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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隔壁家的那点事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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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心上都提前浇了酒,族长在悠远低沉的歌声里拔出佩刀,以刀尖沾酒引火,点燃祭品,很快盘子里的东西连着烧起来,跳动的火焰围绕着枫树,映出似血的红叶,遮天蔽日。
  鼓声变得急促,歌声渐歇,男人们开始低声唱祷,这时候有几个特别装扮过的蒙脸族人从两旁的大鼓边走到树下,开始演绎刀族传说中数位祖先的故事。
  唱祷完,铁心的火焰将熄,族人分发酒碟,三三两两上前,喝一口酒,把剩下的倒在离树根三尺外的地面上,连成一圈。
  鼓声一停,蒙脸族人退到一边,族长上前,依旧是以刀尖引火,点燃地上的残酒。
  一股浓郁的清香弥漫开来。
  “吱——”
  夜空中一声嘹亮的破鸣,全身漆黑羽毛的乌鸦纷至沓来,一头扎入熊熊火焰,紧接着凄厉惨叫,周身浴火冲天飞起,有如神迹。
  鼓声重重响起,掩盖了其余的声音,残酒燃尽,十余只乌鸦化作火光消失在天际。
  清风拂过,枫叶簌簌落下,空地上重归黑暗和寂静。
  这一幕异常震撼人心,刀族人称之为金火流丹。
  柯子末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
  幽暗的磷火映照下,族长站上祭坛,转身面对众人,朗声叙述这一年中刀族发生的大事,譬如粮食收成,或者特别出色的铸造之物,最后他说到了近日的命案。
  “刘正广和周胡铭惨遭谋害,令人痛心,此等恶行分明是对我族的侮辱和挑衅,”族长声色俱厉,面容严正,“凶手一日不除,族中一日不得安宁,衙门和官兵至今毫无作为,我希望各家各户不要随意进出寨子,更勿独自远行,也希望族中晚辈能担负起重责,保护家中老小妻儿,一旦发现蛛丝马迹,立刻禀报,如有隐瞒,视为内鬼,包庇同罪。”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可还有疑问?”
  人群静默了片刻,突然有个声音质问道:“明明查出来跟缚刀凌有关系,为什么官差不抓他?”
  柯子末呼吸一窒,脸色有点难看。
  卧槽谁说跟缚刀凌有关系了!谁说的!敢不敢让老子知道他姓甚名谁!
  族长却淡定得很,“官差的证物尚且不足为据,我已令犬子闭门不出,请衙门派人看守。”
  那人叫嚣着,伸手指向前,“那不是缚刀凌么!族长以为我们看不见?是真的不足为据还是另有隐情,谁知道呢!”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最前面的缚刀凌身上,男人若有所觉,竟然回头笑了笑。
  柯子末简直无语,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族长平静道:“今日是奉乌祭拜,我刀族男子成年之后理应参与,无可厚非,你不要胡搅蛮缠。”
  其他人窃窃私语,另一个人又说:“缚刀凌究竟和人命有没有牵扯,能不能讲明白点?”
  “对呀,刘家和周家死了儿子,这可是大事!”
  “不说清楚,怎么向人家交代!”
  “听说捕头已经认定凶手是缚刀凌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果?那凶手到底能不能查出来啊?”
  “查不出来难道要我们天天担惊受怕吗?”
  喧哗越来越大,柯子末心里有点乱,但还是冷静下来,回想缚刀凌告诉他的那些猜测。
  族长皱眉,尚在措辞,缚刀凌垂眸站着不动,完全没反应。
  一位长辈开口,“大家静静,缚刀凌一事我们自有定夺,查清楚之后也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在那之前族中不可相互猜忌,若有违犯按族规惩戒。”
  另一位老者道:“不必在这里唧唧歪歪,缚刀凌,你回家去,其余人各自散了吧,我们继续进殿祭祖。”
  族长点头示意,缚刀凌还是没反应,其他人有回去的,还有不甘心想看热闹的。
  “缚刀凌,让你回去,还不走?”方叔问道。
  柯子末也是满肚子疑惑,还没琢磨出来,身旁柯大叔一拍他肩膀,越过他冲前面那帮老头道:“老爷子们别计较那么多,人家儿子陪着祭祖也是常事,那么大惊小怪做甚。”
  方叔是向着缚刀凌的,遂笑道:“那就跟着来吧,多大事儿!”
  其他人不好再反驳,族长就默许了。
  空地上的人渐渐少了,柯子末奇怪道:“阿爸,你怎么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柯大叔左右看看,把他拉到僻静处,轻声道:“儿子,不瞒你说,我确实知道点内情。”
  柯子末凝神听他讲,大意就是发现刀族有内鬼。
  “是谁?”
  柯大叔回答说,“我怀疑是……”
  “砰!”
  藏刀殿的大门轰然破开,数道黑影先后摔出门外!
  柯子末和柯大叔赶紧跑过去,还未近前,四周阴影中猛地扑出更多蒙面的黑衣人,手中一律银光闪闪的长刀,直冲殿门而去!
  柯大叔抽刀护着柯子末后退,“别过去!”
  “吱——”
  清越的鸣声自殿中传出,刺痛耳膜,一大团火焰犹如飞鸟掠过殿门,鬼牙兽衔住的铁盘磷火倏忽变为赤红,殿门前的石阶下燃起一片火海,所有人都惊呆了。
  黑衣人被逼退。
  火光摇曳,一个人影慢慢走出,渐渐清晰。
  是缚刀凌。
  他单手持刀,刀身上流转着幽幽蓝光。他踏过赤火蔓延的石阶,脸侧、胸前、手臂都染上猩红的血,低垂的眼眸黯沉。
  无声的杀意,扼住咽喉,摄魂夺魄。
  柯子末震惊地望着他。
  那把刀……
  是当年刀鬼以血肉之躯相祭,最终力挽狂澜的那把刀——
  焕天寒。                    
作者有话要说:  祭祀的时候弄点烧烤应该没什么……吧→_→

☆、柯子末(九)

  柯大叔别看平时不靠谱,此刻反应极快,他大吼道:“这些人肯定是凶手!拿着刀的都去保护族长!其余人退开!”
  柯子末还没有自己的佩刀,他低头一瞄,自家阿爸带了两把,毫不客气地就抽走了剩下的那个,奔向缚刀凌。
  柯大叔反应过来,大骂一句赶紧跟上,“给我回来!”
  几个黑衣人将缚刀凌围住,其他的都试图冲进藏刀殿,刀族子弟纷纷挺身而出,挡住他们去路,霎时间短兵相接,熊熊火光映出一众狰狞凶狠的眼神。
  柯子末从小跟缚刀凌打架,也只是看着文弱些罢了,刀族子弟不会专门习武,但防身的刀法也是家传的,黑衣人身手强悍,却并不恋战,一直试图进入藏刀殿。
  究竟发生了什么?柯子末暗暗心惊。
  缚刀凌冷笑,手中刀光一闪,卷起凛厉的刀风,与他交手之人明显是要杀他,招招直指要害。可惜缚刀凌武功太高,刀法诡变,更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他手中的焕天寒即使在刀族也被传为神兵,甚至一度令人怀疑只存在于刀鬼的传说里。
  焕天寒有多大威力,世上已经无人知晓。
  “铛!”
  刀刃相触的一瞬间,黑衣人的刀被劈开,断成两截,迅速变得焦黑,化为灰烬。
  缚刀凌并未收手,顺势一刀捅进对方腰腹,刀身上幽蓝的光像是烧起来一般,从伤口处包裹住黑衣人,不消片刻将其变成一具焦尸。
  缚刀凌一个也不放过。
  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地畏缩后退,焕天寒实在是太可怕,很多刀族人同样不认识它,以为是缚刀凌铸造的什么妖邪玩意儿。
  缚刀凌削去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刀,雪亮的刀尖先他一步从胸前贯出。
  柯子末拔出刀,忍不住大口喘气,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缚刀凌单手抱住他,在他鬓角亲了亲,“别怕。”
  柯子末缓缓神,急切道:“出什么事了?”
  “是陶台升。”缚刀凌眼中现出一抹疲惫,他的声音很低沉,四周火焰烧灼的热度竟不能消褪他身上的冰冷和寒意,“方叔出卖了我们,陶台升想杀了我。”
  柯子末呼吸一顿,说话的尾音都有些抖,“族长他们呢?”
  “被带走了。”
  什么?!
  柯大叔招呼族人收拾残局,朝他们远远望了一眼。
  缚刀凌握住柯子末的手,领着他进入藏刀殿,“跟我来。”
  门内的景象与门外没什么不同,尸体横七竖八,通通焦炭似的,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到了神像前,只剩满地血泊,还有零散的断掉的刀。
  柯子末闻着这味道非常不舒服,拿衣袖捂住鼻子,皱眉打量。
  地面上的划痕难以计数,两旁的鬼牙兽石雕也不能幸免,刀鬼侧旁本来是一尊金乌石像,此时已经碎裂成一堆乱石,勉强能看出个底座。
  “陶台升亲自带人埋伏,我阿爸他们被带走,”缚刀凌面沉如水,看不出表情,“沈惠的人随后就到,我会被认定是凶手,刀族确实是被他们两个联手算计了。”
  柯子末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你?!”
  缚刀凌沉默片刻,道:“因为我能铸出同样的刀。”
  柯子末傻了,“同……焕天寒?”
  缚刀凌勾起一抹笑,摸摸他的头发,给他看自己手中的刀,“焕天寒藏在金乌石像里,我拿给你看过,后来一时好奇忍不住琢磨,不小心把它熔了,你看,我铸了把一模一样的放回去,这么多年没人发现。”
  “……”
  柯子末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真相太扯了,“那他们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我要分家,阿爸一开始不同意,在这个地方训斥我,”缚刀凌叹口气,“我跟他争执,就说出来了,不想让他小看我,谁知道方叔又是怎么听到的。”
  幽蓝的长刀滴血未沾,柯子末心惊,有些无措。
  “那现在怎么办?陶台升抓人要做什么?”
  缚刀凌微微低头,抵住他的鼻尖蹭了蹭,语气很温柔,“肉末儿,别慌,可以解决的。”
  柯子末抿唇,“你心里清楚,民不与官争。”
  “其实最坏也不过是给陶台升卖命,我要是肯低头,他未必不会放过我。”
  缚刀凌突然搂住他,柯子末嗅到他肩膀上冰冷的血腥气,挣了挣,没挣脱,男人用了很大力道。
  “肉末儿,你不是说要跟我亡命天涯么?”
  柯子末撇嘴,“听你一说就觉得这话好酸。”
  缚刀凌笑笑,在他耳边道:“酸吗?我觉得很好听。”
  那倒是。柯子末不吭声了。
  “虽然很好听,”男人的语气里似乎深藏着异样的感情,“可惜,我舍不得。”
  柯子末正不解,后颈蓦地一痛——
  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说大梦初觉醒的时候,会恍如隔世。
  柯子末愣怔地望着窗外,下雪了。
  好像枫叶还在簌簌而落,好像奉乌节的肉丸子还没吃完,好像一回头,还可以看见男人明朗的笑容。
  可是梦醒了似的,柯子末仍然手捧书卷,脑子里思索着老师今日提点的问题,小屋里冷冷清清,桌案上砚台里的墨还没有干。
  “柯子末,去不去吃饭?”
  门口有同学招呼道。
  他回过神来,“不去了,你们去吧。”
  那同学吹声口哨,“呵,这么刻苦啊,开春一定要考个状元回来!”
  柯子末不在意地笑。
  傍晚前雪停了,他匆匆去吃饭,大部分同学都回家过年,只有零星几个家住得远,或者成绩很好的留下。饭堂的师傅好心帮他们补补元气,天天供着鸡骨汤,荤菜也必定管够。
  “师傅,还没回去过年?”
  柯子末拿馒头的时候顺口问问。
  老师傅拍拍手上的面粉,笑道:“咱家就离着不远,两天一来回也使得。”
  柯子末眼睛一亮,“那师傅,年关一定多做点肉丸子备着,我三十晚上就指这个吃了。”
  老师傅很爽快,“没问题,我都给你留着,到时候下锅一煮就成。”接着又打趣道,“这么拼命是要考状元啊,可不能怠慢喽!”
  “哪儿啊,”柯子末厚着脸皮道,“我要是状元我就给您送块匾,就叫状元丸子!”
  老师傅一乐,“那敢情好。”
  晚饭之后柯子末和另一个同学一起扫院子里的雪,天寒地冻的,风灯都照不亮堂,来去的学生都缩着脖子抱着胳膊低头快走。
  “哎哎,小心点脚底下,路滑。”柯子末大声喊。
  扫了许久,院子里清出一条路来,两个人开始还有点冷,扫着扫着身上就出汗了。
  “回屋吧?”那同学问。
  柯子末点点头,拖起扫帚,冷不防身后有人道:“哟,你们没回家?”
  转头一看,是他们的老师,这么晚居然是从外面回来,老爷子精神很好,仿佛不怕冷似的只披了件毛皮大氅,里头是单薄的棉衣。
  “老师?”柯子末稍稍惊讶了一下,赶紧往屋里让,“快,外面冷,屋里坐。”
  老爷子跟着他们俩进到柯子末屋里,点上炭火,三人围着炭盆坐成一圈。
  那同学先开口。“老师,有什么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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