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特种兵-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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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丽达打了一天的交道的威尔比斯，似乎迷恋上了这种贵族式的损人方式。起码，没有再出现什么粗鄙不堪的词汇。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世界也会出现类似于沙发之类的玩意，当蓝夜一屁股坐在误以为是蒙上一层野兽或者魔兽皮的大爷椅上之时，一屁股沉下去的感觉让他颇不自在。挪了挪屁股的蓝夜，悄声说道：“发现什么没有？”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两人悄声细语没多久，和众多贵族小姐打成一片的比尔，也端着酒杯朝蓝夜两人走来。
一时间，三人没有半句废话的开始商量着什么，借着略显昏暗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人流，三人皆时不时用手势或者根据场中之人的服装，吐出“家世”“性格”“嫁娶”……等词汇。活生生像三个准备挑选新娘的富家公子。
而艾瑟斯汀，则一直没有露面，不过，比尔说其和格琳在一起。
约半个小时之后，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看相皆是不俗的食物。而贵族老爷们，也相继步入大厅有模有样地教导着晚辈们，当然，老贵族们夸人的时候显然要比年轻的贵族少爷们更胜一筹。贵妇们也很是乐意的和他们举杯、相拥。
“三位先生，贵族盛宴上可没有将盛放食物的银盘托在手上的前例。”老管家一脸慈祥的朝角落里的三人说道。左手靠放在背部，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早已察觉老管家“亲临”的三人，连忙借机起身，蓝夜故作拘谨地说道：“老先生，我们这就入座，劳烦您了。”
“这是一位仆人应尽的责任，裁决者阁下，格琳小姐似乎不是很受欢迎，她的旁边出现了三个空位。”老管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言行有点大逆不道，微笑着说完之后，便朝中央位置走去。
蓝夜三人对视一眼，不知罗斯家族那些家伙将自己三人安排在格琳的身边有何意图。
不出意外的话，格琳旁边的空位原本是四个。
“这位管家大伯，貌似一点也不比贵族老爷们要容易对付。”迈出步子的蓝夜突如其来的蹦跶出一句。
比尔点头说道：“是啊！一位出色的执行者，一点也不比决策者来得轻巧。”
“啥狗屁执行者、决策者，一通宰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嘛。”某位一向被其他人鄙夷大脑发育不良的家伙，撇嘴说道。
蓝夜和比尔相当默契的提快脚步，恢复本性的威尔比斯远比正常状态下的格琳要来得可怕。
一眼看去，格琳所坐的那一桌，熟人还真不少。菲力诺家族的艾尔莎、沃尔科夫兄妹，华尔斯以及那名被蓝夜搭讪过的忧郁女子，莎莉娜也赫然在座。最让蓝夜莞尔的是，那位胸脯上“长”蚊子的美妙女士，居然坐在艾瑟斯汀和莎莉娜的中间。
唯一一位蓝夜不曾仔细打量的男士，也在刚才恰巧被比尔介绍了一下。是位于罗德加斯城西北方向的多姆城，城主府的少爷。
格琳的左边有两个座位，右边只有一个。比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左侧的那个座位，而蓝夜，则鬼使神差的坐在了最右边的那个座位，左边是格琳，右边则是那名忧郁女子。
毫无疑问，在蓝夜坐下的一瞬间，左大腿就受到了某人严厉的摧残。
“格琳小姐，您那纤悉的手指很有可能放错了地方。”蓝夜收回原本注视着右边女子的目光，微笑着朝下黑手的格琳说道。
格琳不慌不忙的抽回右手，淡然道：“蓝夜裁决者，难道您的双眼能透视达尔摩罗圆桌？这可真是让小姐们担忧呢。”
难道你这婆娘回到自己的老窝智力就直线上升？推卸“责任”不说，还倒打一耙，技术含量不错嘛……
“真是如此的话，在下倒是希望在座的各位女士，没有捂紧裙子的习惯。”
“裙子很容易掀开。”早已拿起银质筷子的华尔斯，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
在场的几位女士，皆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或者，准确点来说，是莞尔。
蓝夜和威尔比斯很想表达一下心中的畅快感，志同道合也不过如此吧！只是，必须伪装成文雅青年的他们，注定只能将那股深深的认同感隐藏起来。
除了蓝夜几人之外，这张桌子上的坐的，其家族中至少有一名现任的伯爵。让蓝夜记忆幽深的莎莉娜“骑士”，和沃尔科夫兄妹一样，也是出自菲力诺家族的嫡系。而那名胸脯上“长”蚊子的贵族小姐，则是维尔加城某个低调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或者说，是一位等待着家族灭亡的贵族小姐。
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家族，注定被灭亡。这是贵族之间，至强的法则。
贵族的血统，是不存在入赘一说的。
可是老伯爵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家族担心，不在家“辛勤劳作”，反而带着孙女跑到远隔千里的奥利玛庄园来溜达了。
几人中间，唯一一个身份不明的就是华尔斯的“姘头”。根据比尔的保守估计，那女子最起码出自一个侯爵家族。
蓝夜等人有所忌讳，不能表露真实的感情，格琳可没有这个顾及，拿起酒杯和蓝夜碰了一下之后，不无讥讽道：“华尔斯阁下，您的嘴巴比您的权杖还要犀利呢……”
恐怕在场的所有少爷和小姐当中，唯独格琳敢和华尔斯争锋相对。
刚想反驳我没有权杖的华尔斯，猛然想到如此一说的话，无异于说自己没有嘴巴。毫无讲究的夹了一大块奥巴东山鹰塞进自己的嘴巴，予以沉默的反驳。
“格琳姐，你家的菜肴可一点也不比宫廷中的差。”有幸尝试过宫廷菜的艾尔莎，适时的插话道。
对于这个贵族风范稚嫩的贵族小姐，格琳难能可贵的抱着些许好感，夸人夸物时，都显得很肤浅。但格琳所“欣赏”的，就是那份肤浅。老贵族们的老奸巨猾，年轻贵族们的不上不下，都比不得艾尔莎的那份肤浅。
“那是老管家请来的宫廷厨师，做出来的虽然不是正宗的宫廷菜，但是，多少有几分宫廷菜的味道。”
“宫廷菜中可极少有清炖的奥巴东山鹰。”如华尔斯一般，那名忧郁女子不咸不淡的吐了一句。
正在夹菜的蓝夜，微微迟疑了一下，旋即释然一笑，否决了女子是犯了那种低级错误的想法，继而肯定她的本意就是想暴露一些信息。
什么人能知道宫廷菜中极少有清炖的奥巴东山鹰？除了经常吃宫廷菜的权贵们，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了。那么，只此一点就可以肯定，这名女子所在的家族在帝都，而且，其家族必然在帝国举足轻重。
这张桌子上没有傻子，同样也没有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蓝夜思考的同时，其他人也无一不在思考，甚至连格琳也不例外。当然，这个时候不要把威尔比斯当人看。
如此一来的话，众人心中更加确定了原本那个略显粗糙的想象。那就是贵族之间并不少见的联姻，而且，根据此时的情形，华尔斯和那名女子中至少有一人不满意这段结合。
只是，作为子孙，通常都无力反抗这种家族式的联姻。
贵族聚餐，可以说是一种强制性的“联姻”，因为你总得和另外十一个人同坐一桌。而且，如果你不认为你的身份比别人高上不止一筹两筹的话，那么你就必须优雅的完成好别人对你的每一次搭讪。
谁在贵族聚会上将他不优雅的一面展示给众人，谁就是家族的罪人。如果是老派家族的贵族子弟，那么他这一辈子很可能就此玩完，因为没有任何家族会需要那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继承人。
大厅的空间很大，每张达尔摩罗圆桌之间的距离都足有两丈多。所以，在交谈时，只要声音不是过于洪亮，就不必去忌讳会打扰到其他桌子上的贵族们。
蓝夜所在的这桌，虽然是最错综复杂的一桌，但是，完全没有冷场的可能。比尔极像一名孤傲的贵族少爷，艾尔莎以及莎莉娜，都对其表示了一定的好感。似乎，两位同爷爷不同爸爸的姐妹，有点“争相抢购”的意思。
威尔比斯和蓝夜皆露出羡慕的神情，只有比尔自己太心知肚明，这两位姑奶奶明显是把他当做斗气的工具了。
多姆城的布鲁·肯林无疑是一名出色的贵族少爷，年逾三十的他，显得极为成熟。加之【“文】其胸口的【“人】蓝色骑士【“书】勋章以及数【“屋】枚战功徽章，无疑是在场众多未婚的贵族少爷中极受贵族小姐们欢迎的一位，从他的言行上看来，似乎有点喜欢艾尔莎，又有点喜欢格琳。
让比尔深深的为他捏了把汗。喜欢格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当然，这是对布鲁先生而言。
而坐在艾瑟斯汀和艾尔莎中间的那名“蚊子”女士，似乎也没有放过蓝夜的意思，各种各样的刁难层出不穷。
“蓝夜裁决者，您做过几次任务？”名为奥古拉维斯的“蚊子”女士，很是优雅地问道。
“三次。”蓝夜实话实说道。
“哦……您真是一名出色的裁决者呢，居然做过三次任务了。”
原本悠哉品尝着菜肴的华尔斯，如季节性病痛一般，嘴巴又犯难了：“第一次任务，单独屠戮掉雷王之眼工会的近百名裁决者，其中包括三名武斗师。第二次任务，无意中俘获马克帝国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王子，将其交给龙之愤怒工会的长老之后，却被马克帝国方面的人救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第二次任务的赏金是一千紫金币，然而，完成任务的他们，并没有提交任务。第三次任务，很抱歉，由于关系到某些重大的问题，所以，我没有权利公之于众。”
中途想要发飙的格琳和威尔比斯，分别被蓝夜和比尔阻止了。比尔和蓝夜不是傻子，华尔斯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通通说出来。
事实正如比尔和蓝夜所预料的那样，华尔斯恰到好处的将蓝夜等人的强大表露出了一部分，却掩盖住了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在无形之中，为蓝夜等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华尔斯的“泄密”，对蓝夜等人百利而无一害。蓝夜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去找盟友，而从华尔斯向他们透漏的信息中，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几个大家族的小姐少爷们期盼着和蓝夜等人搭上关系。
至于华尔斯所忌讳莫深的第三个任务，其他人更是想一探究竟。连被称为最大异端的华尔斯都不敢将之说出口，那么，第三个任务是如何的惊世骇俗呢？
没有人怀疑华尔斯会在这种场合来忽悠他们，而且，前两件事情都可谓举国皆知。只是，传播的消息中远没有华尔斯所说的那么详细，也不知道促使这两件事情发生的“主谋”到底是何方人士。
譬如，绝对没有任何版本的流言上，带有“任务赏金是一千紫金币”这些惹人垂涎的字眼。
如果沃尔科夫等人深层次的思量一番的话，不难找出为什么会“无意中”俘虏马克帝国王子这种值得考究的问题。完成一个一千紫金币的任务，却没有提交，这似乎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同样，让蓝夜等人不得不深思的是，第七小队和华尔斯的关系本就阴晴不定，而华尔斯此时此刻的表现，无疑将这种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起来。
只是，华尔斯的“坦言”，意欲何为呢？难道真的仅仅是让同桌的声势显赫的贵族小姐和少爷们的家族，向蓝夜等人抛出橄榄枝吗？或者说，是在加大力度将蓝夜等人推上风口浪尖？这两种可能性都接近于无。
更何况，说出那段话的华尔斯，无可避免的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虽然，那份目的的暴露看上去对双方都无关紧要。
华尔斯是一位喜欢无偿做好事的贵族少爷吗？是一位心怀仁慈和道德信仰的审判者吗？都不是。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是紫罗兰公爵府中的观星楼吗？还是传闻中那颗在威尔顿大帝行宫失踪的七彩天然水晶？”反应迅速的莎莉娜喧宾夺主的向众人提醒道，第一个示意，自己刚才并没有听到什么。和众多各式各样的男士周旋的莎莉娜，很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即使是别人大度的告知于你，你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我应该知道的。而是应该心怀一丝丝敬畏，而后忐忑前行，将别人告知于你的，你再躬着身子告知给应该知道的人。而后，接受奖赏或者耳光。
“当然是七彩水晶。”
“好像也说了观星楼……”
无可否认，必要的时候，贵族小姐和少爷们，绝对会发挥出能和老贵族们相抗衡的潜力。如此赤裸裸的睁眼说瞎话，绝对不会在一般的情况下展现出来。
看来，所有人都认清了这件事情的严峻性。也许，这次聚会的潜在意义，就是围绕着那个连华尔斯都不敢公之于众的“第三个任务”。
接下来的交谈，气氛明显不如之前，刚刚获知那个如惊天霹雳的消息的众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将这个消息最大利益化。或者说，如何让自己和格琳几人产生足够多的理由。只是，在明面上，谁也没有提起刚才那个有点过于惊世骇俗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