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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鸢回前堂-第68章

小说: 鸢回前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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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翟墨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单膝跪在北堂朝脚边:“王爷吩咐!”
  “我只想知道,到现在为止,正面接触过的人有没有能说话的。”
  翟墨咬着牙:“正面接触过的,无一生还。”
  “好。”北堂朝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一个好字。他略略一转身,声音突然拔高一节:“花豹!”
  “属下在!”
  “带风营五支小队,沿山腰包圆向内搜捕,无论抵抗与否,杀无赦。”
  “是!”
  “长蛇带其余五支小队,在山腰向上十里处设伏,务必做到关卡严密,岗哨密集。”
  “属下领命!”
  “暴雨!”
  这一个,是侍卫局此行的总统令,也是昔日里北堂朝提拔起来的一名悍将。暴雨出列,穿着有别于东门人的藏青色紧身衣,腰带纯银腰牌:“暴雨听令!”
  “去和总兵台会合,七人一组散入山林,清除爪牙,见一杀一。”
  “暴雨得令!”
  北堂朝抬起头,他的黑眸深不见底,杀意喷薄而出。
  “翟墨,朱雀。”
  “属下在!”
  “属下在!”
  北堂朝顿了一声,将剑随手交给别人,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弯月形匕首,那匕首出鞘,刀锋上带着一层瑰丽的蓝光,剧毒,见血封喉。北堂朝的声音突然带着些哑:“你们跟着我。去斩首。”
  朱雀低头道是,翟墨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北堂朝,不语。四下人都得了命令散开去,林里一时间只剩下三人,风声穿林过,翟墨看着北堂朝:“王爷,属下听说十四号也……”
  北堂朝打断他:“跟我去斩首。”
  夜里的风,那么冷,能打透肺腑的寒。翟墨低下头:“是!”
  斩首,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几乎就在北堂朝指点军马的同时,晏存继一声令下,一百二十个狼崽子四散开去,二十四个顶级高手跑单,其余三人为一个小队,各自独立为战。一时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晏存继。
  飞快地挺过一开始的惊悚,风营的弟兄也飞快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北堂朝的第二个命令火速下达了全军:无论真假晏存继,但杀无赦!
  这就好办多了,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杀喊声,所有人都在潜行,设伏,出击,躲避。不断的有人死去,又不断的有人推开兄弟的尸体爬出来,继续伪装,设伏,出击。整个雨岚山,笼罩入铺天盖地的血色中,慢慢在这个深秋的夜晚,氤氲开。
  杀军拱着汗毛倒竖的季华鸢,跟在真的晏存继的后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晏存继”随行护驾,是阿九。唯一能区分他们两个的,只有眼神——不,应该说,是他们看着季华鸢的眼神。一个毫无波澜,一个深不可测。至于他们对敌的眼神,那都是一模一样的冰冷,凶狠,带着一击必杀的绝决。
  西亭铁狼军通信的方法,是狼嗥——长长短短毫无规律可言,粗野狂浪的嗥叫。一时间,漫山遍野的狼嗥声,像是生怕自己不暴露一样的,把逃亡战硬生生打得像冲锋一样。季华鸢再聪明,短时间内也摸不清这嗥叫的门道。晏存继多半只是听着,偶尔会给晏阿九丢过去一个眼色,晏阿九便飞速地转达老大的意思。阿九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他这边一开口,所有的嗥叫都会停下来,隐隐可见王者气派。
  “北堂朝也来了。”晏存继对季华鸢道。
  季华鸢心战如雷,直到目前为止,他唯一的庆幸,就是还没有与东门的弟兄正面接触。就连方才铁狼军屠杀总兵台的那支小队,他都只是远远的听见几声低闷的呼声。那些人的死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即便他不在这里,那些人也不会有一条生路。在这一点上,季华鸢不会和自己较劲。他对晏阿九摊开手:“你和晏存继的面具,随便拿一张给我。”
  晏阿九一愣。季华鸢说道:“我的丢了。”晏阿九连忙向怀中掏去,刚刚把面具抖开,却被晏存继一把捏住了手腕。二人齐刷刷地向晏存继看去,晏存继却只是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不能这样戴。”他缓缓道,将目光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晏阿九的脸上移到季华鸢脸上,伸手,将另一张面具也接过来。
  这两张面具,都是今天他和晏阿九戴过的。
  季华鸢和晏阿九一起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狡猾的西亭王储又要做什么了。晏存继邪邪一笑:“这倒是给我提了个好醒,我们就好好和北堂朝玩上一场。”
  片刻后,从灌木丛中走出三人一狗。一个“晏存继”,一个正常人,一个丑八怪。
  晏存继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勾起一个冰冷又残酷的笑。北堂朝,就让我为你设计一出好戏,戏的名字,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爷!”翟墨和朱雀看着北堂朝,北堂朝手把在腰间的匕首上,轻声道:“晏存继,这是要和我玩一手浑水摸鱼。”
  “我们怎么办?”
  北堂朝冷笑一声:“晏存继一定扣着季华鸢,晏阿九一定跟着晏存继,我们不必理会那些耍单的,就瞄三人小队!”
  “可是,三个人都一样……”朱雀的声音有一丝犹豫:“天黑下来,身形就不明显了。哪个是十四号?”
  北堂朝思索片刻:“我想,这面具是早有准备,西亭军人手一张。季华鸢,应该没有。”
  翟墨摇头:“可能性不大。十四号没有面具,晏存继怎么还敢把他带在身边?不觉得招摇吗?”
  北堂朝咬着牙:“所以,这漫山遍野的西亭兵,应该会有一部分人准备了其他面具,随时换脸,就为了混淆晏存继身边那个不是‘晏存继’的人!”
  这话说得拗口,但是朱雀和翟墨瞬间就明白了:“找到正确的那一组,戴着不同面具的那个人,就是季华鸢!”
  北堂朝点头,“不一定,也许还有晏阿九。”他说着,已经当先一步一跃而出扑进幽深的森林:“找人!三人队伍中有一到两个不是晏存继的,都不能放过!”
  “是!”
  山上比镇子上要黑得快,林子里比裸山要黑得快,北堂朝三人一进入密林,几乎就相当于天已经黑透了。风吹林梢过,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北堂朝皱着眉,视线所及,耳之所闻,四周没有人。
  “可能是之前有人在这里交过手。”翟墨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属下去探。”
  “不必。”北堂朝握在他的手腕上将人按下来,他的目光像是开锋淬火的剑一样,跳耀着一抹红光:“不必探,不必躲,见人杀人。凌晨之前,胜负就要见分晓!”
  “是!”翟墨和朱雀同声应和,朱雀摸上前去闭目倾听,轻功高的人耳力总是更好一些,“王爷,西北方向,有人过来。”
  北堂朝眯起眼听了片刻,确认,一手挥下:“两组六个,设伏!”
  翟墨向右前方滚入长势疯狂的草丛子里,朱雀瞬间悄无声息地跃上树顶,北堂朝在灌木后压低了身子,将呼吸调整到极静极缓。
  很快,敌人进入他们的进攻范围内。北堂朝压下挡住视线的草叶,这是两个三人小队,四个晏存继,两个陌生人,没有狗!直觉告诉北堂朝,季华鸢不在这里。
  北堂朝眯起双眼,目光已经锁死了猎物,他轻轻向树上竖起拇指,右手平伸朝着翟墨的方向纵向向下切划。北堂朝手落,人已经无声地滑了过去。
  淡淡的血腥味依然在林中飘散,铁狼军小队也提高了警惕,莫名的,他们感到了一种威胁,带着冷冰冰的杀气。经年踏血的训练锻炼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警觉,几乎是北堂朝摸到他们身后的同时,那六人突然三三一组向两面分滚开去,左右后方两人当先拔刀发难,向北堂朝砍去!北堂朝骤然刹住脚,一个后仰,两把闪亮的钢刀当地一声从他眼前擦过去,他就地一滚,回腿向后飞扫过去,这一脚,北堂朝没有留一丝余地,快,准,狠!右后方的狼军勉强避开只被扫到一点,左后方的那个直接被扫在颈侧,整个人在空中翻腾了一周,砰地一声坠地,颈椎以一种极诡异的角度折断,面部青紫,已窒息而亡。
  这一切都是电光石火间的工夫,北堂朝无伤,铁狼军,一伤,一亡!
  “是北堂王!”一个“晏存继”突然认出来了什么,他指着北堂朝身上的软甲喝道:“兄弟们,杀了北堂王!”
  那四个铁狼军顿时暴起,协同北堂朝身后那个轻伤的,一同向他发起进攻。北堂朝飞身跃起,右手在腰间一摸,淬了毒的匕首飞旋而出,唰地一声向四人迎面割去,四人齐齐向后仰躲,一个点背的被割破了一点皮,瞬间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隔着夜色看去,隐约可见他面色都是蓝的。余下三人余惊未定,尚未来得及再上前,只听远处嗖的一声飞来什么,一个石子叮地一声打在空中飞旋的匕首上,匕首生生拐了个弯向北堂朝而去,北堂朝伸手握住手柄,唰地一声收回到腰间。他双腿同时在空中抡开,双脚瞬间发力,在身后那个伤兵卒的颈椎两侧拍合,只听一阵骇人的骨裂声,那人连痛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北堂朝一个扭腰,已经生生将他的头拧了下来。
  通!那人的头比身子先砸在地上!北堂朝同时落地,轻盈,利落,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甚至不是血屠,这是虐杀。那三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片刻间就倒地的三个尸身,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北堂王一位王将,竟然有如此狠辣可怕的近身搏斗工夫。
  死掉的三个人里,只有一个“晏存继”,还是被匕首的毒沾到的那一个。剩下三个“晏存继”,很明显,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北堂朝静静地看着对面三个人,面色冷酷,他心道:即便明知是假的,能看着一个一个晏存继死在手下,也是一件快事。
  铁狼军到底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他们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一个人向方才飞来暗器的方向摸了过去,余下两个,纷纷举起刀,瞬间同时向北堂朝攻了过去。
  长刀对匕首,二对一,这一次,没有人轻敌,北堂朝一定吃亏。
  然而这一次,北堂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迎面而来的明晃晃的刀,岿然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血战(二)

  
  一丝诡异的感觉突然笼上二人的心头,但是他们没有犹豫,经年的训练给了他们一个下意识,那就是,进攻,在任何时候!
  就在他们的刀尖已经要砍到北堂朝的面门上时,只听远处咔地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了树林上方的夜空,这两人手下一顿,刀势尚未收,北堂朝突然向后一闪,转瞬绕开刀锋近到左边“晏存继”的身侧,长腿一甩飞踢在那人的腰上,另一人立刻急了,直接一刀砍向北堂朝抬起的腿,这一次,北堂朝收腿不及,只眨眼间,就会被砍去一整条腿!
  然而,在那人举刀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是变得迟缓了一样,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高高的举起刀锋,将力气都汇聚到右手上,挥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手腕处一阵清凉。
  紧接着,剧痛!那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手腕处像火烧着了一般的痛,整个人倒在地上痉挛地抽搐着,他有些困惑,自己是怎么倒下的,为何会抽搐得站不起来。
  啪!
  一只握着长刀的手啪地掉在他的眼前,血液蔓延,他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颤抖地看向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手了,只剩下一截喷着血翻着筋肉的柱体。
  “啊啊——”他立时陷入疯狂的绝望,抬眼向上看,却见北堂朝刚刚用从同伴手中夺过的刀,唰地一声插入同伴的心脏。
  是谁……是谁砍了自己的手……他努力地仰起头,却看见一个瘦削的男子走到自己身旁,皱着眉看着自己,嘟囔道:“你若是不对我主子扬手,我也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苦……”那人说着,从靴子里面摸出一把极细的刀刃来,地上的西亭兵清楚地看见那刀刃上深深的放血槽,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击到了头顶,他完全感受不到手腕上的剧痛,只有喘息,只有剧烈的颤抖,对死亡的恐惧,对呼吸的渴求。他颤抖着看朱雀拿着刀刃缓缓向他走过来。
  他不想死,他在西亭从军四年后被王储征调,五年后进入铁狼军,到现在,整整十年。铁狼军的这五年,是他人生中最铁血最辉煌的五年。西亭的铁狼军!那是他的队伍,是他的热血!这是他的第一场战斗,他,不想死!
  绝望,刻骨的绝望,瞳孔剧烈的收缩,他看着朱雀走到身边,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爆发出一声怒吼,一脚向朱雀脚下扫去。
  竟然让他得手了!
  朱雀被这个濒死的人一脚扫倒在地,还是当着北堂朝的面,简直羞愧得恨不能去死。他骂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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