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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数五奉天(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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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车陆续离开码头,凤西卓心中思绪百转。明明有些看上去与她等级差不多的仆人也随主人上了车,而且挤得更加辛苦,为何她独独被留了下来?想起适才少年附在少女耳边说的话。难道……她被用画像通缉了?
少女见她久久不语,主动搭话道:“姑娘看起来气质不凡,不知贵姓大名?”
凤西卓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少女道:“姑娘看起来不像百花洲之人。”
凤西卓道:“呵呵,是么?人不可貌相嘛。”
少女掩嘴笑道:“姑娘说话真有趣。不过为何你衣着如男仆?”
凤西卓转了一圈道:“特殊喜好。”
少女笑容更深,“越看姑娘越不像是百花洲之人。”
凤西卓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恩,自在山?”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凤西卓强忍得意,虚心求教道:“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
鬼才信你。凤西卓摇头道:“差之千里。”
此时,又有两艘船慢慢入港,皆是官船。
凤西卓看着站在船头的尚信和尚谆,心中暗暗叫苦。自那次以后,尚谆的船便慢慢减速,脱离护花队伍,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
船越靠越近,约两三丈时,尚谆一个筋斗从船上翻落在她面前,“你家小姐呢?”
“刚走。”凤西卓好心地让出一条路道,“现在追的话,绝对来得及。”
少女见他身穿龙袍,急忙下跪道:“奴婢参见顺平王。”
凤西卓再一次迟钝了,身子徐徐矮下去,含糊道:“参见王爷。”
尚谆没急着让她们起身,而是慢悠悠道:“你如何知道我是顺平王的?”
少女笑道:“王爷气质浑然天成,万中无一,奴婢再有眼无珠,也决不会认错。”
尚谆嘴角微扬。
凤西卓心中暗道:这句也绝对是鬼话。
“那你可认得本王?”尚信挥退侍从缓步行来。
少女道:“奴婢参见骄阳王。”
凤西卓正在考虑要不要依样画葫芦地拜一拜,便听尚信道:“倒是有些眼力,都起来吧。”
“谢王爷。”少女开心地拉着凤西卓一同站起。
尚谆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信弟还是惜花之人。”
尚信面容微僵,不自在地扭头道:“郡主还在船上呢。”
此时,另一艘官船也已靠岸。
尚谆皮笑肉不笑道:“多谢信弟提醒。”拂袖朝船靠岸处走去。
尚信的脚步依然在原地不动。
现在装疯还是卖傻?凤西卓脑中乱成一团。
少女左右看看两人,慢慢退了两步。
又两列长孙家的马车浩荡驶来,与先前一般,沿着码头停成一排。
少女与其中一辆车上的少女低语了几句,那少女便将坐位让了出来。
“姑娘,我们走吧。”少女朝凤西卓招呼道。
尚信则被其他少年请到另一辆车上。
凤西卓蹑手蹑脚地靠进马车,正要往上迈,就听尚信声音不大不小地问:“不能坐一辆么?”
不能不能不能……凤西卓用无比热烈的目光盯住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道:“王爷要与这位姑娘同坐么?”
凤西卓感到背脊被两道目光盯住,立刻假装抬头看天。
须臾,“谁说的!”紧接着一阵上车声,啪,车门被重重关住。等在船边的侍从见他上车,花出吃奶的力气朝这边跑来。
少女转头望向凤西卓,“姑娘请上车吧。”
凤西卓忙不迭地钻了进去。关上门,她拉开窗帘,探出半个脑袋。
景曦郡主的官船上,出现一顶浅黄色的官轿,抬轿子的是四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只见她们足下轻点,便连人带轿地从船上飘了下来。姿势优美如天女下凡。
尚谆跟在她们身后,反倒像个跟班。
车门外,少女嘴角噙笑,以旁人难闻的声音低喃道:“凤姑娘,起程咯。”

月公子(上)

长孙世家在鲜都占地庞大,几近半城,名闻天下的五大名店之一三两街也是其中之一。
可惜凤西卓路过时正睡得七平八稳,人事不知,一直马车停了一个半时辰后,才悠然醒转。
“姑娘醒了?”少女听到车厢内有动静,打开车门问道。
凤西卓揉着眼睛坐起,“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
“啊?”凤西卓跳出车厢,看着天边余红未褪的残霞尴尬道,“这么晚了?”
少女掩嘴笑道:“姑娘一定很累。”
“简直不堪回首。”凤西卓回忆起在船上被呼来喝去的仆役生活。
少女转身步上阶梯,推开一道金环赤门,“还请姑娘早些入房休息。”
凤西卓这才注意到马车停在一座宅院门口。推开的门后,一堆形状奇异的假山映入眼帘。
“姑娘,请。”少女率先走入门内。
凤西卓疾步追上,“小姐住在这里?”
少女道:“秋月姑娘住在微香别院。”
秋月还只能是微香?她对取名人深表抗议。“那这里是?”
“这里是长孙世家。”
凤西卓收住脚步,“哈?”主人住别院,下人住府邸。这是哪门的待客规矩。
少女见她神情惊诧,浅笑道:“姑娘不必多想,只管先住下。”
凤西卓重新跟在她身后,心中暗道:这是说,就算你们把我卖掉,也不用我来帮你们数钱?我还真不敢多想。
假山后,亭台拥翠,楼榭傍青,眼前绿荫如连绵云朵,主屋在苍碧中若隐若现。
少女见凤西卓看着景色不说话,满含歉意道:“这已是长孙世家中林木最多的院子了,姑娘若是不满意,等我回了公子,再给姑娘另起一座。”
凤西卓呆道:“另起一座?”
少女道:“这也不难。等明日姑娘四处走走,看姑娘喜欢哪个院子的位置,再拆了重建便是。”
凤西卓拉住她,深吸口气道:“你干脆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吧?”
少女扑哧笑道:“姑娘不必多虑……”
“不是,”凤西卓挥手打断她道,“常言说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但受人涌泉我不是要喷血相报?”
少女嘴巴一鼓,仍是没憋住,喷笑道:“姑娘,你……”
凤西卓道:“难道这是长孙家的待客之道?”要对所有客人都照这个挥霍法,长孙世家能富甲天下太不容易了。
少女拍了拍酸疼的脸颊,敛容道:“姑娘且先住下,一切到明日自有分晓。”
凤西卓见她左右搪塞敷衍就是不肯明说,知道再逼无用,只好点点头。
主屋中的床铺摆设一流,莫说自在山,比之钟府也好上百倍。凤西卓走马观花地东摸西摸了会,睡意重新涌上眼帘。长孙世家虽然透着古怪,但她向来是天塌下来,也要在砸到前睡一个好觉的性格,因此暂把诸事抛在脑后,抱着被子连鞋也不脱,脖子一歪又沉沉睡去。
清晨鸟鸣花香。
凤西卓精神饱满地穿梭在碧林绿木间。昨天睡得早,错过晚饭。现在正饥肠辘辘,饿得欲生欲死。好在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看到一片青蓝衣角,“那个……”对方转过脸来,正是昨天接引招待她的少女,凤西卓尴尬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含笑道:“奴婢绿光。”
凤西卓道:“呃,绿光,厨房在哪里?”直接问有没有饭吃似乎不太含蓄。
绿光眼珠一转,朝身后曲径一指,“喏,一直朝前走就是了。”
凤西卓怔了下,道:“哦,谢谢。”她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要找厨房?这样她就可以害羞而光明正大地说肚子饿了。
绿光偏头,错过她频频传递的暗示。
凤西卓无奈地朝前走。
“凤姑娘走好。”身后的绿光突然道。
凤西卓回头。绿光站在茂叶下,笑容盈盈。
被认出来了?
也对。她既然都能认出高高在上,藏在高宅的顺平王和,又怎么会不认得到处乱跑,通缉有名的她呢?把话点开了,身上反倒像扔掉包袱一般轻松起来。转身背朝她挥了挥手,凤西卓朝前迈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不过,是暂时的。走了约五六十步,腹中空城计转眼成了哀兵计,声音之凄哀惨厉,连她这个当主人的都不忍耳闻。
强拖着脚板朝前,米饭香依然在千里之外,隆隆瀑布声却越来越清晰。侧耳细听,中间隐隐夹杂锵锵弦弹之声。引颈前望,一片浓绿。长孙家的厨房到底建在哪个山坳里啊。
凤西卓回头看了看来路。虽然小径弯曲,却一顺到底,没有分岔,按理不会走错。除非绿光指错……这种可能比她走错还小。
往回是再走五六十步回到原地,朝前是未知。她的鞋尖继续向前。有琴声就是有人,有人就是有路标。
前方转角,两株桃树虬枝蔓延,如迎客松般指向去路。
拐角后,是一条十数丈长的山路,两边石壁高逾百丈,人走在其中,小如蝼蚁。山路尽头是一块巨石。凤西卓一跃而上,被石壁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
耸入云霄的瀑布直直垂挂,倒下来的水击拍岩石,溅起的白茫茫水气弥漫在黛山各处。琴声从容,竟出自瀑布之后。在如此浩瀚的击拍声中,琴音不但没被掩过去,反而与瀑布融成一曲,在瀑布声强时,琴音平缓,在瀑布声弱时,又弦惊千军。
她站在巨石上,一时间竟忘了饥饿,盘膝而坐,陶醉在这曲别开生面的合奏中。
瀑布的冲击渐强……
琴声渐弱,直至完全听不到。
凤西卓自陶醉中惊醒,怅然若失地看着瀑布。
须臾,她惊诧站起。
瀑布中,一个月白长衫的男子打着伞,从里面缓缓出来。瀑布落在伞上,伞凝然不摇,水流反被飞溅四处。
男子走到瀑布外,脚步略顿,忽而轻轻掠起,落在她身后不远处。除了脚面几点水渍外,衣角衣摆,半片不湿。
凤西卓转身,顿时被伞下露出的容貌惊住。
她见过的美男不少,四大公子之中就有三个。眼前这个男子论秀不如尚信,论艳不如南月绯华,论英气不如阮东岭,论俊美不如尚翅北,论尊贵雍容不如萧晋,论洒脱豪迈不如慕增一。
他的容貌是雅,如清风临波般的雅致温舒,如夤夜明月般的皎洁无暇。身上处处透着浑然物外,处变不惊的悠然,让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神仙吧?”凤西卓半天憋出来一句。
男子莞尔一笑,收伞欠身道:“在下长孙月白。”

月公子(中)

天下四大公子之一的长孙月白?
天下首富长孙月白?
长孙世家的当家长孙月白?
……不是神仙?
凤西卓脑中闪过四个问号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久仰久仰。”
长孙月白凝眸含笑,瞳孔深处,温柔如涓涓细水。在他的目光中,好象自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被掬于手掌,倾心爱护。
饶是凤西卓自认皮粗肉厚,刀枪不入,也在他的凝望中败下阵来,尴尬地撇开脸道:“这里真漂亮,哈哈,山漂亮水漂亮人……”‘也漂亮’三个字已经吐到舌尖,却硬生生地咬了回去,“人都喜欢。”
长孙月白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轻轻移开视线,“凤姑娘喜欢?”
凤西卓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道:“喜欢喜欢。”
长孙月白伸手一指,“那我将亭子改成水上别院可好?”
凤西卓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座六角翘檐的红亭峣峣直立。巨石下,隐约一条细桥延伸与其相连,但大半淹没在浩淼水势中。
他的意思是指在这里建座别院给她住?想起日后将要与瀑布为邻,每天倾听洗刷刷洗刷刷,她就坚决道:“此亭甚好,动之可惜。”
长孙月白眼帘微垂。
愧疚立刻排山倒海地冲击凤西卓的心田。“不过我倒是可以偶尔住在这亭子里,冷是冷了点,不过好在我功力深厚……”
长孙月白失笑道:“怎能让贵客屈居陋亭。”
凤西卓从善如流,“那就算了。”
“我在亭中备了些点心,凤姑娘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凤西卓不等他说完,已凌空掠起,足尖几个轻点,落到亭中。
石桌上,六盘精致小点围成一圈,像花瓣包住花蕊一般挨着中间仍在卜卜轻煮的茶水。
她伸出手,想起主人还没到,又将手伸了回来。
长孙月白跟在她身后,轻笑道:“凤姑娘请用。”
凤西卓赶紧抓了一个马蹄糕塞到嘴里,连连点头。
长孙月白问道:“可合凤姑娘口味?”
凤西卓边吃边用力点头。
长孙月白道:“马蹄糕入口清爽,凤姑娘不妨先尝。”
凤西卓看着空盘,朝他尴尬地笑笑,发现他依然是一脸期待的表情,不觉有些怪异。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脑海,使得她不自主地伸出手掌,在他面前轻轻挥了挥。
长孙月白若有所觉地偏头,含笑道:“我自幼目不能视,若有轻慢之处,还请恕罪。”
凤西卓的手顿时僵在半空。这样美丽的眼睛,居然看不见?!看着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她的鼻头一阵针扎似的酸涩。
“对,对不起。”好半晌,她才讷讷道。嘴巴里的最后半块马蹄糕好象变成马蹄铁,难以下咽。
“凤姑娘何须介怀。”长孙月白道,“我生于安乐,长于平顺,虽不能见五彩世界如何缤纷绚丽,却耳能闻天地千音,鼻能嗅自然万物,四肢健全,可来去自如,上天已予我甚多。”
凤西卓感叹道:“天下大多数人总是想为什么别人有我没有,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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