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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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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的生活比以前还要丰富多彩。他就时常出现在我被欺负时候,比如被人围在学校的角落;比如在火急火燎的时候被使绊子……他在最微妙的时刻出来“拯救我于水火”;然后在别人问起的时候,他笑着说“我喜欢许真啊”。
    我冷笑。
    林晋修问我:你不信?
    恕我孤陋寡闻,从来没有看到一边说喜欢,一边乱搞男女关系,一边使劲欺负“喜欢对象”的人。
    林晋修笑起来,倒是不瞒我:老欺负你也没意思,不如换个方式玩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大大的满足你的幻想吧,是不是很感激我?话说回来,你真不喜欢我了?不可能。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好或者不好就消失的。
    我其实很清楚,林晋修不论多渣多混蛋,但他起码说对了一句话。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情,从来不会因为发现对方的真面目后就会消失。
    我拿得起放不下,连装模作样的表现漠然都做不到。
    是的,我喜欢那个完美的学长,可他偏偏要竭尽所能的糟蹋我喜欢的人给我看,刺激着我的底线。我少女时代第一次付出的纯真的感情被他践踏,我越阴暗越憎恨。感情逐渐扭曲,爱恨交织、咬牙切齿。被人欺负的压力我可以扛下来,但被他这样折磨,实在难以忍受。
    好在林晋修很快毕业了。毕业前夕他跟我说:还恨我?
    我恨他恨得说不出话。
    他却很满意,拍我的肩膀鼓励我:爱我的太多了,但被人又爱又恨倒是第一次感觉到。好好表现吧。
    当时以为,被这是我人生中最暗无天日最没有尊严的时刻,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场由林晋修主演,我担任搞笑配角的话剧的第一幕。
    大学才是噩梦的第二幕。现在回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以静海大学商学院为目的努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申请,也许是堵着一口气,总之不能让他看扁——别人或许是因爱而生恨,可我确实因爱而变得倔强和一往无前。
    他上大学的两年,人虽然不在我身边出现,但阴影却总是无处不在。我一向睡得好,那两年却被时常梦惊醒,梦里,林晋修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你宁远喜欢一个臆想的人物而不是真实的我,真是蠢到极点。”
    林晋修带来的压力,让我失眠,失去了理智,连自己的安全都顾不得了,在城郊的高速路上飙车。不是没有出过事,一次撞到树上,一次撞到护栏,身上都挂了彩。也无数次反思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各种关系。最后所有的恨意都奇异的消失和淡化,剩下一种要了断的想法。我不是个对过往可以一笑置之的人,但那时候还太年轻,只想解决主要矛盾。
    在我此生唯一一次大学新生舞会上,我再见到了他。漂亮的舞厅里异常热闹,我本来正准备投身到热情中,却被林晋修抓住了手臂从人群里扯开,叫到了一旁。别的女生羡慕我,却不知道,这是我噩梦的开头。
    他跟我招呼:许真,好久不见。
    我们的确很久不见了,高中后就没再见过,两年了。舞厅里各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得好似梦中的王子。
    我说:这是新生舞会。新、生。
    他微微一笑:我在新生名单里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你变成什么样子了。结果还是一样不客气的语气啊。
    我是不客气,谁让你来跟我搭话的。
    他听了我的话,也没动怒,笑意还深刻点儿:没想到,整个高中,喜欢我的女孩子那么多,竟然只有你追随我到了大学。
    我气得发绿:谁追随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林晋修笑着凑近我的耳朵低语:别倔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几年过去,你还是一眼就能看透啊。许真,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既然那么喜欢我,那么,请做我女朋友吧。
    如果他继续讥讽我,我准备好了一车的话反驳他。但没想到,他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完完全全怔住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完败,太失败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他这样善于控制人心的人,对我的小心自然思洞若观火。怎么瞒得了他?他只是微笑旁观,从来不语。
    原来我是那么不中用的一个人,时隔两年之后,我居然真的对林晋修随手抛出来的诱饵动了心。我从来也不是个理智的人,从来都很容易被他控制情绪和言行。明明知道林晋修说这话没有任何真心,只是逗我玩,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我的沉默已经是回答了。
    林晋修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揽着我的肩膀,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廓,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我暂时走不开,有点事找你们的新生代表,你帮我去社团办公室拿个相机。
    于是我的大脑彻底断路,傻乎乎自投罗网。
    跟他两年不见后,再见面时,他只三言两语,我就被打动了。忍不住自嘲:比起高中来,不中用得真不是一点半点。
    离开舞会走向他指定的房间时,我想: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想跟他试一试,算是给自己的初恋一个交代,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但我那时候不知道,答案总是让人神往的事物,只是代价你未必付得起。
    到了他在社团大楼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推门而入,如他所说,在左侧的抽屉里翻到了那个相机,刚一拿起来,就被一群潜伏多时的高年级学生抓到,说我是小偷。
    为了澄清自己,匆匆拨电话给林晋修,让他证明我来此的用意,他根本不接。
    即便是个傻瓜现在也明白了这背后的逻辑。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的笨蛋各式各样,我无疑是最蠢的一种。枉我还自诩为聪明,再次被林晋修摆弄了一道。我还是低估了他。
    被嘲笑,被侮辱,还差点被一群男生扒衣服搜身,还好我及时抓住了墙角的棒球棍,逼得他们不敢再近身。
    被林晋修从那个没有一扇窗户的地下室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抬头看着他,头顶的月亮正亮,像冰块一样落在我的脸上,在我脸颊上缓慢的融化,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淌,身上又湿又冷。
    我道:我后悔了。
    真的认输了,我玩不起。现在才知道,高中时代他的手段都是小意思。
    我记得当时林晋修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这件事情他虽然触到了我的底线,但这也是个契机,我终于拿到了答案。我足够坦然,也可以慢慢把他放下,在心里一点影子都不留。少女时代的一个梦,早就应该破碎了,结果好死不死延续了足足三年才破掉——我自我安慰:就像是做了大手术的病人,总是要慢慢适应,才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所谓病去如抽丝,是不是?
    “啊,你们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纪小蕊踩着高跟鞋匆匆过来,从后叫住我。
    一席话说到了尾声,顾持钧静静听着始终不言。我心中既平和又悲哀——把自己难堪的过往告诉他,真的需要一点儿英勇和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但说出来了,心头忽然松下一块——像是若干年堵塞在心头的异物忽然消失了一般。
    “梁导在找小真,顾先生,我先跟你借她一下。”
    纪小蕊是多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眼看着我们之间气氛不对,马上笑着跟顾持钧打了个招呼,匆匆拉着我走回厅内。满大厅华衣美服的人群有松动的迹象,我长叹一口气想,这热闹的晚宴,终于要结束了。
    母亲在休息室等我,林伯父刚刚离开,到外面跟人应酬。她真是身体不太好,不过一个晚上的应酬就让她疲乏不堪。有护士模样的年轻女人递过药给她,看到我进去,就悄悄退了出去。
    我等她把药咽下去后才开口:“妈妈你今天很漂亮……我好像还没有单独跟你说过恭喜,不论怎么样,恭喜,不论是电影的成功,还是你要结婚的事。”这么多年,她一直独居,现在下决心结婚,也不容易。
    她抬起眼睛看我,“你不怪我?”
    “什么?”
    “应该早点让你和远扬见面的,你每次都拒绝,”母亲安静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后才继续说,“我也担心你知道我再婚会不高兴,犹犹豫豫拖到了现在。”
    原来她以为我会反对她结婚。不知道我在我妈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听她的意思,好像我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心眼小得不得了的恶毒女人,到处与人为难,看到父母寻找第二春就气得要死想方设法的拆散——所谓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的那类人?
    我扬了扬嘴角,半开玩笑地问:“如果我不高兴,反对这事儿,那又怎么办?”
    母亲的表情微微一改,短暂地沉默后道:“那我就不结婚。”
    现在轮到我吃惊了,“不,妈妈,我没有那个意思,只随口一说。你的事情,根本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她摇头,“应该早点问你。我是不知道你和阿修关系这么亲密,以后你怎么和他相处?”说话时视线就停在我脖子的项链上,神色颇疑虑。
    “跟以前一样相处,”我答了一句,在她面前蹲下,转过头,“妈妈,帮我把项链取下来,我怎么都解不开。”
    她依言而行,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极轻的“啪嗒”一声后,钻石项链从我脖子上滑落,她把链子放在梳妆台上,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道:“我上次看到这钻石,是近二十年前了……没想到——”
    脖子上空了,我顿觉神清气爽,顾不得礼貌迅速插话。
    “这项链的来历,您不用告诉我的。”
    母亲神色复杂难辨,但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也没有因为我打断她的话而生气。
    “这些陈年旧事,你不知道也好。”她轻声一叹,又对我点头,“你那个朋友,叫沈钦言的,你叫他进来。”
    我打开门,恰好看到沈钦言一头雾水站在房门外,他说自己是被纪小蕊叫来的,我立刻拉他进屋。
    既然都认识,也不用再介绍了。我母亲看着沈钦言,和刚刚在宴会厅不同——那绝对是用导演打量演员的那种打量法,默默地评估,耐心的审视。沈钦言也不做声,只一欠身,任凭她打量。我直觉没有我插话的余地,安静地呆在一旁,也不出声。
    母亲终于开口:“你有多想当演员?”
    沈钦言却说,“梁导,我只想拍您的电影。”
    母亲这才露出一点兴趣,细白的手指轻轻一敲光滑的台面。
    沈钦言站得宛如高原上的雪杉,声音清晰极了:“我之前很喜欢您的电影,因为您的电影里有那么多的温情。关于家庭,关于母子……后来从许真那里知道您是她的母亲后,对您很生气,觉得您在电影里流露出的感情全是假的。我一直觉得,不论什么理由,不要自己孩子的父母统统罪无可恕。这个观点直到现在也依旧没变。虽然许真对您没有一句怨言,但我对您,非常愤怒。”
    沈钦言的话其实从来不多,但像现在这样,说得这么缓慢而有力的,同时也是有力的,我却是头一次看到。他应该知道我母亲的时间多宝贵,可他不但不讨好,在这里表达对导演的反感?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母亲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我对她谈不上熟悉,但我在片场看到过她这个表情。后果就是一个镜头NG了三十五次才通过。
    好在他继续往下说。
    “看了《约法三章》后,我才明白原来不是这样……您是真心的,对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瞥他一眼,又瞧我半晌,开口时却是截然不同的话题:“两年内我都不打算再拍电影,邹小卿有部新片,本子不错,男二号很讨好,怎么表现就看你自己。有一点你要记住,你不是第二个顾持钧。”
    沈钦言欠身,声音波澜不惊,简直不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我知道。”
    眼看谈话告一段落,我扯上沈钦言离开。
    我们站在转角的走廊里低声说话,注意到经过今晚这样的阵仗,沈钦言不但没眉飞色舞,反而脸色沉静,似乎还陷在跟我母亲那场谈话里没回过神。
    我数落他:“哪有你这样的?你既然想拍我妈的电影,怎么能说她的不好?尤其是还扯到我!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她似乎很怕我恨她。你的语气再重点儿,真的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只想说真话。”沈钦言道。
    “哎哎,有些话说得,有些话,就说不得啊,”我叹口气,“你平时也不这样啊,怎么在紧要关头跟个孩子似的,还有盖亚的合约也是。”
    “盖亚的合约……”沈钦言接过我的话题,忽然看着我,“我没有答应,是因为合约里有一条,让我不能答应。”
    我听着。
    “……五年内,跟异性的任何交往,都必须经过公司同意。”
    我想,其实条款是理所应当的,并不苛刻。演员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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