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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隔壁家的那点事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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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子末无语。
  “你看你相公我这么聪明,晚上要不要给你搂着睡?”缚狐狸再睁大眼睛。
  “……打地铺。”
  缚刀凌又一次泫然欲泣,“……人家不要!”
  “滚。”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实在是忙,拖了这么久,太不好意思,亲们不要放弃我啊TAT

☆、柯子末(六)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枫溪寨外又发现一具尸体,死的还是刀族人,而且是外出做工返乡的年轻后辈,叫周胡铭,他还未成家,但已经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也是有兄弟几个。
  在场的众人脸色凝重,族长和几位长辈互相对视,仍旧去商讨对策。
  柯子末道:“如果是沈惠陷害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族长?”
  缚刀凌懒洋洋道:“我阿爸?没用的,我们不可能跟沈惠撕破脸,还有不到两个月调令就下来,你把他逼急了,万一他在总兵跟前说点什么不利刀族的话,到时候苍冉军来威胁你,可没地方哭去。”
  柯子末叹口气,“我不想看见族人不明不白地死,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缚刀凌沉默了片刻,“我也在想办法,但是沈惠毕竟还是知府,焕河地界他说了算。”
  刀族已经报了官,但是迟迟得不到答复。
  想必族长也有所察觉,这场人命官司里,背后的真凶另有图谋。
  事情变得很棘手。
  一切都是猜测,就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要是实在不行,”缚刀凌无所谓道,“我上门去找他。”
  柯子末扶额,“找他作甚?”
  缚刀凌不吭声。
  “你还想找他拼命不成!”柯子末毫不客气地指责,“少拿这种腔调来应付我,你是从小到大都比我聪明没错,但不要忘了、忘了……我想说的是什么来着?”
  缚刀凌扑过去把人搂住,“媳妇儿你逗我玩!士可杀不可逗!”
  “滚——”
  族长的脸色很难看,身为缚刀凌的阿爸,他并没有多苛责自己的长子,他痛心的是刀族受人觊觎之时,他却没能力保护族人,而要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责任。
  族中长辈们围坐一堂,缚刀凌站在中间,微微垂着头。
  柯子末不安地攥住他的袖子,男人默默地握住自家肉末儿的手。
  一位胡子老长的长辈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们一眼,喉咙里哼了哼,“缚刀凌,你可有对策?”
  缚刀凌沉默不语。
  周胡铭死了之后,焕河城衙门受理了命案,也终于有了回音,然而没等捕头进寨子,就说在凶杀的地方捡到一把刀,那把刀和缚刀凌的一模一样。
  除了刀柄处没有他自己刻的图案。
  捕头于是认定缚刀凌是嫌犯,可也没有实打实的证物,只不过这其中弯弯绕绕很难解释清楚。
  首先,这把刀是不是缚刀凌铸的,除了他和凶手,没人知道,刀上没有任何标记,既不是从哪里卖出去的,也没有人见到过。这种铸刀的手法在刀族晚辈里只有缚刀凌会,而长辈们早就不铸刀了,至于是不是有谁说谎,现下不得而知。
  其次,缚刀凌有能力杀人,也有理由杀人——为了试刀,但没证据指明他是凶手。
  最后,他就算想说是沈惠栽赃,就算族人都相信他,衙门不会信,衙门全是沈惠的人。
  此案僵持不下。
  衙门要带走缚刀凌,但族长不同意,双方各退一步,若是找不出确凿证据摆脱嫌疑,要么人被带走,要么衙门派人来看着。
  柯子末这股火憋得不上不下,简直要跳脚骂人了,他缚刀凌会杀人?简直笑话!
  沈惠的脑袋定是被门挤了!
  族长道:“阿凌,你若知道些其中隐情,尽可如实道来。”
  柯子末拽了拽他,缚刀凌若有所思,“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可有对策?”
  众人交头接耳,方叔咳了咳,道:“我说一句,咱们当长辈的,以后还要仰仗这些年轻人,现在难道不应该多护着他们一点?就任由当官的欺负?刀族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了。”
  缚刀凌没有把沈惠的事情说出来,大家还都以为只是官差和他们过不去,想草草结案而已,倒是柯子末觉得族长肯定会想得更深更接近实情。
  此时多说无益,族长直接下了决断,缚刀凌和柯子末闭门不出,由他出面协助捕头查清命案,如果三日之内找不出证据洗脱罪名,缚刀凌就得被带进衙门看押。
  “砰!”
  柯子末气急败坏地甩上房门,“一个个都在等着看好戏,那副嘴脸真让人恶心。”
  缚刀凌搂住他,“都是长辈,他们有他们的私心和考虑,现在是攘外,不是安内。”
  柯子末气笑了,“你也学会掉书袋了。”
  男人勾起唇角,“还不是媳妇儿教导有方。”
  “谁是媳妇儿谁是媳妇儿啊!”柯子末拍拍他的头,“少来,你相公我只是不屑于跟你一争高下。”
  男人凑过去亲他一口,讨好道:“相公教训的是,人家受教了。”
  柯子末耳朵尖颤了颤,真肉麻。
  “你打算怎么办?”
  柯子末冷静下来,刚才口不择言只是因为在气头上,他其实也知道刀族人一般都没什么坏心,只是习惯于各家管各家事罢了,这帮老头虽然心里也憋着闷气,但对缚刀凌也算不上多操心。
  缚刀凌不在意地笑笑,伸手顺着他的头发摸摸,像是在捋毛,“我有办法,你不必太担心,三天嘛,足够了。”
  柯子末直觉他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正色道:“我怎么能放心,你难道真的上门去找沈惠?”
  缚刀凌摇头,“找他作甚?我要找就找苍冉总兵,怎么也不能让杀我族人的东西如了愿,是不是?”
  柯子末心道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被男人低头堵住——
  “想那么多没用的,”缚刀凌含糊道,耳鬓厮磨,“不如想想我。”
  柯子末无奈。
  “喂,你要是去找总兵,方便的话就带上我。”
  缚刀凌眨眨眼,“只要你不害怕被我连累,毕竟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成功。”
  柯子末忍不住笑,捏捏男人的脸颊,“你有九分把握,我给你补上那一分,要是你只有一分把握,我替你挣够那九分。”
  缚刀凌贴近他,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异常亲昵。
  “不成功,你会陪我坐牢吗,柯大举人?”
  柯子末满脸不赞同,小声接下去说,“坐牢太傻了,不成功,我们就亡命天涯怎样?”
  缚刀凌笑得特别欠揍,“正合我意。”
  什么功名前途,什么安居乐业,什么宏图大志,柯子末向来不放在眼里,他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自己的想法,他憧憬俗世的繁华和喧嚣,向往不受束缚的远方,但前提是,他身边有缚刀凌这个人。
  有了这个人,他才有了人生剩下的全部。
  苍冉总兵是什么人?威远将军陶台升,年过半百,是个铁血的镇边猛将。朝廷当年能吞下苍冉郡,主要归功于他,也不得不说上位者的眼光很准,边关守将当然不能正人君子,相反,一定得是那种为了领土不择手段不要命的,这才有威慑敌国的本事。
  沈惠和陶台升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想要掌控刀族为他所用,后者只想拿到好处就过河拆桥,这很明显,否则就不是沈惠出头而是陶台升倒贴了。
  缚刀凌想问他阿爸写封拜见信,柯子末鄙夷地看他。
  “就缚叔那点墨水,你别想了。”
  缚刀凌:“……”
  于是柯大举人亲自操刀,洋洋洒洒写满一大张纸。
  “去给我弄碗鸡血或者猪血来。”柯子末吩咐道。
  缚刀凌一头雾水地去了,不多时拿回来一个小碗,“刚好我阿妈他们杀猪祭祖,给,猪血。”
  “祭祖?”柯子末奇怪,“这还没到年节啊。”
  缚刀凌在桌边坐下,叹口气,“最近不是不太平么。”
  柯子末没再多问,反正他们俩明面上要闭门不出,这种事想来也轮不上。
  笔尖游走,在一片墨色上落下一个大大的血字──
  缚刀凌傻眼,“……冤!?”
  柯子末撂了笔,拍拍手,满意道:“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去跟陶台升哭!”
  缚刀凌嘴角一抽,“我现在就想哭。”
  “那不错,省得到跟前再酝酿了。”柯子末奸笑,“你见到他之后就扑上去抱大腿,哭喊冤枉,要四五个人才能拉开你的那种力道。话说不到三句一定要痛哭失声,反正多说多错,你闷着头喊冤就行。”
  缚刀凌很不情愿,“你看我哪里像个怨妇。”
  柯子末食指一挑他下巴,“那我现在休了你,怎样?”
  缚刀凌瞬间来了精神,“不,我可以的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事实上缚刀凌绝对不会跟陶台升哭哭啼啼,他家肉末儿这种可爱的想法还是想想就算了,他的办法异常直接,半夜潜进将军府把信放在总兵大人脑袋边上,解决了。
  信是他自己写的,至于写了什么,他没有告诉柯子末。第二天缚刀凌才带着他上门拜访,按理说一介草民没资格见苍冉总兵,结果居然很顺利。
  陶台升虽然不怎么怕死,但也不想死,晚上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枕头上多封信简直要吓死了好么!
  幸亏不是柯子末写的那份,否则一个大血字看着更闹心。
  柯子末淡定中带着点不淡定,缚刀凌就跟逛自家后院一样悠闲。
  堂上,陶台升踱着步子慢慢走出来,颇有威势。
  他随意地扫一眼两个人,却发现他们的视线似乎盯着自己的腿。
  “咳咳。”柯子末清清嗓子。
  缚刀凌喝茶,挡住唇边的笑意。
  陶台升个子很矮,大腿很粗。
  “见过陶大人,”柯子末站起来行了一礼,“草民是枫溪寨柯子末。”
  陶台升眯起眼睛,没理他,转而向缚刀凌道:“缚先生是么,久仰大名啊。”
  男人微微笑道:“不敢当。”                    
作者有话要说:  真抱歉,期末太忙,卡壳了TAT

☆、柯子末(七)

  柯子末感觉到陶台升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暗自好笑。
  拥兵自重久了,多少会得意过头,再杀伐决断的人,偏安一隅之后,也会失去锐利的棱角。
  他本以为这位将军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果真是缚刀凌的办法更好,如果按照柯子末说的做,那就是扮猪吃老虎,最后黑吃黑,而缚刀凌不肯示弱,那么用来对付眼前的陶台升,也足够了。
  缚刀凌在那封信里揭穿了沈惠的险恶用心和陶台升的不作为,却没有提到自己半个字。
  “陶大人客气,”他笑笑,“我们贸然打扰,实在是有事相求。”
  陶台升一脸的疑惑与不解,“哦?但说无妨。”
  缚刀凌把最近刀族里发生的命案简单说了说,还是没提到自己,也没提到沈惠。
  “唉,说来惭愧,我虽然无法继承父辈衣钵,但也想为族中做点事,”缚刀凌惆怅的表情煞有介事,“可惜人微力薄。”
  陶台升一副不上当的样子,“先生的孝心让我钦佩,只是这命案……似乎是沈惠沈大人做主,我恐怕爱莫能助了。”
  柯子末忍不住想,装吧,真能装啊,一个比一个能装。
  缚刀凌眼神很诚恳,语气也很真挚,“陶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来得蹊跷,若是沈大人能办,我何必舍近求远?您是聪明人,一定明白刀族如今的处境。”
  柯子末悄悄捂嘴打个呵欠。
  陶台升也正色道:“还请先生详细与我说说。”
  缚刀凌开始半真半假地扯。
  什么他发现了沈惠的蛛丝马迹啦、有人要陷害他们缚家啦、找不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沈惠要发威啦等等,最后居然还扯到了柯子末身上。
  “我们族里最有学问的就是柯子末了,他觉得陶大人镇守边关这么多年,百姓安居乐业,焕河城蒸蒸日上,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将军,”缚刀凌言辞殷切,“刀族要自保,只能依附于您。”
  陶台升被哄得一愣一愣的,但他还是很清醒,“缚先生谬赞,其实沈大人才是父母官,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缚刀凌神色忽然变了,他冷淡地勾起一抹笑意,“看来陶大人不是很明白草民的意思啊。”
  陶台升有点吃不准他了,没吭声。
  柯子末看了缚刀凌一眼,让他收敛些,自己开口道:“陶大人可知道焕河城建成有多久了?”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道:“有一十七年了,那您可知道枫溪寨有多少年了?”
  又没等陶台升回答,自顾自道:“有一百一十七年了,那您想必也不知道刀族有多少年了吧?”
  还是没等陶台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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