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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圆不破:帝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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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疯了。”

    袭人不解地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道:“她是科尔沁出来的,我如果对她做出什么,只会让太后为难,但是,如果太后亲自出手,她娘家也说不出什么了。”我摆了摆手道:“别说她了,头疼。”

    袭人连忙上前将手指搭上我的太阳穴处,指肚轻轻揉着。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道:“你觉得这些秀女怎么样?”

    袭人想了想道:“云贵人看起来没什么心机,恩贵人嘛”她斟酌了一下道:“很懂事。”

    懂事?我想了想,的确是很适合谌恩的词,我轻轻闭上了眼睛,还有十天,就是册封礼,十天后,这些新主子间的战斗号角便会正式响起,我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崇尚一夫一妻制的人,居然沦落到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争到了,我该怎么办?心安理得地做我的皇后,再与无数个女人一同分享他?争不到呢?好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多么可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字,我竟然要放弃我的原则,放弃我的后半生去赌!我要的究竟是什么?顺治不知道,我又知道吗?

    在袭人力道适中的按摩下,我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我好像见到了一个人在我眼前跳舞,轻盈得好似精灵,是宛如,我又想起了宛如昨夜的舞姿,那一刻,她美得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宛如,那样一个绝色女子,却比不上没有她出色的姐姐,她的心中会嫉妒吗?

    “袭人,”我淡淡地道:“你觉得贞嫔这个人如何?”

    “贞嫔?”袭人轻声道:“不知为何,奴婢一想到贞嫔,眼前却出现了贤妃娘娘的样子。”

    “那你觉得她们二人的感情如何?”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难道宛如的光芒竟全被乌云珠掩盖住了吗?

    “应该很好吧?否则贤妃昨夜怎么会安排贞嫔献舞?不过,”袭人道:“今日听云贵人一说,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

    我也有些疑惑,难道宛如侍寝之后,真的是乌云珠跟顺治说了什么?所以顺治才不再传召宛如?我轻轻摇着头道:“不想了,时间一长,她们是什么心思就全明白了。”

    袭人道:“主子,那佟妃那边该怎么办?”

    我轻声道:“那边就先让贤妃扛着吧。”

    袭人忧道:“那如果贤妃来找娘娘出头呢?佟妃岂不是还得冲着娘娘来?”

    我闻言微皱了皱眉,袭人说得有理,乌云珠不是傻子,她如果事事打着皇后授命的旗号,的确会给我引来许多麻烦。惟今之计,只有将佟妃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乌云珠身上,让佟妃觉得她的敌人是乌云珠,而不是皇后。

    脑中有一道想法一闪即逝,我努力地追寻,那想法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我睁开双眼,慢慢地说:“你说如果佟妃知道昨天晚上的意外,不是由于三阿哥的过失引起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会怎么想?”

    “不是三阿哥?故意?”袭人偏着头思索着。

    “当时殿中那么多人,会不会有谁在咱们后面看到了一些事,是咱们不知道的?”我耐心地理顺着袭人的思路。

    “主子的意思是”袭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祸水东引!”

    我又将眼睛合上,淡淡地道:“这件事不能从坤宁宫传出去。”

    “主子放心,奴婢晓得。”

    听着袭人的话,我心中一阵烦闷,坐起身来,用力地喘着气,那种烦闷却丝毫不减,我到底在做什么?从前,我说句谎话都会脸红,做点错事都会心慌气短,为什么现在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栽赃嫁祸?爱,不能成为借口。是权力改变了我吗?或者说,我根本就是这样的人?

    我迎上袭人担忧的目光,苦笑道:“还是以前的日子好。”

    袭人叹了一口气道:“主子,寻常百姓都会有妻妾争宠之事,何况您身处帝王之家,宫中是全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没有您,她们也会斗个死去活来,沧海的事情您忘了吗?咱们不是去害人,咱们只是要自保。”

    我同意了她的话,抑或说,我接受了袭人找给我的借口,我闭上了眼睛,疲惫地开口道:“去吧。”

    听着袭人渐远的脚步声,我的眼角划出一滴晶莹的液体,我知道,我将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我。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原谅了吗?

    当天下午,为我诊病的李太医又来了,一见到我便捻着稀疏的胡子苦着脸说:“娘娘,老臣求求您的病快些好吧,今天一早,皇上将老臣叫去臭骂一顿,说老臣是庸医,”他痛心地道:“娘娘,老臣行医四十年,这还是头一回担上这个名号。”这个小老头只差锤胸顿足了。

    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道:“那就有劳李太医为本宫开一副仙方,保证药到病除。”

    李晓白郁闷地写了一副方子,换做以往,我知道顺治这么做,一定会开心得睡不着觉,但今天,我竟没有什么感觉,难道我的心这么快就麻痹了吗?还是说,这些事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到了晚上,乌云珠终于来了,与她同来的还有宛如。

    二人行过礼后,我笑道:“鄂姐姐初入宫中,便要为本宫劳心,本宫真有些过意不去,希望姐姐不要怪本宫才好。”

    乌云珠温驯地道:“臣妾初来乍到,便得娘娘信任,臣妾心中只有感激,不敢有一丝怨言。”

    “那就好,”我问道:“今天那些新主子们可还听话?”

    乌云珠浅笑了一下,宛如在一旁道:“娘娘,今日只有臣妾去啦,后来恩姐姐和云儿也去了,其他人,影子都没见着。”

    哼哼!我早就知道啦,不过我还是故作讶异地道:“竟有此事?她们也太不像话了!”

    乌云珠又施一礼才道:“回娘娘的话,其他姐妹今日都告假了,许是身子不适,明日应该都会去了。”

    “没听过生病还集体生的。”我紧皱眉头,似是十分恼怒。

    乌云珠轻声道:“娘娘息怒,娘娘身体要紧。”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是本宫的不对了,本想着让鄂姐姐借着这此事树立些威信,以后也好多帮帮本宫,却忽略了鄂姐姐刚刚入宫,又深得皇上宠爱,她们自然是不会对你服气的。”

    乌云珠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白,错愕了一下,我接着道:“昨夜是本宫太心急了,鄂姐姐知道吗?这几年,本宫不是不想打理后宫,而是无处插手,本宫这个皇后,当真是做得有名无实了。”

    “娘娘!”乌云珠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般“掏心挖肺”的话,一时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这是后宫人人皆知的事情,本宫与姐姐早已相识,觉得姐姐是可信之人,宛如也不是外人,所以才在姐姐面前将心底话都说出来。”

    看着乌云珠不知是真是假的感动神情,我也努力地露出真挚的目光,我不知这么说能打消多少她对我的疑虑,不过她听了我这番话,再想辞去这份差事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负娘娘所望。”乌云珠也适时地向我表了决心,“娘娘大病初愈,只管好好调理身子,不用为臣妾担心。”

    我笑道:“本宫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了,倒是有件事想问问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乌云珠乖巧地答道:“娘娘请问,臣妾知无不言。”

    我喝了一口茶水,又斟酌了半天,才面有难色地问道:“姐姐,听敬事房说,姐姐这些日子虽被皇上召去乾清宫,但却并未侍寝,可有此事?”说着我偷偷看了看宛如,她的神色一如往常,我不由心生疑虑,如果今日云贵人说的是真的,那宛如一定也与紫云一样,认为乌云珠那么说只是推脱之词,我故意说出敬事房,以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可看宛如的神色并不惊讶,竟似她早就知情一般。

    乌云珠红着脸道:“是。”

    “皇上的身子无碍吧?”

    乌云珠的脸更红了,她小声地说:“皇上无碍。”

    明明是我先问的她,但听她回答我又非常生气!无碍!哼!没做过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无碍!

    “那为何?昨夜呢?”我真的是疯了,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问我的情敌有没有跟我老公上床。

    “昨夜皇上将臣妾送回承乾宫,便回去了。”

    听着乌云珠的话我不禁暗忖,要知道,在清朝十二个皇帝中,后妃最多的是康熙,接着便是顺治了,是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难道顺治这死小子突然转性了?

    乌云珠和宛如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乌云珠与宛如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宛如抢眼一些,为什么我与袭人却都有想不起来她的感觉?想到这,我又多看了宛如几眼,她依旧甜甜地笑着,清澈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烦恼,让人一见心喜。

    她们走后,我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披了件袍子,信步走到院中,空中的月亮似乎比昨夜的更圆一些,我好想大喊一声,以释放我心中那股莫名的闷意。

    看着月亮,我想起了一个人,逐月,我突然很想跟他聊聊天,四周看了一下,平静如夕,我自嘲地摇摇头,他昨晚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再来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强制性地命令袭人回去睡觉,自己坐在围栏上发呆,心中竟期盼着逐月会来,期盼着他对我说出我心中期望的答案,顺治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再召人侍寝

    最终我还是失望了,不是因为听到了不同的答案,而是逐月根本就没有来,我在院中坐到大半夜,终于抵不住睡魔来袭,回到殿内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袭人去问常喜,顺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宠幸乌云珠。这么做不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而是我太想确定心中的期望。

    不一会,袭人便回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袭人道:“主子,听常喜说,自打贞嫔初三侍寝之后,皇上便没再宠幸过贤妃。”

    “贞嫔?”我问道:“初三那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回主子,”袭人说:“常喜说那晚一切如常,只是皇上进到内室的时间很短,没等敬事房的王总管叫起,皇上就出来了。”

    有点奇怪,宛如那般娇美的人儿,初次承欢,理应恋恋不舍才是。

    “会不会那夜宛如根本没有侍寝?”我又问道。

    袭人道:“奴婢去敬事房查过,确有贞嫔的元帕。”元帕是嫔妃初夜之时承接元红的丝帕,事后交由敬事房保管。

    我一面暗赞袭人的细心一面又心有疑惑,顺治该不会是“三秒胶”吧?我有些恶毒地想着。

    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我索性放弃心中的期盼,不再去想。

    第三天晌午,我一直偷偷思念的三秒胶呃不是,是顺治,终于又来到了坤宁宫。

    “臣妾恭迎皇上。”我赶忙起身见礼。

    顺治虚扶了我一下,我站起身,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皇后的脸色好多了。”

    “是。”我低头答道,随后我们之间便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顺治走到桌边坐下,袭人随即奉上一碗香茶,顺治挥了挥手,常喜和袭人便躬着身子退出门去。

    就这样,他坐着,我站着,两个人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偷眼看了看顺治,他正“专心”地喝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今天来坤宁宫不知所为何事?”我决定打破沉默。

    顺治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朕来看看你好不好。”

    听着他的话,我鼻子一酸,这些天的心事全部涌上喉头,我略有哽咽地道:“臣妾很好。”

    顺治忽地起身,走到我身前,低声道:“胡说!”他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们的目光直视,他略带自责地道:“朕没想到,因为一个宫女,你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与他靠得好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的眼前开始有点模糊,我知道那是我眼眶中的泪水,我努力地不让它们落下,细声说:“不,不只是沧海。”

    还有你啊!

    顺治低叹了一声,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低声道:“太医说,你的心悸之症是由心疾而起,以后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好么?”

    我抬起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那你呢?”问着话,我的声音已微微发抖,他让我不去想沧海的背叛,那他呢?他也不去想我曾经“谋刺”乌云珠吗?

    顺治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深遂,就像无边的宇宙,我瞬间便迷失其中,他认真地说:“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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