我在呢。”辛加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挨着他,熟练地砌牌。

两人并在一块儿,辛加说话间潮热的吐息拂在童以恒的耳根脖颈,搅得刚开荤的处男心猿意马,心思根本不在这花花绿绿的牌上。几圈下来再受不了,突出人群包围找地凉快去了。

“我帮你摸一张,一筒。真是家属啊?”眼尖的姑娘发现不对劲,凑到辛加身旁,半是怀疑半是调侃。

“嗯哼。”辛加摸着牌,也不正面回答,小模样贱兮兮的。这么一回答根本摸不清真假,好八卦的同学围将上来,姑娘们最挂心的还是高中时的男神阿绿,叽叽喳喳询问他的近况,因这两天各大八卦脖主po出阿绿的绯闻,说他正与一富家女交往,打得火热,成双成对出入别墅,并附带狗仔偷拍照片。

提起阿绿,辛加心头上便涌起一阵疲惫的无力感,最近他与乐队联系甚少,除却合体通告,阿绿竟只向Betty报备行踪,以至于他们居然同网民一样,只能从网络和八卦周刊上获知他一星半点的近况。

甚至于今天这样的日子,阿绿都没有露面。

然而这富家女,乐队四人却是知道的,但叫人如何开口向别人解释,说照片上长发墨镜的不是什么富家千金,而是丑小鸭变天鹅男的小桂呢。

辛加心内郁结,实在是无言以对,唯有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开一班旧同学。

童以恒下腹窜着一股邪火,烧得他无比焦躁,只想不分场合压倒辛加,这样的想法简直令他自己都怕,于是急急忙忙到洗手间洗把脸,试图用浇冷水的方法平息不受控制的念头。
刚出得门来,差点与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瞧,原是熟人,文具店老板兼不靠谱的人生导师明仔。

明仔神色匆匆,火急火燎,撞到人只随口道声sorry便要走,余光一瞟,却见是那曾夏日炎炎冰水熄火的大兄弟,再一看,百忙之中居然抽空生出感慨——

我的妈,每次见他都湿头湿脸欲火焚身火力十足,就是消防队来了也救不了啊,造孽。

瞬息间又脚下生风,追着前头一人往富贵厅方向去了。


童以恒人生地不熟,不好贸然坐到人家席上,举目四顾,辛师傅夫妻一桌是无法坐的了,仅剩文具店老板是脸熟的,便到明仔那席先坐着边玩手机边等辛加。

这一桌挨着门边,是大厅的边边角角,人们来来往往,竟也不曾发觉真心爱发廊的招牌鸡pat pat正坐在这儿与明仔争论,虽是大庭广众却也不怪没人认得,只因pat pat今日的装束大有不同,黑短发长袖衫,像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儿,就连差点做了恩客的童以恒也认不出。

两人争吵声渐大,童以恒不由得便抬起头,虽说偷听不雅,但架不住声大,细细听来,却像是情侣吵架似的,他不禁有些好奇,想瞧一瞧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叫明仔这浪荡子如此低声下气,悄悄瞄几眼,只觉这女孩子十分眼熟,再听明仔唤那名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好了。

童以恒当机立断,不作他想,先溜了再说,孰料明仔突然出手,揪住他衣领喊道,“恒哥等等!”

他就势跌坐回椅上,不期然迎上pat pat探究的目光,面上仍然冷静平常,实则上内心已瞬间翻江倒海,嫖客综合症候群立即发作。


所谓嫖客综合症候群,最早见于上世纪著名学者黄绿博士之著作《论香灰之于花柳与不孕之疗效》,此惊世著作开创国际医学研究先河,首度提出“嫖客综合症候群”这一概念,领先欧美数十年。

据黄绿医生研究指出,嫖客综合症候群患者多为曾有嫖娼行为之成年男性,偶见深闺寂寞中年富婆,病因为突发性的嫖客鸡鸭相遇,常见的发病地点有发廊旅馆以及嫖客家中,遍布大街小巷,病症为假性头晕头痛,恶心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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