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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年匆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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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搂他入怀,却被僵硬推开,他迟钝移动目光看我,问:“呢,云,说起来,青好像之前一直喜欢女孩子的吧。大一的时候我们还帮他写过很多追女生的短信。太好了,他又回去了。”
  说完他露出安静悲伤的笑容,似乎已经痛得找不到其他表情,只有这样的微笑还能稍微支撑自己一下。
  “你知道,时颜,我们回不去的,谁也回不去。”我悲怜看着他,从此刻开始,时颜他已经决定完全不再依赖我,不再依靠任何人,我明白他的决心。
  “没关系,”时颜还是笑,他说“回不去也没关系,至少在没有我的人生路上,他多多少少会走得正确一点,你说对不对?”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无法开口。
  因我不能全盘否定自己,更无权利全盘否定他人。
  各走各的路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餐厅装修三个多月总算完工,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开业式,我们举办了一个试餐Party,派发免费招待券进行宣传,顾客的反响不错。
  正好是周五晚上,第二天大部分公司休假,Party进行到一半时有年轻人从自家公司搬来音响,随后又有人送来好几打啤酒,红酒香槟什么的,我们只是单纯地举办试餐会,没想到会发展成年轻人的周末聚会。
  不知不觉间场面不受控制地变得喧嚣起来,服务生把最后的餐点端出去后几个厨师家比较远的就让他们先离开了,我和留下来的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聊着,抽着烟。
  到深夜十二点外面大厅才安静下来,出去看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几个喝醉的也相互搀扶着慢慢离开。
  时颜不知何时离开的,也没看到林昭,因为住得不远,他周六周日又有休息时间,我们基本上维持着每周见面的频率,今天晚上的试餐会他也是满怀期待来参加,不停称赞食物,后来我便没太注意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先走了。
  和两个厨师收拾满地狼藉时发现林昭坐在储物室的门口睡着了,脸通红,嘴角挂着口水,看来喝得不少。
  只是草草收拾一番便关门,让服务生明天一早来打扫。
  一个服务生和我两个人把林昭架到地下停车场,服务生离开后,我才帮林昭把散乱的衬衣整理好,打开空调,放了一盘磁碟,开车离开大厦。
  深圳的十二月并不是万物凋零,沿路是开得极为繁盛的紫荆花,昏黄的路灯下凋落的粉色花瓣随风飞扬。
  车里流淌的是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我喜欢在安静的时候听巴赫,家里也有收藏他的所有专辑。
  车速维持在每小时60公里的平均速度,眼前璀璨的城市夜景织锦般绵延而去延展向远方。
  快到家时林昭突然醒过来叫停车。
  我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替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他人连滚带爬下车在路边的老树底下呕出来。
  拿出驾驶台下的备用矿泉水,下车站在他身后等他吐完。
  将近十分钟的样子,林昭蹲在树下抱着树干,难受地打嗝,我把水和手帕递过去。
  他看上去仍旧不太清醒,站起来靠着树干,柔软迷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避开,看着他的眼睛,之前就有所察觉,总觉得他看我时像是在搜寻什么。
  高大的紫荆树发出刷刷的巨大声响,厚重的落花砸在地上发出无可奈何的低叹声,风变大了,清白的月光渐渐被遮掩消失,林昭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不安的昏暗中我听见林昭身体移动的声音,还有他不稳的脚步声。
  浓重的酒味和酸臭味在面前停下来,我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扶他,我能看见他的脸,但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气息在我犹豫的时间内靠近,我听见耳边一声近似叹息的呼唤:“孟云州——”
  是我最讨厌的名字。
  不过我本来以为他会叫小妹的名字…。。
  腰上突然一紧,我没来得及后退整个人就被抱住,老实说味道很难闻,林昭把头搭在我肩上莫名其妙笑了两声随后便不再动弹。
  “林昭——林昭——”
  不是吧?
  他就这样挂在我身上站着睡着了?
  试着摇了摇他,仍旧不动,我顿觉哭笑不得,算了不跟喝醉的人计较,抱住他就势打横把人抱起来塞进车里。
  回到大厦我抱着一个一百七十几公分的大男人没办法按电梯和密码,只好请管理员过来帮忙把人扶住,输入密码按下房间号后才得以进入电梯。
  倒是个热心的人,进电梯时林昭脚上的皮鞋掉了一只,他也帮忙拾起来放在电梯门边,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很面生,应该是新来的人,三十岁上下,身穿制服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下巴很性感,很有男人味,身高比我略低,但更精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低声道谢后关上电梯门,林昭依偎在我怀里。
  看着缓慢变化的数字,我怀抱即将成为亲人的这个男人,心里有种奇怪的安心感,那宽敞空洞的家也变得更为实在和具有实际意义了。
  回到房间把林昭抱到床上,不洗澡明天早上他应该会很难受,不过我也应该有所避讳才是,便关上房门回到卧室冲完凉,之后来到书房挑选了一本外国名著坐下来。
  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书房的沙发上,昨晚不记得什么时候困了爬上来的。
  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连忙起身开门出去。
  林昭站在我卧室门乱七八糟的敲打着。
  “怎么了,一大早的?”
  林昭闻言夸张转过身,满眼惊惶无措张口道“我以为……”突然又打住脸色苍白捂住头低声□□“好痛!”
  我无奈摇头,说:“昨晚你喝了很多酒,醉得不成样子,当然会痛,先回房去躺着吧,我下楼煮碗醒酒汤,早餐想吃什么?”
  “粥,想喝玉米粥。”虚软无力的声音。
  “冰箱里没玉米,番薯粥怎么样?”
  “嗯。”
  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把粥送进房间时,林昭已经好了很多,看见我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昨晚不好意思,让你照顾醉酒的我,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看他紧张不安的望着我,脑中回想起那在耳边如歌的低吟,我淡淡一笑:“奇怪的话倒是没说,只是半路下车吐了半个小时害我不得不把你抱回来。”
  林昭闻言脸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动摇,羞红脸低下头,说:“对不起。”
  我笑着把醒酒汤递给他,“这种事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是你哥吗?不能喝酒的话以后就别喝了,毕竟小妹可扛不动你一个大男人。”
  “唔——嗯”
  林昭意义不明点头,不过他这么老实,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喝了。
  吃完饭我要去上班,林昭因为宿醉仍旧躺在床上。
  意外的,时颜没有来上班,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他最近情绪不稳时常会有这样的情况,我倒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到晚上下班还是联系不到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就算当时他没接我的电话,事后他一定会打回来报备。
  打电话告诉林昭会晚一点回去给他带便当后就驱车前往时颜的寓所。
  时颜和穆青合买了一套环境不错的独立庭院,按了两分钟门铃后不见有人来应门,输入大门密码打开门进去。
  在门厅还没来得及换鞋子,看见客厅如台风过境后留下的惨状就踢开鞋子穿着袜子奔向楼上。
  木质楼梯上有清晰的血迹,卧室门把上也有五个手指的血印,我屏住呼吸推开门,打开灯,卧室像客厅一样惨烈非常,房间中央的床上时颜一动不动平躺在那里。
  小心避开地上的陶瓷碎片,地毯上散落遍地的碎布,来到床畔弯腰看见时颜的胸膛微弱起伏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生气的脸可怕肿胀着,两边嘴角裂开,几乎看不到眼睛,额头上一个血液凝固的大黑斑。
  房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已经不用想象,我稳住心神掀开被子,下面血肉模糊的身体让我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睛才能忍住不叫出声。
  慌慌张张打开衣柜找了一条被单裹住已经没什么气息的身体,双手因为颤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把手背伸进嘴里狠狠咬住,全身都在抖,但是再不进医院,时颜恐怕就没命了,温暖腥甜的液体流入口中,身上的力气总算一点一点回来,再次弯腰抱时颜。
  没注意到他背上裂开的血肉干了后黏在被单上,在我起身的一刹那,时颜猛地睁开眼发出像猫一样微弱尖利的叫声,而后再次昏在我怀里。
  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一边从电话簿里找熟识的医生。
  和穆青那边的医生已经不能有什么关联,要不然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是又不能把这样的时颜冒然送进医院,院方肯定会报警,到时牵扯到穆家,事情可能会变得更麻烦,这件事虽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但是目前时颜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烦恼间一个名字豁然跃到眼前,严冬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前段时间他调入深圳市曾来过餐厅找我,电话号码是那时他输入手机的。
  他本来就是深圳人,整个家族都在这里扎根,可谓权倾一方。
  没办法,一时间我找不到好的人选,咬牙拨过去。
  他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应该不会接才是,这种时候我仍旧这么祈祷。
  可是不知道幸还是不幸,电话才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顿了一下才出声“我是孟云。”
  “我知道。”电话传来的是对方笃定含笑的声音。
  无暇询问他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我握紧电话说:“可能太突然了,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个朋友受了重伤,想请严先生帮忙介绍一家正规医院,要最好的医生。”
  “冬明。”
  对方听了之后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说“我知道事情太突然了,但是——”
  “叫我的名字,孟云!我可不认识什么严先生。”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严先——冬明,请帮忙找一家医院,时颜受了重伤,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惊动警方,请帮忙。”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严冬明没说其他的,让我把车开到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
  车还没到,就远远看见站在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严冬明站在那些白袍医生最前面,我把时颜抱下车后很快被急救小组带走。
  急救之后时颜被推进手术室,我这时才得以在门外椅子上坐下来喘口气。
  用手抱住头,脑子里燃烧着愤怒悲伤和难以置信,穆青虽然不至于把时颜当作女人来爱,但是十年来就我所知,也不曾对时颜动过什么粗,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要置时颜于死地?
  眼前出现一只冒着热气的纸杯,我松开手抬头,看见严冬明坦率真诚的笑脸,伸手接了,他在身边坐下,“伤势很严重。”
  我避而不答:“谢谢,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没什么。”严冬明顿了一下,“我本来以为你们会过得很好的。”说着伸手抓住我的手,我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撕开创可贴贴在印有四颗牙印血迹斑斑的手背上。
  闻言我抬头看他的眼睛,淡淡说:“我们一直过得很好。”
  “是吗?”严冬明看了一眼还在手术中的手术室。
  我也没有试图辩解,烦躁闭上眼,低声问:“冬明,你在深圳的权利有多大?动得了穆家吗?”
  “哦?你想动穆家?”
  我睁开眼,再次问:“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君子言行不是你教我的吗?”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个男人金钱权利女人什么都不缺,我倒要看看他还想要什么?
  像是意外于我的天真般,严冬明看着我笑起来,低头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揉成一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不赚钱的投资我向来没什么兴趣,你准备给我多高的回报?”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回答:“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严冬明目不转睛看着我,反问:“时颜这个人值得你付出所有?你爱他?”
  “冬明,我们就像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他完整了我才能完整。”我不知道严冬明有没有听懂,但是我和时颜都明白,并不是爱维系着我们,而是比血缘更浓厚更深沉的羁绊束缚着我们,让我们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
  严冬明用他一贯的笑容靠近我,偏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那么,孟云,把你自己献给我吧,我想穆家值这个价钱吧?”
  我笑:“不,我没想到穆家这么贱价,只值一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的价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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