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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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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分辨错的话,我想我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叫同情的情绪。他不是那种会流露出多余同情的人,而且我们也没熟悉到那个程度。除非他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他没再说什么,挥手让我走。
    走到门口他轻描淡写道:跟我认个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从小父亲就教育我,违背原则、违背良心的事情绝对不要做。哪怕我被欺负得比现在更厉害也不可能跟他认错。因为我根本没错。
    我一记冷笑,摔门就走。
    在他眼底,我肯定不识好歹;所以消停了没两天,对我的欺负又卷土重来。
    后来跟林晋修争斗的过程中,我逐渐知道,林晋修**岁时,他的母亲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过世了,而我被他撞见惨状的那天,恰好是他母亲的忌日。
    ——换言之,也就是今天。
    “能让你请假的事情,应该是大事儿了。”
    林晋修低声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往日的笑意和调子,说明他的心情正在变好。我收回飘忽在过去的思绪,也放松下来。
    他今天情绪异常,只可能和他过世的母亲有关。
    “跟人约会去了。”我这么回答他。
    “约会?”
    “曼罗的一位同事。”
    “哦,那个谁——”他因为想不起名字而顿了顿,“沈什么的?”
    我不觉得林晋修会关心我的私事到这个份上,大概是餐厅的谁跟他提过我和沈钦言最近走得近,但这事儿从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这么回事。”
    我头也不抬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慢。清理到了茶几附近,林晋修干脆把双腿搭在茶几上,我跪在地毯上,清理着玻璃渣,一点点用软抹布吸干毯子上的水渍。抬起头,看到旁边的他胸腔低低震动,进屋后我第一次听到他笑出了声。
    “我不知道你对那种小男生也有兴趣。”
    “他是比我小了一岁多,但年龄不是问题,”我随口说,“我可从来没否认自己是颜控。”
    “标准太低了。”林晋修不咸不淡开口。
    “标准又不是活物,适合自己就好。”我瞥他一眼,回答。
    “看来你的审美水平下降得厉害,”他低低笑起来,身子前倾,伸出根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给我倒杯水。”
    我直起身子,摘了塑料手套,去厨房倒了杯水拿出来。
    他颇满意地接过杯子,饶有兴趣,“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跟林晋修谈谈别人的话题总是保险的,我也乐得找件事儿说。
    “一般情况下,我帮他补课。我建议他考我们学校的戏剧学院,现在还在准备入学考试。”
    “那今天的约会也是这样?”
    “这倒不是,他和一些朋友组了一个小剧团,自己筹备了一个舞台剧,我去看他们演戏了。”
    林晋修“噢”了一声,示意我说下去。
    “很有活力的剧团,”我说,“排演的是乔伊斯的《死者》,大家都非常有热情,虽然只有我一个观众但还是很认真的表演。尤其是沈钦言,我没想到他真的有天赋——”
    我的声音嘎然而止。右侧的手臂无声无息地逼近,手指“唰”地擒住我的下巴,强行带着我抬起头。我险些咬到舌头,因为打扫的缘故,我半跪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能动的余地极少,愤怒又大惑不解地看着沙发上优哉游哉的林公子。枉我从进门开始,一直顺着他的脾气。
    “你听安露说了什么?”林晋修微微俯下身子,盯着我的眼睛,“有求于我的话就直说。我不希望你跟我拐弯抹角。”
    我完全茫然,“啊?”
    林晋修一怔,随即笑起来,“也是,是我一时多心。你确实从来没求过我什么。”
    求他?我在心里冷笑,除非脑子被驴踢了。他的手指擒着我的下巴,我不乐意这样被他控制,皱着眉头拧了拧身子。只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林晋修这边,我不但没能从他手指中挣脱,整个左脸颊都落在他的手心。
    这一幕像足了三四年前的某一幕,我清晰地听到心里“咯噔”一声。
    “许真,”林晋修的指尖插入我鬓角的头发,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唇,缓缓开口,“要是你每个时候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我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打扫工具,用手肘挡开他停在我脸颊上的右手。我们都很清楚,要是我每个时候都这么听话,此时站在这个屋子的就绝对不是我了。
    于是他笑着撒手,感慨道:“还是不要改变吧。你的傲气算是我平生仅见了。”
    忙得腰酸背痛,总算在十一点之前把屋子打扫完毕,又费力的把两个的大垃圾袋扔到了走廊墙角。回屋的时候撞见两位上楼的师兄,他们对我笑得暧昧。
    回了屋把工具都归位,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林晋修一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上搁着一台笔电,我跟他打了个招呼,准备走人。
    他叫住我,“新年前,曼罗你可以不用去了。”
    我一愣,“为什么?我做得不好?”我自认为没有严重的过错,做事也算认真,绝没有因为自己有“后台”而趾高气昂。
    林晋修嘴角带出一抹轻笑,“女仆装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了。”
    我说不出话,手有点抖。这工作是他给的,自然随时可以收回去。无能为力的感觉占领了身体,连话都不想说了。
    他慢慢支起下巴,“你其实不喜欢服务生的工作。”
    他没说错,我的确不喜欢服务生的工作,但还是觉得舍不得。这份工作薪水不错,客人也很慷慨,小费十分可观,以前我也不是锱铢必较的人,但我需要自己养活自己,这份工作能给我一点安全感。而且,在这里我认识了沈钦言,这是最大的收获。
    “你当服务生大材小用了,过来帮我。我新接手了一家公司,需要人手做商业策划,你假期可以来实习,”林晋修言简意赅道来,“我知道你缺钱,所以,待遇肯定比曼罗好得多,”他直视我,“这是邀请。”
    我瞪着他,大脑里发空,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在脑子里翻了两个跟斗,大吼“这算怎么回事啊”。林晋修身边从来也不缺干活的人,跟着他的随从实在太多,确实犯不着来找我。垂下头看着鞋尖,感觉他的视线依然停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着我。
    但我知道他没开玩笑,这的确是个邀请。
    “林学长,谢谢你的邀请。但是,容我考虑一下。”
    我垂着头,不敢看他,慢慢退到了门口,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三年前的事情——”
    瞬间冻结在原地,五脏六腑好像被人从胸口扯了出来又塞了回去。我想不通他现在提起这事是为了什么,但矗立一分钟后,我依然没听到下文。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第十章 话语
    林晋修的条件十分诱人,我不是圣人,要说一点不动心绝不可能。可惨痛的记忆还在脑海,我再三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跟他牵绊太多,不论什么时候和他对峙,最后吃亏的总是我。
    要知道他所谓“提供一份工作”,和他介绍我到曼罗工作不同,在曼罗的时候我不用天天看到他,也不是他的属下。成为他的属下,就意味着他有更多的牵扯,到时再脱身就难了。
    那个晚上我没睡太好,默默寻思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拒绝林晋修是肯定的,但在拒绝的情况下不得罪他就是个技术活了。
    巧的是,早上的战略投资选修课结束后,教授也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做一个市场调查分析。我大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我到处寻找林晋修。他现在在学校内时间不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总算给我在他的办公室外找到了人,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客套的语言回绝了他。
    他听完不露情绪,玩味地扫了我一眼。
    “我尊重你的决定,”他微妙地笑,“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你可不要后悔”,他当年也这么跟我说过,而我后来也的确有些轻微的悔意。
    心里打了一个突,谨慎地看着他。
    “学长,你看,我们都不是高中生了……再说这种话,很没意思的。”
    我发自肺腑、诚挚的建议,希望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也希望他懂我的意思。高中磨练下来,那些痛苦经历使我变得小心谨慎,所以说年纪大了胆子就越小,我觉得这句话颇有道理。毕竟,勇气常常是盲目的,因为它没有看见隐伏在暗中的危险与困难。
    林晋修笑了一笑,把手中的书卷起来,在我脑袋上轻轻一拍。
    我于是知道,这事情就此揭过。
    我随后去了医院。
    我原以为母亲住院这事捂得很严密,但出去买了份报纸才知道这事已经传传开,“导演为拍戏呕心沥血”的字样看得人触目惊心。记者潜伏在各处,还有人上来跟我搭话,简直不堪其扰。我只好把自己伪装成不明真相的路人甲,潜伏进医院。
    母亲的病并无大碍,照顾她的人很多,轮不到我。我不想空手出现,又买了束鲜花。
    纪小蕊看着我直叹息:百合,又是百合。康乃馨多好。
    我尴尬地赔笑,进退两难。
    母亲扫了我们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纪小蕊,“这花插在瓶里,其他花都拿出去扔了。”
    纪小蕊抿嘴一笑,依言而行。
    就在我们说话的几分钟,又有人送了花来。我大致扫了一眼,这些其他花大都是影视圈的人送来的,剧组的成员,其他导演,跟我母亲合作过的演员……这病房里鲜花礼物太多了,我那束花似乎有点不成体统,但她更愿意把我送来的花放在醒目的位置。所以我猜,母亲对我也不是不重视的。
    她在生病的时候依然是导演,也不可能真正闲下来,电话来往很多,她不高兴就蹙起眉心。人在病时脾气往往比平时更尖锐,虽然我看得出她努力在抑制情绪。但被控制在医院让她情绪比平时更暴躁。
    纪小蕊就很能察觉她的细微情绪,往往在她开口之前就能察觉心意。这个圈子里,随便一个小明星都有好几个助理,导演的助理三五个都不奇怪,但我母亲身边,一直都是纪小蕊一个人。
    我存心打趣,“小蕊姐你干脆给我妈当女儿好了。我靠边站比较好……”
    纪小蕊脸色一变,“小真你开什么玩笑?”声音有点变调,仿佛我说了什么可怕的事。
    母亲斜靠着床头,伸手关了电视的遥控,说话时声音没什么热度。
    “不一样。我每个月都会付小蕊工资。”
    我心道,也差不多一样,她给纪小蕊工资,给我钱交学费了。
    说起学费我又想起另一件事,磨磨蹭蹭坐到了床沿。纪小蕊察言观色,知趣退了出去。
    单独跟母亲相处总是让我紧张,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跟她说起那笔钱的事情。
    “妈妈,你给我交学费的那笔钱实在太多了,”我说,“我拿着真的很不安,也想很久了……打算还给你……”
    原以为她会生气,结果她只是用精疲力竭的眼神扫我一眼。刚刚打电话吩咐剧组的精神头不翼而飞。她真的太累了,连平时的肃然表情都不愿意或者说无力表现出来。
    “许真,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我知道。”
    我倒是从没怀疑过这件事情。她当然是我生母,这点不需要DNA来证明,只需要看我们这两张脸就有答案了——基因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
    “我当年抛下你,是不得已的。”母亲说,声音低得近乎沙哑。
    我面带微笑表示理解。
    每个人都以为,我是因为自己被母亲抛下而心怀怨恨,但我本人却不这么想。
    说实话我很庆幸她扔下我。她是个事业心这么强的女人,如果我跟着她生活,恐怕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她几次,接触的大都也是娱乐圈的浮华,性格也绝不会是今天这样,大抵已经变成骄傲又不知好歹的人了。
    但跟着我爸就不一样了,我爸教给我太多知识,带我去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他教给我怎么为人处世,教给我认真谨慎的学习精神,他塑造了我的性格,别的不说,只是他那么狂热的爱着自己的研究,却从来没有抛下我一天。
    我帮她紧了紧被子,又握住她的手。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意气用事,做过许多蠢事,”母亲停了一会,“但生下你,大概是所有事中最不后悔的。”
    我心里一个哆嗦,她那么虚弱的跟我说她多么重视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小心眼,说错话了。
    我想了想,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妈妈,我用你的那笔钱去投资,怎么样?如果赚了的话,我就把本金还给你。”
    她叹了口气,“嗯”了一声,脸上有依稀的倦色。以为她要休息,结果她吩咐我把剧本拿来,真是一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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