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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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嫉妒与傲慢

　　“你在威胁我？”商寂眯眼。
　　“我怎么敢呢。”林笑得一脸欠揍。
　　商寂走上前，仔细端详林白白净净的脸蛋，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弄得林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问：“怎、怎么啦？”商寂粲然一笑。然后……
　　一个上勾拳猛力直击下巴！
　　林被直接掼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
　　商寂拿起放在桌上的地图，草草看了下在上面画的歪七扭八的各种黄红线条，塞兜里就准备走人。“呼——忘记告诉你了，”林在地上呈大字躺在地上，索性就不起来了，他翻了一个身，闭目养神。
　　“其实无敌的小药丸也是有时限的哟~”幸灾乐祸的语气，叫你丫揍我，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会记仇啊。
　　“……”商寂黑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砰的一声，商大活人凭空消失，衣服软塌塌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一只米黄色的狗狗从衣服堆里钻出个脑袋来。
　　“……”
　　此时无声胜有声。商寂盯着林不语。
　　林顿觉不妙，起身就跑，“喂，哥们，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碰巧就真的到时效了呢……喂，注意你是个人类，别~~~~~咬我！”声音古里古怪地转了个山路十八弯，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
　　……
　　碰！！！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欺负过头的商寂自然被愤怒的林拒之门外，林愤怒地表示他一分钟没有整理好他的发型和衣着，他就一分钟都别想进来。而且这厮还严肃地补充，必须呆在门口不动，他等会儿有事要说明。
　　对于此言论，商寂撇撇嘴，表示，谁管你呢。
　　他径自走了下去，离开了这里。
　　“走吧……”当林打开门的时候，回应他话语的只是一转清风，顺带着扫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啪唧拍在他的脸上。
　　“……”林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
　　现在要做什么好呢……
　　商寂用小红绳捆着地图，挂着脖子前，走路时一摇一晃，带着脑袋也晃来晃去。
　　由于事情办得十分顺利，顾青竹提前出差回来了，一想到就快要见到自家大黄了，心里美得直冒泡泡。
　　也不知道大黄会不会想他呢……
　　可回到家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是出门了吗？顾青竹稍稍感到疑惑，这时电话响起。
　　“哥……”电话里自家小弟难得一改倒豆子式的说话方式，嗫嚅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开口。顾青竹觉得好笑，指不定这家伙又闯了什么祸，怕他生气来着，但是，难道他闯的祸还算少吗？
　　“什么事？你又闯祸了？”所以他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那边的呼吸声更重了，果然小家伙被吓得不行，半天不敢说话。顾青竹耐心听他坦白。
　　结果电话只传来顾青梅带着哭腔的一句话，之后便是拉长了调的忙音。
　　顾青梅被吓到挂电话了。
　　顾青竹呆在那里，他也不知怎的，以往本应该赶紧打电话回去安抚自家心思脆弱而敏感的小弟，这次却什么也没做。脑海里只回荡着顾青梅说的唯一一句话。
　　“哥，我把大黄弄丢了。”
　　顾青竹抓起放在椅子上的风衣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黑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在周末上网，我都快爬不上来了TAT……
　　不知道1345君看到我的评了没有……发了好多次的说至少我还是没看见……
　　好吧，晚上JJ终于把抽我的点击率还回来了（以及之前那么多的不可思议现象也算消失了），好感动~好吧，作者的下限好像碎了……

　　☆、11。暴雨雷霆下

　　商寂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自己。
　　商寂先是找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此人穿着无比风骚，身边簇拥无数小弟，一看就是大人物，于是他跟在那人后面，昂着头，在保安欲言又止的表情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医院。
　　旁边一个小孩拉了拉他的母亲，指着商寂大声说：“妈妈，这是不是狗仗人势？”说完一副邀功的姿态，他母亲赶紧捂住他的嘴，呵斥道：“这么诚实做什么？！”
　　商寂：“……”
　　糟！西装男好像要察觉了。商寂立马调头转入人群之中，可谓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啊。
　　这时保安才像是拿了医院工资的，抓起警棍，立刻追了过来。
　　此时，商寂狂奔ing……
　　商寂在最后一刻一个猛扎子冲进了电梯！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保安五官狰狞，依然还在奋力往前跑，右手向前挥去的情景上。
　　与其说他是疯狗，还不如让那位仁兄去看看医生。商寂嘲道，抬头才发现电梯里的所有人都以一种麻木的表情盯着他，从他们的五官中可以解读出他们“……”的内心。
　　……呵呵。
　　“啊——”迟来的尖叫几欲震碎头顶上的灯管。
　　商寂终于一脸血地出现在了四楼，他受够了，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就该去刷新刷新了。（注：刷新=死刷新刷新=死一死）
　　商寂趴在隔音玻璃上，看着里面的自己，脸白得跟纸一样，　鼻子里还插了根管子。
　　丑死了……
　　商寂嫌弃地扭头，一想到所有人来这里看望他的时候自己都是这么一副挫样，他就想那块豆腐撞死。
　　商寂感慨，正好一个小护士抱着登记本蹦蹦跳跳在走道里晃，看了一眼这个病房后，喃喃道：“这人人缘好差，从他进来我就没见过有一个人来，钱还是肇事司机在付……”
　　商寂：……
　　不要活了，商寂麻木地四处找豆腐。
　　……
　　商寂绝望地离开医院，越发觉得自己必须回去了。
　　接下来还能去哪儿呢……
　　商寂站在街边，人是很多，可是谁认识自己呢？路是很宽，可是能往哪里走呢？
　　商寂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在他还是人的时候，学习是为了出人头地，工作是为了有更高的地位，可是到最后变成狗了什么都不是了。
　　那二十多年的努力就像个屁，响一声什么都没了。商寂气得发抖。
　　好吧，我们要知道一个人在众多人的鄙视和仇视下能活得这么好，他至少是有一点阿Q精神的。
　　至少商寂的方法是把这些想法暂时抛在脑后。
　　去看下前任饲主好了。商寂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失踪顾青梅那个小孩会怎么样啊（=　=你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家肯定是去不了了，除非他不想走。商寂决定去公司附近看看，却突然想起来顾青竹已经出差了，耳朵抖抖，尾巴轻轻地摇晃，又突然竖了起来。
　　反正他只是去看看嫣美人而已，商寂傲娇扭头，大摇大摆地向公司进击（！！！）。
　　虽说是去看看嫣美人，商寂也没敢走近，在公司对面的一根电线杆旁，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顾青竹。
　　！！！
　　他不是出差了吗？不这么耍人的。商寂欲哭无泪，又往电线杆后边挤了挤。
　　顾青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左右张望，仔细搜索着一些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几分钟，电话响起，顾青竹接起电话，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什么，看口型大概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来”之类的话。
　　他收起手机，准备往这里走。
　　顾青竹过马路前总是记得左右看看，在转头时自然看见了一直缩在电线杆后的大黄，瞳孔微缩，朝那里快步走了过去。
　　商寂心知被发现了，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准被抓回去了。商寂在内心中默默敲打顾青竹的破布小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感到一丝的难过，反而挺开心的？
　　诶？
　　商寂的耳朵不自然地动动，他好像听到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不自觉地看向声源，一辆大卡车向顾青竹直冲过去！
　　！！！！！！
　　当意识到这一点是，身体已经不受理智控制地向前奔去。直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商寂只觉得耳朵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炸群，被震得嗡嗡响。
　　就差一步。
　　商寂呆呆地站在那里，顾青竹就这么倒在他的前面，从额角划出一道血色的线条，贯穿了整张白净的脸，顺着发尾凝成小血珠，往下滴答滴答地落，最终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水洼，颜色逐渐加深。
　　直到从顾青竹身上淌下来的血，濡湿了商寂的毛发，商寂慢慢地走到顾青竹身边，迟疑地在他脸上，推了推，留下了一个血色的梅花印。
　　顾青竹没有醒。
　　商寂突然希望他能迷迷糊糊地轻轻推开他，至少他只是睡着了。
　　商寂低头看他，细细密密的眼睫毛俏皮地挡住大半视线，眼里的顾青竹只是安静地睡着了。商寂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脸，又舔了舔。视线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啪嗒。
　　顾呆子，快点醒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12。人在屋檐下

　　一直停在那的大卡车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散去，背后有人拍了拍他，商寂扭头去看。
　　林蹲在他身后，挥了挥手示意。看见他一脸泪痕的模样，还被吓了一跳，随即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叫你不等我，遭报应了吧。”
　　我擦！！！
　　脑袋里只有这两个又黑又粗的大字弹来弹去，把一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都擦了个干净，不留痕迹。
　　商寂无措地看着林，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慌乱过。林也有点被他吓到了，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啊……吓傻了？你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林的语速很快，商寂只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幻境，他又低头看顾青竹的尸体，果然，早就消失了，连着那么一大滩的血。
　　林在四周看了看，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一面明镜罢了，它照出了将来所要发生的事，又将之一口吞下。而其所显现之事，勿信。”他初见商寂一脸恐惧，想来必是坏事，于是宽慰道。
　　正是印证了他所说的话，顾青竹还是来了，慌忙地、好像寻找着些什么。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他一眼就瞄见了站在马路边的商寂。
　　商寂：“……”
　　林捞起商寂抱在怀里撒腿就跑，左拐右拐把顾青竹甩出了个十八条街。
　　顾青竹还保持着刚才正准备走过去的姿势，举着一只手忘了放下，站在那里发愣。
　　“……”他刚才好像看见大黄了。
　　商寂囧囧有神地看着面前这个跑了八条街脸不红气不喘的人类，顿觉心中的道士形象幻灭。
　　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自豪地说：“我没做这一行时还被人追得绕城跑呢，后来老头儿收了我，才没有这么刺激地来上这么一回……咦？居然没追上来。”
　　就你这超人的速度谁追得上来。商寂默默侧目。
　　“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商寂迟疑了一会儿，又回头望了望，最终还是踏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一个地方
　　店门口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这四个大字，商寂默默滴汗，的确，还真是形象。
　　对于这个几乎是凭空出现于闹市区的小店，林只是耸了耸肩，推门走了进去。
　　比起屋外的白墙红瓦，里面就显得十分小桥流水了：进门便望见一座假山，山下一汪清潭，高处一个巨大的金色龙头大张，向外喷水，嘴里的碧绿珠子不停地打转。
　　说也奇怪，里面人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的，走了出来，看着两人不明所以地笑，林也显得格外老实，乖乖地叫了一声“师傅”。
　　商寂在看到来者有些惊讶，虽然林一口一个老头子，可其实他的师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是一个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的老者，只是一个格外儒雅的中年人，眉眼温和，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饱满微翘的唇上方留着两小撮胡髭。
　　林被他笑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抱着手臂跳起来大叫：“老头你笑得这么猥琐做什么！”
　　老头子笑得高高翘起的嘴角一歪，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还以为我是来看你的？走开走开。”老头子的力气极大，林被老人推得踉跄了几下，没敢还手，讪讪地退到一边，人已经带到了，知道现在没他的事了，于是自顾自端详起四周的摆设来。
　　“你好，我是林勉。”他朝商寂客气地笑笑。然后在身后摸出了一个小巧的耳蜗形状的机器，哔哔摁了几下，贴在耳后，大方地一挥手：“你说吧。”
　　商寂：“……”
　　然后开始不情不愿地用自己最不擅长的狗语开始对话。
　　“嗯、嗯……然后……”
　　这时林突然对假山上的龙头格外感兴趣，他用手一拨，能动！他于是又上推了一下。
　　“那大概是……不过没关系的。”在水声下，老头子的声音含糊不清。
　　“太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